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飞舟遇袭
经过顾江流一番解释，陆沉这才得知飞舟的来历。
传闻许久之前，有一位实力高强的修士乘船出行，路上遇到妖兽追赶。
这位修士不想与妖兽争斗，又畏高不愿意御空飞行，便催动小舟加速逃离。
怎料那妖兽追着追着，一直追不上，也动了怒气，拼命加速追赶。
修士无奈，只能跟着提升速度，同时加固小舟，防止小舟解体。
一人一兽，一逃一追。
逃着逃着，修士赫然发现脚底下的船变轻了，再一加速，小舟竟然腾空飞起，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凭借这飞舟的高速低空飞行，修士顺利逃出妖兽的追杀。
返回宗门之后，这位修士便依照之前的经历，制作出了第一款飞舟。
在那时，修仙界中短途出行的手段多种多样，有人御兽飞行，有人炼制翅膀装在后背，还有人仿照燕子滑翔，制作出带有翼片的飞行灵宝……
但这些都比不过飞舟，一来速度快，二来容量大，第三点则是因为那位制作灵舟的修士后来修为有成，开始大力推广飞舟。
大家碍于强者的面子，不情不愿推行下去。
过了许久，形成惯性之后，飞舟便成了修仙界公认的交通工具。
“飞舟虽然优点众多，但真正能推广开来，还是要归功于那位前辈的强大修为。”
顾江流说。
“据传言，那位前辈推广飞舟之时，恰好有一位修士在推广一种只需很少灵力就能催动的飞行灵器。”
灵器是比灵宝低一级的炼器造物，价格便宜，产量高。
若这种飞行灵器传播开，底层修士会获益不少。
“那位前辈听闻这件事，极为恼怒，找上门去将那修士打了一顿，让其不敢再生产飞行灵器。”
说到此处，顾江流笑着说：“万般皆下品，唯有修为才是最大的真理。在我天魔宗是如此，在这天下也是如此。”
“你看那正道仙宗，为什么是正道？不就是因为拳头大，实力强，占据了最好最珍贵的资源。”
“像那天澜宗，盘踞十几万年，早已变成了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他们占据灵脉，挖掘珍贵矿物，垄断稀有灵药，不断侵食天下众修士的利益，肥厚壮大自己。”
“灵矿灵脉难道是他们天生就有的吗？只不过是当初拳头最大，占据了洞天福地，又用洞天福地反哺自身，去抢更多的地盘。”
“我天魔宗不同”，顾江流轻轻一拍掌，“天魔宗祖师乃是一介散修，有感于世间仙宗压迫无度，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横渡星棋海。”
“当时，星棋海乃是一片荒地，处于天地边缘，灵气稀薄，资源匮乏。是正道仙宗都不屑一顾的荒芜之地。”
“而这也是机缘所在，我天魔宗祖师跨越星棋海，抵达世界尽头，恰逢天地开辟，涌现无数空间裂缝。”
“祖师与同伴一起进入空间裂缝，坠落到一方有人族生存的世界。”
“没有天澜宗的压力，我天魔宗祖师很快与天魔宗先辈们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宗门。没有灵气，先辈们便崩碎源初石，化作灵脉，没有修仙资粮，先辈们便以人为原料，谋求通天大道。”
“人乃万物之灵，天生便能修炼。即使是凡人，也能提取到金丹修士，乃至元神真君都需要的精元甘露、气血大丹、元神精粹。”
“我天魔宗为此付出莫大牺牲，成为世人眼中人人喊打的魔道。可每一个天魔宗弟子都应该记得，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推翻我们头顶那些高高在上的庞然大物，让平等而自由的光辉重新落到每个修仙者身上……”
顾江流越说越激昂，声音越来越大，振聋发聩。
陆沉饶有兴趣地听着。
天魔宗作为一个成熟的魔宗，自然有其理念与信仰。
顾江流只是一个普通的天魔宗弟子，说出来的这些话都颇有些煽动意味。若是换成精于此道的天魔宗人士，长年累月不断洗脑，也不怪那些天魔宗弟子会甘于魔道。
“天魔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陆沉眯起眼睛，笑着询问。
“自然是打倒那些正道仙宗，将他们占据的资源抢回来，惠及天下修士。”
“要是资源不够分呢？”，陆沉问。
