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和道士

    林间小路上一对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男女正在撒腿狂奔，男的身着一身破烂道袍肩扛一个黄色布袋手里还拿着一张破木卦，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女紧跟其后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大西瓜，一双马尾可能是跑的太快的缘故摇晃得有些厉害，一双黝黑的大眼瞪着男子的背影，随后边跑边骂，臭道士叫你放个哨都放不好笨蛋，比褚云还笨，道士回头看了一眼后方追着几个扛着锄头木棍的村夫跑的愈发的快了。身后村民大声喊道，站住，别跑，赶紧追，打死这两个偷瓜贼。

    小姑娘叫姜云儿，至于道士，小姑娘只知道他姓唐，至于叫什么她也没太在意。心情好就叫道长，心情不好就一口一个臭道士，反正自从遇到这个道士之后就没啥好事，就像这次，臭道士说什么也不听偏要去走那蜀道天险，去往那蜀南看花海。要不是看道士孤苦无依她早就抛下她去行走江湖了，至于为啥不一个人行走江湖，反正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这道士虽然平时不靠谱，可到了关键时候，还真没掉过链子。跟着道士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还是很有趣的。

    一刻钟以后，大树下，一男一女正在头抵着头，脚边散乱这几块西瓜皮，

    小姑娘抬起头胡乱的抹了抹脸，瞪着大眼睛对着眼前的道士说道，臭道士你没骗我？最多还有一天就能到？眼前道士立马站起身，举起手，胡乱的挥了挥，丫头，本道如果骗你，你就像切西瓜一样给本道来上几刀，小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还差不多，行，本女侠知道了，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出发，说完蹦蹦跳跳向前走去，道士撇了撇嘴暗骂道，臭丫头又不想拿行里，说完扛起包裹追了上去。脚步匆匆一男一女消失在小路尽头，

    三天后。

    死道士臭道士下次你在说什么本姑娘也不相信了，哼，说完小姑娘跺了跺脚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方树下一个扶着树干弯腰喘着粗气的道士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滑坐到地上大口吸了几口气，这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树上，慢悠悠的说道，丫头相信本道最多五里，不十里…肯定就到地方了到时候啊咱在舒舒服服的找个酒楼先大吃一顿，什么美酒美食尽管上，本道就不心疼那点银子了，对了对了，还有啊咱就选着城里响当当大招牌的贵人纺给你置办一身苏杭锦工造行头，那出门不人人都要在心里喊上一句好一个丰姿卓越的仙女啊，小姑娘立马回头喊了一句我才不要做什么仙女我要做女侠，说完又立马回过头，她还在生气呢。

    这臭道士每次都这样骗她，到地方了又胡乱找些借口，什么今天没带银子啊，又说城里这些小毛贼身手了得，竟然能从他身上把银子给偷了去，不行不行一定要让这些毛贼见识一下贫道的手段，天雷没见识过吧，那就来一手大天师亲传的雷法，算了算了，区区几个毛贼哪能值得贫道如此出手，贫道可是有高人风骨的，姑娘每次就环抱着手看着他碎碎念的走远了。小姑娘想着想着，回头偷撇了他一眼看着他自顾自的吹牛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和这臭道士行走江湖好多年了，说是行走江湖，其实也就是到处瞎逛，道士口才了得，每次摆摊算命总是满口胡诌，骗的那些人一愣一愣的，而偏偏那些人也深信不疑，反正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当然在他自己口中那叫有仙人风骨天师风范，算无不精…那些人还偏吃这一套，每次从兜里掏银子铜板那叫一个痛快，深怕他不收一样，小姑娘想到能有很多银子就可以吃好多好多冰糖葫芦也就没那么计较了，她唯一觉得道士不错的地方就是对那些衣着光鲜的富贵人家会多拿银子，而对那些贫苦百姓则是象征性的收一枚铜板。小姑娘天马行空的想着。

    道士缓过了气看着前方蹲在地上气冲冲的小丫头开口道，咱们快到明州了到了明州说不定还能见到云小子呢，不对，是肯定能见到，凭这小子爱凑热闹的性子，这种事他能不来？说不定已经到了正再哪忽悠人呢。

    少女心情变化就跟那夏秋的天一样阴晴不定，她其实没怎么生气，她也就是记仇，这臭道士骗她去那蜀南看什么花海，结果哪是什么花啊，都是成片成片的向日葵。两人瓜子倒是没少磕，上火不说还被追得到处跑。跑到山寨避难结果是人家大本营，后来被个苗疆的老女人救下，想起那个老女人她更气了，不就是叫了她声婶婶嘛结果这老女人给她下毒，害她拉了三天肚子。

