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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境与相遇

    深夜,路明非躺在床上,和平常一样安然入睡,但在某一刻,一道没人能察觉的金色光芒钻进了他的脑袋中……

    睡梦中的路明非梦见自己走在疮痍的大地上,他感觉一切是那么熟悉,就如同他去过一样。

    ……

    走着走着路明非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

    “哥哥…”

    “哥哥…”

    “你要封闭自己多久?为什么舍弃你的‘权与力’?拥有完整力量的你能完全改变一切!”

    路明非寻着声音望去,但看到的是:

    “在散发着未知力量矩阵里被锁链吊起、长枪钉住、并全身浸泡在剧毒水银中的男孩。”

    在路明非看到男孩的一瞬间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苦。

    无尽的痛苦让路明非抱头跪坐在地,眼前这幅画面他觉得如此熟悉,熟悉到他好像到过现场一般。

    ……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记得在你的墓碑上也刻我的名字。”

    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但是十字架上的身影从来没有张开过嘴巴。

    前所未有的悲伤笼罩着路明非,记忆碎片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山顶上的烟火盛宴,上面写着“NoNohappybirthday”……

    深水里那道被利爪刺穿的身躯,女孩那暗红色的头发在水中散开,她浮在水中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黑暗而压抑的废旧地铁里他拿着一部手机,手机播放着一首歌曲:“祝你生日快乐,李呀李嘉图,祝你生日快乐,李呀李嘉图……”

    座位上的他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歌曲,听着女孩那搞怪的歌声……

    深红色的井里布满着白色的茧丝,井中、地面上、通道上还有水里;

    手术台上那具干枯的身躯,就像是脱水腐朽了的树枝,却依稀能清晰的看到女孩的面庞,暗红色的头发好似在诉说女孩生前是多么的活泼……

    几近倒塌的墙壁前站着一个女孩,暗红色的头发在狂风中飘扬,她的前方是一杆金色的长枪,那杆长枪带着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向女孩刺去,而他自己怒吼着向女孩身前奔去……

    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冲刷着路明非的大脑,在剧烈的疼痛和无尽的悲伤中路明非抬起了头,眼中是一双璀璨无比的黄金瞳,充满了威严。

    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他低头望去,看着那具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怀里的身躯,嘴巴不由自主地大喊:

    “不要死!不要死!”

    但无论他怎么喊,那失去生机的身躯都无法重新散发生命的光芒……

    他开始怒吼,四周一切因为他的怒吼而震动,因他的怒吼而崩溃……

    ……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路明非猛然坐起,他的眼瞳已然变成金色的龙瞳。

    路明非伸手摸向自己的眼角,带着余热的泪水正不断流出。

    他努力回忆刚刚做的梦,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回忆起梦中的内容,他无法分辨出那是现实还是梦,但那些场景又如此真实。

    路明非望向窗外,熟悉的建筑进入他的眼帘,他看着星空,那星空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改变。

    就这样路明非望着窗外,最终因为极度的疲惫倒头睡着了。

    在路明非睡着后的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台上。

    “嗯……哥哥啊,我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

    回是回来了,但是连记忆都没有了,这和没回来有什么区别啊~,好歹留点东西给自己啊。”

    少年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调侃,但他脸上的笑容证明了他是喜悦的。

    下一秒少年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变为哭丧脸自语到:“唔……该不会是我塞的手帕导致的吧?”

    “啊!不对,不对,应该是哥哥扭转时间时权柄不全的问题。”

    “哎呀!也不对,问题最终还是在我这啊!是我骗了他,让他以为我燃烧权柄后就死了。”

    “那等到哥哥恢复记忆我就遭殃了啊!”

    说完这句话后路鸣泽觉得腚下一凉。

    “不过哥哥不会怪罪我的,毕竟最后是我闭合了命运的圆环,也只有我能完美的解决。”

    说完路鸣泽骄傲的45°角抬起头颅。

    但转眼路鸣泽的表情布满了悲伤和愤怒,闪耀的黄金瞳里燃烧着的是无止尽的愤怒,他怒吼道:

    “在上一世你们如何对我哥哥的这一世我将加倍奉还!

    这一次一切将会如哥哥所愿,我不会再让哥哥孤独一人坐在王座上!

    逆哥哥者终将成为他成长路上的‘食粮’!”

