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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3 滚滚疾风

    鲲琼军营中,此时被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有着不可一世的霸气的气息垄罩着,这两股气息相互对撞推挤着,少年鲲琼王尉子玄杀机浓郁,洛坎太子狄康武却是心如止水,两种不同的心境,一动一静,一躁一稳,随着两人对峙的时间拉长,军营旁的树林更是被这样的气息冲突震的是摇摇晃晃,而树梢上的树叶们,更是沙沙作响。

    术随心起,尉子玄身前的四头冰狼猛然进攻,分成前后左右四路,扑杀向狄康武,狄康武徐徐吐出一口气,手中龙首宝剑发出些许的颤鸣声,他抬起眼,突然化作一团黑影,身形前掠,竟是出乎意料地冲进狼群。

    然而很快地就出现了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一幕,当众人再一次看清楚狄康武的身影时,那四头雪白的冰狼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或者说是荡然无存,而狄康武的脚边,多了四滩晶莹剔透的水。

    “答!”

    狄康武的剑尖上有一滴水,滴落在水滩上,泛起圈圈涟漪。

    狄康武看向尉子玄,尉子玄则是怒意更盛,同时心中也在陡然间泛起了一个疑问,到底狄康武为什么一直只用剑作战,依照狄康武展现出来的修为,不可能没有察觉感受到自己的杀机,在大部分的人认知中,不管多厉害的武者还是无法与术者抗衡,而身为洛坎国的太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为什么狄康武还是不施展术法?

    虽然心头上有疑问,但对于眼前的狄康武,尉子玄心中的那股怨气和恨意始终凌驾着他的理性,再说此时尉子玄是身在鲲琼国的军营中,除了狄康武,还有冷姮盈,更重要的是还有五千双士兵的眼睛在看着,哪怕是尉子玄突然放下了仇恨,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已经不是尉子玄可以轻轻放下的局面了。

    尉子玄再次挥动手上的魔杖,又是四只冰狼出现,而这一次出现的冰狼显然比起刚刚的那四只还要大上许多,尉子玄魔杖轻轻一点,四只冰狼再一次朝狄康武扑杀过去,这一次的扑杀更加的快速,角度更加刁钻,威势更加的狠辣。

    就在狄康武再一次缠上四头冰狼的时候,尉子玄突然嘴角微微一勾,手上的魔杖也轻轻一动,魔杖白光闪射,又有五只冰狼接连冲入战场。

    一人斗九狼,狼嚎不停,剑光不断,狄康武虽是骁勇善战,但狼群的战力绝对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的迭加,狼向来都是群居生活,而在捕猎的时候,更是以团体战的方式进行猎杀,九头强悍又高大的冰狼所展现出的猎杀实力,近乎与一对五十人的小队同样,而此时牠们所要面对的,只有一个人类,一个不用术法只挥剑的人类。

    随着缠斗的时间拉长,狄康武逐出现了人力终有限的劣势,尽管九头冰狼在缠斗中并非毫无伤亡,但尉子玄在后方随时立刻地补援,让场上始终保持着九头冰狼围杀狄康武。

    周遭的鲲琼士兵也纷纷暗自摇了摇头,就算他们的国王某种程度上有点胜之不武,但一来没人敢质疑,二来他们同样不解狄康武为什么不使用术法,无论狄康武的剑术如何超群,在术法布下的九狼缠斗中,狄康武若没有施展术法,基本上就是自掘坟墓了。

    事实上狄康武并不是不知道术法当以术法破,但狄康武其实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因为狄康武正是伊盘大陆上那相当稀少的一群无法使用术法的人。

    一头应该是九头狼中的狼王纵身一撞,扑向正被另外两头冰狼缠住的狄康武,

    狄康武被撞飞,落地的同时,龙首宝剑脱手。

    “狄康武!”

    冷姮盈倒抽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而尉子玄则是冷冷地笑了一下,心想:“森林中,危机四伏,一条人命葬生于此,似乎也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吧”

    尉子玄手指轻轻一敲魔杖,魔杖前端微微绽放一点白光,九头冰狼受到指引,开始撒腿向前奔跑,而在朝着狄康武扑去的时候,九头冰狼竟是在一瞬之间融合一体,成为一头真正巨大且壮硕的冰原巨狼,光是那透明的爪子就有半棵树的长度,而那锋利森冷的獠牙更是吓人。

    “住手!我有话要说!”

