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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影里谁在光下5

    灵主,在听到这个词人们会自发的产生强者的刻板印象。

    祂们是一部分权柄的主宰,就像天空和大地从开始就划清了分界线。

    但,灵主并非不可战胜,神灵也非凡人不可猎杀。

    林芸已经停止了劝阻,她意识到威慑没有丝毫作用,那些人是抱着必杀的心态,不断在脑海回荡的心灵之声告诉她,这些人是清醒的。手中的金棘越发锋利,她必须尽快结束,或摆脱战斗。

    心操之术并非为战斗而生,更重要的是,她空有灵主的灵力,却没有办法使用固有能力。

    因为忘了。

    这种本该是贯入本能的部分似乎与她的过去一同从身体里抽离,她自己也只有模糊的感应,灵力入门也只能依靠书本,没办法使用力量的灵主只是一个灵力储存器,暴露巨大伤口的狮子根本无法威吓住成群的鬣狗。

    “喂,你行不行啊?”本能在告诉罗娜,这场战斗和先前不同,她们陷入了劣势,还隐约有被逼入死胡同的不安感。

    “不行就把我放下,我也是个战斗力!”

    必须撕咬、必须反击,不能被踩在烂泥里!

    “嗤。”

    “越弱越闹腾。”

    “扭得和蛆虫一样。”

    她发誓,这嘲笑她听的真真切切!

    一路的恐惧的爆发让罗娜的情绪空前的高昂“谁啊!我可听见啦!”

    “说你啊,小虫子!”

    对方似乎也不藏了,黑暗是绝佳的掩体,声音不真切的在回响。

    弱者不配存活,老鼠就该死在潮湿阴暗的角落,丢掉尊严成为佣兵中的渣滓,祂们从来不介意把更多的人拉到下水道,用恶毒的语言做成的刀扎出一个个窟窿,让祂们在犀利的目光下把自己埋进自己所厌弃的污水,看着祂们崩溃这可比真刀子要痛快,但是——

    金发下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的蓝眼睛堪称恐怖。

    “哈——”

    轰隆——

    一声轰鸣在耳边炸裂,后背遭到重击,这次是林芸被踩进了地里,埋在土里的她的表情甚至还有停滞。

    绳子都是特制的,刻满了扰乱灵力流动的限制,强度哪怕是专精气血的武者也不能轻易挣开,但现实是断了,对吧?爆炸一样的砰的断掉了?

    “你们不担心你们的同伴吗?”

    闻终看不清文诗琦的表情,但听得出话里的恹恹地意味。

    现在的文诗琦不对劲,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你说罗娜啊。”蓝色短发的少年反应过来“不用担心,罗娜很厉害的哦。”

    “有多厉害?”

    楚明抵住下巴作思考状“这个啊,我们吵架的时候从来没赢过呢。”

    “吵架?”闻终也加入了进来。

    “倒也不是说嘴皮子厉害的意思啦。”长眉毛扁下来,身体不自主的抖了抖,摸着怀里猫猫的温暖,吉啦恢复了点精神,抬起肉球爪爪补上“就是,在气氛糟糕起来之前,就给震慑住了呢。”

    无论是起争执还是遇到危险,只要打破安全线,让罗娜彻底生气,无论什么都会给踢得粉碎。

    焱少见得感到恍惚呢。

    尽管让过往、现在的观测让他的头脑负担颇重,交接乃至缠绕成一个个死结的未来更是尖刀似在他的脑骨里游走,但靠着关键词,大脑已经被动的将信息筛选整理出来,他当然的认得出那位音乐家。

    在最新的记忆里,黑发女人无表情,灰色的瞳孔也没有聚焦的涣散着,左耳的水晶耳坠仿佛成了第三只眼,苍白里透着浅淡墨色的皮肤使得那张还眉清目秀的脸平白多了非人的异质。

    早一些的黑长直苍白女性,她的五官清秀,嘴角的笑噙着祥和,黑与白的礼服,谱写的音符在舞台跳着华尔兹,在极光般的聚光灯下矜持而又富有生气。

    更早一些的黑发小女孩,她的衣服似乎总是错了年份,可从来不会影响琴音,因为她总是庄重的,那时候的旋律曲调自然,那是独属于孩童的明净。

    【我试着让我保持平静】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声音……声音、全都……】

    【放过我……求您……放过我、放过……】

    与孩子的颤音一起崩毁的黑色音符碎的一地,他听见了她再也合不上的“门”泄出的清澈的笑音、癫狂的呓语、彷徨的期盼……独独缺失了属于自己的净土。被掀翻的神坛将被失智的信徒踩进淤泥,地狱的呢喃无时不刻想让她凋亡,她的心识已破极限,迟早会在与死神的搏斗中落败,然后,堕落、消亡,留下一具腐朽的躯壳。

    她的反抗出乎了焱的预料,而失手更是让他宕机了一番,就像游戏的固定的过场剧情,角色以着出乎意料的形式打破次元冲到现实。那晚,世上少了一位传奇音乐家,却多了一位苟延残喘的流浪乐师。

    对她的堕落,焱选择了接受,继而是观察,扼杀。

    光是飘过几个淘汰的思考,几个对应的路线也随之在他的脑中飘过,最佳的丝线在闪闪发光,他习惯了剧透,但不会为了通往对应的未来而选择,他从来不会让参考主宰自己的思维和选择。

    对着那张新表情,翎晃着脑袋,好奇的目光几乎要化做实体,明亮的光从里面照到焱的脸上,只是那仿佛是一片不透明的镜子的眼睑把一切探究和靠近的视线隔绝在外,明明薄而柔软,又硬的像是宝石,她依然记得,藏在那隔断背后浑然天成的火烧云,在诞生的第一眼便将她吞没的赤金色,那是与她的曜红全然不同的张扬而又漫不经心。

    好看的东西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翎是个直白的女孩,加上这个问题羽毛一样的挠着心窝,在哪一天,她还没有桌子那般高的时候,双手扒住桌角,以着铲屎官难以抵抗的猫猫探头似的提问,当然,对方也很直白的回答她:眼睛也是世界的镜子,可我就坐在观众席,已经不需要镜子来倒映舞台的一角了。

    翎为此罕见地动动她尚未开发的宝贵大脑,最终理出打结的毛线团。

    小道消息

    【过往的碎片——吉啦

    一只幼猫被流浪的猫妈妈放到干净明亮的窗口前,小小的孩子把他带进屋子。一切都是暖暖,软软的;好好玩,好好吃,可是有个好大好大的人闯进来,孩子在哭泣,小猫咪冲上去挠他,很快被踢了出去,在冰冷的夜空下幼猫找不到妈妈,再一次被团体排出的他只能先窝个地,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