“这些所谓仙宗，积累万年，家底深厚，岂有不够分的道理？”
“积累用完了呢？”
“自然是一边缩衣节食，一边去想方设法获取新的资源。”
“如果分配不均，打起来了怎么办？”
“那就靠宗门镇压，让他们平息争端。”
“如果资源还不够分配呢？”
“那就削减修士人数，让他们不要一股脑都去修仙。”
“比如？”
“只招收最有天赋的弟子，供给资源。天赋不佳的就少给资源，他们资源不足，修为难以提升，死的快，人数就少了。”
“像散修那样？”，陆沉问。
“这……”，顾江流一阵语塞，突然沉默。
过了半晌，他才问：“你是说，我天魔宗发展到最后，也会变成天澜宗那样？”
“当然不是”，陆沉摇摇头，“我是提醒你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说资源不够，你就相信资源不够了？你赞同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进入我的节奏了，无论如何都辩不过我的。”
“这……”
顾江流额头青筋鼓起，一下抓住座椅的扶手，将其捏出几道裂纹。
他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修身养性。
随后，他反问陆沉：“如果你是我天魔宗宗主，打倒天澜宗之后，遇到这种资源不足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陆沉很轻松地摇头，“我又不是天魔宗宗主，想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太早了。”
陆沉心中自然有他的答案，但这不是应该跟顾江流这种人说的事情。
他身为天澜宗太上，是最高一级的修士，他想做的事，自然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为他完成。
君不密则失臣。
“本以为你会有高见”，顾江流轻笑一声，摇摇纸扇，不去理会陆沉。
……
飞舟的速度很快，可神渊阁距离天魔宗十分遥远，故而一行人需要在船上十几天。
漫长的旅途总是这样，除却最开始几天的新鲜感，后续的时间就变得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
直到七天后。
正在行驶的飞舟忽然剧烈一颤，发出刺耳的嗡鸣。
“怎么了？”，陆沉问。
他如今凡人躯体，没有神识。虽说可以借助本体力量，但为了避免暴露，他不会轻易这么做。
“有妖兽袭击飞舟”，顾江流面色凝重：“是金丹期的妖兽，我们有大麻烦了！”
金丹期！
陆沉一惊，瞬间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炼器造物共分九阶，前三阶被称为灵器，中三阶被称为灵宝，后三阶被称为法宝。
这飞舟是最低级的灵宝，四阶，与金丹期修士对应。
但这却只是一件飞行灵宝，自身的防御性和攻击力肯定无法抵挡一只金丹期的妖兽。
这飞舟上也不可能配备金丹修士，除非是乘客！
寻常凡人可能无法理解修仙界金丹修士的含金量。顾江流三人却是清楚的很。
修仙一途，练气，筑基，结丹，此三境，名为灵之境。
灵之境的修士，专修灵力，不修神魂。能够实现对灵气的粗浅利用，让灵气在体内聚气，化液，凝固。结丹期灵气凝固形成的丹，被称为灵丹。
结丹之后，修炼神魂。精气神融为一体，汇入灵丹，千锤百炼，金光灿灿，无漏无缺，是谓金丹。
即使是在五大仙宗，金丹期修士也是十分重要的人才，可以担任宗门的执事，也可以镇守一方，掌握数百万人的生死福祉。
若是在五大仙宗与四大魔门之外，金丹修士就更为稀少。拥有金丹修士的势力，在星棋海算得上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批势力。
原因很简单。
即使是像陆沉这样惊才绝艳的年轻修士，也需要加入天澜宗，才能获取足够的资源来突破到金丹期。
资源被垄断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星棋海出现一只野生的金丹期妖兽，那便是一座巨大的移动宝山，吸引整个星棋海的修士前来。
