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电波之唤 II
出了医院，我便驱车赶回C域的半生机构总府。今天是我重新回归工作的第一天。107楼3号办公厅推门而入时，并没有我带着些许幼稚的“会有礼炮‘啪’地打出五彩缤纷的纸”的想法，桌子上也没有庆祝蛋糕，只有一个死胖子在二楼上的文档器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身下坐着的椅子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哀嚎。
“啊，回来啦。”赵良云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我。
“嗯。”连续开车6个小时让我有些许疲惫，我摘下围巾脱掉外套，趴倒在沙发上，身体慢慢陷进去。
还是这个熟悉的房间，还是这令人熟悉的味道。
“宇，你真厉害。”赵良云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一头雾水的我不知从何处开始吐槽，我抬起半张脸，没好气地说：“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认真的，关于这次回收任务。”赵良云一直不停打字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和你搭档的...C域执行官徐薏可吧？”
“嗯，是她。”
良久的沉默，赵良云又开始敲键盘。“谢谢你，宇。”
一轮又一轮不明所以的对话让我有些头疼，我干脆坐起身，对着二楼喊到：“我说赵良云......”
二楼的他却转过身来，与我对视着，眼神无比认真，这让我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宇，就我而言，你才是半生机构最强的回收员。”
他看着我，眼眶似乎红了，但很快就被他平日里那张贱兮兮的表情取代：“好啦，欢迎宇归队嘛！”
他站起身，下到一楼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以及两瓶橙汁。我看着他这样把东西慢慢摆到桌子上，心中升起快乐的情绪。
“宇，再次谢谢你，好样的。”他又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塑料小筒，一按按钮，五颜六色的小彩带“啪”地一声弹出，洒满半个厨房。
我看到这一幕，笑了。慢慢地，我的笑声变得很大，赵良云也跟着爽朗地笑了起来，快活的气氛充满了这个房间。
夜幕笼罩下，两个年轻人边笑谈，边分享蛋糕和喜悦，交换这段时间来发生的故事，不亦乐乎。
两个人的小聚会过后，赵良云收拾了桌子，然后回家。我躺在会客厅的沙发床上，打开同妹妹王雪诗的视频通话。很快就要放寒假了，雪诗也迎来了期末最忙的时候。即便如此，她依然每天都坚持运动一小时，这点简直就是照着我的模子刻出来的。看着她视频电话里如同一只小百灵鸟说这说那的，一脸兴奋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要保重好身体啊，哥哥。”她在屏幕那头，脸颊微红，朝我这边轻轻吻了一下。
“会的，笨蛋妹妹。”我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放下手机，我长舒一口气。将枕头放倒，我盖好被子准备睡觉。可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我的电话“叮——”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对此没有任何的印象。我皱了皱眉，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诈骗电话也不至于在这个点打来。思索了半天，我最终决定拿起电话，附在耳边。
“喂？”我轻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我抬眼再次确认电话是接通状态，可是依旧是良久的沉默。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刚想挂断电话，那一头却传来一阵十分好听的清脆女声。
“喂......宇，是我。”
虽然从未在电话中听过，但我还是一下就认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我噌地从沙发床上弹坐而起，身体笔直。
“徐...徐薏可！”我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感觉有些不敢相信，刚涌上来的睡意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而她的声音，依旧不带分毫的感情。
“嗯，是我。”听着她清澈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冰冷而又绝美的脸庞，但很快那张白皙的脸上开始爬满结晶——我用力摇头，然后开口问道：“这么晚还没休息呀，身体怎么样了？”
“好些了，就是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她那边窸动了一下，像是身体盖着被子摩擦发出的棉布声音。
“啊...那就好，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焦急。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她，有一百个关心想要给她，但话到嘴边，又不争气地咽了回去。
她那边也是良久的沉默。
过了快半分钟，徐薏可开口道：“我不爱吃苹果。”
“哈？！”这跳跃式的思维和说话方式，登时让我摸不着头脑。
“今天上午，来看我了吧？”
“诶......你怎么知道？”
“护士长把你带来的水果送进病房来了，说是一个男生送的，自称是我同事。想探视我，但不知道要预约。”她的声音很轻。如果此时能看见的话，那我一定会注意到她在说此番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
我红着脸没接话。是啊，在探视徐薏可之前，我像个马大哈一样，什么准备工作也没有做，水果也是现买的。这下可好，出洋相了吗，人家根本不喜欢吃苹果。
“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来看我了。”她接着说道，语速开始放缓。“而且我有...有预感。你会来看我的。”
“女人的直觉？”我笑着打趣问道。
她愣了好久，“算是吧，女人的直觉。所以在有回收组的同事来看望过我之后，我让她留了你的电话号码。”
“这样。”我想起了那空空如也的探病记录，想象着孙茗然来看望徐薏可的画面，但却没和她提起，而是转移话题：“我真是太笨了，应该先问一下你爱吃啥。”
“没事。”她轻柔地打断我的话，“两个苹果我都吃完了。”
我瞬间脸红了，嗫喏着喊起她的名字，“薏......薏可。”
“宇...”她似乎又翻了个身，“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薏可...”
