第二十章 仿徨于厄弗利亚的幽灵（20-剧目上演5）
奥比林奇，自诩为“灰姑娘”内最擅长潜行与侦察的经途人。
他的途径是“不可知”，倾向是“捕手”。他因仰慕著名的刺杀者布斯-吉特奥（注释1）与加夫里若（注释2）而选择成为如今的模样。
奥比林奇出身于一个小郡的一个镇子上，自幼跟随善于打猎，捕杀白垩生物的父亲。十六岁那年离开父母，跟随自己的叔叔走上白垩生物猎人的道路。二十岁时，奥比林奇已经完全融入“灰姑娘”，成为“灰姑娘”的常驻经途人。
他穿行在林中，小心地使用途径能力隐蔽气息与身影，慢慢地从远处接近目标。
他对这次的侦察任务充满信心，与往常一样。
奥比林奇穿过稀疏的树木，翻过土坡，来到可以隐约见到目标的距离。他打算再靠近一点。
奥比林奇继续接近，心中喃喃自语，对目标似乎并未失控的情形感到奇怪。他来到更靠近目标的位置，尽管没有人知晓这次白垩生物目标的名字，但他私下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奥比林奇回头，还能看到另一位经途人同伴在那处空地上看着他，因此，奥比林奇感到安心。
他选定一个位置，打算就此进行观察。
听闻前不久，其他两支猎人团队也派出了自己的经途人进行侦察。但奥比林奇自认为没有人能做得比他更好。
........
午后四点左右，洁净的日暮斜晖与晚霞出现。
驻扎地内，缪尔诗参望向了远方，他似乎能看到返回的队伍。
他稍稍安心地不经意地露出笑来。
他旁边的一位经途人见到远方返回的队伍，似乎一下子变得困倦，他的声音也些许懒散起来。
厄丝芙这时候还显得精力充沛，只是仍自顾自地复习自己的白垩生物笔记。
布拉赫见此，明白通讯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而且他们都没有出现危险。
缪尔诗参持着浦路邓西奥给与的术杖，看着他们逐渐靠近，接着看到了他们中一部分人脸上低沉的表情。
“怎么了？”
待他们靠近，荻娜莱向思娜嘉尔问道。
“‘灰姑娘’的侦察手遇害了，对方的危险程度要比我们预料的程度多得多。”思娜嘉尔平静地回道。
“但你们的表情几乎也太过.......”听闻此言，起身靠近的厄丝芙悄声向Echo说道。
他微微一笑，“因为他是在我们的注视下遇害的，并且，他还被目标的子嗣所分食。
“对方的术式清除了四周的树木，我们看得很清楚。它要比我们预想的恐怖得多。”
厄丝芙忽然沉默，不复言语。
缪尔诗参隐约听闻，皱起眉来，但只是抿住双唇，低头不语。
“我们回去吧。”丁尼生环视一圈，稍稍呼出一口气，音量适中地道。
........
夜，星散的光点笼盖恩底拔。
约翰内斯酒馆内，莱因哈特与侃浮坐在靠窗的位置，灯光从他们那儿外散而出。此时，酒馆内的人并不多也并不少，不显嘈杂也不显安静。
莱因哈特听完侃浮的话后轻抿一口特色啤酒。
“这种事时常会发生。不是死于疾病就是死在它们手上。”
“嗯，”侃浮点点头，又说起另一件事来，“浦路邓西奥告诉我，这周之后他就要返回维克时了，大概有半年的时间都不会再狩猎白垩生物了。”
“是吗.......感觉我也差不多要退出了。再过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之后再做这些活儿就危险多了。”
侃浮闻言笑笑，“确实，你也过了不惑之年了，在那么多猎人里，你都能算是高龄的前辈了。”
“你也差不多，侃浮。你都三十多岁了。我们彼此认识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现在也到我退出的时代了。”
侃浮闻言只是笑笑，喝下一口酒，“不说这个。
“让我们说些别的.......”
