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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钦天监夜观天象,李乾向霍定公提亲。

    丹陛之上李乾看着烈日炎炎下群臣狼狈之态不觉气恼,龙威大发后愤然离开,回到养心殿却是更加郁闷。

    丹陛上皇命:自旱灾解除前群臣不得离开丹陛。

    然仔细思来却颇觉不妥,上天如何左右?

    若果半年不下雨难道也要群臣丹陛上呆半年不成?

    然天子无戏言,一言九鼎!

    李乾一时间毫无头绪手足无措。

    眉头不展时忽的想起来钦天监,做为天官应知前因后果。

    李乾念头起即刻宣钦天监养心殿中问策。

    再说霍定公至亥时眼见群臣丹陛晕倒,只觉堂堂国君因一时心疑而出此下策,实属不该!

    本就是忧国忧民的忠臣,丹陛之事虽心有不满,然皇帝旨意不可违背,又奈其何?

    霍定公彻夜未眠,至早下定决心,即便是死也要劝解李乾更改旨意。

    霍定公却是不知李乾也是彻夜未眠,他心中更是焦虑,只等钦天监夜观天象后养心殿中问策。

    黎明时分,钦天监急急跑进养心殿。

    养心殿中皇帝正在假寐,只是依然是龙袍在身,可见李乾等的何等心焦!

    钦天监不敢出声,只等皇帝醒来问话。

    太监见钦天监愁眉不展,揣测必然是所观天象不好,唯恐钦天监一时急切惊动了李乾,便就示意钦天监,只管耐心等待切莫出声,现皇帝忧心忡忡,若果不慎惹恼龙威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钦天监旋即领会,只在御阶之下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跪着。

    少时突见李乾御座上托头之手蓦然滑落,滑落之时不觉醒来:“钦天监可曾观毕天象?”

    “启禀皇上,钦天监正在御阶之下跪等。”

    贴身太监见李乾醒来便问,知道皇上心中焦虑急切,赶紧禀告,禀告完毕即刻示意钦天监回话。

    钦天监也已感觉到李乾的焦虑,赶紧颤抖着声音说道:“微臣在。”

    李乾听到钦天监搭话忽的起身:“爱卿,三个月来我大夏国遭遇如此严重大旱灾,爱卿夜观天象可知是何因?又该当如何处置?快快讲来!”

    钦天监却如贴身太监所料一般,确实所观天象不好,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禀,只得磕头如捣蒜:“微臣不敢讲。”

    李乾本就等的急切,那能容他磨磨蹭蹭:“只管讲来,朕恕你无罪。”

    言语之中已有催促之意。

    钦天监却是依然颤抖着身体不敢发话。

    贴身太监何等眼力劲,心中暗想:必然是被洒家猜中了,即便如此也得说啊,不然不就是违抗皇命吗?

    太监赶紧提醒钦天监:“钦天监,还不快说,皇帝已恕你无罪了。”

    说完过来拍打钦天监:想活命就赶紧回答皇上问话。

    钦天监却是心里有数,他也清醒知道皇帝问话如果不说必然丢命,可据实说了,即便皇上觉得有异,但尚有活命可能。

    如此忖度,还是说了的好:“微臣夜观天象,只见月圆如盆悬挂于天,圆月周围红晕当头,乃吉兆。奈何正待红晕慢慢浸润时,忽从圆月下弦变黑,约莫半个时辰圆月便被天狗吃掉。微臣不觉胆战心惊,即刻命司晨敲锣打鼓恐吓天狗,又约莫半个时辰天狗方才吐出来满月。微臣却是不放心,观至黎明时分,待圆月落了西山方才停观。”

    钦天监说到此处偷眼李乾,只见李乾虽听的仔细却未有异样,心里不觉稳当一些,便就顿顿神继续回禀:“微臣还观得一异象不敢不禀,天狗食月时月魁角现出一颗明星,璀璨如日悬于夜空直至黎明时分,待满月落山后此星尚在天空闪烁。”

    哪知钦天监刚刚禀告到此话还未落地,却见稳如泰山的皇上猛的走到钦天监面前:“现还能看的到吗?”

    钦天监被猛的到了面前的皇上吓的灵魂出窍:“隐约可见。”

    李乾听了却是不再搭话钦天监,忽的直奔殿外。

    钦天监瞬间明白,赶紧跟出来。

    李乾抬眼顺钦天监手指方向观去,果见养心殿殿东南角有一颗星,忽明忽暗隐约可见。

    李乾观毕欲要回殿,刚走两步却是忽的停住,蓦地转身又昂头再看,再看之时却是猛的抬起手臂伸出手指直指那颗星,似乎有话要说然却无语,脸上却是露出不悦之色,少倾又忽的放下手臂,转身又回殿中。

    待到殿中端坐好,却是又稳如泰山,但仔细看时额头之上却是微汗。

    钦天监和太监吓得两股栗栗,大气不敢出。

    少时,却见李乾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钦天监:“天狗食月和这颗星可与旱灾有系?”

