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友人之死
水不语深吸一口气，然后诚恳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都是我在其他人那听来的消息，那人说是他亲眼所见，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撒谎。
小妮是在半月前失踪的，也正好能跟那人说的日子对上，他说那天小妮正在自家棚里洗澡，正好有三五个看守打这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棚里的动静，这几个人突然冲进棚里将小妮带走了，再往后，就没人再见过小妮了。
直到昨天傍晚，庶丁宫厢房门口丢了一具用草席包裹的尸体出来，一些爱看热闹的人就去把草席掀开，这才发现死的是小妮。”
水不语当即怒不可遏的说道“残暴！残暴！简直丧尽天良！老子一定要杀了那帮混蛋！”
说罢，水不语就要离开，但二狗子却一把拦住了他。
“你忘了刚刚答应我的事了吗？”
水不语怒道“我不管！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想让我死的人多得是，我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他们手上，与其在这等死，还不如现在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水不语的力气非常大，以凡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拉得住。
于是，二狗子当即对水不语恳求道“你别冲动！先停下！听我说一句！就一句！”
可水不语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二狗子只能大声对水不语喊道“想想你的家人！在你冲动之前，先想想你的家人！”
小妮的死，让水不语感到无比愤怒，但二狗子的话，却将水不语拉回了现实。
是啊，自己的确是可以一死了之，但母亲跟红姐怎么办？
二狗子接着说道“你先冷静一点，先冷静下来，像这种事你遇见得还少吗？庶丁宫哪天不得死几个人？你管得过来吗？就算你把人杀了，也是无济于事！只要太阳会重新升起，他们依然会继续奴役和残害我们！”
水不语说道“所以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所以我就是想改变这一切！以前碰上这种事，咱们是因为找不到凶手才选择作罢，但小妮的死可是有人亲眼所见！只要咱们用心寻找，就一定能找到凶手！”
“今天就算你把他们全杀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小妮的事，错的不光是那几个人，而是这个世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为了小妮的事去报官，会发生什么？”
“报官？”水不语苦笑说道“这世上又怎会有在意小妮生死的官呢？倘若真将此事上告官府，甚至连立案都立不了。”
二狗子点头说“所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仿佛我们死了，就跟死了头牲口一样！”
水不语怒道“可是我在乎！”
二狗子扶着水不语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说道“我见过很多兵者，但愿意坐下来与我说话的，就只有你一个，我知道你很愤怒，我跟你也一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如果你真想改变这一切，就代表你想与全天下为敌，因为全天下的兵者，都觉得我们是牲口，而你却想着与他们反着来，他们会同意吗？你真的有考虑过这当中的后果？”
说实话，水不语从没想过这一切，虽然近几年来，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但若与二狗子等凡人相比，也已经优越许多了，起码他能在王宫自由行走，起码能衣食无忧。所以就在这个瞬间，水不语愣住了，他忍不住在脑中将自己的身份与二狗子互换，然后尝试面对他所面对的遭遇。
最终在过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明白了二狗子整段话的意思，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想法，是与全天下为敌。
水不语突然感到内心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势都突然弱了几分。
一时间，两人突然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水不语才对二狗子说道“虽然我知道改变这一切很难，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你为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我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相信小妮也有与我一样的感觉，所以你真的不要冲动，死亡对我们来说真的没什么，甚至都可以将其称之为解脱，小妮虽然死了，但幸运的是，她也终于不用再受苦了，若是她在天有灵，肯定不愿看到你为她做傻事，因为我们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复仇，而是想拥有像你一样的活着的权利啊！”
水不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你觉得我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吗？”
二狗子说“这只是我们这些凡人们的幻想罢了，我可不想让你与全天下为敌，若是你今后都要背负这样一个幻想，只会吃更多的苦头，我只愿你不要像那些看守一样无视凡人性命，你若能善待身边的每一个凡人，就已经足够了。”顿了顿，二狗子将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忘记今天的事吧，你出来得够久了，也该回去了，千万别让你娘担心，比起什么宏图大愿，认真活好当下才是正途。”
直到这时，水不语的心头怒火总算是熄灭了，接着他平静的对二狗子说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千万要好好活下去。”
“咱俩都一样！活一天算一天嘛，这种事我知道的可比你更清楚。”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整个武试作弊计划，虽然由珍妃首肯，但并不是由她构想。试想一下，如果珍妃能想出如此精准应对的计划，禹国又怎么可能被曹家控制？
其实整个计划，乃是出自一位外人之手。这人名叫黄琪狄，年纪已达七旬，此人在现任禹王未登基时，就曾任太学司业，至禹王登基初时，便已荣升祭酒，成为太学内职位最高之人。
可以这样说，黄琪狄乃是不折不扣的禹国元老，只要是在朝为官之人，当中至少七成，都是他的门生。他向来看不惯曹家，曾当着曹睿的面大骂他为乱臣贼子，但纵使如此，曹睿也不敢把他怎样。毕竟黄琪狄地位超然，朝中百官都对其十分敬仰。曹睿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还是不敢因为黄琪狄而寒了他好不容易才笼络而来的人心。
