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摔出个马桶
在超市又收集了一波物资，万遥亲自开车送况远扬去了北郊，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江洄累得两腿就像灌了铅，倦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坐下就不想再挪动一寸地方。
江溯想要让二人吃点东西再回房，可江洄说什么也不愿意，万遥也连连摆手。
只得冲了三杯麦片，一人一杯将就一下，喝完各自回屋。
万遥做了个梦，梦里有口水鸡，水煮鱼，小酥肉，炸鸡，火锅，奶茶，蛋糕……应有尽有。
咦，她好像真的闻到了水煮鱼的味道。
万遥是被饭菜的气味香醒的。
揉了揉眼睛，捋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万遥一骨碌滚下床，套上拖鞋急不可耐地往楼下跑去。
餐盘下垫着吸油纸，炸鸡闪耀着金黄的光泽正在餐桌上朝她打着招呼。
来呀，来吃我呀。
江溯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少女穿着一套嫩黄色的睡衣站在楼梯上，头发蓬松凌乱，和昨晚气势凌厉的她完全不同，显得娇憨可爱。
他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遥遥来，吃午饭了。”
江溯的声音是好听的，低醇清润，融进了万遥的耳膜里。
“你叫我什么？”突然收获一个新称呼，万遥有些不太适应。
“遥遥，不可以吗？”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声音拖得有点儿长，像是害怕被拒绝。
愣愣地点点头，“可以。”，好像从爸爸去世之后，就没人再叫过她遥遥了。
江溯的话，也不是不行。
水煮鱼也端上了桌，最后一大勺热油浇上香菜和花椒，辛香麻辣的气味扑鼻而来。
江溯在做饭的分量上很有把握上，三菜一汤，刚好够三人份。
只是这次没人再提叫江洄吃饭的事情。
等到江洄循着气味下楼的时候，一盘炸鸡几乎都进了万遥的肚子。
不对，还剩两块鸡胸和一块膀肋。
万遥热情招呼：“快来快来，你哥特意给你做的炸鸡胸，补充蛋白质。”
我可真谢谢您，要不是看到您那满嘴的油我就信了。
昨晚回家的时候江洄还没什么感觉，只是感到疲惫，今天上午一醒来就觉得身子像是要散架一样，只要动一下，没有哪儿是不痛的。
这两天看到的万遥都是一副高马尾利落装扮，一时间见她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衬得脸更是小巧精致。
江洄不得不承认她是好看的。和自己的哥哥，还真挺配。
“那个万姐，你是雷系？”这回没有坐在对面，江洄直接坐到了万遥左手边的位置。
猝不及防又得了一个新称谓，万遥差点儿被嘴里的茄子噎住。
这才一晚上，自己就在江洄那儿拥有了姓名，还能被尊称一声姐。
果然小孩子都是慕强的。
倒了杯水递到万遥嘴边，江溯埋怨地望了眼江洄。
“嗯。要不你叫我万遥？”就着江溯的手喝了一口，万姐这个称呼，听上去总感觉怪怪的。
“好的万遥姐。”这个姐字看来他是非叫不可了。
“你这异能太牛了，比我的好，我这个打架的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江洄的语气满是羡慕。
万遥耐心回应：“不会，治愈系有治愈系的好处，如果我和你哥在战斗中受伤了，你可以帮我们疗伤。”
“我也想战斗。”提到疗伤，少年的兴致并不高。
“只要是异能者，身体素质就会强于普通人，随着异能等阶的提升，异能越强，身体素质也就越强。”
江洄捕捉到了重点：“异能还分等阶？”
“对，所有异能者都可以在战斗中提升，南疆到北地有不计其数的堕种，它们的等阶也在不断提升，这是一场拉锯战，”顿了顿，“你想变得更强吗？”
江洄点头如捣蒜：“想想想，当然想！”
视线投向对面的两人，一个是他前世最在乎的人，一个是他今生最在乎的人，他们相处得越来越好了。
明明梦里的画面就在眼前，可人是不知足的，江溯发现自己还想得到更多。
江洄的肌肉酸痛，万遥本想揽过洗碗的任务，刚站起来碗碟就被江溯收走了。
“这些就交给我来做吧。”
他又来了。
“家里的事情也不能都让你来做，我也不是很累，大家轮流来吧。”万遥还想再争取一下。
