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梦境起源（下）
公元590年，中央城盛隋时期，坚帝在位，对外开疆扩土，对内轻徭薄赋，励精图治，均田、建仓、输籍、修法，奠定了盛隋短暂的开皇之治。
公元599年，坚帝年近耳顺，随着在位时间日久，其性格猜忌苛察的一面愈加严重。坚帝晚年听信谗言、滥杀大臣，亲手破坏了自己一手修订的惠民之法。
公元604年，坚帝驾崩。次子广即位为帝，时年34岁。广帝亲眼见证着隋朝大一统的建立，也随着坚帝完成了，他的野心很大，他想要创立科举，想要安民治世，想要开疆扩土，他想要做的太多了，他把国号定为了大业，他想要成为千古名帝。奈何，其父坚帝晚年的严刑峻法，使得整个社会矛盾已经严重激化，广帝不得不把目光收回国内，花费巨大的精力处理国内的事务，他不理解一向英明的父王晚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元611年，广帝终究有些手段，国内的矛盾被渐渐平息。但也就是在这局势即将好转的一年，暗传广帝突然性情大变，沉迷女色，广纳后宫。同时暗中召集天下名医入大兴城。
公元612年，广帝出兵古汉阳城，败而归。
公元613年，广帝再次出兵古汉阳，再败。
公元614年，广帝不顾众臣反对，下令第三次出兵古汉阳，奈何彼时政局已然不稳，出兵失败。
公元616年，中央城境内叛乱频发。广帝却一改之前的治世之明，愈发荒淫昏乱。
……
“嗯，虽然和我了解的历史有些出入，印象中感觉广帝没你描绘的这么好，但也差的不多。这种末代皇帝的记录都是真假掺半的，这个皇帝真的是个好人的话，后来的皇帝岂不都是坏蛋。所以，这和梦境有什么关系啊？”林夕背靠着书桌，看向坐在床上给他讲历史的春，春的短袖很宽，刚好能把盘腿坐着的自己整个裹在里面。
“别急呀。”春喝了一口手中奶酒，缓缓的说道：“在广帝整顿完国内的时候，他已经43岁了，在隋朝那个时候，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寿，也算是将将摸到了当时的平均寿命，特别是传说他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此时的他终于理解了他父亲晚年的行为，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他还想做的太多了。反正611年以后，他疯狂想要长生。”
“长生？”林夕抓到了重点。
“对，长生！所有皇帝们永远的追求，越是有抱负的皇帝，对长生也就越渴望。其实这也是梦境这种东西最初的设计方向。”春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杯几乎已经见底：“广帝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灵魂长存的说法。派出了当时所有的外武官，遍寻天下，把当时中原所有的道家术士，还有新攻占下来巴汉诸郡的一些傈颇族的异族萨满压捕到了大兴城。”
“术士和萨满？越来越魔幻了吧。嗯，不能掉布甲，要不然得吵起来。”林夕嘟囔了一句。
春没去搭理林夕，白了他一眼，就继续说：“结果，还真被他们研究出了点东西。当时，在傈颇族的传承中，他们的“南拉”也就是灵魂，能够离体出游，当事人感受到的表现就是做梦，由此这些异族萨满配合着中原术士，开发出在灵魂出游的时候，把肉体舍弃，控制“南拉”，也就是灵魂，进入特殊的空间的法术。”
“这应该就是梦境的雏形。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为广帝一个人开发的梦境被切割成了很多小的独立空间，被不同的人进入主导成了梦境核心。但……”
春仰头喝下手里最后一口酒，伸手擦掉嘴角溢出的一丝奶白色酒水。“梦境里，岁月是固化，一天是如此，一年也是如此，十年百年过去，眼前仍是初时模样。没有人能承受这种枯燥。有些人因此主动离开了梦境，但是离奇的是，这些梦境竟然没有消散，反而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空间。其实，自古以来，误进入梦境的传言一直都有，所谓“桃花源”“烂柯棋局”什么的，我怀疑可能都是一些意外进入梦境的人记录的。甚至于，进入过梦境的人绝对比这些有记载的多得多。”
咋一听到这些消息，林夕感觉到有些魔幻，又是灵魂，又是烂柯的，这些充满了迷信色彩的东西，换做一年前，不，换做3个月前的他都根本不会相信，但已经经历过两个梦境以后，甚至此时春就坐在林夕对面的床上，无论是那精致的脸蛋，还是那宽大短袖下修长细腻的小腿，无一不在告诉他，这就是现实。林夕想问点什么，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能问些什么。
春抬起手，又想起了酒已经被自己喝完了，随即叹了口气，把手放下：“其实现在想回去，当时这帮人哪里是在帮广帝研究啊，他们根本就是自私的在给自己谋划逃生的办法。也许他们真心为广帝设计，广帝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也不会后期昏庸成那副模样。所以，这一个设计是用来逃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能杀人啊。”
“不对不对。”林夕突然开口打断春的回忆：“如果照你这么说，那关于梦境的传言应该满大街都是啊，至少官方肯定会有记录，怎么可能官方的人面对梦境完全没有准备啊。”