    说完路明泽将那块跨越时空的手帕重新塞入路明非的口袋里。

    并在路明非耳边用他最温柔的语气说:

    “你在上一世结束前留给我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你也愿意改变自己,那我就期待一下这一世我们的相遇会是怎样的。

    希望这次哥哥你不要让我这个陪伴了你无数岁月的弟弟失望……”

    说完路鸣泽消失了,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

    夜晚再次静了下来。

    而只要等到天亮,沉睡了无数岁月的王将会再次回归,带着他那跨越时空的愿望去改写一切!

    清晨,随着中年妇女的吼声中路明非努力睁开睡眼,

    “路明非!还没起床吗?

    你看看你表弟这种颓样都早早起床了,你呢?

    都十八的人了还这样,还想读大学吗?

    要是你父母知道了他们得伤心成什么样?”

    在路明非婶婶旁吃早餐的路明泽露出苦瓜脸说道:“有你这样诋毁儿子的的吗?”

    婶婶顿时怒视路明泽,说道:“你还敢说?要是你努力点也不至于如此颓废,甚至能比你表哥先找到女朋友。”

    路明泽没在说话,而是低头继续吃着早餐。

    路明非坐在床上回了句:“我起来了婶婶,别吼了,不然下次没力气吼路明泽了。”

    这种场景在婶婶家天天都在上演,路明非早已习惯。

    路明非坐在床上看着四周的,房间内的一切让他倍感亲切。

    他感觉自己好久没回到这里了,但他这几十年来都是在这过的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路明非没有继续想而是起身去吃早餐,就在他打开房门的前一刻,脑中传来一阵刺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他脑海中播放……

    “切一盘?”QQ上一个大脸猫头像跳闪起来,名字是“诺诺”,路明非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个人了,不过他从不拒绝别人的邀请,原本加他的人就很少。

    “好啊。”路明非漫不经心地回答。

    ……

    ……

    “你在升三级基地。”屏幕下方跳出了一行字。

    路明非愣住了。

    “你退吧,我这里有四队刺蛇四队狗,全部升到二级攻防。”诺诺接着打字。

    进度条就要到头了,但是路明非只能打出“GG”。诺诺在打字的同时和他共享了视野,路明非正在升级的三级基地外,诺诺的大兵压境,一旦进攻,就是摧枯拉朽般的大胜。

    路明非退出游戏,回到QQ界面,对诺诺说,“佩服!”

    诺诺没有回答,留了一个咧着满嘴大牙狂笑的表情,下线了。

    ……

    ……

    “这不是昨天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会回忆?为什么我感觉那个名为‘诺诺’的人离我那么近?”路明非捂着脑袋想着。

    “一定是我熬夜熬多了!”路明非自信地说,“看来以后我得早睡了啊!不然哪天就猝死在电脑桌前,我还很年轻啊,美女还没看够呢!女朋友也没有。”

    说完路明非高高兴兴的去吃早餐了。

    房门关上之际,小魔鬼路明泽出现了,他坐在路明非的床上,说道:

    “这记忆冲突出现的有点快啊,但现在的哥哥还是那个衰仔,心灵没有被‘冲刷’。他不会留意这些记忆的

    再过不久就要到改变哥哥人生轨迹的时候了,这一次会和上一世有什么不同呢?真让人期待啊!”

    ……

    “路明非,我给古德里安教授打电话了,定好后天就去面试那个什么卡塞尔学院,你这两天给我把你的样子给梳理好,要是让面试的人看到你这样肯定会被直接淘汰的,听到没?”婶婶说。

    “不用你说我肯定知道啊,我又不傻。”路明非边吃早餐边说。

    “吃完再给我说话!”婶婶训斥到。

    路明非不说话而是敷衍地点点头。

    ……

    吃完早餐的路明非独自一人走出婶婶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真罕见啊,路明非居然不宅在家了。”婶婶边洗盘子边说。

    不知过了多久,路明非回过神来,看着四周一切他感到十分安心,这条他走了十八年的街道在此时是如此亲切,他边走边品味和踹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路明非的这一切思绪在街道的一处拐角被拉回。

    “诶呦~”少女的声音将路明非拉回现实。

    “对不……起。”路明非抬头看着少女的样子,破碎的记忆再一次苏醒。

    ……

    充满活力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微笑的对他说:

    “路明非,路明非,快跟上啊!别发呆了,再发呆师姐就自己一个人去喽。”

    暗红色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起,少女双手放在背后,双腿交叉站立,那是他见过最美丽、最动人、最温柔的笑容。

    记忆中那道无时无刻都充满活力的身影与眼前有着暗红色头发的少女重合。

    交杂着悲伤和喜悦的情绪在路明非脑中蔓延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

    “有你这么道歉的吗?语气死气沉沉……的。”

    诺诺看着眼前那个流着眼泪的少年,皱着眉头,责怪的话语不在出口。

    路明非用手擦去眼泪,努力挤出笑容,声音颤抖的说:

    “抱歉,抱歉,我的错,我不该低着头走路,你没有受伤吧?”