“这都是我在其他人那听来的消息，那人说是他亲眼所见，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撒谎。
小妮是在半月前失踪的，也正好能跟那人说的日子对上，他说那天小妮正在自家棚里洗澡，正好有三五个看守打这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棚里的动静，这几个人突然冲进棚里将小妮带走了，再往后，就没人再见过小妮了。
直到昨天傍晚，庶丁宫厢房门口丢了一具用草席包裹的尸体出来，一些爱看热闹的人就去把草席掀开，这才发现死的是小妮。”
水不语当即怒不可遏的说道“残暴！残暴！简直丧尽天良！老子一定要杀了那帮混蛋！”
说罢，水不语就要离开，但二狗子却一把拦住了他。
“你忘了刚刚答应我的事了吗？”
水不语怒道“我不管！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想让我死的人多得是，我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他们手上，与其在这等死，还不如现在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水不语的力气非常大，以凡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拉得住。
于是，二狗子当即对水不语恳求道“你别冲动！先停下！听我说一句！就一句！”
可水不语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二狗子只能大声对水不语喊道“想想你的家人！在你冲动之前，先想想你的家人！”
小妮的死，让水不语感到无比愤怒，但二狗子的话，却将水不语拉回了现实。
是啊，自己的确是可以一死了之，但母亲跟红姐怎么办？
二狗子接着说道“你先冷静一点，先冷静下来，像这种事你遇见得还少吗？庶丁宫哪天不得死几个人？你管得过来吗？就算你把人杀了，也是无济于事！只要太阳会重新升起，他们依然会继续奴役和残害我们！”
水不语说道“所以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所以我就是想改变这一切！以前碰上这种事，咱们是因为找不到凶手才选择作罢，但小妮的死可是有人亲眼所见！只要咱们用心寻找，就一定能找到凶手！”
“今天就算你把他们全杀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小妮的事，错的不光是那几个人，而是这个世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为了小妮的事去报官，会发生什么？”
“报官？”水不语苦笑说道“这世上又怎会有在意小妮生死的官呢？倘若真将此事上告官府，甚至连立案都立不了。”
二狗子点头说“所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仿佛我们死了，就跟死了头牲口一样！”
水不语怒道“可是我在乎！”
二狗子扶着水不语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说道“我见过很多兵者，但愿意坐下来与我说话的，就只有你一个，我知道你很愤怒，我跟你也一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如果你真想改变这一切，就代表你想与全天下为敌，因为全天下的兵者，都觉得我们是牲口，而你却想着与他们反着来，他们会同意吗？你真的有考虑过这当中的后果？”
说实话，水不语从没想过这一切，虽然近几年来，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但若与二狗子等凡人相比，也已经优越许多了，起码他能在王宫自由行走，起码能衣食无忧。所以就在这个瞬间，水不语愣住了，他忍不住在脑中将自己的身份与二狗子互换，然后尝试面对他所面对的遭遇。
最终在过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明白了二狗子整段话的意思，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想法，是与全天下为敌。
水不语突然感到内心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势都突然弱了几分。
一时间，两人突然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水不语才对二狗子说道“虽然我知道改变这一切很难，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你为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我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相信小妮也有与我一样的感觉，所以你真的不要冲动，死亡对我们来说真的没什么，甚至都可以将其称之为解脱，小妮虽然死了，但幸运的是，她也终于不用再受苦了，若是她在天有灵，肯定不愿看到你为她做傻事，因为我们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复仇，而是想拥有像你一样的活着的权利啊！”
水不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你觉得我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吗？”
二狗子说“这只是我们这些凡人们的幻想罢了，我可不想让你与全天下为敌，若是你今后都要背负这样一个幻想，只会吃更多的苦头，我只愿你不要像那些看守一样无视凡人性命，你若能善待身边的每一个凡人，就已经足够了。”顿了顿，二狗子将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忘记今天的事吧，你出来得够久了，也该回去了，千万别让你娘担心，比起什么宏图大愿，认真活好当下才是正途。”
直到这时，水不语的心头怒火总算是熄灭了，接着他平静的对二狗子说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千万要好好活下去。”
“咱俩都一样！活一天算一天嘛，这种事我知道的可比你更清楚。”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整个武试作弊计划，虽然由珍妃首肯，但并不是由她构想。试想一下，如果珍妃能想出如此精准应对的计划，禹国又怎么可能被曹家控制？
其实整个计划，乃是出自一位外人之手。这人名叫黄琪狄，年纪已达七旬，此人在现任禹王未登基时，就曾任太学司业，至禹王登基初时，便已荣升祭酒，成为太学内职位最高之人。
可以这样说，黄琪狄乃是不折不扣的禹国元老，只要是在朝为官之人，当中至少七成，都是他的门生。他向来看不惯曹家，曾当着曹睿的面大骂他为乱臣贼子，但纵使如此，曹睿也不敢把他怎样。毕竟黄琪狄地位超然，朝中百官都对其十分敬仰。曹睿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还是不敢因为黄琪狄而寒了他好不容易才笼络而来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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