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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运城

    “为什么,邵子令凭的是什么?”泠州赤不解,一个还没成年的皇子,凭什么能战胜太子?

    无面者依旧是那种口吻,“邵子华从来没想过当皇帝,而邵子令从记事起就在谋划,一来一去,可是十几年的优势。”

    “邵子令隐藏的势力有多大?”

    “这我不能告诉你,会影响我的计划的。”无面者摊摊手,这是他从和泠州赤交谈第一次拒绝。

    “好好考虑吧,不论你是否选择和我合作,这趟你回天运城都不会有危险。”说着,无面者将一张黑色的传音符放在了泠州赤面前,“等你想好了,就用它联系我。”

    说完,无面者就离开了,留下泠州赤默默沉思。

    走出珍宝阁没多久,宋武星还在和记事官交谈,突然天地倒转,记事官不动弹了,好像他的时间被停止了。

    宋武星很是镇定,他扫了一眼周围,最后视线回到正前,原本的行人当中,多出一个老头。

    老头穿着一身道袍,面色慈祥中带有威严,他注视着宋武星,一掸手里的布帆,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个交易?”

    宋武星心中一跳,自己刚才和泠州赤交谈的内容,他都听到了?这人是谁?多强?和天运国有没有关系?

    许多疑问交织,宋武星一时间得不出答案。

    “敢问前辈如何交易?”宋武星一抱拳,恭敬地摆出晚辈该有的架势,十分谦卑。

    老头笑了,他的嘴一张一合,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要说的东西已经进入宋武星的脑海。

    “怎么了?”记事官发现宋武星的状况有异,关切地问道。

    宋武星回过神,突然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没事。”

    两个人回去了城主府,因为没有证据,加上宋武星没有追究的意思,事情便暂时停止。当然,崔元的事城主府是放不下的,不过那已经和宋武星没有关系了。

    泠州赤又在天柱城呆了一个月,一直到临近学院大比的时间他才准备启程。武之极已经给他报名了,泠州赤所要做的就是去对战,非常简单。

    这一个月当中,泠州赤一直泡在修炼室,武技、斗气、战斗技巧一个都没有落下。

    经过一个耕耘,泠州赤的修为来到了八品巅峰,距离九品只差临门一脚。这还得亏了修炼室中斗气浓郁,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推动泠州赤修为大幅度增长。

    武技泠州赤倒是没有学新的,他最先要做的是将已经掌握的武技的熟练度拉满,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他明白。

    值得一提的是,泠州赤依靠炎爆符积攒了很多宝钱,除去每天修炼室消耗的,他能剩不少,而剩下的宝钱会在时间的积累中越来越多,乃至现在,泠州赤都有长期租住更高级修炼室的野心。

    临走之前,泠州赤将全部的宝钱都用来炼制炎爆符,一口气炼制了好几个月的量,差点将古庆的下巴给惊掉。

    这般数量的炎爆符,一个人需要炼多久?反正肯定不是一夜就能完成,泠州赤是怎么做到的?

    且不管古庆心里好奇的跟猫抓一样,泠州赤已经辞别了武庚,踏上了回天运城的马车。

    既然邵子令给自己发了请帖,背后还站着皇帝,那么邵子令便不会对自己出手,至少短时间不会。另外一个对泠州赤有敌意的黑衣人,武庚也无能为力,尽管武庚可以跟泠州赤离开天柱城,但他还是留下了。

    一路顺利,泠州赤回到了阔别许久的西山学院。

    走在玄级学院,泠州赤发现自己的大名已经流传开了,不过因为没有太多人见过自己,所以路上没有遇到阻碍。

    回学院的第一件事,泠州赤去找了王不为。战魂晋级可是头等大事,只是泠州赤敲了半天门,王不为也没有要来开门的意思。

    不在?