    然而事情再次发生剧变,只瞧冷姮盈不知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倒在地上的狄康武的身前,她张开手对着冰原巨狼和尉子玄大叫。

    冷姮盈的突然出现,震惊了全场所有人,但扑上前的冰原巨狼此时就如同射出去的箭一样,就连术者尉子玄也已经无法命令牠停下,若是要让牠停下,势必会引发术法的反冲,伤及身为术者的尉子玄的自身,尉子玄瞪大眼睛,对着冷姮盈怒吼道:“闪开!”

    “轰隆!”的惊天一声在军营中响起,然而所有人既是震惊又是不解地往狄康武和冷姮盈以及冰原巨狼的方向看去,那里正被一团烟雾垄罩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烟雾之中的两人皆已没命,尉子玄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点惋惜的时候,忽然一道青色的剑罡破雾而出,而在那道剑罡上蕴含着如滔滔江水一般的磅礡气宇,犹如能判断劲草的疾风一般,狂袭整个军营,疾风中,数面军帐上鲲琼国国旗的旗杆竟是被拦腰折断,而这袭狂暴的疾风更是让四周树木上的叶子如天女散花一样飘零飞降。

    而那团烟雾也在一瞬间被驱散,所有人在疾风中试图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所有人都只见到一个身影,手持一把绽放着耀眼的青蓝色光芒的宝剑,伫立于疾风之中,疾风似有所感皆因他绕道而行,又或者说这滚滚疾风,正是因他而滚滚。

    疾风停了,所有人都再次站稳了身体,只见狄康武竟然手持长剑,巍巍昂然地站在因为恐惧而蹲下且双手抱头的冷姮盈身前,至于那头巨大的冰原巨狼却是消失的就像是不曾出现过一样,就连草地上也没有一丝的残骸。

    狄康武朝尉子玄看去,眼神甚是冷酷,如同高山上的冰一样冷。

    “你没事?”冷姮盈转头并抬头,再一次看见了那飘动的黑发以及那不宽也不窄的背影,惊诧地说:“狄康武,你没事?”

    而尉子玄此时的愤怒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并不知道狄康武自己也非常纳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自己身为一国之王的逆鳞,今日已经多次被眼前这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触犯。

    由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一次带走了尉子玄的父王与母后而让尉子玄被迫在这么年少的时候就登基上位,而自从成为鲲琼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王之后,尉子玄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何为官场,何为世道,何为权力,在他即位后的半年,他更是做出了史无前例,同时也是向整个鲲琼国甚至整个伊盘大陆彰显他身为鲲琼国的国王的王权:废相,他要将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要所有鲲琼国的文武百官,听他号令。

    然而今天狄康武的出现,不仅勾起了尉子玄那被洛坎外交使臣鄙视的回忆,更是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王权再一次受到了挑战,而挑战者,狄康武,只用了一把剑,就将他的王权几乎斩碎,当着五千名鲲琼国士兵的面前,狠狠地斩碎,尉子玄勃然大怒,朝着狄康武怒吼:“本王今日绝对饶不了你!”

    但就在尉子玄要再一刺提起魔杖的时候,冷姮盈却赫然站起,挡在狄康武的身前,双手向左右两边打开,对着尉子玄,说:“表哥!住手!不要再继续了!”

    “姮盈,让开!”尉子玄气急败坏地说。

    “表哥!你要是再动他,就是对我的救命恩人做出伤害!”冷姮盈大喊道。

    尉子玄吃惊地看向冷姮盈,冷姮盈说:“表哥,是这位洛坎国的太子,狄康武,救了我,是他不计较我们曾经是敌人的身份,从战场上带着我进入蒂亚森林,是他一直在保护我!如果表哥你怀疑我,那我愿意以我身为骊昌国三公主的身份发誓,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绝无半点谎话!”