江溯凝神望着万遥，极其清晰而又郑重地说：“能为你们多做一些，我很开心”，而后停顿一下，“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江溯太会利用自己的优点。
万遥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点的头。
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再次下楼的时候又是一身黑的高马尾打扮。
“今天还要出门吗？”江溯有些意外。
外头依旧很晒，万遥顺手给自己扣上了一个黑色鸭舌帽，“对，车子快没油了，今天去加油站进点儿货。”
明天暴雨就要来了，一米多高的降水会让他们哪儿也去不了，到时候休息的时间多的是。
现在，万遥歇不下来。
前世的明天都是未知的，她也过得还行；今世什么都知道了，反而变得容易焦虑起来。
听到要出门，江洄登时从房间里跳了出来，站在走廊上大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弄点儿油而已，万遥本打算一个人行动的，但江洄想要跟着，她也不介意带他多历练历练。
大不了，一会儿把他送回来，自己再多跑几趟就是了。
“那你呢？”目光投向江溯。
“我当然也去。”解下围裙，换了身衣服，江溯特意戴上了万遥同款鸭舌帽和口罩，三人开上“超越者”直奔加油站而去。
山顶上。
“半山别墅那一家又出门了。”一个男人靠在窗边，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半山别墅，位于容城黎山，用于开发出售的只有处于半山腰的别墅群。
而整座山，都是属于黎家的，他们用自己的姓氏重新给这座山命了名。
半山以上的部分都是黎家的庄园。
此刻黎屿正在庄园的顶楼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少爷需要我去打探一下吗？”一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躬身询问。
这几天，别墅区的居民基本都是闭门不出的状态，让这些有钱人放弃舒适的环境和普通市民一起去挤安全区他们是不乐意的。
家里的食物坚持个几天不成问题，他们宁愿在家里等待。
何况，黎山人员稀少，出现的两只怪物也都被黎家的安保队伍制服。
听说黎家二少爷还觉醒了个厉害的异能，实在不行，他们还能上山求助黎家。
但是两天过去，没有等来怪物被扫除干净的好消息。
相反，怪物的数量还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对付了。
由于是从人类异化而来，官方称这些怪物为“堕种”。
饶是黎家家底深厚，也架不住人心动荡。
今天的庄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万遥一家是黎屿这几天的重点关注的对象。
三个人每天都会出门，且都有去有回，还能搬回来大件小件不少物资。
这样的一家人，一定不简单。
霍山路加油站内，停在油枪旁的车子有些变形，四个年轻人都负了一些伤，仓惶逃进了加油站的便利店。
两只堕种正疯狂地拍打着便利店的窗户。
四人是大学同学，吴珲在安全区没等到自己的家人，于是找到了况远扬他们一起，准备偷溜回市区再找找看。
结果在加油站遇到了两只堕种拦路。
第一时间没敢将油门踩到底，失了先机，现在就显得有些被动了。
其中一只堕种力量惊人，防盗窗被拍得哐哐作响。
“这个窗户能撑得住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被万遥送去了安全区的况远扬。
“啪嗒——”防盗窗的钢管断裂，里面的玻璃岌岌可危。
“这是防爆玻璃吧？”况远扬又问道。
“咔嚓——”玻璃上爬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纹，又一掌拍下来，整面玻璃朝里倒下。
堕种的爪牙从窗户外探了进来，几人连忙抄起身旁的重物作武器，一下下地猛力敲向窗口的怪物。
“它们迟早会进来，我们得想办法撤退！”几人互相使了个颜色，“一会儿数一二三，大家一起从后门撤，往车上跑，后排坐不了就上车顶！”
两只堕种，一个速度系一个力量系，门外那辆车是他们逃跑的唯一希望了。
“咱们的车还能开吗？”
窗外，四人刚刚开来的小轿车冒起了烟。