他正思索，忽然看到缪尔诗参从外面经过，并且不经意地看到了他们，侃浮见此有了主意，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缪尔诗参看了看酒馆，踌躇片刻便进入酒馆，找到侃浮与莱因哈特的位置。
“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没有坐下，站立侃浮一旁低声问道。
“在这里坐一会。”他用眼神示意他身边的位置。
闻言，缪尔诗参来到那儿坐下，同时，他也看到莱因哈特歉意的微笑。缪尔诗参对他回以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包括酒的气味。
“你真的想跟着我们？当猎人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尤其是你的年纪还小，条件还过得去的话应该先去中学读书。”
“虽然您这么说，但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我还没有决定好，我能否再待上一段时间呢？”缪尔诗参顺着侃浮的意思说道，然而缪尔诗参不愿回去的倾向要远远大于回去，而非犹豫不决。
莱因哈特看到缪尔诗参略显防备的话后，说道，“大可不必那么尊敬地对待我们，只是两个大叔罢了。”
缪尔诗参看向他，发觉莱因哈特与以往不同，似乎更愿意倾述心中的话语。
“当然可以。这种经历是宝贵的，到时候你会真正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们这些人打打杀杀，冒着掉胳膊掉脑袋的风险。可以的话，等你长大之后，去做其他的职业何尝不可。
“我们这些人里有一部分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还有一部分人将这种生活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导致他们不再能够离开。每次我遇到想要离开的人我都会同意，趁着这种生活还没有伤害到他们之前让他们离开。”
“你也许不知道，我们队伍里有一些人已经决定不久之后就退出了。”
缪尔诗参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们这些人，大多是为了生计才成为猎人，但你现在还没到这种一无所有的情况，不需要干这种活。哪怕你实力不凡，在狩猎中如鱼得水，也难免有朝一日看到自己最好的同伴失去身体的某个部分，甚至失去生命。
“我当年才二十出头就早早地出来从事这一行了，这么多年过去，我看到了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受到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它不同于狩猎动物，它本身要危险得多，要令人身心憔悴得多。”
“不从事狩猎，你就是身体再不好，也能活到四五十岁，但在这一行，你不知道哪天你就会像不久前的那位年轻人一样死去，空余骸骨。
“而且，从我个人的私心来讲，也不想再看到一个孩子在这种大人的忧愁与死亡的威胁下成长。
“我不明白，这样一个世界怎么生活才能有盼头呢.......”
“你说的话也太消极了。不过，缪尔诗参，他的话还是有一些可听的。尤其是关于狩猎的害处。”
这时，莱因哈特接口道。
“实际上，人生的路并不止一条，永远不要以为你只有那么几种选择。
“你还小，来日，你的选择和烦恼都会与日剧增。到时候，你就该自己明确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要其他人为你操心。”
........
注释1：1544年浮帕忒选帝侯遇刺事件的行凶者。
注释2：约翰-加夫里若，1758年远流河弑亲事件的两大主谋之一，两位行凶者之一。
他的途径是“不可知”，倾向是“捕手”。他因仰慕著名的刺杀者布斯-吉特奥（注释1）与加夫里若（注释2）而选择成为如今的模样。
奥比林奇出身于一个小郡的一个镇子上，自幼跟随善于打猎，捕杀白垩生物的父亲。十六岁那年离开父母，跟随自己的叔叔走上白垩生物猎人的道路。二十岁时，奥比林奇已经完全融入“灰姑娘”，成为“灰姑娘”的常驻经途人。
他穿行在林中，小心地使用途径能力隐蔽气息与身影，慢慢地从远处接近目标。
他对这次的侦察任务充满信心，与往常一样。
奥比林奇穿过稀疏的树木，翻过土坡，来到可以隐约见到目标的距离。他打算再靠近一点。
奥比林奇继续接近，心中喃喃自语，对目标似乎并未失控的情形感到奇怪。他来到更靠近目标的位置，尽管没有人知晓这次白垩生物目标的名字，但他私下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奥比林奇回头，还能看到另一位经途人同伴在那处空地上看着他，因此，奥比林奇感到安心。
他选定一个位置，打算就此进行观察。
听闻前不久，其他两支猎人团队也派出了自己的经途人进行侦察。但奥比林奇自认为没有人能做得比他更好。
........
午后四点左右，洁净的日暮斜晖与晚霞出现。
驻扎地内，缪尔诗参望向了远方，他似乎能看到返回的队伍。
他稍稍安心地不经意地露出笑来。
他旁边的一位经途人见到远方返回的队伍，似乎一下子变得困倦，他的声音也些许懒散起来。
厄丝芙这时候还显得精力充沛，只是仍自顾自地复习自己的白垩生物笔记。
布拉赫见此，明白通讯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而且他们都没有出现危险。
缪尔诗参持着浦路邓西奥给与的术杖，看着他们逐渐靠近，接着看到了他们中一部分人脸上低沉的表情。
“怎么了？”
待他们靠近，荻娜莱向思娜嘉尔问道。
“‘灰姑娘’的侦察手遇害了，对方的危险程度要比我们预料的程度多得多。”思娜嘉尔平静地回道。
“但你们的表情几乎也太过.......”听闻此言，起身靠近的厄丝芙悄声向Echo说道。
他微微一笑，“因为他是在我们的注视下遇害的，并且，他还被目标的子嗣所分食。
“对方的术式清除了四周的树木，我们看得很清楚。它要比我们预想的恐怖得多。”
厄丝芙忽然沉默，不复言语。
缪尔诗参隐约听闻，皱起眉来，但只是抿住双唇，低头不语。
“我们回去吧。”丁尼生环视一圈，稍稍呼出一口气，音量适中地道。
........
