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没点演技都混不下去

    “那你说说看，以博宇现在的实力，公司在他手里能撑多少年？昨天，他还当众为难一个外卖员，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季建林索性摆了摆手，“还有啊，博宇当经理这件事，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别掺和那么多了。”

    “什么叫我‘掺和’呀？季建林你可别忘了，这公司我也是有份的，当初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们家出了多少钱……”

    “行了，我知道了，用不着你提醒……”

    季一凡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他敲了敲门。瞬间屋内的两人都噤了声。季一凡慢慢走到二人跟前，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爸，又后知后觉地改口，“季董、季太太，我发誓，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儿子。”

    林淑芬别开了头，脸上觉得有点挂不住。她其实本来也没想过要把季一凡给赶走，但就是被季建林给气着了，如今也拉不下脸来说什么挽留的话。

    “我很感谢你们多年来对我的栽培，我会尽快离开的。”

    季建林瞪了林淑芬一眼，又看向季一凡，“你不用辞职，先到美国那边的分公司去帮一下忙。等舆论平息了再回来。”

    “谢谢季董对我的信任，但我去意已决，希望季董可以成全。”季一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心中忍不住冷笑，表面上却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季一凡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季创的核心人物，掌管诸多商业机密不说，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公司的活招牌、股价的保证。人都是自私的，爱是需要回报的，本来就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如今才为了名气和利益假装父慈子孝，在季一凡看来着实是没什么意思。既然他们热衷于玩这种cosplay游戏，那他便随他们演演。

    他无论身处何地都可以东山再起，这么多年来获得的一切，不要便不要了，就当作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从今日开始，他重新做他的凌一凡，便当作是人生重新开始了。

    从季创集团出来了之后，凌一凡直接来到了酒吧。今天，他跟自己那出去环游世界好一段时间了的好兄弟王海见面。

    时间还早着，他干脆点了一杯老式鸡尾酒，默默地喝着。今天下午，身世事件突然发酵了起来，游戏官网的评论区里铺天盖地的都是对凌一凡身份的讨论。

    大众并不在意事件的真假，不在意故事的起因和经过。他们能凭借一句话便将里面的角色定义为单纯的受害者和被害者，以自以为是的口气揣测他人的心思，倒显得跟他们才是这当事人似的。

    凌一凡本来也不是在乎流言蜚语的人。他向来我行我素，自信这种品质向来建立在自己对自己的评价而非他人对自己的评价上。看到这些无差别攻击的言论，他倒是有点想笑了。

    不知不觉地，一杯杯冰酒下肚。凌一凡没吃晚餐，喝着喝着，他的世界就变得恍惚又朦胧了起来，他感觉世界的杂音在褪去。

    世界很美好。

    这时，崔佳仁打来了电话，凌一凡看了一眼，便将手机放到了一边。他支着脑袋，微闭上双眼，耳旁却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呀。”美女不仅身材火辣，个性也是大胆得很，她大方地靠在凌一凡身边，用蛊惑的声音浅浅说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在等人。”凌一凡斜睨了美女一眼，移开了目光。

    “等女朋友？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一起喝一杯嘛。就当交个朋友。或者，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天怎么样？”

    凌一凡倒是冷笑了一声，“这位小姐，你很缺朋友吗？”

    对方听到这话，倒是脸都青了，只好灰溜溜地走开。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美女实在太过惹眼，这酒吧里，倒是有人开始认出凌一凡了。有人拿出了手机拍照，就差没把镜头怼人家脸前了。

    一直默默坐在角落的胡小可这下是看不下去了，她手指挥了挥，那几个还在拍照的人手机屏幕便突然按掉了。凌一凡则是索性离了场，他上到了顶楼的天台，站在栏杆边上俯瞰着城市的夜空，身边还零零散散地立着几支啤酒。

    他向来不是喜欢喝酒的人，今晚却不知不觉地喝了这么多。他的思绪开始乱飘，忍不住去猜测如果当初自己留在原生家庭，到底是会变得更幸运还是更不幸。过去的生活对于季博宇而言起码是一张没有刮开的头等奖彩票。丑小鸭能变成天鹅，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