    一听到道士说起褚云，她来了兴趣也就不计较那些了，她可是女侠要有大气量。褚云是他们行走江湖遇到的一个年轻人，比她还大上几岁呢，跟着他们厮混过一段时间后来道士说要入蜀南去看花海，没了兴趣，就分开了，说是要去镇剑阁取把名剑再去行走江湖，他说虽然他不用剑但是少侠行走江湖怎能不白衣配剑，来去无踪，不取把天下十大名剑怎能配得上他这异常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俊？小姑娘当时白眼翻的飞快，她可不信，就他那点三角猫功夫，还去取剑？还不让人三下两下就给打趴下了，她可是见过的，三人有次遇到一伙小毛贼，就属他声音最大被打的最凶。结果还是她出手才救他一命。哼，不过说起来，这家伙的阴阳怪气的本事可是异常高明，每次插着腰，跟那些山野村妇吵架，一人面对一群都丝毫不落下风。这如果换成练武的话，那还不得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次次都气得那些妇人回屋喊来丈夫，然后他们就只能被人家追杀得到处跑。

    小姑娘感叹道，你说这家伙跟我们分开半年多了吧，就凭他那性子一天不得被人家打个十回八回，还有他一直说自己是个练武的奇才。不会真让那些高人给看对眼了，给收了当徒弟？再送他把那什么名剑？要真是如此这家伙在我们面前尾巴还不得翘上了天？，哼，如果敢在本姑娘面前炫耀的话，就一拳打趴下，哈哈，小姑娘想着想着就咧开了嘴，一笑起来两颗小虎牙就会异常明显，褚云每次看到都会打趣道，这位女侠以后打架用什么兵器嘛，对着别人笑就能把对手给吓个一大跳说不定就直接俯首认输了。之后就迎来了小姑娘一顿拳打脚踢。

    道士随口道，那小子哪是什么练武奇才啊，他啊就喜欢自卖自夸，脸皮倒是着实了得，每次跟人打架之前都先让这小子一顿阴阳怪气，然后别人都追着他打咱们才好跑路，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捧腹大笑。

    中午的阳光异常刺眼，城外黄土飞扬，行人匆匆。城门口城卫刚检查完一队通过往的商队眼看过往无人城卫小心嘀咕，这鬼天气能热死的个人，旁边一位中年模样的甲士小声呵斥一句，好好检查别多嘴，样貌年轻些的城卫嘿嘿一笑，伍长你说咱平时守卫也没要那么多人，怎么这几天突然加了几伍，听我一个值班的兄弟说，咱城内的巡逻也加了好多呢，中年守卫看了一眼这平时也算机灵懂事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还是想想等会换岗之后咱们哥几个去哪家酒馆喝酒的好，年轻城卫一听喝酒就立马提起了精神，也就不愿再去想这个狗屁倒灶的事情了，他只是觉得平时那些过往商队给的孝敬银子让几伙人分了去心里有些不爽而已。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城卫看着前方这个面容年轻莫约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道士，一身破旧道袍，手拿一杆破木卦可能是行远路的缘故身上沾满尘土。旁边还站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要不是手里差个破碗，和道士身穿道袍，城卫都以为这是那里来的逃荒难民了。道士嘿嘿一笑这位军爷咱就是想进城讨口饭吃，请军爷通融通融。城卫扫了一眼顿时没了兴趣，这两人身上一看就没啥油水，反正今天捞的也差不多，再加上这能热死个人的天气，也就想着随意敷衍了事了，随后城卫嫌弃的朝二人挥了挥手。进去吧，入城之后最好别捣乱，否则……

    二人刚进城内耳边各种喧嚣声就传入耳中长约百余米的走马大道上，商铺酒楼林立，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包子嘞又香又大的包子嘞，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嘞，两文钱一串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

    小姑娘看花了眼。她跟着臭道士去往蜀南，都是一路崎岖，才开始还好越往后走越是走的都是山林野路，偶尔能碰到个村镇也算运气不错。露宿荒野更是常有的事，干粮啥的吃完，道士也没那本事去打个野味什么的，只有饿着肚子，偶尔运气好，能遇到些野果啥的她都觉得那是天大的好事，实在饿的不行她就只有死死的盯着道士，道士一看她死死的盯着，尴尬一笑，但也毫无办法，只能大眼瞪着小眼。小姑娘泄了气，软绵绵的说道，臭道士我好饿啊，道士每次都骗她，前面就在前面，我都看到苞米杆子了。咱们老规矩，我放哨你偷偷溜过去扯上几大包，咱们清蒸红烧你说了算。那时候她就觉得能天天吃上烤苞米当不当女侠都没那么重要了。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蜀南也看到了花海，可她就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想这一路的心酸泪都能填满一大岗了。她可不知道那臭道士脑子里想的啥，哼。