    摇了摇头,泠州赤估计王不为正沉浸在研究当中,顾不上搭理自己。

    找不见王不为,泠州赤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拜访了武之极。

    这位讲师对自己的恩情绝对不比王不为小,已经可以算是自己进入武道的半个领路人,而且在学院中对自己颇为照顾,回到学院没有道理不去拜访。

    两个人聊了半天有关修炼上的事情,主要是泠州赤问武之极答,聊尽兴了,泠州赤才问出有关学院大比和邵子令成人礼的事情。

    西山学院每年都会举办学院大比,黄级是过渡班,所以才不知道这件事。

    大比在西山学院最大的演武台上举办,按学院将学员分为三组,每一组内部相互比较,决出优劣。

    大比的前十名都有奖励,都是进入玄元秘境,区别就是在里面获得的东西的分成不一样。第一名能拿十成,无论你获得多少东西,都归你个人所有;第二名是六成,比第一名差很多;第三名到第五名是五成,一半都要上交;剩下的人只能拿三成。

    交的多的人看似可怜,其实玄元秘境的收获就算只拿一成都够直呼幸运的,因为里面的好处太大了。

    三个学院相互独立,奖励是一样的,所以就会存在为了抢夺第一名而不肯升级的学员。当然,这些人不会坚持一年以上,就算玄元秘境的奖励再诱人,超过一年以上不享受上级的资源,都是血亏。

    讲完学院大比的事情,两个人又谈到了邵子令。

    泠州赤没有跟武之极说过邵子令的事情,所以武之极并不知道邵子令的请帖是来者不善。

    将自己的经历和有关猜测说了一遍,武之极沉默,但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的表情。皇家无情,这谁都知道,邵子令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你表现的太过亮眼,邵子令估计是想让你在皇帝面前犯忌讳,以此降低你在皇帝心中的好感。”武之极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因为他们不知道邵子令会怎样出招。

    “这样,我把邵冠华叫来,看看他的想法。”两人都对皇家的事情知之甚少,这个时候,只能找他们熟悉的还跟皇家有亲密联系的邵冠华了。

    邵冠华很快就到了,他在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之后,表现要比武之极夸张。据邵冠华所说,邵子令和邵子华的关系并不差,邵子令也从来没有流露出要争夺皇位的心思,但要是泠州赤说的事均为邵子令所为,那这个皇子隐藏的可就太深了。

    咬人的狗不叫,邵子令这般作为,心思之深沉,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他隐藏的这么好,怎么会因为一个泠州赤就露出马脚?对于这个问题,邵冠华很疑惑。泠州赤就算有潜力,也不能让邵子令推翻十几年的伪装。

    其实,这不怪邵子令,他又怎么能想到,手底下有宋武星这一个蠢蛋,不仅将有异心的人招做手下,还敢因为一些仇怨去和泠州赤生死斗。

    苦心经营十数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总之,不论邵子令愿不愿意,他都已经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邵子令的皇子府,宋武星也赶了回来。他直接就找到了邵子令,宋命作为邵子令贴身护卫,自然也在。

    宋武星和平时一样,行为动作习惯都没有什么改变。邵子令没有看出不同,而作为宋武星父亲的宋命,倒是感觉有一点点异样,很轻微,也不知道具体,他便归结到了宋武星办事不利上面。

    无面者暗笑,每当有人被这么蒙在鼓里的时候,就是他最舒爽的时候。

    见到邵子令,宋武星直接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皇子惩戒。”

    邵子令摆摆手,“事情我都知道了,谁都想不到武庚会保泠州赤,这事不怪你。”

    受到赦免,宋武星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他谢过邵子令之后,就把头深深低下,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邵子令和宋命均是眉头一皱,宋命爱子心切,站了出来,“逆子,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宋武星长跪不起的原因很明显,他一定做了不在邵子令命令之内的事情。

    两个人看不到,宋武星低着的头颅下面,一双明亮的眸子当中全是讥讽。

    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宋武星将他在天柱城的所作所为甚至做这些事的原因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简单的说,就是他害怕邵子令追究,让手下去向泠州赤下战书,泠州赤答应了,还签了生死状,但他的手下输了。

    事情本应该这样结束,但比斗的见证官和自己带往天柱城的手下都因为不知名的高手惨死,恐怖至极。

    “属下为皇子招惹到了强敌,越俎代庖对付泠州赤,实为过错极大,请皇子大人重罚。”宋武星再次将头深深低下。

    邵子令和宋命早在宋武星说他派人去找泠州赤麻烦的时候就没脾气了,震撼与不解占据了他们能够发挥的全部情绪空间。

    互相对视一眼,宋命站了出来,“逆子,皇子大人宽宏大量,赦你死罪,现在,你给我回家去闭门思过,一年之内不许出来!”

    宋武星连连磕头谢恩,然后就被宋命一脚踢出了房子。落在院子门外的石板地面,宋武星滚了好几圈,停下后赶紧起身,尘土都来不及掸掉,就朝着家的方向灰溜溜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