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卧底魔宗
“天魔宗背离人道，肆意杀戮，圈养人族，有损天眷，理应覆灭”，陆沉说。
听到陆沉的话，秦修贤叹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倒出几粒蓝色丹丸，咽了下去。
这是他托天枢一脉丹峰长老特意炼制的舒心丹。能平缓心绪，疏导气血。
有了两位太上首肯，事情瞬间变得简单起来。
在江不悔的带领下，几位副宗主和脉主很快商议出一系列或明或暗针对天魔宗的方案。
陆沉在一旁时不时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战火神君倒是没有参与讨论，他向来只管大方向，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日落时分，天澜宗此次高层会议才落下帷幕。
诸位副宗主和脉主以及几位议事长老纷纷离去。
只剩下江不悔和两位太上。
“卧底魔宗之事，十分重要，我会与陆太上一同炼制太初灵偶”，战火神君对江不悔的卧底计划表示支持，“我门下有几位弟子，可以陪伴在灵偶身边，助其成长。”
“我会进入天魔宗”，陆沉说。
战火神君愣了一下，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陆沉。
“天魔宗有天然的时空裂隙”，陆沉解释，“有消息称，其中发现了没有灵气的凡俗世界。”
战火神君点点头，心中了然。
陆沉来自异界，这是天澜宗高层都知道的事情。时空裂隙时常通往其他界域，其中或许就有陆沉的故乡。
“可需要我帮忙？”，战火神君询问。
“无需，只是去看看”，陆沉摇头。
……
次日，清晨。
星棋海。
太阳初升，紫气东来。清新的海风轻轻吹拂，带着些许咸腥。天空海鸥飞过，优雅地滑翔，叼起跃出水面的鱼儿。
碧蓝的海水拍击海边的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激起的白沫盖住刚刚爬上礁石的青黑色螃蟹。
江不悔一脚把螃蟹踢进海里。
星棋海乃是天澜宗与天魔宗交界之地。两宗在此地争斗许久，最后达成共识，将此地作为两宗缓冲之地。
故而星棋海很快变成散修天堂，正魔混杂，许多小家族小宗门占据岛屿，又有强大散修来去自由。许多无缘加入仙门，却想踏上修行之路的人纷纷汇聚到这里，使得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若要混入天魔宗，此处是最好的切入点。
陆沉站在海边，遥望远方。
江不悔站在他旁边，伸手抚摸一个少年的头顶。
少年长相清秀，身着黑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
这便是太初灵偶。
太初灵偶是真正的生命，有自己的思想、意识，并且能够修炼。由天澜宗两位太上联手炼制的太初灵偶，不仅拥有极高的修仙资质，而且悟性逆天。
只可惜这种灵偶的实力存在上限，难以达到极高的境界。
但混入天魔宗高层却是刚刚好。
“这小家伙摸起来手感真不错”，江不悔满脸笑意，“身家清白，天赋绝佳的十三岁少年，老陆你好好照看，别中途夭折了。”
“我可没时间照看他”，陆沉轻吐一口气，伸手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玄奥的符文，打入太初灵偶眉心，“有这个东西，他不会夭折。”
“天道纹？大手笔呀。要不是宗门事情太多，离不开我，我就跟你一起去了。到时候你也给我一个天道纹，让我愈战愈强，横压万古。可后悔当这个破宗主……”
江不悔看着海边礁石上，刚刚爬上来的青黑色螃蟹，有些感叹。
“我感觉老魔头没死”，陆沉瞥了一眼那螃蟹，弹出一道气劲将它击落海中，“这次卧底天魔宗，明面上是为了覆灭天魔宗，暗地里是接触时空裂隙寻找家乡。但实际上，我会去调查那件事情。”
覆灭天魔宗对于几位天澜宗太上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就算失败，也不会危及自身。
