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师
“阿凡哥，阿凡哥，快起床咯！”
清晨，红红的太阳刚刚从天边跃起，茅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
萧凡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昨晚他睡得实在是太沉，以至于往日该在此时练习弓箭的，也给耽搁了。
弟弟小蛋打了个哈欠，一翻身又睡着了。
“阿凡哥，阿凡哥，仙师来我们村选童子了，我爹爹让你和小麒快去排队。”
“吱哑……”萧凡打开破烂的房门，迎面是一名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
只见这少女穿着花布棉袄，扎着两根麻花辫，红扑扑的小脸上，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是会说话一样，显得甚是精灵。
这名少女正是弟弟小蛋口中的山妞。
山妞自然是有大名的，名叫杨雪，她爹爹名叫杨大壮，是这个小山村的村长。
“阿凡哥，镇上来人传话，仙师半晌后就来到咱们村选童子。”
山妞很兴奋，满脸的笑意，象一朵盛开的山花一样绽放着。
仙师选童子这种事，萧凡早有耳闻。以往仙师只是在镇上挑选童子，偶尔也会去一些大的村庄挑选。
每每听闻，他只能羡慕那些被仙师光临过的村庄，从来没有想到过，仙师有一天竟然会来到偏辟的杨家村挑选童子。
如果有幸被仙师挑中，那就是鱼跃龙门，光宗耀祖了。
“杨雪妹妹，谢谢你，我这就带弟弟去排队。”
萧凡显得比一般少年早熟了许多。别家同样大小的孩子，还是追鸡撵狗的日常，他小小年纪却即要操心一日三餐的来源，又要照料弟弟，肩负着重重的生活压力。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乐观地面对这一切，坚信未来一定会变得美好，所以他的脸上从来都没有一丝愁容。
杨雪俨然一笑，露出两个虎牙。她将藏在身后的手向前一伸，递过来一个荷叶包：“给小麒的。”
萧凡正要推辞，小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一见杨雪，顿时清醒过来，飞奔了过去。
“山妞姐姐，抱抱！”
“不许叫山妞姐姐，要喊雪儿姐姐，你哥都不喊我小名。”杨雪绷着脸。
“可是我哥偷看你时会傻笑，我怎么不会傻笑？”
杨雪的脸蛋霎时便红到颈，她将手中的两个荷叶包塞到小蛋手中，转身捂着脸就跑了。
小蛋摇头晃脑，不明白好好的，山妞姐姐怎么就跑了呢。
“啪！”
小家伙屁股上挨上一巴掌，却是萧凡恼羞成怒之下，给了他一下：“叫你胡说八道！”
“大蛋，你欺负人，我啥时胡说八道了，我就是看见你偷看山妞姐傻笑了！”
小家伙一手拿着荷叶包，一手捂着屁股，很是委屈。
“没有！”
“就有！”
“没有，啪！”
“就有，呜呜！”
“没有，啪啪！！”
“呜呜，大蛋你就会欺负我……”
“记住了，没有！”
“呜呜呜……”
在萧凡的淫威下，小家伙只好住嘴。
片刻后，小蛋鼻涕连连地吃着荷叶包内的饭团，吃了两口，他手递了过来：“哥，这个给你，你也来吃。”
“哥哥吃过了，刚你山妞姐拿来好几个，这两个是你的。”
萧凡偷偷将满嘴的口水咽了下去，别过了脸，不再看饭团，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唔……真好乞！哥你啥时候把山妞姐娶来啊？”
“皮又痒了，又来！”
萧凡扬手作势。
平时小家伙是不怕的，因为他知道哥哥多半是不会真打的。可是今天居然被真的打了屁股，所以此刻他也不敢硬顶，只是嘴巴里嘟囔着：“山妞家有鸡腿……”
萧凡哭笑不得。
杨家庄所在，位置很偏僻，村子也很小，整个山村老老小小都算上，也只是百余人。
此时，村东头的谷场，迎向村外的道路口，摆上了三张八仙桌，一名官府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在右手，村长杨大壮正殷勤作陪。
而谷场中间则稀稀拉拉地站着二十几名儿童和少年，谷场四周围满了村里的其他成年人。
仙师将要光临，这可是大事，是以如同重大节日，全村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不落，全都换上了过年才穿的衣服，到齐了。
大人们在一旁交头接耳，一帮主角却在打闹不已。
“妈妈，狗蛋欺负我，呜呜呜呜……”
一名三、四岁的女童哭得眼泪鼻涕分不清，那叫狗蛋的少年立刻被他父亲拿着扫把满地追打。
“你就知道向着花妞，难不成，她才是亲生的？”狗蛋边逃边喊，顿时满场一片笑声。
狗蛋的父亲脸都气绿了，本是假意的追打，这下却变成真的了。
一时间，鸡飞狗跳。
小蛋此时一脸嫌弃地躲开了花妞这个跟屁虫，凑到了杨雪跟前。
“山妞，这是我爹从镇上给你捎的，喜欢不？”