    突然小姑娘眼前一亮。

    看着眼前飘过一串串糖葫芦，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指了指，一串…不，她急忙再伸出一根手指，两串…道士看着这个一路跟着他舟车劳顿的小姑娘，心疼的从怀里掏了掏摸出4个铜板。小姑娘心满一足的吃着冰糖葫芦。一路蹦蹦跳跳。

    哎，臭道士快看前面好多人啊，道士连忙看去，咦，我怎么瞅着有点像云小子啊。前方一群人在对峙，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人在对峙一群人。

    小毛贼，赶紧把我如双师妹的钱袋交出来，不然就把你打断手脚在送往官府。一群衣着白衫腰间配剑的年轻男女，个个怒目圆睁的盯着前方青年，眼前这个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然偷偷顺走了师妹的钱袋，众人一路追逃到这里，到了这闹市。这毛贼不跑也就罢了，还各种挑衅叫嚣着，那模样，好像是他丢了银子一样。要不是看着他衣着普通，身上也没有啥刀剑之类的傍身武器，还以为是哪个大门大派出来闯荡江湖的弟子呢。要不然呐就是个只会三手两手的愣头青……

    青年一听此言立马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哎那个穿白衣服的，哎对对对就是你，那个胖子。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我拿的钱袋了，你不会从打娘胎里出来就瞎了眼吧，哎呦，那是真的可怜啊，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小爷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下回投胎多长长眼，省的那次出门一不小心给人乱棍打死了。对面一个长的个子不高略显矮胖的青年男子，心里暗骂，臭毛贼竟然当众对我如此羞辱，本来想打断手脚就算了，现在我要让你终生残废。心眼不大的胖子恶狠狠的想道。胖子对着身旁男人说道，没错师兄就是他，我亲眼看见他拿着如双师妹的钱袋。身边男子面容俊朗此时正眉头微皱，眼神有些冷冽的看着对面的青年，他是这群人的师兄，刚才收到门人的传信就立马赶来了，以为是否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结果就是个小毛贼而已，凭他的见识和眼力一眼就能判断出这小子应该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当然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些高人异客就喜欢乔装打扮，然后扮猪吃老虎。

    行走江湖的谨慎他还是有的，他心想，先试探一番，如果不是什么大门弟子，或者高人装扮。那就随手处理掉就行了，一个毛贼而已。看着面前这青年应该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清秀，倒是唇红齿白的样子，可能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显得黝黑，看起来一身痞气，活生生一个市井小流氓。

    白衣男子抿了抿嘴唇说道，请问阁下师从何派，为何无故对我门人下手？难道是对我绿水山庄有何不满？如果是阁下拿了钱袋请交出来，我们绿水山庄可以不去追究。白衣男子心想着，这小子如果是江湖闲散客，听到绿水山庄的大名还不赶紧认错？如果不是等他真的承认了。做实了罪名，哪怕是大门弟子，道理站不住脚，其门派还真能因为一个弟子，众目睽睽之下与我绿水山庄结仇？那就派个弟子随意打断手脚就行了，像这种小人物他一年不收拾个十七八个都不对不起绿水山庄响当当的名号。当然在外人眼中，他那可是行侠仗义的高手风范。

    青年一听就顿时不乐意了，小爷是那缺银子的人？明明就是我无意间撞破了你们想图谋不轨的事实，现在还竟然想倒打一耙？青年越想越气，随后就开始跳脚骂娘，白衣男子听着他说些粗鄙不堪的言语，脸上开始有些温怒了，也顾不得其他。微微偏头对着身边一男一女说道，青云，青霞你二人速速将其擒下，收回钱袋然后送去官府，随后又低声一句，下手记得拿捏分寸，身旁男子立即心领神会，也就不再多言，朝师妹使了使眼色，二人同时出手，男子一步踏出一拳朝面门而去，女子手虚握剑柄，游移到青年左前，她可不认为那小子可以在师兄手下撑过十招，所以她只要封住那小子的后路不让他找机会逃跑就行了。

