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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毒起军心乱

    重伤之躯,受不得长途颠簸,云照熙命众人骑马慢行,顺官道泥地走上一个多时辰才登上山路进入吴门关内。

    一入关中,便听关前喊杀声响,墨云生入关发觉来人极多,无此前关内空旷,反而有人满趋势。

    墨云生虚弱问道:“援军?”

    云照熙就在他身旁骑马照料,听声笑道:“多亏二位牵制仙师,才让我等夺回外城,适才归来前,见安城十万大军已至关中,现赵将军正调遣将领分兵防守。”

    如今关内十八万人,拒关而守,荒人跋涉山路,百里山道令人疲惫不堪,就是三十万大军攻城,一鼓作气下已被云国将士挡下第一轮攻势,此后势头定会渐缓,无法达到第一轮那般剧烈猛攻。

    再者仙师已逝,凡人将士斗智斗勇,众将士大胆上前率军绞杀,荒人明显再难蹬墙夺关。

    墨雪二人被安顿于白帐搭建临时医舍中,此地有见安城许多医馆大夫一同医治伤员,墨云生两人来此,云照熙让名誉最响,手艺精湛的傅大夫前来医救,直至深夜二人断骨接续,伤口结痂。

    傅大夫递给下手一团血布,再将些外裹膏药放下,对木床上两人说道:“二位身体甚是强健,乃老夫生平仅见,只是伤势太重,每日都得换药服丹才是。”

    雪绫仙靠枕笑道:“我们自会听从大夫,安心服药,不过距下床还要多久?”

    说到伤好下床一事,傅大夫低头抚须沉思些许,斟酌估量一番道:“待骨愈合牢固,二位便可下床行走,但现下还请在床上多呆些时日,切莫乱动。”

    关外城楼,赵青山指挥将士,率领大军守护关城,城门牢固,几处城墙有塌,但未波及整座高强,荒人就是以点进攻,也难在十几万大军刀枪弓弩下走入墙内。

    城墙下尸山血海,宛如修罗地狱,赵青山未有任何变色,站在城楼指挥弓手援助陷阵之军,待一轮射完,三名猛将带人在城楼上来回冲杀,片刻时间又杀数千荒人。

    见此胜景,赵青山眉头微皱,心中有事,朝一旁副将道:“于将军,可打听清楚?”

    那位于姓将军单膝跪地,行礼回答:“大人,适才两名高手追杀长洪棋,进入山岭就不见踪迹,我已叫百名好手从暗道出关前往寻找,现还无收获。”

    赵青山手扶腰上长剑,来回走动,心下烦乱,低叹一声,又看向关外大战,左手握拳敲在墙墩,再问道:“殿下带回仙师,现伤势如何?”

    于将军道:“伤势控制,现已苏醒,但两名高手之事还未告知于两人。”

    赵青山点头道:“那快些搜寻,这四人都是我云国恩人,三番五次救我军于危难,谁也丢之不得。”

    于将军眼神肯定,心下对四人有报恩之意,承诺道:“大人放心,我寻定会好生寻找,嗯?”

    关外传来惨叫声响,荒人突然军心波动,全都往回跑去,赵青山说声:“且慢。”随即带上一众将士下关进入前关城楼,竟见云国大军往荒人后方看去,他也站在关墙,往东眺望。

    月洒银辉,荒人举起武器,让开道路,谁也不愿动手杀人,路中有一黑衣男子,正用肩扛一柄三尺长刀,往关墙走来。

    刀鞘乌黑带血,在鞘头挂有一条鲜红破布,布中有团圆球,夜里昏暗,众人看不真切。

    只是荒人不敢动手,表示那件物事定是稳定军心之物。男子走至城门下,将那破布之物丢地,那团东西翻滚几圈,露出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

    人头可见是那位率领千军之人,长楼山千部将军,长洪棋!

    这枚长洪棋的人头落地,云国将士精神大震,举起刀枪喊着:“好!杀,杀,杀!”声音洪亮,荒人听来军心动摇。

    赵青山看清男子,浅笑道:“不愧是花刀,万军之中取敌首级。”

    魏江寒回头望向荒人千军万马,脚踩头颅,拔刀在左手,大喊道:“将领已亡,你们还想再战?”有带军统帅不服,叫道:“还有十三部将何在?有他们领军,我们还可再战!”