这只袭击飞舟的妖兽，大概率是人为驯养。
“飞舟上没有金丹修士”，莫老说出一个坏消息，“加上我，只有五个结丹期。”
“完蛋了，等死吧”，顾江流把折扇往地上一扔，躺在座椅上。
砰！
飞舟又剧烈晃动一下，在飞舟的另一侧，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
“它似乎在戏弄我们？”，陆沉问。
“不错”，顾江流微微打起精神，“若是它想动真格的，现在我们已经死了。”
飞舟前端，控制室。
此处是一片十分宽敞的空间，地面上密密麻麻排列着许多或大或小的复杂阵法，而控制室的墙面，则是由特殊的材料制作，接近四分之三的墙面完全透明，可以最大限度地观察外面。
在这里可以看到，飞舟左侧，有一只巨大的黑色生物贴近飞行，其身上覆盖着熔岩一般的盔甲，盔甲缝隙中，有火红色如同岩浆的东西在流动。
这生物形如蜥蜴，前脚却比较短小，背生双翼，后腿粗壮。棕色的冷酷瞳仁正戏谑地看着这艘弱不禁风的飞舟。
三个黑衣修士站在控制室，望着外面的庞然巨物，面色皆有些发白。
金丹期，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这位前辈，我们实在无意冒犯，这是去往天魔宗的飞舟……”
终于有一个黑衣修士忍受不住，抱拳对外面说。
在灵气的加持下，他的声音很大。
妖兽有智慧，但没有如人一般的灵智。黑衣修士这番话，是说给这妖兽背后的控制者听。
却不料，那黑色巨兽一听见“天魔宗”三个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火，这怒火中还夹杂着恐惧、怨恨等等复杂情绪。
不等黑衣修士把话说完，那黑色巨兽便张口吐出一道烈火。
极高温的火焰夹杂着庞大的神念力量。
这种金丹修士才有的独特力量瞬间使飞舟外层的灵力护罩崩溃瓦解，巨量的火焰毫无保留地灌入飞舟的控制室，将其狠狠灌满。
三位黑衣结丹修士一瞬间用尽手段，可仍旧被火焰吞噬，尸骨无存。
嗡～
飞舟发出巨大的悲鸣，控制室完全损坏，前半段飞舟被火焰熔毁，瞬间失去平衡。
传闻许久之前，有一位实力高强的修士乘船出行，路上遇到妖兽追赶。
这位修士不想与妖兽争斗，又畏高不愿意御空飞行，便催动小舟加速逃离。
怎料那妖兽追着追着，一直追不上，也动了怒气，拼命加速追赶。
修士无奈，只能跟着提升速度，同时加固小舟，防止小舟解体。
一人一兽，一逃一追。
逃着逃着，修士赫然发现脚底下的船变轻了，再一加速，小舟竟然腾空飞起，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凭借这飞舟的高速低空飞行，修士顺利逃出妖兽的追杀。
返回宗门之后，这位修士便依照之前的经历，制作出了第一款飞舟。
在那时，修仙界中短途出行的手段多种多样，有人御兽飞行，有人炼制翅膀装在后背，还有人仿照燕子滑翔，制作出带有翼片的飞行灵宝……
但这些都比不过飞舟，一来速度快，二来容量大，第三点则是因为那位制作灵舟的修士后来修为有成，开始大力推广飞舟。
大家碍于强者的面子，不情不愿推行下去。
过了许久，形成惯性之后，飞舟便成了修仙界公认的交通工具。
“飞舟虽然优点众多，但真正能推广开来，还是要归功于那位前辈的强大修为。”
顾江流说。
“据传言，那位前辈推广飞舟之时，恰好有一位修士在推广一种只需很少灵力就能催动的飞行灵器。”
灵器是比灵宝低一级的炼器造物，价格便宜，产量高。
若这种飞行灵器传播开，底层修士会获益不少。
“那位前辈听闻这件事，极为恼怒，找上门去将那修士打了一顿，让其不敢再生产飞行灵器。”
说到此处，顾江流笑着说：“万般皆下品，唯有修为才是最大的真理。在我天魔宗是如此，在这天下也是如此。”
“你看那正道仙宗，为什么是正道？不就是因为拳头大，实力强，占据了最好最珍贵的资源。”
“像那天澜宗，盘踞十几万年，早已变成了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他们占据灵脉，挖掘珍贵矿物，垄断稀有灵药，不断侵食天下众修士的利益，肥厚壮大自己。”
“灵矿灵脉难道是他们天生就有的吗？只不过是当初拳头最大，占据了洞天福地，又用洞天福地反哺自身，去抢更多的地盘。”