“再来一次。”
“薏可。”我的语气变得温柔而坚定，“薏可。”
而她那边，声音逐渐模糊不可闻。
我知道，她慢慢睡着了。
“啊，回来啦。”赵良云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我。
“嗯。”连续开车6个小时让我有些许疲惫，我摘下围巾脱掉外套，趴倒在沙发上，身体慢慢陷进去。
还是这个熟悉的房间，还是这令人熟悉的味道。
“宇，你真厉害。”赵良云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一头雾水的我不知从何处开始吐槽，我抬起半张脸，没好气地说：“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认真的，关于这次回收任务。”赵良云一直不停打字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和你搭档的...C域执行官徐薏可吧？”
“嗯，是她。”
良久的沉默，赵良云又开始敲键盘。“谢谢你，宇。”
一轮又一轮不明所以的对话让我有些头疼，我干脆坐起身，对着二楼喊到：“我说赵良云......”
二楼的他却转过身来，与我对视着，眼神无比认真，这让我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宇，就我而言，你才是半生机构最强的回收员。”
他看着我，眼眶似乎红了，但很快就被他平日里那张贱兮兮的表情取代：“好啦，欢迎宇归队嘛！”
他站起身，下到一楼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以及两瓶橙汁。我看着他这样把东西慢慢摆到桌子上，心中升起快乐的情绪。
“宇，再次谢谢你，好样的。”他又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塑料小筒，一按按钮，五颜六色的小彩带“啪”地一声弹出，洒满半个厨房。
我看到这一幕，笑了。慢慢地，我的笑声变得很大，赵良云也跟着爽朗地笑了起来，快活的气氛充满了这个房间。
夜幕笼罩下，两个年轻人边笑谈，边分享蛋糕和喜悦，交换这段时间来发生的故事，不亦乐乎。
两个人的小聚会过后，赵良云收拾了桌子，然后回家。我躺在会客厅的沙发床上，打开同妹妹王雪诗的视频通话。很快就要放寒假了，雪诗也迎来了期末最忙的时候。即便如此，她依然每天都坚持运动一小时，这点简直就是照着我的模子刻出来的。看着她视频电话里如同一只小百灵鸟说这说那的，一脸兴奋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要保重好身体啊，哥哥。”她在屏幕那头，脸颊微红，朝我这边轻轻吻了一下。
“会的，笨蛋妹妹。”我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放下手机，我长舒一口气。将枕头放倒，我盖好被子准备睡觉。可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我的电话“叮——”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对此没有任何的印象。我皱了皱眉，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诈骗电话也不至于在这个点打来。思索了半天，我最终决定拿起电话，附在耳边。
“喂？”我轻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我抬眼再次确认电话是接通状态，可是依旧是良久的沉默。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刚想挂断电话，那一头却传来一阵十分好听的清脆女声。
“喂......宇，是我。”
虽然从未在电话中听过，但我还是一下就认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我噌地从沙发床上弹坐而起，身体笔直。
“徐...徐薏可！”我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感觉有些不敢相信，刚涌上来的睡意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而她的声音，依旧不带分毫的感情。
“嗯，是我。”听着她清澈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冰冷而又绝美的脸庞，但很快那张白皙的脸上开始爬满结晶——我用力摇头，然后开口问道：“这么晚还没休息呀，身体怎么样了？”
“好些了，就是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她那边窸动了一下，像是身体盖着被子摩擦发出的棉布声音。
“啊...那就好，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焦急。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她，有一百个关心想要给她，但话到嘴边，又不争气地咽了回去。
她那边也是良久的沉默。
过了快半分钟，徐薏可开口道：“我不爱吃苹果。”
“哈？！”这跳跃式的思维和说话方式，登时让我摸不着头脑。
“今天上午，来看我了吧？”
“诶......你怎么知道？”
“护士长把你带来的水果送进病房来了，说是一个男生送的，自称是我同事。想探视我，但不知道要预约。”她的声音很轻。如果此时能看见的话，那我一定会注意到她在说此番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
我红着脸没接话。是啊，在探视徐薏可之前，我像个马大哈一样，什么准备工作也没有做，水果也是现买的。这下可好，出洋相了吗，人家根本不喜欢吃苹果。
“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来看我了。”她接着说道，语速开始放缓。“而且我有...有预感。你会来看我的。”
“女人的直觉？”我笑着打趣问道。
她愣了好久，“算是吧，女人的直觉。所以在有回收组的同事来看望过我之后，我让她留了你的电话号码。”
“这样。”我想起了那空空如也的探病记录，想象着孙茗然来看望徐薏可的画面，但却没和她提起，而是转移话题：“我真是太笨了，应该先问一下你爱吃啥。”
“没事。”她轻柔地打断我的话，“两个苹果我都吃完了。”
我瞬间脸红了，嗫喏着喊起她的名字，“薏......薏可。”
“宇...”她似乎又翻了个身，“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薏可...”
“再来一次。”
“薏可。”我的语气变得温柔而坚定，“薏可。”
而她那边，声音逐渐模糊不可闻。
我知道，她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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