春闻言，抬头看了林夕一眼：“你还记得上周你做的什么梦么？”
林夕一愣，因为他完全不记得了，然后他又想起什么，说道：“可是，我还记得梦境里的细节啊，你的酒馆，小孟，学生服的葛城，紧身衣的萱……咳咳，这怎么解释啊？”
“对，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或者说，你和梦境可能，不，绝对存在某种联系，使得你能重复从梦中醒来，这，即使是梦境核心都不做到的事情。”
“那……你呢？春，你是怎么样的存在。”林夕终于问出了心里一直困惑的问题。
“嘿~”春掩嘴一笑，边站起身来边说：“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她走到卧室门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还不确定一件事情，如果搞错了，你会有很多麻烦的。”说完，向着门外走去。
“神神秘秘的小女鬼。”林夕看着春离去的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
谁知道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猛地回过头，看着林夕说：“背后说女孩子坏话很不礼貌哦，还有……”她突然掀起自己上半身的短袖，露出一条齐臀的运动短裤：“还有，我穿了短裤的哦，小夕夕，什么都看不到的，下次别偷瞄了哟。”
“另外，汉阳那边能去就最好答应下来，那里可能有些特殊的东西。走啦。”
春背身向林夕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卧室。
……
另一边，玛雅城邦，奥斯汀州，第十六大街；
这里曾是最热闹的大街，整个奥斯汀州百分之80的酒吧、咖啡厅和餐馆都集中在这条街上，使得这条街上从早到晚都不会缺少人气。但在此时，无论是周围临街的店铺，还是街道两边的高楼，都是一片安静。放眼看去，街道上只有几张传单随风飞起，看样子应是周围酒吧的宣传手册，那绚丽的色彩好像仍在诉说着这里过往的繁华。
而是与十六街相邻的十七街里，却是另一番忙碌的景象。整条街停满了特战指挥车，众多身穿黑色特战服的治安执行官混杂着白衣科研人员穿行在指挥车之间，搬运着一个个金属货箱，貌似准备进行某种任务。
在靠外的一辆指挥车内，一个满头大汗的肥胖男人正表情严肃地盯着满墙的监控屏幕。他伸手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边擦汗边开口说道：“该死的，这鬼天气，都12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肥胖男人正是奥斯汀州的总警监马文华尔兹，随后马文开口问道：“那个，伊利斯，几点了？”
此时，指挥车内，除了他，还站着一个人，是他的女秘书伊里斯。伊里斯闻言愣了一下，这已经是肥胖男人在半小时内问的第九次时间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瞥了眼就拿在手边的警用手表，回答道：“9点40了，先生。”
女秘书伊里斯身材很好，金发碧眼，黑丝长腿，包臀皮裙，胸前挂着一块工作牌，工作牌的细绳勒在浅蓝色的紧身开领衬衫上，更凸显了其夺目的本钱。
可马文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他把手里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纸巾丢到身旁的垃圾桶里面，然后，又从纸盒里重新抽出了几张，刚抬起手想擦擦汗，随即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热死了，特种小队的人准备好了么？”
“十分钟前已经确认过了，第三批特种小队连同科研人员一共21人，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预计15分钟后进入第十六大街。不过……”女秘书伊里斯语气有些停顿。
“有事情就说。”马文明显有些不耐烦，他擦着汗，随口说道。
“先生，不用告诉他们真实情况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10点钟进入这个范围的人都会陷入昏迷应该已经是能够确定的事情了。而且，前两批特种小队都没有回来，下面的人已经有些议论了。毕竟十年那场“反治”运动……”伊里斯语速很快，其实何止有些议论啊，玛雅联邦的治安官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些人了，现在治安官们仅有的那点使命感早就被消耗殆尽了，治安官的荣誉，放屁，没有对应的报酬，再来一场“反治”运动，再多的荣誉也敌不过政客的选举游戏。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十年前那场轰动整个玛雅的“反治”运动。由于玛雅联邦是一个多族群独立且混治的国家，拉丁族裔、玛雅土著、利未亚族、中央族裔等移民以社区抱团的形式存在于玛雅的各个城邦内，随着其城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各个族群的矛盾也在逐渐激化。而到了十年前，也就是2022年，当时的一位圣华特城的拉丁族裔治安官在日常巡逻的时候，遭到了一名利未亚族裔的当街挑衅，很难说当时是利未亚族裔的威胁过大，还是拉丁族裔治安官的反应太过激烈，利未亚族裔被拉丁族裔的治安官误杀在了现场。尽管这其实在玛雅联邦并不算是一件特别特殊的事件，但当时正值玛雅的选举周期，为了数量庞大的利未亚族裔选票，一场场声势浩大的反治安官行动被举办，甚至连当时的拉丁族裔治安官也在这场运动后，被杀害在了监狱。