“况远扬，你快闭嘴吧！”“扬哥，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二……”
“嘎——”，还没数到三，门外的刹车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同时两只堕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万遥第一时间从后备箱抄起灭火器奔向那辆冒烟的车子。
这要是在加油站着了火，大家就要同归于尽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跑！”
两只堕种朝着万遥他们袭来，万遥甚至连灭火器都没放下，只是朝着便利店里的几人大喊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况远扬把头伸出了窗外，是学妹！
“他们的车是空的，我们可以上他们的车！”便利店内其中一个瘦小的男人眼睛放光。
瘦小的男人叫杨振凡，他是看他们其他三个人都是异能者才敢跟着一起来的。
他没什么家人在市区，但安全区的日子实在难过，睡的是大通铺，也吃不饱饭，还不如跟着这几位异能者混。
结果就被困在了这里。
三位异能者一个空有火系异能不敢在加油站施展，一个是速度系但还快不过外面那只堕种，最后一个只会丢东西。
确实，堕种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那三个人身上，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时机，还有现成的交通工具。
其他两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杨振凡率先从后门溜了出去。
注意到杨振凡想要夺车逃跑，况远扬大呼一声：“不好！”
得赶紧追上去！
况远扬抄近道从窗户一跃而下，一时不察，踩到了方才断裂的不锈钢防盗窗管，敦实地摔了一跤。
随着这一跤一起摔出来的——还有一个崭新的马桶。
哦，现在不新了，刚刚摔到地上的时候，磕碎了一块边。
万遥属实是理解不了，到底是谁会在空间里放马桶啊！
一阶的空间不过一立方，还要放个马桶进去，用完还回收吗？空间里其他的物资还能要吗？
被这边的情况晃了一下神，导致万遥没有发现自己的车被开走了。
把灭火器塞到江溯手里，迅速出手，万遥用两根蓝色电索控住了两只堕种。
朝着江洄使了个眼色，少年，到你展示的时候了。
握着刀的双手在颤抖，上回只是补刀，这回却是要结结实实地往脖子上砍。
闭上双眼，江洄一刀砍了上去。
力气没使够，刀卡在了脖子中间，堕种剧烈挣扎，墨绿色的血液喷洒出来，溅了万遥和江洄一身。
另一只也进入了狂暴状态。
深吸一口气，万遥没有说话，但她看垃圾的眼神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没有松开对堕种的控制，万遥示意江洄再来一次。
车子已经不再冒烟，江溯丢下灭火器，把自己的刀抛给了江洄。
再次手起刀……没落。
又卡在了脖子上，甚至两次的刀痕都不在一处。
万遥一脸诧异，站着不动你都砍不死？
当久了战斗尖子生，万遥已经没法理解差生的行为了。
再次收紧电索，两只堕种被紧紧束缚住，不能动弹分毫。
“要不，我来？”况远扬默默举起了手。
其他两人也都跑了，马桶还在不远处放着，见追不上万遥他们的车了，况远扬便想着来帮上一把。
只是学妹看上去很强，好像并不需要他帮忙的样子。
无奈地点点头：“你俩一人一只。”
况远扬上前拔下了江洄第一次嵌在堕种脖子上的刀，反手一挥，刀光闪过，一颗丑陋的头颅落下。
头颅上的眼睛像玻璃一样透明又突出，幽暗的绿色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有了况远扬的示范，江洄有样学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堕种砍去，终于把头砍了下来。
自家人面前不要紧，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人。
小朋友也是很好面子的嘛。
没能笑得出来，因为万遥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
“谁把我车开走了！”