    其部下刚想去探,魏江寒见此人要走,喝道:“十三部将所剩无几,你去探也无用。”

    此将领大喝一声:“血口喷人,定是在胡诌骗我,那……”

    突而有人在大军后悲叫:“不好啦,十三部将全灭!”

    大军这才醒悟,且比魏江寒所说情形更重,如今十三部将全灭,长洪棋掉了脑袋,这几十万大军谁来指挥?

    军中再动,众军几欲先走,赵青山看准时机,难掩兴奋,传令道:“擂鼓吹角,全军随我出击,开关灭荒!”

    一时间关内锣鼓冲天,号角呜呜大作,瓮城内关大门齐开,就是关内十八万大军中,有七万人随赵青山驾马出关,从城门奔出,杀向荒人。

    大军反攻,荒人也已得消息,见安援军早早抵达,现下军心大乱,一众荒人丢盔弃甲,往黑溪山丛跑去。

    军队在荒人大军来回穿梭,骑兵驾马在前,荒人此举进攻吴门关,骑兵难以发挥,便未有太多驾马之人,现下云国将士反攻,大片荒人被高大骏马冲得血肉模糊,无数荒人争相逃跑,早已没有大军气势。

    见云国将士出关追击,魏江寒终是长松口气,喉中微甜,大口吐出一滩紫色鲜血,浑身紫斑扩散,将皮肤全染为黑紫之色。

    有路过骑兵见状,连忙扶住魏江寒,哪知此人刚碰在身上,两手如摸烙铁,滋滋作响,生疼无比。

    城楼于将军见状,忙叫人去寻赵青山,自己跑下城楼,迎将上去。魏江寒难以言语,只好挥手让人莫要接近。

    此地人流奇大,于将军急中生智,让人取来棉布,将魏江寒手脚皮肤包裹三层,再让几名身强体壮之人一路往关内运去。

    进入关内,他便大声喊人:“大夫何在,速速救人!”

    方文秋与云照熙正在内关城墙连声叫好,见于将军带魏江寒进关求医,他忙与方文秋一道落下城墙,跑上相助道:“随我来。”

    旋即云照熙与方文秋在前带路,进入一片营帐当中,在一座白帐外还见温玄民站在账外关切里面伤员。

    云照熙见老师在此,忙叫道:“师傅,魏大侠毒发病危,还请进帐请人来救。”

    温玄民回头见魏江寒被裹得严实,脸颊紫斑,口角滴血,定料到是毒发之状,打开帐篷道:“傅大夫,花刀病危,速速来救。”

    这名傅大夫便是为墨雪两人接续断骨之人,医术高超,现今见有人运来伤员,他正好给墨云生换好伤药,转身跑去,道:“此人面容发紫,是生了何种病?”

    墨云生正和雪绫仙闲聊,听闻帐外嘈杂,就见一众将士身披甲胄,举人跑来,看脸墨云生就已认出,是自己父亲魏江寒。

    他想下床去帮,可浑身疼痛难忍,自身难保,怎也帮人不了。只听一旁床边温玄民正讲魏江寒所种之毒,更见傅大夫摇头长叹。

    云照熙在旁急声道:“大夫,可有办法救他,这毒定有法子医好!”

    傅大夫不敢去摸魏江寒身体,更是难以把脉,此番听到此毒已种近二十年,再望其气色,如实道:“毒已入骨,难以再救,花刀武力超绝,依托雄厚内力与一类奇异良药双管齐下才压制此毒十几年,但今日他好似运功过渡,且那良药已近极限,难再压毒。我观其面向,毒已攻心,恐怕再难医救。”

    温玄民急地跺脚,又咳嗽几声,道:“怎会如此,你们快翻找他衣兜,看有无那药在。”

    众人来回翻找,却只见着两瓶空瓶,里已无一滴逆阴花露。

    魏江寒胸口上下起伏,已快至弥留之际,墨云生也伸出未折左臂拿来床头储物袋,不断翻找,却根本未曾找到逆阴花露。

    此花露他尽数给魏江寒压制毒素,自己一滴未备,再听一旁众人翻出空瓶,他立时明白魏江寒已服下一瓶逆阴花露,竟都未压制此毒。

    不由急想:“逆阴花露怎会失效,药力已无,那该如何是好,现下距花太远,就是取花回来,爹早已离世。”

    就在众人毫无办法,傅大夫在旁不断制药试药时,雪绫仙说道:“来人助我,我袋中取两件物事,因是能救魏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