这一场“反治”运动的危害不仅仅在于一时的社会混乱和野心家的借机上台，更在于几乎完全破坏了本就艰难维持的玛雅治安体系。从那以后，与其说玛雅还有治安官，不如说，玛雅多了很多职业保镖。
“这帮玛雅议会的蛀虫，就不能做点正事。”马文低骂了一句，没有看向伊里斯，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还不是时候。”
“可是……”伊里斯还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就这样吧。”马文打断了伊里斯的话，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9点48。
还有12分钟……
与此同时，议会大厦州长办公室内；
州长卡尔文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精致的牛角杯，杯内的咖啡正在冒着热气。而在房间的另一头，电视被打开着，正播放着新闻……
“乔治，现在几点了？”卡尔文面对着落地窗，面无表情地问道。
在卡尔文的身后，站着一个神色轻松的年轻人，正在打着游戏的他，听到卡尔文的话，手上操作了一会，说道：“卡尔文叔叔，已经9点50了。”
卡尔文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回头看向年轻人：“说了多少次了，乔治，在这里，你应该称呼我为州长，或者先生。”
闻言，那个叫乔治的年轻人送耸了耸肩，补充道：“好的，州长先生。”
“马文那边应该准备好了，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卡尔文回过头，看向办公室那一边斜靠在会议桌上玩手机的乔治。
注意到卡尔文的目光，乔治马上把手机塞回口袋，表情也变得略微严肃了一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浅绿色的笔记本：“我这边也差不多了，特种小队的家属都已经在往十六街赶了，另外，几个大点的媒体和网络上的一些体量大的独立撰稿人都有沟通，一旦马文那边开始行动，这边的报道和网络造势就会同步开始。”
“没用我们自己的人吧。”卡尔文喝了一口咖啡，貌似随意地问道。
“当然不会，放心，叔……咳咳……州长先生。问题是，我们是不是有点着急了。”乔治马上摆摆手，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叔叔，表现地越随意，就说明他越看重。除了特别熟悉的人，一般人永远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卡尔文闻言明显心情有些不错，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嘿，差不多了，玛雅这艘船航行了快300年了，你我都清楚，这艘船已经烂透了。议会那帮老家伙，只知道往自己口袋里捞钱，因为无论他们做的多么过分，到头来只需要道个歉，然后下台就好了，民众还得花钱养着他们。一个不用担心追责的体制，你应该惊讶它为什么能走这么远……”
“铛……”钟声响起，卡尔文和乔治不约而同地看向时间，10点整了。
电视里，新闻的报道突然被中断，混乱的背景中，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响起：“下面插播一条突发新闻，在奥斯汀州第十六大街上，发生一起群体昏睡事件，此前网络上有传言，全球各地都发生类似事件，玛雅联邦最高总统约翰逊亲自出面否认。但此次，群体昏睡事件就发生在我们周围。”
画面上，一个个陷入昏睡的特战队员与科研人员被抬出了十六街，周围数量众多的黑衣治安在维持着秩序，另一边，有女人的哭声响起，画面马上顺着声音拉伸过去，很显然摄像师非常专业。在一个被抬出的特战队员的担架旁，一个拉丁裔中年妇女正趴在那个昏睡的队员旁痛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摄像师仅仅通过调整了焦距，整个痛哭的场景就被非常完整地展示在了镜头下。
镜头外女声：“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就像过去的所有情况一样，玛雅官方高层刻意地隐瞒了一些事情。本台记者会持续关注……”
州长办公室里，卡尔文喝下了牛角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他嘴角微微翘起，用轻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说了句：“呵，玛雅官方高层……”
……
中央城，梦境小组临时基地内；