眼前，一名比萧凡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这少年头上的狗皮帽将大半个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抄在袖中，说话间，伸出一手，递向杨雪，手中是巴掌大的一面铜镜。
这少年说完，吸了吸鼻涕，觉得没吸干净，又用袖口在鼻下一抹。
杨雪心中不喜，正要开口拒绝，小蛋却张口道：“二愣子，雪儿姐才不要你的东西，雪儿姐是我哥的媳妇，我哥送的东西她才要！”
二愣子脸上一紧，抢白道：“你哥有屁的钱，哪有什么东西可送？”
“你才有屁的钱，你的钱又不是你自己挣的，厚脸皮，不害臊。”小家伙说话奶声奶气地，毫不示弱。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打不死你！”二愣子抡起胳膊，就要动手。
“哥，二愣子要打我。”小家伙连忙搬救兵。
“你动他一下试试！”萧凡本来远远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眼见二愣子要动手欺负小蛋，顿时冷冷地盯着二愣子说道。
二愣子打了一个冷颤，有一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赶紧将手放下，抄进袖口，悻悻地低头走到一边。
小蛋像得胜的大公鸡，双手背在身后，胸一挺，对着杨雪头一扬。
杨雪的脸早就像红透的桃子，头深深地埋进衣领里，眼睛的余光却偷偷地瞄向萧凡……
“肃静，肃静！”
村里唯一的私塾老先生戴着一副水晶镜片的眼睛，双手无力地连挥，可是满场的哄闹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不许说话打闹！谁再说话打闹，立刻赶出谷场，取消资格！”
杨大壮严厉地喝道，顿时，全场静了下来。
“各位宗亲，仙师再有一刻就要到了，如此打闹，成何体统！如果得罪了仙师，别说挑选童子一事告吹，仙师降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老先生此话一出，所有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远处出现几十个红点，那官府模样的男子快速地站起身，喝唱道：“仙师驾到，恭迎仙师！”
顿时，土道两旁十几名草台班子敲打起锣鼓，吹起了唢呐。
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喜庆起来。
清晨，红红的太阳刚刚从天边跃起，茅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
萧凡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昨晚他睡得实在是太沉，以至于往日该在此时练习弓箭的，也给耽搁了。
弟弟小蛋打了个哈欠，一翻身又睡着了。
“阿凡哥，阿凡哥，仙师来我们村选童子了，我爹爹让你和小麒快去排队。”
“吱哑……”萧凡打开破烂的房门，迎面是一名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
只见这少女穿着花布棉袄，扎着两根麻花辫，红扑扑的小脸上，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是会说话一样，显得甚是精灵。
这名少女正是弟弟小蛋口中的山妞。
山妞自然是有大名的，名叫杨雪，她爹爹名叫杨大壮，是这个小山村的村长。
“阿凡哥，镇上来人传话，仙师半晌后就来到咱们村选童子。”
山妞很兴奋，满脸的笑意，象一朵盛开的山花一样绽放着。
仙师选童子这种事，萧凡早有耳闻。以往仙师只是在镇上挑选童子，偶尔也会去一些大的村庄挑选。
每每听闻，他只能羡慕那些被仙师光临过的村庄，从来没有想到过，仙师有一天竟然会来到偏辟的杨家村挑选童子。
如果有幸被仙师挑中，那就是鱼跃龙门，光宗耀祖了。
“杨雪妹妹，谢谢你，我这就带弟弟去排队。”
萧凡显得比一般少年早熟了许多。别家同样大小的孩子，还是追鸡撵狗的日常，他小小年纪却即要操心一日三餐的来源，又要照料弟弟，肩负着重重的生活压力。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乐观地面对这一切，坚信未来一定会变得美好，所以他的脸上从来都没有一丝愁容。
杨雪俨然一笑，露出两个虎牙。她将藏在身后的手向前一伸，递过来一个荷叶包：“给小麒的。”
萧凡正要推辞，小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一见杨雪，顿时清醒过来，飞奔了过去。
“山妞姐姐，抱抱！”
“不许叫山妞姐姐，要喊雪儿姐姐，你哥都不喊我小名。”杨雪绷着脸。
“可是我哥偷看你时会傻笑，我怎么不会傻笑？”
杨雪的脸蛋霎时便红到颈，她将手中的两个荷叶包塞到小蛋手中，转身捂着脸就跑了。
小蛋摇头晃脑，不明白好好的，山妞姐姐怎么就跑了呢。
“啪！”
小家伙屁股上挨上一巴掌，却是萧凡恼羞成怒之下，给了他一下：“叫你胡说八道！”