“我天魔宗不同”，顾江流轻轻一拍掌，“天魔宗祖师乃是一介散修，有感于世间仙宗压迫无度，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横渡星棋海。”
“当时，星棋海乃是一片荒地，处于天地边缘，灵气稀薄，资源匮乏。是正道仙宗都不屑一顾的荒芜之地。”
“而这也是机缘所在，我天魔宗祖师跨越星棋海，抵达世界尽头，恰逢天地开辟，涌现无数空间裂缝。”
“祖师与同伴一起进入空间裂缝，坠落到一方有人族生存的世界。”
“没有天澜宗的压力，我天魔宗祖师很快与天魔宗先辈们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宗门。没有灵气，先辈们便崩碎源初石，化作灵脉，没有修仙资粮，先辈们便以人为原料，谋求通天大道。”
“人乃万物之灵，天生便能修炼。即使是凡人，也能提取到金丹修士，乃至元神真君都需要的精元甘露、气血大丹、元神精粹。”
“我天魔宗为此付出莫大牺牲，成为世人眼中人人喊打的魔道。可每一个天魔宗弟子都应该记得，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推翻我们头顶那些高高在上的庞然大物，让平等而自由的光辉重新落到每个修仙者身上……”
顾江流越说越激昂，声音越来越大，振聋发聩。
陆沉饶有兴趣地听着。
天魔宗作为一个成熟的魔宗，自然有其理念与信仰。
顾江流只是一个普通的天魔宗弟子，说出来的这些话都颇有些煽动意味。若是换成精于此道的天魔宗人士，长年累月不断洗脑，也不怪那些天魔宗弟子会甘于魔道。
“天魔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陆沉眯起眼睛，笑着询问。
“自然是打倒那些正道仙宗，将他们占据的资源抢回来，惠及天下修士。”
“要是资源不够分呢？”，陆沉问。
“这些所谓仙宗，积累万年，家底深厚，岂有不够分的道理？”
“积累用完了呢？”
“自然是一边缩衣节食，一边去想方设法获取新的资源。”
“如果分配不均，打起来了怎么办？”
“那就靠宗门镇压，让他们平息争端。”
“如果资源还不够分配呢？”
“那就削减修士人数，让他们不要一股脑都去修仙。”
“比如？”
“只招收最有天赋的弟子，供给资源。天赋不佳的就少给资源，他们资源不足，修为难以提升，死的快，人数就少了。”
“像散修那样？”，陆沉问。
“这……”，顾江流一阵语塞，突然沉默。
过了半晌，他才问：“你是说，我天魔宗发展到最后，也会变成天澜宗那样？”
“当然不是”，陆沉摇摇头，“我是提醒你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说资源不够，你就相信资源不够了？你赞同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进入我的节奏了，无论如何都辩不过我的。”
“这……”
顾江流额头青筋鼓起，一下抓住座椅的扶手，将其捏出几道裂纹。
他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修身养性。
随后，他反问陆沉：“如果你是我天魔宗宗主，打倒天澜宗之后，遇到这种资源不足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陆沉很轻松地摇头，“我又不是天魔宗宗主，想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太早了。”
陆沉心中自然有他的答案，但这不是应该跟顾江流这种人说的事情。
他身为天澜宗太上，是最高一级的修士，他想做的事，自然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为他完成。
君不密则失臣。
“本以为你会有高见”，顾江流轻笑一声，摇摇纸扇，不去理会陆沉。
……
飞舟的速度很快，可神渊阁距离天魔宗十分遥远，故而一行人需要在船上十几天。
漫长的旅途总是这样，除却最开始几天的新鲜感，后续的时间就变得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