“所以，梦境是由隋朝的一些术士和萨满创造的空间，到了现在可能遍布整个中央城，只要有精神剧烈波动，就有可能进入梦境。”客厅里，葛城正双手抱胸，侧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消化着刚刚从林夕那里听来的故事，不是说葛城不相信林夕，但一个在科学侧世界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咋一听到这种玄幻的故事，很难马上就完全接受。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林夕这小子手艺活做多了，累到出现幻觉，想象出了一个叫春的小幽灵呢？”一旁坐在办公椅上的李林推了推眼镜，伸手拿桌子那一头的兔子杯。突然，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兔子杯突然像是受到什么引力一般，凭空躲过了李林伸过来的手，然后径直侧翻在了李林裤子上，滚烫的咖啡烫地李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啊……”
“额，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刚刚春也在这里，不过现在她走出去了。”林夕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他刚把春告诉他的梦境来历告诉葛城他们，还没来及说，春的本尊也在这里呢。
“咳咳……”丁琳看着李林的样子，憋笑都憋得咳嗽了。
“如果这个逻辑是对的，那么，解决梦境的关键，就是找到梦境核心，然后解决他的……额……精神波动。”葛城倒是很快的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诶，怎么没看到萱姐啊。”林夕很奇怪，一进来就只发现葛城他们，并没有看到许萱，话说，在梦境结束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许萱了，但是刚才春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敢问。
“哦，你问萱姐啊，她去安排晚上的庆功宴了。”丁琳回答道。
“嗯？”林夕有些奇怪，这种活一般不是丁琳的范畴么？
“本来是我要去的，可是萱姐说什么她要安排一下，给你一个惊喜。”丁琳也有些疑惑。
林夕想说些什么，说实话，这么多天没见许萱，他倒是真的有点期待许萱要准备什么惊喜给他，但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声：“哦，那个大屁股女人给你准备什么惊喜么？”
林夕闻言一愣，春这句话说得怎么感觉到攻击性十足啊。
葛城也注意到林夕表情的变化，她判断出那个叫春的可能会来，可是刚准备询问，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葛城接起电话，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骆局，是我，葛城。”
“什么？”
“好的，我通知我们小队明早出发。”
“马上就要去？要从会宁城开车过去？汉阳没机场了？”葛城的表情有了短暂的错愕。
“那边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遵命，我们小队两小时后准时出发。”
“林夕的身份终于搞定啦，感谢组织。”
葛城放下电话，看了眼房间里的众人，说道：“大家准备一下，刚刚接到上级命令，我们得赶去汉阳城了。”随后，葛城看向丁琳：“丁琳，你去内部邮箱看一下，说有汉阳城的最新情报过来。”、
“嗯，然后这次是出境任务，大家回去准备一下吧，两小时后出发。因为汉阳那边的机场都没办法正常工作了，这次我们要先飞会宁城，然后再中汉边境开车过去。好了，大家去吧。”
“和许萱说一下，晚饭得汉阳回来再吃了。”
葛城说完，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可以出发了。不过，当林夕也起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葛城突然叫住了他：“小夕，刚刚组织上说，你政审通过了，不要担心。”
闻言，林夕一愣，他要担心什么？他这一身正气的可爱宝宝还能政审不过，不过，听葛城那口气，好像政审还挺难的呀。也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葛城已经走上了楼，去准备出差的东西了。林夕一肚子疑问只能等到下次再说。
两小时后，庐州市新桥机场；
林夕早早就到了集合地点，发现这次去汉阳的人不多，葛城、丁琳、李林，还有上次梦境里那个叫陈晨的眼镜男，还是没看到许萱，奇怪的是，这段时间，春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别找啦，萱姐会来的，不过，她说去接个什么人，神神秘秘的。”丁琳还在啃着她的山楂棒棒糖，表情略有疑惑的说道，然后，看向检票口，开心的说：“萱姐来啦，萱姐，这边！萱……”
丁琳高亮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睛瞪大，好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林夕顺着丁琳的视线望去，然后看到了，远处，有两个女孩相互挽手向这边走来，一个身材丰满，紧身连衣裙，驼色风衣，另一个青春阳光，牛仔裤，淡蓝色羽绒服。往常的林夕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养眼而多看一会，但，此刻的林夕只觉得非常惊恐，因为那两个人正是，
许萱和……
春
春走过林夕身边，伸出小手把他那张大的嘴合上，笑颜如花地轻声说道：“小夕夕，干嘛这么惊讶啊，我挖出自己的身体，废了好一番力气呢，当初埋得太深了。”