找寻家乡这件事在陆沉心中并没有太高的地位。找到又如何呢？千年时光过去，用物是人非形容都不准确，应当是物非人非了。
而陆沉要调查的那件事，才是大事。涉及天地，一个不谨慎，整个天澜宗都要受波及。
江不悔啧啧道：“你真是好算计，怕是战火神君都被你瞒了过去。”
“可惜”，江不悔很惋惜，“多好的扮猪吃虎的机会，被你小子捡去了。”
陆沉：……
他一挥手，海边的几颗大树顿时拔地而起，随后在莫名的力量下四分五裂，拼接成一艘小船。
彭！
小船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浪花，将刚刚爬上礁石的螃蟹又冲了下去。
陆沉脚步轻点，飘落到船头。
黑衣少年紧随其后，跑到海水中，奋力游泳，爬到小船上。
此刻的太初灵偶尚且处于懵懂之态，只有抵达星棋海深处，将其放下，灵偶才会依靠灵智自主行动。
这是防止天魔宗搜查记忆。
陆沉并不会跟在黑衣少年身边，也不会时刻照顾他。一切都要靠灵偶自己。
江不悔站在岸边，朝陆沉摆摆手。
随后，小船如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向星棋海深处驶去。
……
星棋海，天苍岛，神渊阁。
神渊阁坐落于天苍岛，乃是星棋海东侧诸多大势力之一。神渊阁名下涉及诸多产业，丹器符阵、傀儡、灵膳、飞舟、种植、养殖、血祭等等均有涉猎。
神渊阁所在的天苍岛，交通便利，人口众多，十分繁华。每一刻都有大量的飞舟在此地降落，带来新鲜的人口和千奇百怪的货物。
又有无数飞舟从此地出发，向着四面八方分散，将天苍岛的特产带到整个星棋海，乃至星棋海两端的庞然大物。
此刻正值正午，灼热的阳光并未消减天苍岛的热闹。修士驾驭飞剑在天空行驶，速度极快，像是夏天傍晚交配的蚊虫，纷乱翻飞。
地面上，交错纵横的街道挤满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头攒动，人声嘈杂。像是覆盖蜜糖的蚁群，处处洋溢着浓郁的红尘烟火气。
“青灵丹，青灵丹，品质上佳的青灵丹，三块一瓶，十块三瓶了～”
“傀儡，二阶傀儡，大甩卖！大甩卖！堪比筑基的二阶傀儡大甩卖！”
“三阶残阵出售，三阶残阵出售。”
“新鲜僵尸，新鲜僵尸，现杀现做的新鲜僵尸～”
一架飞舟从远处疾驰飞来，缓缓停在天苍岛附近，随后，降落在一处飞舟停留区。
飞舟舱门打开，许许多多的乘客从飞舟内鱼贯而出。
“小友，此地勾栏甚妙，可要一同前去呀？”
飞舟中走下一位衣着华贵，容貌俊美的贵公子，他唰一下打开折扇，笑着回头看向身后的同伴。
他的同伴一身青色衣衫，面容干净，眼神清澈，正拿着一串鲜红诱人的糖葫芦耐心吃着，闻言赞同道：“可以。”
“哈哈哈，走！”，顾江流哈哈大笑，啪一声合上折扇，对身旁一直默默无闻的老者拱手：“莫老，陆小友没有修为，烦请照顾一下。”
“少爷尽管吩咐便是，折煞老奴了。”
陆沉对莫老一拱手：“麻烦莫老了。”
三人顺着人流前行，顾江流走在最前面，一双桃花细长的眸子来回打量：“这神渊阁近来发展不错，虽然远不能和我天魔宗相比，但人气却是更旺一些。”
“我听说，天魔宗人很少”，陆沉声音清脆，很符合一个十三岁的孩童。
“哈哈哈，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顾江流笑着摸摸陆沉头，“天魔宗人少，是相对其他大门派，单论修士的人数，天魔宗可是这神渊阁的一百倍。”
陆沉适时摆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让顾江流很受用。
三人在人群中挤了许久，才穿过一片人流密集的地摊，走进了行人较少的街道。虽说行人较少，可四处看去，随处可见气势强大的修士或交谈，或赶路，或呼朋引伴去玩乐。
三人来到一座楼阁前，这阁楼门口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煞是热闹。那门口上上有一块牌匾，写着“梦仙居”三个字。
这三个字铁钩银划，苍劲有力，却又内藏莹润，带着红尘靡靡之气，仅仅是看一眼，便让人如梦似幻，像是坠落到棉花般的云里。
