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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狐仙

    九月红枫镇,漫山遍野都是红叶。如火烧似的灿烂,向着生的方向而落下。红叶飘飘,一叶便飘入一质朴的茶碗之中。

    茶水透亮,微微泛着褐,有几缕茶叶但并不多。可见这茶水也算不得上有多好。不过这也很正常,不过是一文钱可无险续杯的茶摊,不是多么高档的地方。当然这里客人也是鱼龙混杂。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身上贴满了补丁,脸颊消瘦。也有来往的客商,身上永远不缺一个褡裢,不知里面是否装满了银锭。还有江湖侠客,身上随处可见兵器,戾气横生让人们微微避让。但更多的是这红枫镇的乡里乡亲,入城做生意买东西,又或者走亲访友刚好在这处茶摊停留聊些闲话。

    “听说了吗,前不久小雨村又有个孩子被狐仙治好了。”

    “是,听说了。这是半年来第二个孩子被狐仙治好了吧!以前还不相信,没有想到这狐仙是真的。”

    “这么看来,这狐仙是一个好地仙啊。听说供奉它只需要一顿好饭就可以了。不需要童男童女,也不需要新娘。”

    “要什么新娘?那狐仙听说是个女仙,长得很是漂亮。就算是要伴儿也是新郎。”

    “那真的要新郎啊?”说话之声都变低了一些。如今燕朝之内治安尚且安定。离上次的大灾祸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了。但在偏僻之地依旧有妖为祸。

    “哪能呢?这狐仙和传闻中的那些地仙不一样,这可是个好神仙,有个什么病痛,去她那里求一求就好。有时候是献上一些布帛,有时候献上食物便好。所要求不多。我媳妇儿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好,看来有时间我也可以去拜拜。”

    “这么灵验?”

    说起这不知名的狐仙,这茶水摊便显得更加热闹了。还是窃窃私语的声音竟然放声开来,引得更多人的讨论。

    “呵。我说你们这些愚昧乡民,这世界上哪里来的什么地仙。怕不是被妖怪给骗了?那什么狐仙在哪里?且让俺去收了她。”一彪形大汉站起身来,一脚踏在凳子上分外豪放。手边放着的是他的武器一个沉重的斧子。看上去颇为爱护,斧柄处被他檫得澄亮。

    “你?”

    “俺乃是赏妖猎手,落在俺手里的妖怪不说上百,几十倒是有的。像这种冒着什么狐仙行骗的妖怪俺见的多了。”

    “你,你可不能去。这狐仙即便是妖怪也是一个好的。”

    一群众听说这汉子是赏妖猎手不说崇敬反而变得害怕来。相比较对他们好的妖怪,他们更不情愿所谓的赏妖猎手前去帮他们除妖。这也是很正常的,妖有好有坏,可大多数的赏妖猎手更是贪婪。如今土地越来越贫瘠,一般人要养活一家人已经很是艰难。这些赏妖猎手冒着自己的特殊身份便会狮子大开口。他们这些穷苦村民哪里来的钱财?只要不是涉及自己性命的,干脆很少有人前去邀请赏妖猎手除妖了。

    “你们这些乡野愚民,总有一天会被那妖怪弄得家破人亡。现在看着是个好的,谁知它是不是装的?”

    “她现在是个好的……”有胆大的乡民顶撞一句大汉。可在接触到大汉凶狠的目光之时又退缩了。

    大汉觉得没意思极了。瞧瞧刚才谈论狐仙的这群人,都是衣裳好几个补丁,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没什么油水可刮。既然这些愚民愿意相信不知名的野狐精怪,那他就不参合了。他一口饮下大碗茶水,在碗中丢下一文钱便扛着斧子走了。

    他一走,刚才变得安静了一些的茶摊才又开始讨论。不过话题从刚才的狐仙转变为刚才的大汉。谈得尽兴的人并没有发现,一个头戴斗笠身负长剑的挺拔身影也从这处消失。

    红叶山处在红枫镇东北六十公里处。如红枫镇一般,这座山也是遍山的红叶。此时正处深秋,地上的红配上天边那处夕阳染红的云霞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而红叶山至高之处,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如人一般立坐在那山石之上,尽情欣赏这动人心弦的美景。它似乎很高兴,身后的蓬松大尾巴在悠闲的扫动着。眼微微眯着,眼尾处各有两丛红色毛发,看上去就像是它特意上的胭脂一般看上去又美又魅。突然一个喷嚏突入袭来,打破了它的悠闲。

    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揉了几下鼻子。颇为不满的道:“当狐狸也会感冒?天越发的冷了,我这身毛毛今年过冬应该没问题了吧?”

    口吐人言,若是有人在场必定惊讶。可小狐狸不觉得,它能口吐人言是很正常的事。她原本就是人名叫辛染,就是运气不太好,通宵游戏就猝死了。再次醒来就成了一只秃毛狐狸。养了六年,这才将自己的毛毛变得顺滑柔软。

    她转身便跑下山去。她的窝在一处半山腰的一颗古树之中。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处,树洞宽敞足有二十平的面积,装它一只小狐狸已经算得上是很豪华的窝了。树洞之中干燥整洁而且经过她化腐朽为神奇的狐狸爪,此时已经变得很是温馨了。除去一扇用藤曼绑出来的简易木门,一个用布帛和干草制作出的一米二小床。嗯还有一床陈旧的小毯子。这就是它温暖的小窝了。树洞中间还有还有一颗颇为平整的石头,就相当于是她的桌子了。石桌上几个陶土杯子,和柑橘那是附近村民上供的贡品。还有些零零散散她看得上用来装饰树洞的花草,也是颇为有情调。

    辛染一下跳入的小窝之中,掰着狐狸爪子数着:“这几天帮了一个小孩退烧,那些村民应该不会再怀疑了吧,看来能安静的歇息几天。”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她便闭上眼入睡。睡梦中也不知道是梦到什么好吃的,那口水都流出来了。

    而在离红叶山最近的一处小李村迎来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小李村地处偏僻,就是步行到镇上也要走上五六十公里的路程。好在背靠红叶山,就是在粮食欠收的灾年里,他们也能活下来。因此小李村很少见生人,来了陌生人整个村子都变得极为热闹。再看来的人是一个很俊俏的男子之时,村里上至五六十的老太太,下至五六岁的小孩都来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