林夕感觉自己头顶有汗流了下来……
公元599年，坚帝年近耳顺，随着在位时间日久，其性格猜忌苛察的一面愈加严重。坚帝晚年听信谗言、滥杀大臣，亲手破坏了自己一手修订的惠民之法。
公元604年，坚帝驾崩。次子广即位为帝，时年34岁。广帝亲眼见证着隋朝大一统的建立，也随着坚帝完成了，他的野心很大，他想要创立科举，想要安民治世，想要开疆扩土，他想要做的太多了，他把国号定为了大业，他想要成为千古名帝。奈何，其父坚帝晚年的严刑峻法，使得整个社会矛盾已经严重激化，广帝不得不把目光收回国内，花费巨大的精力处理国内的事务，他不理解一向英明的父王晚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元611年，广帝终究有些手段，国内的矛盾被渐渐平息。但也就是在这局势即将好转的一年，暗传广帝突然性情大变，沉迷女色，广纳后宫。同时暗中召集天下名医入大兴城。
公元612年，广帝出兵古汉阳城，败而归。
公元613年，广帝再次出兵古汉阳，再败。
公元614年，广帝不顾众臣反对，下令第三次出兵古汉阳，奈何彼时政局已然不稳，出兵失败。
公元616年，中央城境内叛乱频发。广帝却一改之前的治世之明，愈发荒淫昏乱。
……
“嗯，虽然和我了解的历史有些出入，印象中感觉广帝没你描绘的这么好，但也差的不多。这种末代皇帝的记录都是真假掺半的，这个皇帝真的是个好人的话，后来的皇帝岂不都是坏蛋。所以，这和梦境有什么关系啊？”林夕背靠着书桌，看向坐在床上给他讲历史的春，春的短袖很宽，刚好能把盘腿坐着的自己整个裹在里面。
“别急呀。”春喝了一口手中奶酒，缓缓的说道：“在广帝整顿完国内的时候，他已经43岁了，在隋朝那个时候，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寿，也算是将将摸到了当时的平均寿命，特别是传说他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此时的他终于理解了他父亲晚年的行为，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他还想做的太多了。反正611年以后，他疯狂想要长生。”
“长生？”林夕抓到了重点。
“对，长生！所有皇帝们永远的追求，越是有抱负的皇帝，对长生也就越渴望。其实这也是梦境这种东西最初的设计方向。”春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杯几乎已经见底：“广帝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灵魂长存的说法。派出了当时所有的外武官，遍寻天下，把当时中原所有的道家术士，还有新攻占下来巴汉诸郡的一些傈颇族的异族萨满压捕到了大兴城。”
“术士和萨满？越来越魔幻了吧。嗯，不能掉布甲，要不然得吵起来。”林夕嘟囔了一句。
春没去搭理林夕，白了他一眼，就继续说：“结果，还真被他们研究出了点东西。当时，在傈颇族的传承中，他们的“南拉”也就是灵魂，能够离体出游，当事人感受到的表现就是做梦，由此这些异族萨满配合着中原术士，开发出在灵魂出游的时候，把肉体舍弃，控制“南拉”，也就是灵魂，进入特殊的空间的法术。”
“这应该就是梦境的雏形。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为广帝一个人开发的梦境被切割成了很多小的独立空间，被不同的人进入主导成了梦境核心。但……”
春仰头喝下手里最后一口酒，伸手擦掉嘴角溢出的一丝奶白色酒水。“梦境里，岁月是固化，一天是如此，一年也是如此，十年百年过去，眼前仍是初时模样。没有人能承受这种枯燥。有些人因此主动离开了梦境，但是离奇的是，这些梦境竟然没有消散，反而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空间。其实，自古以来，误进入梦境的传言一直都有，所谓“桃花源”“烂柯棋局”什么的，我怀疑可能都是一些意外进入梦境的人记录的。甚至于，进入过梦境的人绝对比这些有记载的多得多。”
咋一听到这些消息，林夕感觉到有些魔幻，又是灵魂，又是烂柯的，这些充满了迷信色彩的东西，换做一年前，不，换做3个月前的他都根本不会相信，但已经经历过两个梦境以后，甚至此时春就坐在林夕对面的床上，无论是那精致的脸蛋，还是那宽大短袖下修长细腻的小腿，无一不在告诉他，这就是现实。林夕想问点什么，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能问些什么。
春抬起手，又想起了酒已经被自己喝完了，随即叹了口气，把手放下：“其实现在想回去，当时这帮人哪里是在帮广帝研究啊，他们根本就是自私的在给自己谋划逃生的办法。也许他们真心为广帝设计，广帝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也不会后期昏庸成那副模样。所以，这一个设计是用来逃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能杀人啊。”
“不对不对。”林夕突然开口打断春的回忆：“如果照你这么说，那关于梦境的传言应该满大街都是啊，至少官方肯定会有记录，怎么可能官方的人面对梦境完全没有准备啊。”
春闻言，抬头看了林夕一眼：“你还记得上周你做的什么梦么？”
林夕一愣，因为他完全不记得了，然后他又想起什么，说道：“可是，我还记得梦境里的细节啊，你的酒馆，小孟，学生服的葛城，紧身衣的萱……咳咳，这怎么解释啊？”