顾江流唰一下打开折扇，遮住陆沉的视线：“这几个字，是金丹真人留存的书法，含有一些神念之力，小孩子不许多看。”
陆沉点点头，跟着顾江流走进梦仙居。莫老跟在他身边，用一道淡灰色灵力包裹住陆沉。
三人进入，侍候在内的侍女便走了过来。是一位身着青色仙裙的少女，其容貌清丽，身材凹凸有致，一双手洁白纤细，声音温婉甜糯：“几位仙长可是来听曲？梦仙居上了新的曲子，几位仙长若是想听，可以跟我来。”
“新曲子？好呀好”，顾江流拊掌大笑，“来来来，快带路，听新曲子！”
那少女微微一笑，行了一礼，便转身在前面带路。
将三人带到一处二楼的门前，少女轻声询问：“三位仙长气质非凡，敢问是南是北？”
南北二字在星棋海有特殊意义。天澜宗在北，故而北代表正道仙宗，天魔宗在南，故而南是指魔道修士。
梦仙居身处仙魔交汇之地，自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否则，碰上个魔道修士，没准曲子里被正道修士斩杀的魔头就是人家祖爷爷。
这样不利于做生意。
又或者，正道仙子落难记、采花实录，这样的曲目，也不适合让北边的修士看到。
顾江流闻言，微微一笑，刚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又突然灵光一闪，笑着回应：“自然是北边，来点好看的。”
“仙长请进”，少女微微欠身，为三人打开房门。
一股悠扬的音乐从其中传来，婉转悠长，宛如高山流水，密林鸟鸣，让人心神为之一空。
三人进入房间，在精美舒适的躺椅上入座。
房间十分宽敞，中间用轻纱帘子遮挡，其后有一道曼妙的人影在轻抚琴弦，两侧十多个身影，手中乐器多种多样，一同合奏。
“仙长要听文的，还是武的？”
所谓文武，便是指戏曲的内容。文，便是些情爱故事、风流雅事，如仙凡之恋、正魔之交。
武，便是修士战斗、大能交锋，像是仙魔大军齐聚星棋海，宗门老祖高空对决，正魔修士生死厮杀，剑气纵横八万里，灵光飞散星棋海。
“情情爱爱有甚么意思，武的！听武的！”
顾江流叫嚷。
听到陆沉的话，秦修贤叹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倒出几粒蓝色丹丸，咽了下去。
这是他托天枢一脉丹峰长老特意炼制的舒心丹。能平缓心绪，疏导气血。
有了两位太上首肯，事情瞬间变得简单起来。
在江不悔的带领下，几位副宗主和脉主很快商议出一系列或明或暗针对天魔宗的方案。
陆沉在一旁时不时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战火神君倒是没有参与讨论，他向来只管大方向，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日落时分，天澜宗此次高层会议才落下帷幕。
诸位副宗主和脉主以及几位议事长老纷纷离去。
只剩下江不悔和两位太上。
“卧底魔宗之事，十分重要，我会与陆太上一同炼制太初灵偶”，战火神君对江不悔的卧底计划表示支持，“我门下有几位弟子，可以陪伴在灵偶身边，助其成长。”
“我会进入天魔宗”，陆沉说。
战火神君愣了一下，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陆沉。
“天魔宗有天然的时空裂隙”，陆沉解释，“有消息称，其中发现了没有灵气的凡俗世界。”
战火神君点点头，心中了然。
陆沉来自异界，这是天澜宗高层都知道的事情。时空裂隙时常通往其他界域，其中或许就有陆沉的故乡。
“可需要我帮忙？”，战火神君询问。
“无需，只是去看看”，陆沉摇头。
……
次日，清晨。
星棋海。
太阳初升，紫气东来。清新的海风轻轻吹拂，带着些许咸腥。天空海鸥飞过，优雅地滑翔，叼起跃出水面的鱼儿。
碧蓝的海水拍击海边的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激起的白沫盖住刚刚爬上礁石的青黑色螃蟹。
江不悔一脚把螃蟹踢进海里。
星棋海乃是天澜宗与天魔宗交界之地。两宗在此地争斗许久，最后达成共识，将此地作为两宗缓冲之地。
