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兆
“尽管梦作蝶”
“即便如此不想放手……”
一首女声蓝调不断重复播放着。
一望无尽的灰色平原之上，躺着无数白色冰冷的光滑巨石，没有一丝生气。
静谧的空间颇为压抑，唯有这首女声蓝调，能让些许律动活跃在空气中。
蓝调在空气中重复，而死寂的平原上此刻却传来一丝异动——一阵电流噼啪声中，一个男人出现在平原之上。
只见男人一丝不挂，通体肌肤焦黑破损，干枯的血管肌肉暴露在外，此刻双手自然下垂，低头呆站，呼吸微弱不已，将要失去生机。
“尽管梦作蝶”
“即便如此不想放手……”
空气中的女声悠扬婉转。
似是空气中的旋律唤醒了男人，一丝笑容挂在了他模糊不清的脸上，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
“不……想……放手……”
像得到命中的指引，虚弱的男人缓缓迈开了一步，两步……
血色脚印伴随着男人的步伐，在这片灰色中留下了一道艳丽的划痕。
“苦是情常有”
“又何要常留”
灰色平原上，一间低矮破旧的木屋里传来那动人旋律。
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木屋门外，血液已然淌尽，呼吸将要断绝，但那模糊的脸上却还带着一丝笑容。
男人已无力举起手推开木门，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整副残破的身躯依靠在木门之上。
木门出人意料地没有锁，伴随着男人轰然倒地的声音，缓缓打开。
苍白的光线拥进木屋，木屋里的光景一览无遗。
屋内空徒四壁，唯有一面尚未燃尽的壁炉，一面承载着破旧收音机的木桌，以及一名正蹲坐在地面的半朽老者。
只见老者身穿麻衣，一头灰色长发披散而下，手持橡木烟斗，身躯蜷缩着，静静地聆听着收音机传出的婉转女声。
面对不速之客的到访，老者没有半点意外的感觉，只是慢慢吞吐了一口云雾，随后缓缓道：“你到了。”
尔后，一双浑浊的灰色眼珠离开了壁炉中的残余灰烬，转到已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任你再重来，勿忘这份爱……”
老者毫无预兆地大笑起来，随后又忽然地跟随着收音机中的女声蓝调，高声歌唱着。
“呜呜呜……”
不过两三句，老者却又痴痴地哭了起来。
“走，都走！”
就这样在大悲与大喜之间，老者状若癫狂，挥舞起自己枯槁的双手。
“都走，都走！”
老者话毕，猛抽一口烟斗，随后“呼”地一声，将肺内呛人的云雾往男人处一吐而尽。
老者吐出的灰白云雾无穷无尽，不过片刻，竟是将男人包裹成茧，随后茧破雾浓，越来越多的云雾充满了木屋，充满了整片荒原，遮天盖地的。
“啊——”
一声沙哑的嘶吼，陈星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干燥的咽喉以及莫名的窒息感让他极度不适，在床边干呕起来。
干呕过后，陈星稍微恢复了点精神，但是喉咙的干渴感让他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欲望，他需要喝杯水冷静一下。
陈星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做这样奇怪的梦，只记得每次都会听见同一首歌，遇见同一位疯癫的老者。
唯独不一样的是，每一次神秘男人的出现，都会带着不同的伤痕，一开始陈星只是作为“旁观者”而存在，只是随着梦的次数越来越多，神秘男人的切身之痛开始蔓延至陈星身上，且日渐严重。
“病情又恶化了吗……”
陈星苦笑，看着床头柜上的一堆药物，缓缓从床边站起来，想要到客厅装杯水。
陈星摸着墙壁来到走廊，皎洁的月光漫射在木制地板上，照亮陈星面前的路。
陈星来到客厅的电灯开关处，突然，他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他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刚才的走廊，不止他一个人。
陈星手放在客厅的电灯开关处，心脏不断地疯狂跳动着，这是人类对于黑暗未知的本能恐惧。
陈星把心一横，在打开电灯的瞬间，眯着眼快速转过身！
刺眼的灯光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也照亮了整个走廊，陈星花了数秒才适应过来明暗的变化。
但陈星很肯定，在他转身的半秒时间里，他眯着眼看清楚了走廊——那里空无一人。
然而疑惑，焦虑在下一秒极速膨胀。
因为陈星的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陈星那原本因为走廊安全而放下的心又再一次牵动了起来，他不确定是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需要武器。
陈星双眼不敢离开自己的房门，一步步地移动到客厅的茶几旁，抄起了茶几上的玻璃花瓶，这是现在唯一趁手的武器。
紧握着手里唯一的武器，陈星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陈星此刻的心跳已经到达了最大的功率，亢奋又恶心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陈星把手放在了房门把手上，轻轻扭动。
让人意外的是，房门并没有上锁，陈星很轻易地就打开了门锁。