    看着冷姮盈涨红了脸地说道,尉子玄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针对狄康武,便会显的不仁更不义,他“哼!”了一声,转身朝主帐走去。

    “你真的没事?”冷姮盈问。

    狄康武将剑收回剑鞘,他看了冷姮盈一眼,然后便是转身要离开,冷姮盈却是伸手抓住狄康武的手:“你不能走”

    狄康武看向冷姮盈,冷姮盈说:“我知道,我表哥刚刚是有点失礼,但我希望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想要保护我,而且你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可能”

    冷姮盈咬了咬嘴唇:“总之,我要你留下来,我会去跟我表哥说清楚,而且你现在一个人,也不能做什么”

    这时最初那个“带”着狄康武和冷姮盈来到军营的那名士兵走来,说:“狄太子,公主,国王殿下请二位到帐篷中一叙”

    狄康武看向那名士兵,冷姮盈说:“狄康武,走啦,我表哥其实人还是不错的,我相信只要跟他说清楚,你们之间的误会就会解开了”

    说完,冷姮盈便拉着狄康武,跟着那名士兵朝主帐走去。

    主帐中,尉子玄双手抱胸地坐在椅子上,看见狄康武和冷姮盈进来后,尉子玄放下双手,说:“狄太子,刚刚本王多有得罪,还请狄太子海涵,本王是一时心急,毕竟姮盈有可能是本王如今剩下的最后一位亲人了”

    狄康武冷眼看向尉子玄,有些事情可以说出,也有些事情不用说破,就像是尉子玄的杀机,狄康武能理解尉子玄对自己的敌意,但同时也无法谅解对自己的有着落井下石的举动,但这些事情,都不能与冷姮盈说。

    “你看,我说吧,我表哥其实是很讲理的”冷姮盈转头看狄康武,说。

    狄康武点了点头,尉子玄说:“狄太子,不如这样吧,你先与本王一同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或许本王也能多少帮的上,你说呢?”

    冷姮盈也盯着狄康武:“狄康武,就这样吧”

    狄康武先朝冷姮盈看了一眼,然后又将眼神放到尉子玄的身上,他知道在尉子玄心中并没有放下对自己的仇视,但若论大局,此时和冷姮盈一同前往鲲琼国,也许是最好的安排,狄康武点了点头,抱拳说:“那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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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鲲琼国,比骊昌国更加位于伊盘大陆的南方的一个中型国家,且鲲琼国的东边紧邻着蒂亚森林。

    鲲琼国历代都有和骊昌国联姻,而这代代不论大小的政治联姻关系,也让鲲琼国这本来只能算是小型国家在二十年内快速茁壮成中型国家,且还有骊昌国既是有心也是无心的帮扶下,虽然还没达到能与洛坎、骊昌和兰戎这三大国相比的程度,但鲲琼国也妥妥的成为了伊盘大陆上的一股不容小觑的新势力,尤其在这两三年内,新任的年轻国王尉子玄更是大有所图地秣马厉兵,同时内政的勤勉更是让鲲琼迎来更加巅峰的盛世。

    鲲琼国的国土以同心圆的方式做规划,从最外层的边层到最中心一层,总共有六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名字,如边城,第六层的名字就称为“垂云”,而中心,第一层,同时也是鲲琼国的政经中心,名为“北蓬。”

    “北蓬”除了是中心层的名字,也同样是王宫的名字,北蓬王宫是一栋以白色为主体颜色的王宫,尖锐像是一枝箭要射向天空的尖顶则是蓝色的,王宫建的相当的高耸,主要的脊梁柱上几乎看不到墙面而是会因为子月在空中的角度而折射出不同颜色的玻璃。

    被妥善的在北蓬王宫中安顿下来并且还换上全新的华美衣服的冷姮盈原本以为自己会一步都不想出王宫,但才待了一个上午,冷姮盈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有股无法言语的烦闷感,索性就离开了王宫,乘着马车来到鲲琼国最为热闹繁华的二环:“鉅良。”

    然而出了王宫后,却没有冷姮盈预期的那股烦闷被一扫而空,反而是有火上加油的感觉,越发的难以疏泄。

    满眼所及的鲲琼国跟冷姮盈的家乡骊昌国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这里的一景一物,哪怕是路边用来美化街容所种植的花草都跟骊昌国出入无几,这样的相似,不仅没有让冷姮盈有放松的感觉,反而更多添了一股睹物思情思乡的感觉。

    下了马车,将那些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随从都屏退后,独自一人信步来到一株树下,冷姮盈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捡起一片落叶,心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这样的街景实在太讨人厌了!”

