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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什么叫精锐?!

    相互客套了几句,几人依次落座。

    看着眼前的稀粥和一小碟咸菜,黄路偷偷撇了袁绍一眼,果然,袁绍眼睛眯了起来,面色铁青,手颤抖着往腰间的佩剑摸去。

    “孟卓兄果然清苦。”黄路见袁绍就要动武,连忙说道。

    “让诸位仁兄吃这些,在下实在无脸见人。”张邈羞愧的低下了头。

    “让诸位见笑了,我兄长自起灾以来,便每天只吃两顿,每餐也只吃稀粥就些咸菜。近一个月来,因救灾之事,兄长与老太爷起了冲突,老太爷下令断了救灾粮款,兄长就从每月例钱中拿出一部分买粮救济灾民。更是把自个衣物,玉佩和马匹皆拿去当了买粮救灾。还请各位莫嫌饭食,此亦是我兄长的一份心意。”张超连忙站起来解释道。

    “孟高,说这些做什么。”张邈小声的说。“啊,各位请,请,还请各位莫要嫌弃。”张邈站起来给几人倒茶。

    “孟卓兄,我等怎么会嫌弃,如此灾景就在眼前,我等怎么好意思锦衣玉食,大摆宴席呢?若孟卓真的摆了桌美味珍馐来招待我等,我曹孟德倒是要看不起孟卓兄了。”说罢,阿瞒举杯,“孟卓兄赈穷救急,倾家无爱,真乃我等楷模!”说完一饮而尽。

    “惭愧,惭愧。”张邈摆了摆手。

    袁绍听完,亦知自己错怪了张邈,此人并非有意失礼,而是真的心系百姓,面色也逐渐好转过来。三人此前并非嫌弃吃食,而是怪张邈失了礼数,袁绍虽好面子,但也并非鸡肠鼠肚之人,如今得知原委,便已在心中原谅了张邈之前所作所为,只是拉不下面子,却不好直接表现出来,依旧默不作声。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着这些天的所见所闻,皆感叹大灾之年,人命如草芥。

    “却不知三位是为何事来我东平县?”

    “大灾之年,灾民遍地,盗匪横行,几位不避灾祸,逆水行舟却来我东平,这个黄河渡灾民南下必经之处,不知为何啊?”张超感到疑惑。

    “我等原先准备去幽州,路上遇到灾民,一问方知河北大灾,以濮阳为甚。于是我等便决定去濮阳调查灾情,做些力所能及之事。”黄路说道

    “几位不知,我等因离黄河渡近,加之施粥闲暇时便找灾民问询,因此了解的比诸位多些。”

    “不光濮阳一带受了灾,邺城一带大旱,灾情更为严重,据逃荒来的说,邺城一带甚至已经易子而食了!”

    “如此状况,河北一地灾民为求生计无事不做,南逃的尚且好说,必定是尚有余粮逃荒,而无有余粮的,唉~”张邈长叹一声

    “要么落草为寇,要么饿死,如今北上,那可是凶险异常啊!”张邈接着说道。

    “哼!我等岂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区区盗匪,又有何惧?”袁绍撇了张邈一眼,冷哼了一声。

    “我观孟卓亦是侠义仁爱之士,不如和我等一起北上,不知孟卓意下如何?”阿瞒向张邈发出了邀请。

    “嗯······”黄路看出了张邈眼中的忧虑,正要询问。

    “兄长,你不是一直很想去河北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吗?别犹豫了!这边我帮你看着就是了。”张邈正犹豫着,张超却是看出了张邈的担忧,主动请缨道。

    “可是族中,若是老太爷不同意,又当如何,况且我现在又无马匹,无法远行啊。”张邈有些忧虑。

    “此事却也不难,却不知本初是否愿意?”黄路听得张邈这番话,立马说道。

    “哦?小戎,此话怎讲?”袁绍听到与他相关,提起了兴趣。

    “无非是借本初兄的名望罢了,有本初兄陪同我等一起去见张老太爷,和张老太爷一说,他岂能不乐意?却不知本初兄的意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黄路深知袁绍的性子,却故意把袁家与袁绍混同起来。

    如此一说,袁绍的内心自然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嗯,可。”袁绍骄傲的仰起头,点了点。

    “却是多谢本初兄了。”张邈激动的站起,朝袁绍深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袁绍开心的眯起了眼睛。阿瞒见了,却是翻了个白眼。

    几人同张邈一起去见了张老太爷,那张老太爷得知袁绍的身份后,喜出望外,立刻同意,并原谅了张邈之前的所作所为,令人给张邈挑了匹好马,又命人准备了远行之物与盘缠。又怪张邈礼数不周,怠慢了袁绍等人,欲留几人再多住几日。

    袁绍正有此意,刚要答应,却被阿瞒抢了先,给拒绝了。

    黄路看着袁绍脸上那副得意样,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心想,再多住几日,袁绍怕不是得意得连自个姓啥都忘了,却也望向阿瞒,正好与阿瞒目光对个正着,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第二日,在张老太公的千叮咛万嘱咐下,三人同张邈离开了张府。这日,好一场大雪,四人刚走出东平县城,没走几里地,就彻底的迷失了方向,四周往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出东南西北。

    “如此大雪,明年必定有好收成,毕竟瑞雪照丰年嘛!啊?”阿瞒倒是乐观,见众人迷失了方向也不慌,尚有心情说笑。

    “唉,如此大雪,东平城内,不知要冻死多少灾民。”张邈一想到东平城内灾民衣不蔽体,加上大雪,能挨过去的怕是十不存一,不觉忧伤感叹起来。

    “如此大雪,当时就该听我的,在张家多呆几日,待雪停了,方在出来,你们却是不听,如今,如何是好?”袁绍仍旧对众人催促他尽快前行耿耿于怀。

    “听,什么声音?”黄路朝众人喊道。

    “这风雪交加的,除了风声,哪有什么声音啊?小戎,想必是你听错了。”袁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阿瞒却不理袁绍在那发牢骚,仔细的听了一会,嚷道:“马蹄声,是马蹄声,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莫不是群盗!我等应当如何?”黄路紧张了起来,灾民可没那么多马匹,有那么多马匹的也不叫灾民了,东平县也就只有张家有如此多马匹,而张家几人刚离去,且没有理由派大队人马追赶几人。

    “想必是张家见如此大雪,派人出来寻我等回去多住几人。”袁绍说道。

    “不可能,若来寻我等两骑足亦,这马蹄声至少十数骑。”阿瞒紧张的解释道。

    “我等聚在一起,马匹朝外,准备御敌!”阿瞒显然与黄路想到了一块,面色紧张的喊道。

    只听得马蹄声逐渐接近,十几道身影从大雪中出现,为首一人见四人站在雪地,停下马匹,一摆手,马队尽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