自己好心帮忙，居然被趁火打劫，这还要不要脸了！
江洄累得两腿就像灌了铅，倦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坐下就不想再挪动一寸地方。
江溯想要让二人吃点东西再回房，可江洄说什么也不愿意，万遥也连连摆手。
只得冲了三杯麦片，一人一杯将就一下，喝完各自回屋。
万遥做了个梦，梦里有口水鸡，水煮鱼，小酥肉，炸鸡，火锅，奶茶，蛋糕……应有尽有。
咦，她好像真的闻到了水煮鱼的味道。
万遥是被饭菜的气味香醒的。
揉了揉眼睛，捋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万遥一骨碌滚下床，套上拖鞋急不可耐地往楼下跑去。
餐盘下垫着吸油纸，炸鸡闪耀着金黄的光泽正在餐桌上朝她打着招呼。
来呀，来吃我呀。
江溯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少女穿着一套嫩黄色的睡衣站在楼梯上，头发蓬松凌乱，和昨晚气势凌厉的她完全不同，显得娇憨可爱。
他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遥遥来，吃午饭了。”
江溯的声音是好听的，低醇清润，融进了万遥的耳膜里。
“你叫我什么？”突然收获一个新称呼，万遥有些不太适应。
“遥遥，不可以吗？”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声音拖得有点儿长，像是害怕被拒绝。
愣愣地点点头，“可以。”，好像从爸爸去世之后，就没人再叫过她遥遥了。
江溯的话，也不是不行。
水煮鱼也端上了桌，最后一大勺热油浇上香菜和花椒，辛香麻辣的气味扑鼻而来。
江溯在做饭的分量上很有把握上，三菜一汤，刚好够三人份。
只是这次没人再提叫江洄吃饭的事情。
等到江洄循着气味下楼的时候，一盘炸鸡几乎都进了万遥的肚子。
不对，还剩两块鸡胸和一块膀肋。
万遥热情招呼：“快来快来，你哥特意给你做的炸鸡胸，补充蛋白质。”
我可真谢谢您，要不是看到您那满嘴的油我就信了。
昨晚回家的时候江洄还没什么感觉，只是感到疲惫，今天上午一醒来就觉得身子像是要散架一样，只要动一下，没有哪儿是不痛的。
这两天看到的万遥都是一副高马尾利落装扮，一时间见她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衬得脸更是小巧精致。
江洄不得不承认她是好看的。和自己的哥哥，还真挺配。
“那个万姐，你是雷系？”这回没有坐在对面，江洄直接坐到了万遥左手边的位置。
猝不及防又得了一个新称谓，万遥差点儿被嘴里的茄子噎住。
这才一晚上，自己就在江洄那儿拥有了姓名，还能被尊称一声姐。
果然小孩子都是慕强的。
倒了杯水递到万遥嘴边，江溯埋怨地望了眼江洄。
“嗯。要不你叫我万遥？”就着江溯的手喝了一口，万姐这个称呼，听上去总感觉怪怪的。
“好的万遥姐。”这个姐字看来他是非叫不可了。
“你这异能太牛了，比我的好，我这个打架的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江洄的语气满是羡慕。
万遥耐心回应：“不会，治愈系有治愈系的好处，如果我和你哥在战斗中受伤了，你可以帮我们疗伤。”
“我也想战斗。”提到疗伤，少年的兴致并不高。
“只要是异能者，身体素质就会强于普通人，随着异能等阶的提升，异能越强，身体素质也就越强。”
江洄捕捉到了重点：“异能还分等阶？”
“对，所有异能者都可以在战斗中提升，南疆到北地有不计其数的堕种，它们的等阶也在不断提升，这是一场拉锯战，”顿了顿，“你想变得更强吗？”
江洄点头如捣蒜：“想想想，当然想！”
视线投向对面的两人，一个是他前世最在乎的人，一个是他今生最在乎的人，他们相处得越来越好了。
明明梦里的画面就在眼前，可人是不知足的，江溯发现自己还想得到更多。
江洄的肌肉酸痛，万遥本想揽过洗碗的任务，刚站起来碗碟就被江溯收走了。
“这些就交给我来做吧。”
他又来了。
“家里的事情也不能都让你来做，我也不是很累，大家轮流来吧。”万遥还想再争取一下。
江溯凝神望着万遥，极其清晰而又郑重地说：“能为你们多做一些，我很开心”，而后停顿一下，“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江溯太会利用自己的优点。