    一边想着,冷姮盈一边撕起落叶,那片片落叶四分五裂,宛如冷姮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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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身份是太子,但狄康武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何谓“虎落平阳被狗欺”的差别待遇,他没有被安排在北蓬王宫中住下,而是被分配到离王宫很近的旅店安置。

    不过对于狄康武来说,这样的安排似乎比起住在北蓬宫中更好一些,他能想象要是自己被安排在王宫中,肯定是要成天都被鲲琼国的文武百官侧目甚至鄙视,在旅店,反而更加轻松。

    他也同样换上了一套新衣服,不过跟他平常习惯穿的洛坎国服饰不太一样,但狄康武很快就适应了,离开旅店后,便安步当车地漫步在北蓬的街道上。

    走上桥,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桥下的潺潺涓流的河其实也是鲲琼受惠于骊昌国的其中一项证明,本来没有任何支流或是河流经过的鲲琼国,之所以在近二十年内如此的风生水起,便是仰赖了骊昌国愿意开通并且共同挖凿一道导运河,让从尼长达江分支出来并且流向骊昌国内的塞茵也可以滋润鲲琼国。

    就在狄康武看着粼粼的波光时,一阵“嗡……嗡……”声在耳边响起,狄康武摇摇头,心忖:“又来了!又是这奇怪的耳鸣声”

    就在狄康武产生耳鸣的前些时候,在树下撕去落叶的冷姮盈因为突如其来的搭讪而抬起头

    “小姐,请问你是一个人吗?”

    冷姮盈站起身,一眼看去,一名男子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冷姮盈,冷姮盈退了一步,为了掩饰心中的忐忑不安,赶紧挥手:“不要来烦我!”

    “可是你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欸,其实没关系的,可以说给我听的喔!”那个男子微笑着走近冷姮盈,但冷姮盈就感觉这个男子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不怀好意,男子甚至伸出手要抓冷姮盈的手。

    “说了,别来烦我!”冷姮盈拍掉男子的手,微怒道。

    被拍掉手的男子不怒反而笑了几声,然后便摘掉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一抹坏笑:“很凶悍嘛!看我怎么拿下你!”

    男子说着,两只手便已经朝着冷姮盈伸过去。

    冷姮盈下意识地抽出魔杖,厉声说道:“不要过来!我会术法!你得罪不起的!”

    “哎呦!”男子的双手的确是停下来了,但却笑的更加让冷姮盈头皮发麻,男子说:“原来是个术者女孩啊!我最喜欢有挑战感了,你可以试试看用术法逃走或是打败我,不过如果你的术法不够厉害,可是打不赢我的喔!我可是这里地下决斗场的二十连胜者喔!”

    说着,男子笑着也抽出魔杖,冷姮盈的背脊发凉,但她仍旧故作镇定的说:“才赢二十场,那也没什么……”

    突然一道金光打在冷姮盈背后的树上,冷姮盈大叫了声,吓的瞬间就摀住耳朵蹲了下去,却听见男子哈哈大笑:“妳确定是术者吗?竟然被吓成这样!不要笑死人呢!我看你根本没有实战经验吧!”

    冷姮盈双颊发红,她抬起头,对着男子吼道:“谁说的!”