“对，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或者说，你和梦境可能，不，绝对存在某种联系，使得你能重复从梦中醒来，这，即使是梦境核心都不做到的事情。”
“那……你呢？春，你是怎么样的存在。”林夕终于问出了心里一直困惑的问题。
“嘿~”春掩嘴一笑，边站起身来边说：“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她走到卧室门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还不确定一件事情，如果搞错了，你会有很多麻烦的。”说完，向着门外走去。
“神神秘秘的小女鬼。”林夕看着春离去的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
谁知道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猛地回过头，看着林夕说：“背后说女孩子坏话很不礼貌哦，还有……”她突然掀起自己上半身的短袖，露出一条齐臀的运动短裤：“还有，我穿了短裤的哦，小夕夕，什么都看不到的，下次别偷瞄了哟。”
“另外，汉阳那边能去就最好答应下来，那里可能有些特殊的东西。走啦。”
春背身向林夕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卧室。
……
另一边，玛雅城邦，奥斯汀州，第十六大街；
这里曾是最热闹的大街，整个奥斯汀州百分之80的酒吧、咖啡厅和餐馆都集中在这条街上，使得这条街上从早到晚都不会缺少人气。但在此时，无论是周围临街的店铺，还是街道两边的高楼，都是一片安静。放眼看去，街道上只有几张传单随风飞起，看样子应是周围酒吧的宣传手册，那绚丽的色彩好像仍在诉说着这里过往的繁华。
而是与十六街相邻的十七街里，却是另一番忙碌的景象。整条街停满了特战指挥车，众多身穿黑色特战服的治安执行官混杂着白衣科研人员穿行在指挥车之间，搬运着一个个金属货箱，貌似准备进行某种任务。
在靠外的一辆指挥车内，一个满头大汗的肥胖男人正表情严肃地盯着满墙的监控屏幕。他伸手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边擦汗边开口说道：“该死的，这鬼天气，都12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肥胖男人正是奥斯汀州的总警监马文华尔兹，随后马文开口问道：“那个，伊利斯，几点了？”
此时，指挥车内，除了他，还站着一个人，是他的女秘书伊里斯。伊里斯闻言愣了一下，这已经是肥胖男人在半小时内问的第九次时间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瞥了眼就拿在手边的警用手表，回答道：“9点40了，先生。”
女秘书伊里斯身材很好，金发碧眼，黑丝长腿，包臀皮裙，胸前挂着一块工作牌，工作牌的细绳勒在浅蓝色的紧身开领衬衫上，更凸显了其夺目的本钱。
可马文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他把手里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纸巾丢到身旁的垃圾桶里面，然后，又从纸盒里重新抽出了几张，刚抬起手想擦擦汗，随即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热死了，特种小队的人准备好了么？”
“十分钟前已经确认过了，第三批特种小队连同科研人员一共21人，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预计15分钟后进入第十六大街。不过……”女秘书伊里斯语气有些停顿。
“有事情就说。”马文明显有些不耐烦，他擦着汗，随口说道。
“先生，不用告诉他们真实情况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10点钟进入这个范围的人都会陷入昏迷应该已经是能够确定的事情了。而且，前两批特种小队都没有回来，下面的人已经有些议论了。毕竟十年那场“反治”运动……”伊里斯语速很快，其实何止有些议论啊，玛雅联邦的治安官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些人了，现在治安官们仅有的那点使命感早就被消耗殆尽了，治安官的荣誉，放屁，没有对应的报酬，再来一场“反治”运动，再多的荣誉也敌不过政客的选举游戏。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十年前那场轰动整个玛雅的“反治”运动。由于玛雅联邦是一个多族群独立且混治的国家，拉丁族裔、玛雅土著、利未亚族、中央族裔等移民以社区抱团的形式存在于玛雅的各个城邦内，随着其城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各个族群的矛盾也在逐渐激化。而到了十年前，也就是2022年，当时的一位圣华特城的拉丁族裔治安官在日常巡逻的时候，遭到了一名利未亚族裔的当街挑衅，很难说当时是利未亚族裔的威胁过大，还是拉丁族裔治安官的反应太过激烈，利未亚族裔被拉丁族裔的治安官误杀在了现场。尽管这其实在玛雅联邦并不算是一件特别特殊的事件，但当时正值玛雅的选举周期，为了数量庞大的利未亚族裔选票，一场场声势浩大的反治安官行动被举办，甚至连当时的拉丁族裔治安官也在这场运动后，被杀害在了监狱。