“大蛋，你欺负人，我啥时胡说八道了，我就是看见你偷看山妞姐傻笑了！”
小家伙一手拿着荷叶包，一手捂着屁股，很是委屈。
“没有！”
“就有！”
“没有，啪！”
“就有，呜呜！”
“没有，啪啪！！”
“呜呜，大蛋你就会欺负我……”
“记住了，没有！”
“呜呜呜……”
在萧凡的淫威下，小家伙只好住嘴。
片刻后，小蛋鼻涕连连地吃着荷叶包内的饭团，吃了两口，他手递了过来：“哥，这个给你，你也来吃。”
“哥哥吃过了，刚你山妞姐拿来好几个，这两个是你的。”
萧凡偷偷将满嘴的口水咽了下去，别过了脸，不再看饭团，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唔……真好乞！哥你啥时候把山妞姐娶来啊？”
“皮又痒了，又来！”
萧凡扬手作势。
平时小家伙是不怕的，因为他知道哥哥多半是不会真打的。可是今天居然被真的打了屁股，所以此刻他也不敢硬顶，只是嘴巴里嘟囔着：“山妞家有鸡腿……”
萧凡哭笑不得。
杨家庄所在，位置很偏僻，村子也很小，整个山村老老小小都算上，也只是百余人。
此时，村东头的谷场，迎向村外的道路口，摆上了三张八仙桌，一名官府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在右手，村长杨大壮正殷勤作陪。
而谷场中间则稀稀拉拉地站着二十几名儿童和少年，谷场四周围满了村里的其他成年人。
仙师将要光临，这可是大事，是以如同重大节日，全村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不落，全都换上了过年才穿的衣服，到齐了。
大人们在一旁交头接耳，一帮主角却在打闹不已。
“妈妈，狗蛋欺负我，呜呜呜呜……”
一名三、四岁的女童哭得眼泪鼻涕分不清，那叫狗蛋的少年立刻被他父亲拿着扫把满地追打。
“你就知道向着花妞，难不成，她才是亲生的？”狗蛋边逃边喊，顿时满场一片笑声。
狗蛋的父亲脸都气绿了，本是假意的追打，这下却变成真的了。
一时间，鸡飞狗跳。
小蛋此时一脸嫌弃地躲开了花妞这个跟屁虫，凑到了杨雪跟前。
“山妞，这是我爹从镇上给你捎的，喜欢不？”
眼前，一名比萧凡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这少年头上的狗皮帽将大半个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抄在袖中，说话间，伸出一手，递向杨雪，手中是巴掌大的一面铜镜。
这少年说完，吸了吸鼻涕，觉得没吸干净，又用袖口在鼻下一抹。
杨雪心中不喜，正要开口拒绝，小蛋却张口道：“二愣子，雪儿姐才不要你的东西，雪儿姐是我哥的媳妇，我哥送的东西她才要！”
二愣子脸上一紧，抢白道：“你哥有屁的钱，哪有什么东西可送？”
“你才有屁的钱，你的钱又不是你自己挣的，厚脸皮，不害臊。”小家伙说话奶声奶气地，毫不示弱。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打不死你！”二愣子抡起胳膊，就要动手。
“哥，二愣子要打我。”小家伙连忙搬救兵。
“你动他一下试试！”萧凡本来远远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眼见二愣子要动手欺负小蛋，顿时冷冷地盯着二愣子说道。
二愣子打了一个冷颤，有一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赶紧将手放下，抄进袖口，悻悻地低头走到一边。
小蛋像得胜的大公鸡，双手背在身后，胸一挺，对着杨雪头一扬。
杨雪的脸早就像红透的桃子，头深深地埋进衣领里，眼睛的余光却偷偷地瞄向萧凡……
“肃静，肃静！”
村里唯一的私塾老先生戴着一副水晶镜片的眼睛，双手无力地连挥，可是满场的哄闹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不许说话打闹！谁再说话打闹，立刻赶出谷场，取消资格！”
杨大壮严厉地喝道，顿时，全场静了下来。
“各位宗亲，仙师再有一刻就要到了，如此打闹，成何体统！如果得罪了仙师，别说挑选童子一事告吹，仙师降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老先生此话一出，所有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远处出现几十个红点，那官府模样的男子快速地站起身，喝唱道：“仙师驾到，恭迎仙师！”
顿时，土道两旁十几名草台班子敲打起锣鼓，吹起了唢呐。
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喜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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