    说起来那小子身法着实诡异，在狭窄的弄巷之中都能从他们几人手里逃脱。道士口中的云小子，正在那阴阳怪气的说些粗鄙之语，突然就见二人杀了过来心里一慌，连忙双臂横挡这迎面一拳，那名叫青云的男子见自己一拳竟被这个青年慌忙挡住只是稍微后退几步，有些恼怒，青年现在正在滋着牙双手互搓双臂，青云微微皱眉，见他又想开口，立即飞身上前一套练习已久的掌法熟练使了出来，打得青年连连后退，青云见他一顿胡乱挥手，竟然都挡了下来，心中一惊，小贼身手不弱。后方俊美男子见师弟交手没见上风，低声呵斥，不要留手速速擒下。

    这里毕竟是大城，藩王封地，再此闹事哪怕是绿水山庄也一样得罪不起，说不定一不小心连他们都要遭殃，时间拖久了，等到城卫军赶来，聚众闹事肯定是要被关入大牢的，江湖武夫以武乱禁的事不是没人做过，相反有很多，可是结局都不怎么样。要么被城卫军乱刀砍杀，要么被关进大牢。要是身份地位不高的武夫说不定有机会进没机会出呢，那些的狱卒可不是好惹的，皮鞭火烙往身上招呼那都是家常便饭，特别是对那些不守律令的武夫，身上再搜刮不出点银子那就打死了事，反正那些门派谁都不敢与朝廷作对。

    青云二人听到师兄下令，二人决定不再留手飞身握剑向前，褚云一见对方动了真格，也收起一脸痞笑，身子轻轻一晃躲过了青云角度刁钻的一剑，前冲一步，侧身躲过女子一剑，右手抓住女子握剑手腕，微一躬身左手紧贴女子腰部，脚一发立，把女子给摔了出去，男子见状顾不得出剑，身体后仰倒滑出去接住女子。面容俊美的男子此刻脸色有些难堪，低声暗骂道，废物。就在他想亲自下场，速度擒下这毛贼的时候。褚云微微撇头，突然看到一个青衣小姑娘，和一个手拿木卦的道士。

    褚云心中一喜，立马蹦跳挥手道，道长道长，小云儿，我在这呢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俊美青年转头看向褚云挥手方向，是两个夹在人群中的道士，和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因为个矮在人群中一蹦一跳，她看到褚云也立马大笑的挥了挥手，哈哈，小贱贱，是我是我，我们在这呢，小贱贱是她给褚云起的外号，反正小姑娘觉得这个外号跟褚云那是绝配。对了，对了。怎么一看到你，你都是再挨打呀。好笨啊，赶紧打，赶紧打。最好啊都把他们打趴下，都揍成猪头。俊美青年身边人闻听此言个个怒目瞪向小姑娘，小姑娘一看众人瞪来，慌张得尴尬一笑，捂了捂嘴，悄悄躲在道士身后。

    褚云哈哈大笑，等等，小云儿等我把他们打趴下了，咱们就去这城里有名的百味楼大吃一顿。道长请客，说完，褚云朝面容俊朗的男子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小爷赶时间呢，你们谁先来，要不行就一起上？小爷都接着。众人一听，个个怒目相瞪，只等师兄一声令下，好一剑刺死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道士看了一眼褚云，又撇了撇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还躲在身后偷瞄的小姑娘。叹了口气，这两个惹祸精，他两一凑到一堆准没好事，一个敢想敢干，一个鬼灵精怪还喜欢拱火，两个小脑袋凑到一块嘀嘀咕咕，道士都要心惊胆颤，那次惹了麻烦不都是道士给他们擦的屁股？

    道士看了一眼双方都没有准备宴息旗鼓的意思，有些头疼，心里想着如何才能平息此事。动手？道士怎么可能跟他们动手，一群小辈，传出去还不辱没了他堂堂天师府，未来天师的威名。再加上他可是方外之人打打杀杀的不像话嘛。当然了，打不打得过又得另说了。

    说他们是小辈，其实道士真实年龄也大不了他们几岁，只是道士觉得他自己辈分出奇的大，而且行走江湖一路来见识过的风雨太多，才显得他在众人面前格外的老练。

    诸位请慢动手且听贫道一言。道士带着小姑娘挤出人群，看了一眼俊美青年，这位少侠，奥，原来是绿水山庄的侠士，果然气宇轩昂，年轻有为…，俊美青年皱了皱眉，看着道士，也没说话，道士接着说道，这位云少侠是贫道曾经行走江湖遇到的一个朋友，贫道观其人品也不像是个鸡鸣狗盗之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姜云儿猛翻白眼，心里暗暗道，这臭道士，编瞎话她都听不下去，小贱贱还就是喜欢偷鸡摸狗。人品得话更是没有。