这一场“反治”运动的危害不仅仅在于一时的社会混乱和野心家的借机上台，更在于几乎完全破坏了本就艰难维持的玛雅治安体系。从那以后，与其说玛雅还有治安官，不如说，玛雅多了很多职业保镖。
“这帮玛雅议会的蛀虫，就不能做点正事。”马文低骂了一句，没有看向伊里斯，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还不是时候。”
“可是……”伊里斯还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就这样吧。”马文打断了伊里斯的话，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9点48。
还有12分钟……
与此同时，议会大厦州长办公室内；
州长卡尔文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精致的牛角杯，杯内的咖啡正在冒着热气。而在房间的另一头，电视被打开着，正播放着新闻……
“乔治，现在几点了？”卡尔文面对着落地窗，面无表情地问道。
在卡尔文的身后，站着一个神色轻松的年轻人，正在打着游戏的他，听到卡尔文的话，手上操作了一会，说道：“卡尔文叔叔，已经9点50了。”
卡尔文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回头看向年轻人：“说了多少次了，乔治，在这里，你应该称呼我为州长，或者先生。”
闻言，那个叫乔治的年轻人送耸了耸肩，补充道：“好的，州长先生。”
“马文那边应该准备好了，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卡尔文回过头，看向办公室那一边斜靠在会议桌上玩手机的乔治。
注意到卡尔文的目光，乔治马上把手机塞回口袋，表情也变得略微严肃了一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浅绿色的笔记本：“我这边也差不多了，特种小队的家属都已经在往十六街赶了，另外，几个大点的媒体和网络上的一些体量大的独立撰稿人都有沟通，一旦马文那边开始行动，这边的报道和网络造势就会同步开始。”
“没用我们自己的人吧。”卡尔文喝了一口咖啡，貌似随意地问道。
“当然不会，放心，叔……咳咳……州长先生。问题是，我们是不是有点着急了。”乔治马上摆摆手，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叔叔，表现地越随意，就说明他越看重。除了特别熟悉的人，一般人永远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卡尔文闻言明显心情有些不错，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嘿，差不多了，玛雅这艘船航行了快300年了，你我都清楚，这艘船已经烂透了。议会那帮老家伙，只知道往自己口袋里捞钱，因为无论他们做的多么过分，到头来只需要道个歉，然后下台就好了，民众还得花钱养着他们。一个不用担心追责的体制，你应该惊讶它为什么能走这么远……”
“铛……”钟声响起，卡尔文和乔治不约而同地看向时间，10点整了。
电视里，新闻的报道突然被中断，混乱的背景中，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响起：“下面插播一条突发新闻，在奥斯汀州第十六大街上，发生一起群体昏睡事件，此前网络上有传言，全球各地都发生类似事件，玛雅联邦最高总统约翰逊亲自出面否认。但此次，群体昏睡事件就发生在我们周围。”
画面上，一个个陷入昏睡的特战队员与科研人员被抬出了十六街，周围数量众多的黑衣治安在维持着秩序，另一边，有女人的哭声响起，画面马上顺着声音拉伸过去，很显然摄像师非常专业。在一个被抬出的特战队员的担架旁，一个拉丁裔中年妇女正趴在那个昏睡的队员旁痛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摄像师仅仅通过调整了焦距，整个痛哭的场景就被非常完整地展示在了镜头下。
镜头外女声：“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就像过去的所有情况一样，玛雅官方高层刻意地隐瞒了一些事情。本台记者会持续关注……”
州长办公室里，卡尔文喝下了牛角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他嘴角微微翘起，用轻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说了句：“呵，玛雅官方高层……”
……
中央城，梦境小组临时基地内；
“所以，梦境是由隋朝的一些术士和萨满创造的空间，到了现在可能遍布整个中央城，只要有精神剧烈波动，就有可能进入梦境。”客厅里，葛城正双手抱胸，侧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消化着刚刚从林夕那里听来的故事，不是说葛城不相信林夕，但一个在科学侧世界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咋一听到这种玄幻的故事，很难马上就完全接受。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林夕这小子手艺活做多了，累到出现幻觉，想象出了一个叫春的小幽灵呢？”一旁坐在办公椅上的李林推了推眼镜，伸手拿桌子那一头的兔子杯。突然，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兔子杯突然像是受到什么引力一般，凭空躲过了李林伸过来的手，然后径直侧翻在了李林裤子上，滚烫的咖啡烫地李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啊……”