直到七天后。
正在行驶的飞舟忽然剧烈一颤，发出刺耳的嗡鸣。
“怎么了？”，陆沉问。
他如今凡人躯体，没有神识。虽说可以借助本体力量，但为了避免暴露，他不会轻易这么做。
“有妖兽袭击飞舟”，顾江流面色凝重：“是金丹期的妖兽，我们有大麻烦了！”
金丹期！
陆沉一惊，瞬间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炼器造物共分九阶，前三阶被称为灵器，中三阶被称为灵宝，后三阶被称为法宝。
这飞舟是最低级的灵宝，四阶，与金丹期修士对应。
但这却只是一件飞行灵宝，自身的防御性和攻击力肯定无法抵挡一只金丹期的妖兽。
这飞舟上也不可能配备金丹修士，除非是乘客！
寻常凡人可能无法理解修仙界金丹修士的含金量。顾江流三人却是清楚的很。
修仙一途，练气，筑基，结丹，此三境，名为灵之境。
灵之境的修士，专修灵力，不修神魂。能够实现对灵气的粗浅利用，让灵气在体内聚气，化液，凝固。结丹期灵气凝固形成的丹，被称为灵丹。
结丹之后，修炼神魂。精气神融为一体，汇入灵丹，千锤百炼，金光灿灿，无漏无缺，是谓金丹。
即使是在五大仙宗，金丹期修士也是十分重要的人才，可以担任宗门的执事，也可以镇守一方，掌握数百万人的生死福祉。
若是在五大仙宗与四大魔门之外，金丹修士就更为稀少。拥有金丹修士的势力，在星棋海算得上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批势力。
原因很简单。
即使是像陆沉这样惊才绝艳的年轻修士，也需要加入天澜宗，才能获取足够的资源来突破到金丹期。
资源被垄断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星棋海出现一只野生的金丹期妖兽，那便是一座巨大的移动宝山，吸引整个星棋海的修士前来。
这只袭击飞舟的妖兽，大概率是人为驯养。
“飞舟上没有金丹修士”，莫老说出一个坏消息，“加上我，只有五个结丹期。”
“完蛋了，等死吧”，顾江流把折扇往地上一扔，躺在座椅上。
砰！
飞舟又剧烈晃动一下，在飞舟的另一侧，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
“它似乎在戏弄我们？”，陆沉问。
“不错”，顾江流微微打起精神，“若是它想动真格的，现在我们已经死了。”
飞舟前端，控制室。
此处是一片十分宽敞的空间，地面上密密麻麻排列着许多或大或小的复杂阵法，而控制室的墙面，则是由特殊的材料制作，接近四分之三的墙面完全透明，可以最大限度地观察外面。
在这里可以看到，飞舟左侧，有一只巨大的黑色生物贴近飞行，其身上覆盖着熔岩一般的盔甲，盔甲缝隙中，有火红色如同岩浆的东西在流动。
这生物形如蜥蜴，前脚却比较短小，背生双翼，后腿粗壮。棕色的冷酷瞳仁正戏谑地看着这艘弱不禁风的飞舟。
三个黑衣修士站在控制室，望着外面的庞然巨物，面色皆有些发白。
金丹期，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这位前辈，我们实在无意冒犯，这是去往天魔宗的飞舟……”
终于有一个黑衣修士忍受不住，抱拳对外面说。
在灵气的加持下，他的声音很大。
妖兽有智慧，但没有如人一般的灵智。黑衣修士这番话，是说给这妖兽背后的控制者听。
却不料，那黑色巨兽一听见“天魔宗”三个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火，这怒火中还夹杂着恐惧、怨恨等等复杂情绪。
不等黑衣修士把话说完，那黑色巨兽便张口吐出一道烈火。
极高温的火焰夹杂着庞大的神念力量。
这种金丹修士才有的独特力量瞬间使飞舟外层的灵力护罩崩溃瓦解，巨量的火焰毫无保留地灌入飞舟的控制室，将其狠狠灌满。
三位黑衣结丹修士一瞬间用尽手段，可仍旧被火焰吞噬，尸骨无存。
嗡～
飞舟发出巨大的悲鸣，控制室完全损坏，前半段飞舟被火焰熔毁，瞬间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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