    李乾这一问,把两股栗栗的钦天监又吓一跳。

    钦天监知道,今日如果回禀不好,只怕人头落地,但皇上问了又不得不答,无奈噗通跪倒据实回禀:“微臣以为,天人感应自古以来多有验证,所谓此则系乎人事之感。”

    好个钦天监,为了活命,回禀之前先找个依据,即便皇上恼怒了,也好有个推脱,只说乃是古人古言,与我毫不相干。

    有了推脱之辞,钦天监回答的就大胆起来:“盖臣子背君父,妾妇乘其夫,小人凌君子,外番异族侵国,所感于是,则阴盛阳微而月为之天狗而食矣。”

    这一通说,只说天狗食月,先不讲那个星的事,其间暗观皇上脸色,见也无有太多异样,便就继续大着胆子讲:“是以圣人于春秋,每食必书,祈求上天原谅。”

    钦天监说到此处已是大汗淋漓!

    李乾端坐于御座之上,倒也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并未说话,其间虽觉钦天监说的暗含一些东西,但也只是解释天狗食月,并不完全在李乾特别在意之处,因此上李乾也并未觉出钦天监讲的有何不妥。

    然钦天监却是一时糊涂,本是据实禀告,讲到此处也就可以了,毕竟天狗食月天象解释的也颇合理,皇上并未有指责之意,但钦天监却是觉得讲的还是不够透彻,没有结论必然不好,舔舔嘴唇,竟然又讲:“故,微臣夜观如此异象,想如今天下大旱之灾,此或是上天在惩罚世人过失。”

    这一句总结,却是触了龙鳞,李乾勃然大怒,他认为钦天监明明就是在说自己作为皇帝无德于天下,真是该死!

    不由怒目圆睁正欲发威,但却是心头一闪:不能恼怒,还未讲解那颗星,先稳一稳再说,想杀钦天监又有何难?待他讲完再杀不迟。

    想到此处,李乾忍忍触鳞之怒,说话时语气虽然生硬却是不含杀气:“既如此,那又该当如何解除大旱之灾?”

    问话却是又回到旱灾之上,一时间给了钦天监喘息的机会:刚据实所言暗观皇上举动,只怕已在心中生了杀我之心,如果再据实说天灾乃是皇帝无德所致,若要解除需先赈灾,在赈灾时还需检讨自省,作罪己诏宣告上天,宣告毕再传于民间,以求上天和百姓原谅,或自减饮食以期得到上天的宽恕。

    这样不仅仅是我人头落地,只怕皇上还要株连我九族!

    钦天监一阵喘息,只得违心而禀:“大旱之灾乃阴盛阳衰所致,故关闭阴气盛的北门,大开阳气盛的东门和南门可解大旱之灾。”

    哪知,令钦天监没有想到的是,即便如此解释,却也是让李乾龙颜大怒:“一派胡言,什么阳气阴气简直是荒唐至极!天天食着国禄竟然出如此恶陋主意,养你何用?”

    正欲接着说杀你省我国禄时忽听养心殿中传来脚步声,抬头看时却是丞相霍定公前来为群臣求情。

    霍定公见皇帝正在龙颜大怒,赶紧问安:“吾皇万岁,不知因了何事要伤龙体?”

    李乾便把钦天监南门北门阳气阴气之事气愤的讲述一遍。

    霍定公听完心想:钦天监是忠臣,只是谏言起来总是说出要自己命的话,如今龙颜大怒只怕今日他的人头不保,我需救他一救才好。

    霍定公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时机。

    果见李乾又问钦天监:“莫再说阴阳盛衰之事,朕再问你,那颗星又有何应?”

    钦天监听了两股栗栗,这才是重点!

    该当如何回答?

    转念一想,应该是该当如何保命才是:

    天下人尽皆知,李乾在先皇驾崩时曾许诺,待李隆成年时要禅让皇位与他,故常在心中愤恨先帝。

    现李隆依然一十七岁,成年只在一瞬间,李乾已是夜夜恶梦,刚才出殿看星之时已是额头微汗。

    想必李乾心中自知,那颗星便就是未来真正的君王李隆。

    可如实说只怕今日即便是神仙也救不了我。

    钦天监为了活命无奈只得胡乱一阵说:“只怕是虎视眈眈我大夏国的外番异族。自吴廉起兵叛乱以来我大夏国便就是国力衰弱,到吾皇继位虽是励精图治却并未恢复到吴廉叛乱之前,故外番异族虎视眈眈者众多,只怕那星是哪个外番异族,微臣却是不知。”

    说完已是灵魂出窍,胆魄纷飞!