    “噢,是吗,不过刚才那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术法,但你的反应,我一看就知道知道你根本没有经验”男子把玩着手上的魔杖,说。

    “我……我……”冷姮盈全身发抖,至今为止,他从未和真正的术者对决过,虽然在之前自己的确去了战场,但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都有人在她旁边保护她。

    男子魔杖一挥,一个影子出现,一头黑色的大狼出现在男子身边,对着冷姮盈咆哮,男子讪笑着对冷姮盈说:“这样就把你吓到了吗?看来你今天是不得不跟我走啰?好好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事情烦恼”

    “你……你……”冷姮盈双手发抖着。

    “不然这样好了”男子笑了笑,说:“你毕竟是个女孩,不让着你,也实在有点对不起良心,这样吧,我就大发慈悲的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先攻好了”

    男子笑着说,朝冷姮盈使了一个“你来啊!”的眼神。

    冷姮盈看了男子一眼,心想:“圣主啊!拜托您,这一次一定要让我成功啊!”

    冷姮盈握着魔杖的手不断的打颤,只听见她轻声地念出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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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桥上的狄康武也心里感觉奇怪,怎么这次的耳鸣比往前都还要来的长,这样的耳鸣大约是在几年前时候出现的,那是普遍术者开始学习术法的年纪。

    但是由于自幼就被诊断出无法使用术法的狄康武,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个时间点上出现这种事情。

    虽然多次请御医甚至广招洛坎国以及其他国的医生来看诊,但全部医生都没有找出原因,而且不断地吃了许多种配方的药后也不见改善,最后狄康武干脆就放弃了,并且也逐渐习惯这种时不时的耳鸣声。

    但是这次除了嗡嗡作响的耳鸣,似乎还包括了一个温柔且像是用一个他很熟悉的声音在低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

    狄康武转过头去,忽然间,一阵蓝光出现,并且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往里头吸,狄康武只感觉肠胃搅动厉害的令他感到不舒服,时间与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全世界像是在转动一般,狄康武一个不留神,已经被光芒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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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的!”

    冷姮盈一吼完,手一挥,这一次的魔杖的前端不再像以前是出现一颗大光球,这次发出了巨大且耀眼的青蓝色光芒,男子不禁往后退,而冷姮盈则是惊讶地盯着眼前这一片青蓝色的光芒,心想:“我到底是做了什么?”

    只说当青蓝色的光芒退去,出现了一个黑发少年,负剑。

    一阵风吹过少年的发丝,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冷姮盈惊讶且不解地朝少年的背影大叫。

    对面男子大笑:“这是什么术法啊?我说小姑娘,你是用了瞬间移动的术法吗?”

    少年转过身,看向冷姮盈,少年也同样疑惑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狄康武!”冷姮盈大吼。

    但狄康武突然感知到背后传来的浓烈杀气,他不理会冷姮盈的质问,而是转过身去,背上的长剑已经在手上,一双利眼看向男子以及他的术法,黑色大狼。

    “好吧!不管你是什么或是谁,只要是来妨碍我今天把那位小姑娘带走的,我都不会放过的!”男子说完,手一挥,大狼扑向前去,往狄康武而去。

    “又是狼!”

    狄康武心中感觉到一股厌烦,但同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充盈在狄康武的体内,而且他还能感觉到那股力量逐渐附着在手中的剑上,剑身甚至散发出了不是很强但细看便能看见的青光。

    黑色大狼扑来,然而却说剑锋只是一闪,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的长剑由下往上挑,利落且狠辣的直接划过了大狼的腹部。

    大狼哀嚎,狄康武的下一招来的更是快速,身形一动,已然穿过大狼的身边,紧接着的下一秒,大狼身上顿时出现多处伤口,大狼再次长嚎一声,不支倒地,消散的无影无踪。

    尽管狄康武也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感觉到不可思议,自己的速度快到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战场上岂容分心,狄康武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瞪向男子,男子面有苍白的惨色,说:“对……对不起……起……饶了我……拜托……”

    狄康武向男子走出一小步,男子立即就慌慌张张地转身往后跑,头也不回地逃。

    眼看男子已跑远,狄康武收起长剑,转过身子,看向冷姮盈,然而冷姮盈却是一脸忧郁,喃喃自语地说:“到底是为什么?这次一定又出错了!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正确使用过一个术法,这次也一定是”

    冷姮盈忽然抬起头,看向狄康武:“我知道了,我一定是不小心把你叫来的!再不然就是你自己跑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笨女人!”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在狄康武与冷姮盈的中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