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面见休谟伯爵
晚上，鲍贝子爵在私人豪宅里，召开了会议。
参会成员：以欧文·科迪克为核心的八位科迪克核心成员，其中欧文是以代理子爵的身份参会的，在鲍贝子爵装病之后，已经秘密任命欧文为代理子爵。四大贵族的家主，哈维·纽曼骑士长，法斯特·布莱克男爵，奥利弗·提姆男爵和艾玛·塔利女爵。十七位居住在基佩城的贵族的家主。
会议的议案，很快就通过了。
从今日起，至杀掉张青为止，贵族之间，根据人数多少，互相派遣成员到对方的府邸中居住，互相监督。无论是任何辈分和身份的贵族成员，都有权直接向代理子爵欧文·科迪克汇报。
第二天，早晨。
一辆大型马车出了城，马车里，鲍贝子爵躺在里面。
鲍贝子爵带领着六位医生、四大贵族的家主和十名骑士，向着休谟伯爵的都城出发。
出发前，鲍贝子爵还召集了居民，公开宣布将欧文·科迪克正式提升为继承人，而且出任代理子爵。
欧文单膝跪下，接受鲍贝子爵的授勋。
鲍贝子爵拔出长剑，在欧文头顶和双肩，各点了一下，代表着“天神、地神和海神，三神护佑，三神赐福。”的意思。
身后的五名男爵骑士长、四十八名的骑士、一百零四中级步兵和两百八十七名初级步兵，全部高举武器，振臂高呼，呼声连山岳都震动了。
他们全是科迪克家族的士兵，共同驻守着基佩郡的都城基佩城，是科迪克家族统治基佩郡的剑与盾。
四大家族和其余贵族的成员，并没有欢呼，也没有反对，默默观看着，揣摩着鲍贝子爵的心思和用意。
经过了三天路程，鲍贝子爵来到了休谟伯爵的都城。
之前，鲍贝子爵已经修书一封，事先告知了休谟伯爵，自己来的目的。
城门的看守们，没有卖他面子，两手一摊，索要“进城费”。
城门的看守们，由休谟伯爵旗下名望最高的杰弗里·尤金子爵照看。
鲍贝子爵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树立更多的敌人，便安排一名骑士去交钱了事。
鲍贝子爵独自来到了休谟伯爵的议事厅，给传令官打点了钱，得以马上进入休谟伯爵处理公务的房间。
“休谟伯爵您好，不知道最近身体还好吗？”说完，鲍贝子爵单膝跪地，亲吻吻住数年未洗的、无数人踩过的、黑得发亮的地毯，而且一直吻住。
亲吻地毯这个行径，据说是休谟伯爵家族一直流传下来的习俗。凡是一个月以上没有见过面的下属，再次见面时，下属为表忠心，必须找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毯，无论干净还是肮脏，必须低头去亲吻，而且是一直吻住，直到伯爵的准许后，才能起身。
“人老了，腰疼。”休谟伯爵说道，“你是来递交《非正常晋升申请表》的吧？”
过了几秒，见鲍贝子爵没有回答，休谟伯爵笑着站起身。
他走到鲍贝子爵的面前，扶起了他，嘴上说着：“你是我的心腹，用不着这些礼仪。”
这是客套话而已，凡是没有“亲吻地毯表忠心”的下属，要么逼走，要么逼死。
出现在鲍贝子爵面前的，是个八十几岁的老头子，满头白发，双鬓斑白，眯着眼睛，满脸笑意。但三分柔情之下，藏着七分的狠辣。所有跟过他的下属都知道，一旦休谟伯爵怒起来，别说小孩子了，连成年人都有被当场吓死的记录。
怒与不怒，完全是两个人。不怒时，仿佛邻家老爷爷，连小孩子都敢去捏他的脸蛋、拔他的胡子。怒时，如同猛虎下山，能将人生吞活剥。
“休谟伯爵，这是我一点小心意。”鲍贝子爵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诚惶诚恐的放到了办公桌上。
“野山参吗？”休谟伯爵看了一眼，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自从流传出休谟伯爵找过一次珍稀的绝品天山鹿参，每一年都有大量的替代品野山参送进来。
用野山参炖的补品和汤药，休谟伯爵吃得太多了，以至于身上一股野山参的味道，以至于被他的上级凯瑟琳女侯爵调侃：“你闻起来和看起来都像八十岁的老山参。”
休谟伯爵的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心意很好，下次别送野山参了。”
“休谟伯爵，请您打开看一看。”
“好东西的话，下次自己打开。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可受不了惊……”说着，休谟伯爵打开了盒子，看到了一根一直苦苦寻找的绝品天山鹿参，“惊喜！”
休谟伯爵合上了盒子，并喊来了传令官。
传令官接下休谟伯爵递来的盒子，明白他要保存好这个盒子的意思，便离开了。
“你是不想让申请表通过吧。”休谟伯爵坐回椅子上，身体往后一躺，靠在了熊皮制成的椅子靠背上。