万遥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点的头。
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再次下楼的时候又是一身黑的高马尾打扮。
“今天还要出门吗？”江溯有些意外。
外头依旧很晒，万遥顺手给自己扣上了一个黑色鸭舌帽，“对，车子快没油了，今天去加油站进点儿货。”
明天暴雨就要来了，一米多高的降水会让他们哪儿也去不了，到时候休息的时间多的是。
现在，万遥歇不下来。
前世的明天都是未知的，她也过得还行；今世什么都知道了，反而变得容易焦虑起来。
听到要出门，江洄登时从房间里跳了出来，站在走廊上大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弄点儿油而已，万遥本打算一个人行动的，但江洄想要跟着，她也不介意带他多历练历练。
大不了，一会儿把他送回来，自己再多跑几趟就是了。
“那你呢？”目光投向江溯。
“我当然也去。”解下围裙，换了身衣服，江溯特意戴上了万遥同款鸭舌帽和口罩，三人开上“超越者”直奔加油站而去。
山顶上。
“半山别墅那一家又出门了。”一个男人靠在窗边，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半山别墅，位于容城黎山，用于开发出售的只有处于半山腰的别墅群。
而整座山，都是属于黎家的，他们用自己的姓氏重新给这座山命了名。
半山以上的部分都是黎家的庄园。
此刻黎屿正在庄园的顶楼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少爷需要我去打探一下吗？”一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躬身询问。
这几天，别墅区的居民基本都是闭门不出的状态，让这些有钱人放弃舒适的环境和普通市民一起去挤安全区他们是不乐意的。
家里的食物坚持个几天不成问题，他们宁愿在家里等待。
何况，黎山人员稀少，出现的两只怪物也都被黎家的安保队伍制服。
听说黎家二少爷还觉醒了个厉害的异能，实在不行，他们还能上山求助黎家。
但是两天过去，没有等来怪物被扫除干净的好消息。
相反，怪物的数量还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对付了。
由于是从人类异化而来，官方称这些怪物为“堕种”。
饶是黎家家底深厚，也架不住人心动荡。
今天的庄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万遥一家是黎屿这几天的重点关注的对象。
三个人每天都会出门，且都有去有回，还能搬回来大件小件不少物资。
这样的一家人，一定不简单。
霍山路加油站内，停在油枪旁的车子有些变形，四个年轻人都负了一些伤，仓惶逃进了加油站的便利店。
两只堕种正疯狂地拍打着便利店的窗户。
四人是大学同学，吴珲在安全区没等到自己的家人，于是找到了况远扬他们一起，准备偷溜回市区再找找看。
结果在加油站遇到了两只堕种拦路。
第一时间没敢将油门踩到底，失了先机，现在就显得有些被动了。
其中一只堕种力量惊人，防盗窗被拍得哐哐作响。
“这个窗户能撑得住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被万遥送去了安全区的况远扬。
“啪嗒——”防盗窗的钢管断裂，里面的玻璃岌岌可危。
“这是防爆玻璃吧？”况远扬又问道。
“咔嚓——”玻璃上爬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纹，又一掌拍下来，整面玻璃朝里倒下。
堕种的爪牙从窗户外探了进来，几人连忙抄起身旁的重物作武器，一下下地猛力敲向窗口的怪物。
“它们迟早会进来，我们得想办法撤退！”几人互相使了个颜色，“一会儿数一二三，大家一起从后门撤，往车上跑，后排坐不了就上车顶！”
两只堕种，一个速度系一个力量系，门外那辆车是他们逃跑的唯一希望了。
“咱们的车还能开吗？”
窗外，四人刚刚开来的小轿车冒起了烟。
“况远扬，你快闭嘴吧！”“扬哥，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二……”