    李乾心知肚明,这钦天监又在胡说八道,虽未点破却也可恨:“庸才,留你何用?”

    杀意顿起!

    霍定公一看钦天监果然大祸临头,命在旦夕,已是不可犹豫,噗通跪倒:“吾皇切慢,钦天监虽说的不好听,但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念其忠心耿耿,且先放过可否?”

    李乾银牙咬碎,但见霍定公如此说,不管怎样,霍定公一为朝廷丞相,二为朕的皇后的亲哥哥,完全驳了颜面上也不好看,既然如此,死罪免了,活罪难逃,平复一下怒气便背对钦天监怒吼:“庸才,退下殿外去领三十御杖!”

    钦天监知道自己捡回来半条命,赶紧叩头口称谢主隆恩退出养心殿,养心殿殿外,三十御杖要去半条命。

    李乾怒气在三十御杖和钦天监的哀嚎声中终于平复,转向霍定公问道:“霍爱卿为何急急到朕养心殿?”

    霍定公听问噗通跪倒:“吾皇万岁,吾皇英明,微臣见丹陛上群臣亥时皆都晕倒,微臣以为这般做不是上策。”

    “朕也知非上策,可也是无奈之举,只是群臣在大旱面前却是无所事事,毫无办法,朕也是气愤所为。但也确如爱卿所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但这大旱之灾又该当如何处置?扰的朕焦虑不安!

    刚霍爱卿也看到钦天监竟然也说出阴盛阳衰,南门北门闭开胡语,如此下臣,不如此又该当如何?实属无奈之举,非朕本意。

    不知霍爱卿可有良策以解这大旱之灾?”

    “微臣以为,吾皇应该带领群臣于天坛设坛求雨,一则祈求上天恩泽天下,二则平复百姓之心,稳定社稷,是为上策。”

    “难道霍爱卿也让朕如此做?朕是天子,自继位以来勤勤恳恳治理国政,难道一定要让朕媚求上天?难道朕真的是无德之君?”

    霍定公听完赶紧叩头:“吾皇莫要错会了微臣之意:如果吾皇如此做,可暂慰天下民心,一则可免因大旱之灾生出的民变,二则可获上天宽恕以降甘露,恩泽天下社稷。”

    李乾听完霍定公所说稍稍思考一下未置可否:“霍爱卿之心朕已心明。”

    正在李乾看着霍定公时,忽又听养心殿中传来脚步声,只见枢密院都承旨吴越和禁卫军总管林腾一起走来。

    李乾轻蔑的扬起嘴角:“今日里为何几个重臣都急急的到朕养心殿中?”

    李乾待枢密院都承旨吴越和禁卫军总管林腾跪拜完毕,便就问道:“爱卿们不在丹陛好生的等待大旱之灾解掉,到朕养心殿中却是为何?”

    “为吾皇分忧。”

    “说的好听,刚霍爱卿让朕天坛求雨,你们可也有解大旱之灾的主意?”

    吴越:“丞相所言实为可行之策。”

    “除却朕于天坛求雨可还有他法?”

    只见禁卫军总管林腾禀道:“钦天监说大旱之灾乃是阴盛阳衰所致,虽有敷衍了事之嫌,但微臣以为在天灾地变时,如果皇宫中有婚礼喜事可冲天旱之灾,然皇宫中能行婚礼的亲王,李隆正合适宜。如果给亲王李隆举行婚礼以冲天旱之灾,不知可否?”

    李乾心里不由一紧,猛得转身眼睛恨恨的看着禁卫军总管林腾,林腾只顾低头禀告全然不知:“待亲王李隆迎娶了福晋,正可谓是阴阳调合,必然有助于解决大旱之灾。”

    李乾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默默回转身子口中喃喃:“朕的王弟难道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吗?”

    喃喃之语似乎是回答林腾的话,又似乎是说给他自己听。

    少倾李乾即恢复了平静,猛的起身走到霍定公面前直直的看着霍定公:“霍爱卿,你不是有个漂亮贤淑的女儿吗?那亲王李隆的福晋就选霍爱卿的女儿可好?”

    霍定公瞬间头脑一懵,满脸惊慌的噗通跪倒欲喊皇上,然还未说出来话,却听李乾接着说:“霍爱卿不是把这个漂亮女儿藏在老家玉浮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