陈星深深呼吸，然后猛然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保留在原来的位置上。
“难道只是我的错觉？是风把房门带上了？”
陈星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安慰起自己，慢慢地踏进了房间。
就在陈星进入房间的一刻，“咔嚓”一声，房门竟自动关上了！
听到房门的异动，陈星猛然回头，当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僵硬起来，手中的玻璃花瓶掉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眼前分明是一名稍显慌乱的花季少女，光着脚，穿着一袭花边白裙，标致的五官搭配清秀的鹅蛋脸，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如此落落少女出现在夜深房内，大抵会勾起不少龌龊念想，但陈星此刻内心却只有惊讶与难以置信，无尽的悲伤更是在呼吸间蔓延心头。
“小青……”
陈星此刻依旧全身僵硬，看着面前少女，半天只憋出充满哀怨的两字，看上去他们似已相识。
听着陈星的呼唤，少女慌乱的面容终于略微舒展，但紧随其后的却是眼泪婆娑。
“哥……我想回家……”
名为小青的少女话音刚落，一丝细微的杂音在走廊处响起。
小青在听到这声杂音后，恐慌再次弥漫在其脸上，她连忙打开房门，匆匆逃离出去。
“小青！”
陈星看着慌乱离去的小青，内心有无数的疑问，但是此刻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他必须找到小青！
只见陈星箭步冲至房门处，拖鞋踩在地板的玻璃残渣上嘎吱作响。但当下一刻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屋子早已空无一人。
接下来，陈星寻遍了整间屋子，甚至整栋大楼，但还是没有发现一丝有关小青踪迹的线索。
三个小时后，天微微亮，陈星坐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捂着脑袋，开始怀疑自己的病情是否已经严重到开始出现幻觉——因为那花季少女分明是他逝去数年的亲生妹妹，陈青。
那一袭白裙，那稚气未退的清秀五官，还有那一声熟悉的叫唤，若不是陈青还会是谁？只是，为什么眨眼之间她又会消失不见？
是幻觉？还是……遇见妹妹的鬼魂了？
陈星摇了摇头，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服下了一剂治愈用药物，然后在睡意中昏睡过去
“即便如此不想放手……”
一首女声蓝调不断重复播放着。
一望无尽的灰色平原之上，躺着无数白色冰冷的光滑巨石，没有一丝生气。
静谧的空间颇为压抑，唯有这首女声蓝调，能让些许律动活跃在空气中。
蓝调在空气中重复，而死寂的平原上此刻却传来一丝异动——一阵电流噼啪声中，一个男人出现在平原之上。
只见男人一丝不挂，通体肌肤焦黑破损，干枯的血管肌肉暴露在外，此刻双手自然下垂，低头呆站，呼吸微弱不已，将要失去生机。
“尽管梦作蝶”
“即便如此不想放手……”
空气中的女声悠扬婉转。
似是空气中的旋律唤醒了男人，一丝笑容挂在了他模糊不清的脸上，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
“不……想……放手……”
像得到命中的指引，虚弱的男人缓缓迈开了一步，两步……
血色脚印伴随着男人的步伐，在这片灰色中留下了一道艳丽的划痕。
“苦是情常有”
“又何要常留”
灰色平原上，一间低矮破旧的木屋里传来那动人旋律。
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木屋门外，血液已然淌尽，呼吸将要断绝，但那模糊的脸上却还带着一丝笑容。
男人已无力举起手推开木门，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整副残破的身躯依靠在木门之上。
木门出人意料地没有锁，伴随着男人轰然倒地的声音，缓缓打开。
苍白的光线拥进木屋，木屋里的光景一览无遗。
屋内空徒四壁，唯有一面尚未燃尽的壁炉，一面承载着破旧收音机的木桌，以及一名正蹲坐在地面的半朽老者。
只见老者身穿麻衣，一头灰色长发披散而下，手持橡木烟斗，身躯蜷缩着，静静地聆听着收音机传出的婉转女声。
面对不速之客的到访，老者没有半点意外的感觉，只是慢慢吞吐了一口云雾，随后缓缓道：“你到了。”
尔后，一双浑浊的灰色眼珠离开了壁炉中的残余灰烬，转到已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任你再重来，勿忘这份爱……”
老者毫无预兆地大笑起来，随后又忽然地跟随着收音机中的女声蓝调，高声歌唱着。
“呜呜呜……”
不过两三句，老者却又痴痴地哭了起来。
“走，都走！”
就这样在大悲与大喜之间，老者状若癫狂，挥舞起自己枯槁的双手。
“都走，都走！”
老者话毕，猛抽一口烟斗，随后“呼”地一声，将肺内呛人的云雾往男人处一吐而尽。
老者吐出的灰白云雾无穷无尽，不过片刻，竟是将男人包裹成茧，随后茧破雾浓，越来越多的云雾充满了木屋，充满了整片荒原，遮天盖地的。
“啊——”
一声沙哑的嘶吼，陈星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干燥的咽喉以及莫名的窒息感让他极度不适，在床边干呕起来。