夜，星散的光点笼盖恩底拔。
约翰内斯酒馆内，莱因哈特与侃浮坐在靠窗的位置，灯光从他们那儿外散而出。此时，酒馆内的人并不多也并不少，不显嘈杂也不显安静。
莱因哈特听完侃浮的话后轻抿一口特色啤酒。
“这种事时常会发生。不是死于疾病就是死在它们手上。”
“嗯，”侃浮点点头，又说起另一件事来，“浦路邓西奥告诉我，这周之后他就要返回维克时了，大概有半年的时间都不会再狩猎白垩生物了。”
“是吗.......感觉我也差不多要退出了。再过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之后再做这些活儿就危险多了。”
侃浮闻言笑笑，“确实，你也过了不惑之年了，在那么多猎人里，你都能算是高龄的前辈了。”
“你也差不多，侃浮。你都三十多岁了。我们彼此认识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现在也到我退出的时代了。”
侃浮闻言只是笑笑，喝下一口酒，“不说这个。
“让我们说些别的.......”
他正思索，忽然看到缪尔诗参从外面经过，并且不经意地看到了他们，侃浮见此有了主意，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缪尔诗参看了看酒馆，踌躇片刻便进入酒馆，找到侃浮与莱因哈特的位置。
“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没有坐下，站立侃浮一旁低声问道。
“在这里坐一会。”他用眼神示意他身边的位置。
闻言，缪尔诗参来到那儿坐下，同时，他也看到莱因哈特歉意的微笑。缪尔诗参对他回以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包括酒的气味。
“你真的想跟着我们？当猎人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尤其是你的年纪还小，条件还过得去的话应该先去中学读书。”
“虽然您这么说，但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我还没有决定好，我能否再待上一段时间呢？”缪尔诗参顺着侃浮的意思说道，然而缪尔诗参不愿回去的倾向要远远大于回去，而非犹豫不决。
莱因哈特看到缪尔诗参略显防备的话后，说道，“大可不必那么尊敬地对待我们，只是两个大叔罢了。”
缪尔诗参看向他，发觉莱因哈特与以往不同，似乎更愿意倾述心中的话语。
“当然可以。这种经历是宝贵的，到时候你会真正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们这些人打打杀杀，冒着掉胳膊掉脑袋的风险。可以的话，等你长大之后，去做其他的职业何尝不可。
“我们这些人里有一部分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还有一部分人将这种生活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导致他们不再能够离开。每次我遇到想要离开的人我都会同意，趁着这种生活还没有伤害到他们之前让他们离开。”
“你也许不知道，我们队伍里有一些人已经决定不久之后就退出了。”
缪尔诗参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们这些人，大多是为了生计才成为猎人，但你现在还没到这种一无所有的情况，不需要干这种活。哪怕你实力不凡，在狩猎中如鱼得水，也难免有朝一日看到自己最好的同伴失去身体的某个部分，甚至失去生命。
“我当年才二十出头就早早地出来从事这一行了，这么多年过去，我看到了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受到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它不同于狩猎动物，它本身要危险得多，要令人身心憔悴得多。”
“不从事狩猎，你就是身体再不好，也能活到四五十岁，但在这一行，你不知道哪天你就会像不久前的那位年轻人一样死去，空余骸骨。
“而且，从我个人的私心来讲，也不想再看到一个孩子在这种大人的忧愁与死亡的威胁下成长。
“我不明白，这样一个世界怎么生活才能有盼头呢.......”
“你说的话也太消极了。不过，缪尔诗参，他的话还是有一些可听的。尤其是关于狩猎的害处。”
这时，莱因哈特接口道。
“实际上，人生的路并不止一条，永远不要以为你只有那么几种选择。
“你还小，来日，你的选择和烦恼都会与日剧增。到时候，你就该自己明确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要其他人为你操心。”
........
注释1：1544年浮帕忒选帝侯遇刺事件的行凶者。
注释2：约翰-加夫里若，1758年远流河弑亲事件的两大主谋之一，两位行凶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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