    没等男人说话，一直憋着口恶气的胖子开口讥讽道，哪来的臭道士，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头。刀剑可不长眼睛。见胖子又想开口，俊美男子摆手打断道，不得无礼。转头望向道士，误会？我师弟可是亲眼见到此事，难道仅凭你几句话就想让我去怀疑我朝夕相处的师弟说谎？

    男子其实也不在意他们说的真假，敢一个人行走江湖，做事情还没个轻重，要么是有好手艺傍身，要么就是愣头青，后者几乎都没啥好下场。基本都淹死在江湖之中，沉尸湖底。要么成为其他人的踏脚石。男子暂时认为褚云属于后者。男子正在犹豫要不就雷霆手段擒下几人，他在权衡。出门在外，并且那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下他也不好落了绿水山庄在江湖上的威名，再加上刚才那小子无礼的话语也惹恼了他，他也不准备轻易的放过此人。心中一定，刚准备开口吩咐门人动手。忽然又听到道士开口问道，请问贵庄主可好，青年闻言微微皱眉，道长认识我师？道士微微一笑，贵庄主剑术超群贫道可是神往已久啊，特别是那一手炉火纯青的流云剑术，贫道六年前在天师府曾有幸见识过，贫道也只是一个天师府入了谱碟的弟子而已，贵庄主忙人多忘事，恐怕已经记不起贫道了，俊美青年闻言，眼神变幻不定，还是双手作揖，原来是天师府的真人，在下绿水山庄黄林有礼了。既然这位小友是道长朋友，而道长又识得家师，那此事就算我绿水山庄这就算跟小友不打不相识了，道长还礼之后立马说道，我这朋友刚才对阁下无礼还请见怪，黄林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道长此次前来，应该是因为铸剑山庄的开炉典礼吧，若是如此，不妨你我一行人一同前往，如何？道长和家师认识，平时家师历来也不喜欢朝弟子们说起以前的英雄事迹，我也是想多了解了家师的过往。他心想如果是道士同意，那就好办了，此地人多眼杂，不好再过多的纠缠，加上对付那个毛贼耗费过多时间，也怕拖久了出了意外，可一路同行自己能找场子的机会就多多了，实在不行杀人他又不是没杀过，到时候就随意嫁祸给城外剪寇匪道了。道士也不是什么初出江湖的雏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们几人不劳烦诸位了，铸剑大会召开还有几日贫道想趁几日光景游历一番，黄林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再强求，抱拳道，既然道长不愿同行那么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很有深意的看了褚云一眼，转身离开。众人见师兄一走也都急忙跟上，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见好好一场架都没打起来，也就做鸟兽散了。

    师兄就这么算了？胖子还有些心有不甘，他可是恨透了那个让他当众出丑的小子，见师兄如此轻易了事他连忙着急问道，黄林见这没长脑子的臃肿师弟，如此拱火也是心头一怒，蠢货，你没见那道士当众说出来处，虽然真假难辨，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小心为上。天师府啊，是我们绿水山庄能得罪得起的？如果不计较的出手惹怒了天师，你我能扛得住那天师之怒？你真以为天师府的人是什么不近世俗之辈？六年前的佛道论道，那些佛门佛子够猛了吧，不一样没能讨得了什么好处？，黄林发泄完怒气，看着一脸知错模样的胖子淡淡说道，当然我绿水山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得了的，明石，明月，你二人去跟着刚才那三人，如果发现他们出城立马禀告，当众不能如何背地里我让你们知道得罪我们是什么下场。黄林冷哼一声。二人抱拳，随后脱离众人混入人群。

    哈哈道长，褚云张开双臂迎了上去。道士嫌弃的挥了挥手，滚滚滚，一见到你就麻烦不断，真是个惹祸精，褚云也不在意，转头看向少女，少女豪不示弱，就是就是，惹祸精惹祸精，褚云笑嘻嘻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微微挑眉，打趣道，小丫头越来越水灵了，要不然以后就给我当媳妇吧，小姑娘脸色一红，骂道，臭流氓，两人打打闹闹气氛融洽。道士看着远去众人，摸了摸下巴，这人真就这么算了？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心胸开阔之人，可能以后遇到还会有麻烦的，算了不想了，不想了，贫道舟车劳顿，先找个地方犒劳犒劳五脏庙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