故而星棋海很快变成散修天堂，正魔混杂，许多小家族小宗门占据岛屿，又有强大散修来去自由。许多无缘加入仙门，却想踏上修行之路的人纷纷汇聚到这里，使得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若要混入天魔宗，此处是最好的切入点。
陆沉站在海边，遥望远方。
江不悔站在他旁边，伸手抚摸一个少年的头顶。
少年长相清秀，身着黑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
这便是太初灵偶。
太初灵偶是真正的生命，有自己的思想、意识，并且能够修炼。由天澜宗两位太上联手炼制的太初灵偶，不仅拥有极高的修仙资质，而且悟性逆天。
只可惜这种灵偶的实力存在上限，难以达到极高的境界。
但混入天魔宗高层却是刚刚好。
“这小家伙摸起来手感真不错”，江不悔满脸笑意，“身家清白，天赋绝佳的十三岁少年，老陆你好好照看，别中途夭折了。”
“我可没时间照看他”，陆沉轻吐一口气，伸手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玄奥的符文，打入太初灵偶眉心，“有这个东西，他不会夭折。”
“天道纹？大手笔呀。要不是宗门事情太多，离不开我，我就跟你一起去了。到时候你也给我一个天道纹，让我愈战愈强，横压万古。可后悔当这个破宗主……”
江不悔看着海边礁石上，刚刚爬上来的青黑色螃蟹，有些感叹。
“我感觉老魔头没死”，陆沉瞥了一眼那螃蟹，弹出一道气劲将它击落海中，“这次卧底天魔宗，明面上是为了覆灭天魔宗，暗地里是接触时空裂隙寻找家乡。但实际上，我会去调查那件事情。”
覆灭天魔宗对于几位天澜宗太上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就算失败，也不会危及自身。
找寻家乡这件事在陆沉心中并没有太高的地位。找到又如何呢？千年时光过去，用物是人非形容都不准确，应当是物非人非了。
而陆沉要调查的那件事，才是大事。涉及天地，一个不谨慎，整个天澜宗都要受波及。
江不悔啧啧道：“你真是好算计，怕是战火神君都被你瞒了过去。”
“可惜”，江不悔很惋惜，“多好的扮猪吃虎的机会，被你小子捡去了。”
陆沉：……
他一挥手，海边的几颗大树顿时拔地而起，随后在莫名的力量下四分五裂，拼接成一艘小船。
彭！
小船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浪花，将刚刚爬上礁石的螃蟹又冲了下去。
陆沉脚步轻点，飘落到船头。
黑衣少年紧随其后，跑到海水中，奋力游泳，爬到小船上。
此刻的太初灵偶尚且处于懵懂之态，只有抵达星棋海深处，将其放下，灵偶才会依靠灵智自主行动。
这是防止天魔宗搜查记忆。
陆沉并不会跟在黑衣少年身边，也不会时刻照顾他。一切都要靠灵偶自己。
江不悔站在岸边，朝陆沉摆摆手。
随后，小船如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向星棋海深处驶去。
……
星棋海，天苍岛，神渊阁。
神渊阁坐落于天苍岛，乃是星棋海东侧诸多大势力之一。神渊阁名下涉及诸多产业，丹器符阵、傀儡、灵膳、飞舟、种植、养殖、血祭等等均有涉猎。
神渊阁所在的天苍岛，交通便利，人口众多，十分繁华。每一刻都有大量的飞舟在此地降落，带来新鲜的人口和千奇百怪的货物。
又有无数飞舟从此地出发，向着四面八方分散，将天苍岛的特产带到整个星棋海，乃至星棋海两端的庞然大物。
此刻正值正午，灼热的阳光并未消减天苍岛的热闹。修士驾驭飞剑在天空行驶，速度极快，像是夏天傍晚交配的蚊虫，纷乱翻飞。
地面上，交错纵横的街道挤满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头攒动，人声嘈杂。像是覆盖蜜糖的蚁群，处处洋溢着浓郁的红尘烟火气。
“青灵丹，青灵丹，品质上佳的青灵丹，三块一瓶，十块三瓶了～”
“傀儡，二阶傀儡，大甩卖！大甩卖！堪比筑基的二阶傀儡大甩卖！”
“三阶残阵出售，三阶残阵出售。”
“新鲜僵尸，新鲜僵尸，现杀现做的新鲜僵尸～”