“额，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刚刚春也在这里，不过现在她走出去了。”林夕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他刚把春告诉他的梦境来历告诉葛城他们，还没来及说，春的本尊也在这里呢。
“咳咳……”丁琳看着李林的样子，憋笑都憋得咳嗽了。
“如果这个逻辑是对的，那么，解决梦境的关键，就是找到梦境核心，然后解决他的……额……精神波动。”葛城倒是很快的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诶，怎么没看到萱姐啊。”林夕很奇怪，一进来就只发现葛城他们，并没有看到许萱，话说，在梦境结束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许萱了，但是刚才春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敢问。
“哦，你问萱姐啊，她去安排晚上的庆功宴了。”丁琳回答道。
“嗯？”林夕有些奇怪，这种活一般不是丁琳的范畴么？
“本来是我要去的，可是萱姐说什么她要安排一下，给你一个惊喜。”丁琳也有些疑惑。
林夕想说些什么，说实话，这么多天没见许萱，他倒是真的有点期待许萱要准备什么惊喜给他，但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声：“哦，那个大屁股女人给你准备什么惊喜么？”
林夕闻言一愣，春这句话说得怎么感觉到攻击性十足啊。
葛城也注意到林夕表情的变化，她判断出那个叫春的可能会来，可是刚准备询问，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葛城接起电话，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骆局，是我，葛城。”
“什么？”
“好的，我通知我们小队明早出发。”
“马上就要去？要从会宁城开车过去？汉阳没机场了？”葛城的表情有了短暂的错愕。
“那边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遵命，我们小队两小时后准时出发。”
“林夕的身份终于搞定啦，感谢组织。”
葛城放下电话，看了眼房间里的众人，说道：“大家准备一下，刚刚接到上级命令，我们得赶去汉阳城了。”随后，葛城看向丁琳：“丁琳，你去内部邮箱看一下，说有汉阳城的最新情报过来。”、
“嗯，然后这次是出境任务，大家回去准备一下吧，两小时后出发。因为汉阳那边的机场都没办法正常工作了，这次我们要先飞会宁城，然后再中汉边境开车过去。好了，大家去吧。”
“和许萱说一下，晚饭得汉阳回来再吃了。”
葛城说完，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可以出发了。不过，当林夕也起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葛城突然叫住了他：“小夕，刚刚组织上说，你政审通过了，不要担心。”
闻言，林夕一愣，他要担心什么？他这一身正气的可爱宝宝还能政审不过，不过，听葛城那口气，好像政审还挺难的呀。也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葛城已经走上了楼，去准备出差的东西了。林夕一肚子疑问只能等到下次再说。
两小时后，庐州市新桥机场；
林夕早早就到了集合地点，发现这次去汉阳的人不多，葛城、丁琳、李林，还有上次梦境里那个叫陈晨的眼镜男，还是没看到许萱，奇怪的是，这段时间，春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别找啦，萱姐会来的，不过，她说去接个什么人，神神秘秘的。”丁琳还在啃着她的山楂棒棒糖，表情略有疑惑的说道，然后，看向检票口，开心的说：“萱姐来啦，萱姐，这边！萱……”
丁琳高亮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睛瞪大，好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林夕顺着丁琳的视线望去，然后看到了，远处，有两个女孩相互挽手向这边走来，一个身材丰满，紧身连衣裙，驼色风衣，另一个青春阳光，牛仔裤，淡蓝色羽绒服。往常的林夕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养眼而多看一会，但，此刻的林夕只觉得非常惊恐，因为那两个人正是，
许萱和……
春
春走过林夕身边，伸出小手把他那张大的嘴合上，笑颜如花地轻声说道：“小夕夕，干嘛这么惊讶啊，我挖出自己的身体，废了好一番力气呢，当初埋得太深了。”
林夕感觉自己头顶有汗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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