干呕过后，陈星稍微恢复了点精神，但是喉咙的干渴感让他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欲望，他需要喝杯水冷静一下。
陈星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做这样奇怪的梦，只记得每次都会听见同一首歌，遇见同一位疯癫的老者。
唯独不一样的是，每一次神秘男人的出现，都会带着不同的伤痕，一开始陈星只是作为“旁观者”而存在，只是随着梦的次数越来越多，神秘男人的切身之痛开始蔓延至陈星身上，且日渐严重。
“病情又恶化了吗……”
陈星苦笑，看着床头柜上的一堆药物，缓缓从床边站起来，想要到客厅装杯水。
陈星摸着墙壁来到走廊，皎洁的月光漫射在木制地板上，照亮陈星面前的路。
陈星来到客厅的电灯开关处，突然，他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他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刚才的走廊，不止他一个人。
陈星手放在客厅的电灯开关处，心脏不断地疯狂跳动着，这是人类对于黑暗未知的本能恐惧。
陈星把心一横，在打开电灯的瞬间，眯着眼快速转过身！
刺眼的灯光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也照亮了整个走廊，陈星花了数秒才适应过来明暗的变化。
但陈星很肯定，在他转身的半秒时间里，他眯着眼看清楚了走廊——那里空无一人。
然而疑惑，焦虑在下一秒极速膨胀。
因为陈星的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陈星那原本因为走廊安全而放下的心又再一次牵动了起来，他不确定是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需要武器。
陈星双眼不敢离开自己的房门，一步步地移动到客厅的茶几旁，抄起了茶几上的玻璃花瓶，这是现在唯一趁手的武器。
紧握着手里唯一的武器，陈星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陈星此刻的心跳已经到达了最大的功率，亢奋又恶心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陈星把手放在了房门把手上，轻轻扭动。
让人意外的是，房门并没有上锁，陈星很轻易地就打开了门锁。
陈星深深呼吸，然后猛然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保留在原来的位置上。
“难道只是我的错觉？是风把房门带上了？”
陈星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安慰起自己，慢慢地踏进了房间。
就在陈星进入房间的一刻，“咔嚓”一声，房门竟自动关上了！
听到房门的异动，陈星猛然回头，当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僵硬起来，手中的玻璃花瓶掉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眼前分明是一名稍显慌乱的花季少女，光着脚，穿着一袭花边白裙，标致的五官搭配清秀的鹅蛋脸，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如此落落少女出现在夜深房内，大抵会勾起不少龌龊念想，但陈星此刻内心却只有惊讶与难以置信，无尽的悲伤更是在呼吸间蔓延心头。
“小青……”
陈星此刻依旧全身僵硬，看着面前少女，半天只憋出充满哀怨的两字，看上去他们似已相识。
听着陈星的呼唤，少女慌乱的面容终于略微舒展，但紧随其后的却是眼泪婆娑。
“哥……我想回家……”
名为小青的少女话音刚落，一丝细微的杂音在走廊处响起。
小青在听到这声杂音后，恐慌再次弥漫在其脸上，她连忙打开房门，匆匆逃离出去。
“小青！”
陈星看着慌乱离去的小青，内心有无数的疑问，但是此刻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他必须找到小青！
只见陈星箭步冲至房门处，拖鞋踩在地板的玻璃残渣上嘎吱作响。但当下一刻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屋子早已空无一人。
接下来，陈星寻遍了整间屋子，甚至整栋大楼，但还是没有发现一丝有关小青踪迹的线索。
三个小时后，天微微亮，陈星坐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捂着脑袋，开始怀疑自己的病情是否已经严重到开始出现幻觉——因为那花季少女分明是他逝去数年的亲生妹妹，陈青。
那一袭白裙，那稚气未退的清秀五官，还有那一声熟悉的叫唤，若不是陈青还会是谁？只是，为什么眨眼之间她又会消失不见？
是幻觉？还是……遇见妹妹的鬼魂了？
陈星摇了摇头，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服下了一剂治愈用药物，然后在睡意中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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