“正相反！”鲍贝子爵回答，“我之前不敢明着弄死他，是不敢得罪国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杀了我大儿子和一支精锐部队，而且还主动挑战我的地位。这种自杀式的愚蠢行径，如果还不同意，那我的胆量和格局也太小了。继续当一个子爵的话，岂不是让世人耻笑？那还不如回去家乡，当一名终究会死于风暴的渔民。”
休谟伯爵低垂着脑袋，心中在想：“就你，还能回去家乡？”。
之后，休谟伯爵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但其实这是他沉思的习惯，如同一只老乌龟一样安静。
他突然吼了一嗓子，传令官又进来了。
他让传令官把刚才那个盒子拿回来。
过了一会儿，休谟伯爵把盒子往鲍贝子爵的方向推了推，说道：“拿回去吧，当我没见过。我曾经跟你说过，不要多收张青男爵的年税，但我没有跟你讲原因。现在我告诉你，是因为上面有人盯着他，我是不会为了你得罪上面的人的。”
鲍贝子爵惊住了，心想：“这个张青男爵，难不成还有背景？特伦斯家族，明明最高位也就是子爵级，而且家族已经覆灭。”。
“上面的人，指的是？”
“别惹到那人，我保不住你。”
“休谟伯爵，您从一条渔村中相中我，给了我机会，给了我新的人生，我早就是您的人。”鲍贝子爵单膝跪地，“休谟伯爵，您不是还有晋升之心？您何须怕那人！在解决掉张青男爵之后，我定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助休谟伯爵更上一层楼。”
“你不懂。”
“不懂？”
“我跟他，不在一个层次上竞争。”
鲍贝子爵一直以为“上面的人”，指的是鲍贝自己的上层，也就是凯瑟琳女侯爵旗下的伯爵们。如果说，连休谟伯爵都跟那人不在一个层级，那人至少是侯爵级以上的王国大员。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这个层级以上的人，血脉、能力或运气，至少有一样是王国内顶尖的存在，不少封疆大吏，都是三者兼之。
鲍贝子爵拿起了盒子，转身要走。
休谟伯爵看着盒子，想到自己需要继续晋升的话，需要炼制出延年益寿的魔药，便叫住了他，说道：“放下吧，反正我都要亲自去凯瑟琳女侯爵的府邸一趟，到时候我就提一嘴你的想法。”
“好，非常感激休谟伯爵。”说完，鲍贝子爵跑回去，放下了盒子，鞠了一躬，随后单膝跪地，吻住数年未洗的、无数人踩过的、黑得发亮的地毯。
参会成员：以欧文·科迪克为核心的八位科迪克核心成员，其中欧文是以代理子爵的身份参会的，在鲍贝子爵装病之后，已经秘密任命欧文为代理子爵。四大贵族的家主，哈维·纽曼骑士长，法斯特·布莱克男爵，奥利弗·提姆男爵和艾玛·塔利女爵。十七位居住在基佩城的贵族的家主。
会议的议案，很快就通过了。
从今日起，至杀掉张青为止，贵族之间，根据人数多少，互相派遣成员到对方的府邸中居住，互相监督。无论是任何辈分和身份的贵族成员，都有权直接向代理子爵欧文·科迪克汇报。
第二天，早晨。
一辆大型马车出了城，马车里，鲍贝子爵躺在里面。
鲍贝子爵带领着六位医生、四大贵族的家主和十名骑士，向着休谟伯爵的都城出发。
出发前，鲍贝子爵还召集了居民，公开宣布将欧文·科迪克正式提升为继承人，而且出任代理子爵。
欧文单膝跪下，接受鲍贝子爵的授勋。
鲍贝子爵拔出长剑，在欧文头顶和双肩，各点了一下，代表着“天神、地神和海神，三神护佑，三神赐福。”的意思。
身后的五名男爵骑士长、四十八名的骑士、一百零四中级步兵和两百八十七名初级步兵，全部高举武器，振臂高呼，呼声连山岳都震动了。
他们全是科迪克家族的士兵，共同驻守着基佩郡的都城基佩城，是科迪克家族统治基佩郡的剑与盾。
四大家族和其余贵族的成员，并没有欢呼，也没有反对，默默观看着，揣摩着鲍贝子爵的心思和用意。
经过了三天路程，鲍贝子爵来到了休谟伯爵的都城。
之前，鲍贝子爵已经修书一封，事先告知了休谟伯爵，自己来的目的。
城门的看守们，没有卖他面子，两手一摊，索要“进城费”。
城门的看守们，由休谟伯爵旗下名望最高的杰弗里·尤金子爵照看。
鲍贝子爵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树立更多的敌人，便安排一名骑士去交钱了事。
鲍贝子爵独自来到了休谟伯爵的议事厅，给传令官打点了钱，得以马上进入休谟伯爵处理公务的房间。
“休谟伯爵您好，不知道最近身体还好吗？”说完，鲍贝子爵单膝跪地，亲吻吻住数年未洗的、无数人踩过的、黑得发亮的地毯，而且一直吻住。
亲吻地毯这个行径，据说是休谟伯爵家族一直流传下来的习俗。凡是一个月以上没有见过面的下属，再次见面时，下属为表忠心，必须找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毯，无论干净还是肮脏，必须低头去亲吻，而且是一直吻住，直到伯爵的准许后，才能起身。