一架飞舟从远处疾驰飞来，缓缓停在天苍岛附近，随后，降落在一处飞舟停留区。
飞舟舱门打开，许许多多的乘客从飞舟内鱼贯而出。
“小友，此地勾栏甚妙，可要一同前去呀？”
飞舟中走下一位衣着华贵，容貌俊美的贵公子，他唰一下打开折扇，笑着回头看向身后的同伴。
他的同伴一身青色衣衫，面容干净，眼神清澈，正拿着一串鲜红诱人的糖葫芦耐心吃着，闻言赞同道：“可以。”
“哈哈哈，走！”，顾江流哈哈大笑，啪一声合上折扇，对身旁一直默默无闻的老者拱手：“莫老，陆小友没有修为，烦请照顾一下。”
“少爷尽管吩咐便是，折煞老奴了。”
陆沉对莫老一拱手：“麻烦莫老了。”
三人顺着人流前行，顾江流走在最前面，一双桃花细长的眸子来回打量：“这神渊阁近来发展不错，虽然远不能和我天魔宗相比，但人气却是更旺一些。”
“我听说，天魔宗人很少”，陆沉声音清脆，很符合一个十三岁的孩童。
“哈哈哈，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顾江流笑着摸摸陆沉头，“天魔宗人少，是相对其他大门派，单论修士的人数，天魔宗可是这神渊阁的一百倍。”
陆沉适时摆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让顾江流很受用。
三人在人群中挤了许久，才穿过一片人流密集的地摊，走进了行人较少的街道。虽说行人较少，可四处看去，随处可见气势强大的修士或交谈，或赶路，或呼朋引伴去玩乐。
三人来到一座楼阁前，这阁楼门口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煞是热闹。那门口上上有一块牌匾，写着“梦仙居”三个字。
这三个字铁钩银划，苍劲有力，却又内藏莹润，带着红尘靡靡之气，仅仅是看一眼，便让人如梦似幻，像是坠落到棉花般的云里。
顾江流唰一下打开折扇，遮住陆沉的视线：“这几个字，是金丹真人留存的书法，含有一些神念之力，小孩子不许多看。”
陆沉点点头，跟着顾江流走进梦仙居。莫老跟在他身边，用一道淡灰色灵力包裹住陆沉。
三人进入，侍候在内的侍女便走了过来。是一位身着青色仙裙的少女，其容貌清丽，身材凹凸有致，一双手洁白纤细，声音温婉甜糯：“几位仙长可是来听曲？梦仙居上了新的曲子，几位仙长若是想听，可以跟我来。”
“新曲子？好呀好”，顾江流拊掌大笑，“来来来，快带路，听新曲子！”
那少女微微一笑，行了一礼，便转身在前面带路。
将三人带到一处二楼的门前，少女轻声询问：“三位仙长气质非凡，敢问是南是北？”
南北二字在星棋海有特殊意义。天澜宗在北，故而北代表正道仙宗，天魔宗在南，故而南是指魔道修士。
梦仙居身处仙魔交汇之地，自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否则，碰上个魔道修士，没准曲子里被正道修士斩杀的魔头就是人家祖爷爷。
这样不利于做生意。
又或者，正道仙子落难记、采花实录，这样的曲目，也不适合让北边的修士看到。
顾江流闻言，微微一笑，刚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又突然灵光一闪，笑着回应：“自然是北边，来点好看的。”
“仙长请进”，少女微微欠身，为三人打开房门。
一股悠扬的音乐从其中传来，婉转悠长，宛如高山流水，密林鸟鸣，让人心神为之一空。
三人进入房间，在精美舒适的躺椅上入座。
房间十分宽敞，中间用轻纱帘子遮挡，其后有一道曼妙的人影在轻抚琴弦，两侧十多个身影，手中乐器多种多样，一同合奏。
“仙长要听文的，还是武的？”
所谓文武，便是指戏曲的内容。文，便是些情爱故事、风流雅事，如仙凡之恋、正魔之交。
武，便是修士战斗、大能交锋，像是仙魔大军齐聚星棋海，宗门老祖高空对决，正魔修士生死厮杀，剑气纵横八万里，灵光飞散星棋海。
“情情爱爱有甚么意思，武的！听武的！”
顾江流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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