    看着眼前这个强行挤出笑容的男孩,诺诺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就如同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孤独、没有朋友,一切不快都埋在心里。

    但唯独有一点不同,那就是面前的男孩给她一种从出生开始就被这个世界所排斥,任何他想完成的事在半途被未知的力量所干扰,然后往坏的方向发展。

    ……

    回过神来的诺诺对路明非说:

    “我也有错,我也有错,我走路分心了,因为第一次来这里,没见过这边的风景,就分神了,刚刚我说的话你不要在意啊。”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但你还是接受我的道歉吧,不然我过意不去。”路明非微笑着说。

    “好吧,那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想说一句,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好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说完女孩哈哈大笑起来。

    女孩爽朗的笑声让路明非的脑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词“随性”,为什么会这样想路明非没有去纠结。

    因为眼前女孩的笑容让他感觉非常安心、亲切,如果可以,路明非真想将此刻的情景拍下来,然后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你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你人不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是单独一个人,你一个美的发泡的人就不怕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吗?”路明非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哦,如果有这些人的话你该担心的是他们,我可是很强的哦。”

    诺诺握着拳头竖在胸前说。

    “原来是练过防身术的啊,那我就不担心了,哦!对了,你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是吧?那你不建议我带你逛逛吧?反正我闲,而且我住在着附近几十年了,也当是我撞到你的补偿吧。”路明非试探般的问。

    “可以啊!这样我就可以快速知道附件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有好吃东西的地方。”诺诺微笑着对路明非说。

    “OK,明非号准备启航!下一站!美食街!”路明非站直并敬礼说道。

    “哈哈哈哈,你真有趣,那我们启航!明非船长。”诺诺捂着嘴笑着说。

    ……

    路明非在前面走着,诺诺在后面跟着,诺诺看着这个身前涛涛不绝地解说着四周一切的男孩,突兀的从心中冒出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和他相处了很久一样,而且好像自己还很清楚他性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诺诺看清路明非脸的时候,他就认出这个哭泣着撞到自己的男孩是谁了。

    卡塞尔学院的招生对象,校长亲自提拔的人,几十年来唯一一个“S”级血统的人,不过相遇的一瞬间诺诺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就是校长亲自提拔的人,因为眼前这个男孩太丧了,就像是欠大债一般,没有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活力。

    直到诺诺感受到路明非身上那份孤独,那份他们无法想象的孤独,好像他独自一人活了很久一般,但诺诺觉得她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路明非的血统加上他们这个种族独有的特性:“血之哀”。

    ……

    时光匆匆,时间来到了傍晚,路明非带着诺诺逛遍了他所认为好玩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我再不回去的话就要被婶婶骂了,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没有带你去,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其中有一个能让你久久不能忘怀的地方,在那里你所有的不快都会瞬间消失。”路明非对诺诺说道。

    “嗯,我记住了,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去哦,不能反悔。”说完诺诺从口袋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了路明非,说:“拿着这个。”

    “啊?为什么?”路明非疑问道。

    “约定的证明,也是‘船票’,让你记住你还有一个乘客。”诺诺笑着说。

    “额…好吧,我会记住的”,路明非的手有些抖的向前伸去,拿到手帕后紧紧抓着,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

    看着眼前这个做事小心翼翼的男孩诺诺心中升起了同情,她无法想象这些年来他是怎么过的。

    “好了‘船票’你也检了,那我们下次见吧,时间也不早了,快点回去吧,不然你口中的婶婶就要骂你了。”诺诺提醒道。

    “对啊!那我先走了,啊!对了,这个给你,很好吃的,刚好剩最后一颗,给你了。”说完路明非把薄荷糖给了诺诺后向着婶婶家跑去。

    诺诺看着路明非远去的身影,再看着手中的薄荷糖微微叹息道:“看来回去后我得了解一下他的过往,希望他以后能改变自己,如果他没有血之哀,他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说完诺诺也往自己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