“人老了，腰疼。”休谟伯爵说道，“你是来递交《非正常晋升申请表》的吧？”
过了几秒，见鲍贝子爵没有回答，休谟伯爵笑着站起身。
他走到鲍贝子爵的面前，扶起了他，嘴上说着：“你是我的心腹，用不着这些礼仪。”
这是客套话而已，凡是没有“亲吻地毯表忠心”的下属，要么逼走，要么逼死。
出现在鲍贝子爵面前的，是个八十几岁的老头子，满头白发，双鬓斑白，眯着眼睛，满脸笑意。但三分柔情之下，藏着七分的狠辣。所有跟过他的下属都知道，一旦休谟伯爵怒起来，别说小孩子了，连成年人都有被当场吓死的记录。
怒与不怒，完全是两个人。不怒时，仿佛邻家老爷爷，连小孩子都敢去捏他的脸蛋、拔他的胡子。怒时，如同猛虎下山，能将人生吞活剥。
“休谟伯爵，这是我一点小心意。”鲍贝子爵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诚惶诚恐的放到了办公桌上。
“野山参吗？”休谟伯爵看了一眼，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自从流传出休谟伯爵找过一次珍稀的绝品天山鹿参，每一年都有大量的替代品野山参送进来。
用野山参炖的补品和汤药，休谟伯爵吃得太多了，以至于身上一股野山参的味道，以至于被他的上级凯瑟琳女侯爵调侃：“你闻起来和看起来都像八十岁的老山参。”
休谟伯爵的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心意很好，下次别送野山参了。”
“休谟伯爵，请您打开看一看。”
“好东西的话，下次自己打开。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可受不了惊……”说着，休谟伯爵打开了盒子，看到了一根一直苦苦寻找的绝品天山鹿参，“惊喜！”
休谟伯爵合上了盒子，并喊来了传令官。
传令官接下休谟伯爵递来的盒子，明白他要保存好这个盒子的意思，便离开了。
“你是不想让申请表通过吧。”休谟伯爵坐回椅子上，身体往后一躺，靠在了熊皮制成的椅子靠背上。
“正相反！”鲍贝子爵回答，“我之前不敢明着弄死他，是不敢得罪国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杀了我大儿子和一支精锐部队，而且还主动挑战我的地位。这种自杀式的愚蠢行径，如果还不同意，那我的胆量和格局也太小了。继续当一个子爵的话，岂不是让世人耻笑？那还不如回去家乡，当一名终究会死于风暴的渔民。”
休谟伯爵低垂着脑袋，心中在想：“就你，还能回去家乡？”。
之后，休谟伯爵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但其实这是他沉思的习惯，如同一只老乌龟一样安静。
他突然吼了一嗓子，传令官又进来了。
他让传令官把刚才那个盒子拿回来。
过了一会儿，休谟伯爵把盒子往鲍贝子爵的方向推了推，说道：“拿回去吧，当我没见过。我曾经跟你说过，不要多收张青男爵的年税，但我没有跟你讲原因。现在我告诉你，是因为上面有人盯着他，我是不会为了你得罪上面的人的。”
鲍贝子爵惊住了，心想：“这个张青男爵，难不成还有背景？特伦斯家族，明明最高位也就是子爵级，而且家族已经覆灭。”。
“上面的人，指的是？”
“别惹到那人，我保不住你。”
“休谟伯爵，您从一条渔村中相中我，给了我机会，给了我新的人生，我早就是您的人。”鲍贝子爵单膝跪地，“休谟伯爵，您不是还有晋升之心？您何须怕那人！在解决掉张青男爵之后，我定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助休谟伯爵更上一层楼。”
“你不懂。”
“不懂？”
“我跟他，不在一个层次上竞争。”
鲍贝子爵一直以为“上面的人”，指的是鲍贝自己的上层，也就是凯瑟琳女侯爵旗下的伯爵们。如果说，连休谟伯爵都跟那人不在一个层级，那人至少是侯爵级以上的王国大员。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这个层级以上的人，血脉、能力或运气，至少有一样是王国内顶尖的存在，不少封疆大吏，都是三者兼之。
鲍贝子爵拿起了盒子，转身要走。
休谟伯爵看着盒子，想到自己需要继续晋升的话，需要炼制出延年益寿的魔药，便叫住了他，说道：“放下吧，反正我都要亲自去凯瑟琳女侯爵的府邸一趟，到时候我就提一嘴你的想法。”
“好，非常感激休谟伯爵。”说完，鲍贝子爵跑回去，放下了盒子，鞠了一躬，随后单膝跪地，吻住数年未洗的、无数人踩过的、黑得发亮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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