“嘎——”，还没数到三，门外的刹车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同时两只堕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万遥第一时间从后备箱抄起灭火器奔向那辆冒烟的车子。
这要是在加油站着了火，大家就要同归于尽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跑！”
两只堕种朝着万遥他们袭来，万遥甚至连灭火器都没放下，只是朝着便利店里的几人大喊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况远扬把头伸出了窗外，是学妹！
“他们的车是空的，我们可以上他们的车！”便利店内其中一个瘦小的男人眼睛放光。
瘦小的男人叫杨振凡，他是看他们其他三个人都是异能者才敢跟着一起来的。
他没什么家人在市区，但安全区的日子实在难过，睡的是大通铺，也吃不饱饭，还不如跟着这几位异能者混。
结果就被困在了这里。
三位异能者一个空有火系异能不敢在加油站施展，一个是速度系但还快不过外面那只堕种，最后一个只会丢东西。
确实，堕种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那三个人身上，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时机，还有现成的交通工具。
其他两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杨振凡率先从后门溜了出去。
注意到杨振凡想要夺车逃跑，况远扬大呼一声：“不好！”
得赶紧追上去！
况远扬抄近道从窗户一跃而下，一时不察，踩到了方才断裂的不锈钢防盗窗管，敦实地摔了一跤。
随着这一跤一起摔出来的——还有一个崭新的马桶。
哦，现在不新了，刚刚摔到地上的时候，磕碎了一块边。
万遥属实是理解不了，到底是谁会在空间里放马桶啊！
一阶的空间不过一立方，还要放个马桶进去，用完还回收吗？空间里其他的物资还能要吗？
被这边的情况晃了一下神，导致万遥没有发现自己的车被开走了。
把灭火器塞到江溯手里，迅速出手，万遥用两根蓝色电索控住了两只堕种。
朝着江洄使了个眼色，少年，到你展示的时候了。
握着刀的双手在颤抖，上回只是补刀，这回却是要结结实实地往脖子上砍。
闭上双眼，江洄一刀砍了上去。
力气没使够，刀卡在了脖子中间，堕种剧烈挣扎，墨绿色的血液喷洒出来，溅了万遥和江洄一身。
另一只也进入了狂暴状态。
深吸一口气，万遥没有说话，但她看垃圾的眼神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没有松开对堕种的控制，万遥示意江洄再来一次。
车子已经不再冒烟，江溯丢下灭火器，把自己的刀抛给了江洄。
再次手起刀……没落。
又卡在了脖子上，甚至两次的刀痕都不在一处。
万遥一脸诧异，站着不动你都砍不死？
当久了战斗尖子生，万遥已经没法理解差生的行为了。
再次收紧电索，两只堕种被紧紧束缚住，不能动弹分毫。
“要不，我来？”况远扬默默举起了手。
其他两人也都跑了，马桶还在不远处放着，见追不上万遥他们的车了，况远扬便想着来帮上一把。
只是学妹看上去很强，好像并不需要他帮忙的样子。
无奈地点点头：“你俩一人一只。”
况远扬上前拔下了江洄第一次嵌在堕种脖子上的刀，反手一挥，刀光闪过，一颗丑陋的头颅落下。
头颅上的眼睛像玻璃一样透明又突出，幽暗的绿色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有了况远扬的示范，江洄有样学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堕种砍去，终于把头砍了下来。
自家人面前不要紧，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人。
小朋友也是很好面子的嘛。
没能笑得出来，因为万遥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
“谁把我车开走了！”
自己好心帮忙，居然被趁火打劫，这还要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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