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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请救救我!

    永寂森林,地下隧洞。

    鬼面木的本体被彻底除去,缺失巨大的本体和根部,看似平整的地下早已被密密麻麻的隧道占据,如树根般盘根错节,任何乱入的行人都会被逼至核心的陷坑,或是在路上被蚕食殆尽。

    胡乱的啃食塞入口中的紫黑色根须,被恐惧压垮的精神顾不得自己在咀嚼的到底是不知名的树根还是自己的手指,根须、血肉混杂着泥土石子一并往下咽去,明知什么都无法捕捉,眼珠还是压不住的疯狂扫视,祈求着自己不会被发现。

    不该来的……他不该来的!他不该为了莫须有的宝贝跑到地下!

    没了全没了!只剩下我了!

    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回地上!

    泥沙磨损手指,血混入沙土再被掩盖,背后似有似无的阴冷的柔风,如台上的兴致盎然的观赏者,温柔的催促演员更快更快的完成他的剧本。

    他似乎终于挖通了,不再是沉甸甸的无期厚土,而是轻巧的,空白的,可以出去的!

    希望与绝望同时降临,腿被什么绞紧,数不清的针扎在他的大腿和小腿上,下半身被阴暗和湿冷笼罩,似乎已入怪物的嘴口,他才探出一个头,还能用的手脚紧紧抵在洞口,还是被流沙吞噬的受害者,一点一点的远离生的希望。

    “救……救……救我……”

    他喊不出声音,泥沙在喉咙中滚动,摩挲受损的肌理,他连大喊求救的权利都没有。

    身体开始冰冷,模糊的视线身下吮吸声愈发响亮,他似乎累了,唇瓣一张一合,一个声音也吐不出。

    没了没了都没了,好累了……

    “抓住了!”

    恰好路过,在安静的环境下似乎听清了求助的路杨歌,强压住脚下漫起的阴冷一个滑铲抓住男人的手臂往上拽。

    细碎的光在眼中再度亮起,脱力的身体在余烬下闪烁最后的余光与温热,垂死般的抽搐身躯,想要离开。

    他的唇无力的蠕动。

    请救救我

    李燕归歪头,看不清黑瞳里泛着什么情绪,初生的婴儿般睁大了眼。

    她走到后面些的位置,没有听到路杨歌求助的声音,举起紫蓝色的枪身,将如无数羽翼交叠的尖锐古怪的枪头斜着对准空地,薄薄的黑色气息浮现,顺着力道直直的刺入,握住,发力,刺得更深,钓鱼人收杆般甩枪,包裹枪身延伸的利刃刺穿着蛇般的身躯,足足一名成人都不足以抱住的,布满如植物纹路身躯扭动,它将咬入的男人吐了出去,强扭着角度朝李燕归咬去,花瓣展开的嘴角全是利齿,花蕊似的舌尖像把刀,里面不是植物所具有红与肉感,发出诡异的嘶吼声。

    李燕归顺着力道跃起,以枪为支点转身重重的踢在灰褐色的身躯上,难以言说的声音在耳边炸裂,她双手握紧枪身,借力将此拔出,延伸的黑刃锯齿似的将整张嘴劈开,接下来旋转将枪头再度刺入,本就古怪的嘴裂成两半后在空中摇晃更加冲击三观,不明物受不了似的缩入地下,连带着未拔出枪的李燕归一并入地。

    路杨歌大脑空白,宕机了一般,连地上的人都忘了。

    他好一会才处理过来的大叫,直冲趴在洞口大喊。

    “喂——”

    在混乱的思绪里只有两件事是清楚的。

    他要找医生。

    他的同伴丢了!

    小飞球刚放出屏幕被路杨歌一巴掌拍没,上下晃成风车大喊着赶紧叫人啊!!

    *

    “小雨,要不还是休息一下?”

    样貌清秀的少年扶着海蓝色短发的少女坐下,头顶的呆毛担心的垂下,祂们脱离队伍前消耗就已经很大了,现在又失去方向,体力和灵力都处于危险线上。

    何绵雨摇头拒绝,她忍不住哆嗦道“小猴,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我感觉很不好……”

    前几天加入一支队伍虽然过得比较轻松,但其他人太冒进的进入核心区,开始何绵雨还能止住心里的担忧,然而越是深入她的不安几乎要把她压垮,劝阻无果后硬是拉着与她一起长大的容风猴离开,四处都是冷森森的感觉,只是没有了深入时那粘腻的恶意。

    比外围更加茂密粗壮的树干与枝叶,藤条细长的垂落,只需一阵风便发出呜咽般的气音……等等,好像真的有谁在哭?

    容风猴罩住何绵雨直视空洞的前方,手臂刺刺麻麻,他这会算真的体会到何绵雨所描述的针扎般的感觉

    “……”

    “救救我……请救救我!”

    “救救我……!”

    青色的风能量集中在腿部,容风猴的身影真如风般穿梭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灌木,空气中浮现水蓝色波纹,格挡住什么的炸裂声响,形成的水面罩子自成一片安全地,在视线捕捉到袭来的藤曼,容风猴将灵力集中脚下凌空飞起,随着踢击发出一道道风刃切割树藤,他可算看清场面。

    类似巨大蠕虫的东西缠绕着队伍里的见过的人,他的身上还有大大的小小的藤曼蜿蜒缠绕,身体以着难以言说的姿势向前移动,一张裂开的嘴已经抵到了侧脸。

    踢击容易误伤,改灵力流动至手臂,将风压缩行成类似匕首的效果。

    身体只是稍动,他便被一股巨力拍飞。

    护身的水灵力轻易的碎裂,一瞬间失去意识的他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在知觉消失前,他听见了绝望的呼喊。

    被击飞的身体眼看着要落入纠缠的藤曼中,一坨软软凉凉的水球缓冲了力道,带人半悬浮在空中,藤曼还未反应,水珠化作水刀,轻易将蛇群似的藤曼切成一段一段,挂着水罩子冲上来的何绵雨在祂们周围做成一道道水刀屏障,一边掐人中一边警惕。

    那东西似乎退去了……

    但他们依然在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