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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13 指上风云

    沙克沙漠在最初并没有所谓的南北之分,在像沙克沙漠这种寸草不生、物资贫脊的地方上生存的物种多半是逐水源和食物而居,哪里有生存的条件就往哪里去,一年之内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的这样长途迁徙其实是在沙克沙漠中并不少见,就更别提一个洞打过一个洞的那种移动巢穴的“搬迁”了。

    而真正划分出沙克沙漠南北部的,还是那“天高皇帝远”的多事人类,最初提出这个说法的那个人肯定连想好好考究没有,反正大手一挥,在地图上就把那横贯了中流地区的尼长达江给延伸到了沙克沙漠中,从此沙克沙漠也就有了南北部之分,而顺着时间推移,就连长年生存在沙克沙漠中的精灵竟也就接受了这当时被誉为“荒谬”的分法。

    然而似乎不论什么物种,似乎越是自恃有着比同区域中的其他物种有着更高的智慧的,就会开始斤斤计较起所谓的“疆域”,而有了“疆域”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排外,精灵也是如此,因为内北之分后,本来散居在沙克沙漠中的精灵也开始逐渐有了所谓的群居,有了群居后,就成为了一个大团体,最后就成为了与人类没什么两样的分裂,炘谷族以及匈罗族。

    此时在离热闹举办着“佩吉罗大赛”的炘谷族部落一段距离的地方,一队有着十道身影的“黄蜂部队”正快速的在沙土上奔跑着,为首的是一名叫做萧爽的高个子精灵,萧爽的左眼在不久前刚被射瞎,但此时戴着单边眼罩的他,却更有队长的威严。

    “队长,你听说了吗?昨天诞生了一名新的『赛弗拉斯』”跟在后萧爽后面的一名叫做白杰的黄蜂队员说。

    “就你会探查是不是?白杰,你一身本事还不是萧老大教的”在白杰旁边的另外一名黄蜂队员麦国毅边说边敲了一下白杰的头。

    后面其他的队员无不都大声笑道,白杰脸上一红,反手一推:“去!闪一边去!”

    本来在最前头的萧爽也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但就在才刚扯起嘴角,他又忽然双眼圆瞪,抬起右手,一整队的十名精灵都停了下来,萧爽咬了下嘴唇,低声命令:“准备拼杀”

    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九名队员全都换上了那种即将赴死的表情,这就是在比最前线更前线的探子的命。

    “白杰,要是对方来了超过二十精灵,你就给我滚回去!”萧爽说。

    “萧队,我不要!”

    萧爽回头瞪了白杰一眼:“这是军令!”

    “可是”

    “没什么可是,白痴杰,要是回去了,记得帮我跟我老婆说,在我的行囊中有我私藏的酒罐,让她拿去卖了”麦国毅踹了一下白杰,说。

    本来肃杀的队伍突然又有了一点欢乐,只是这一抹欢乐又犹如风中遮住光芒的云朵一样,一瞬而过。

    不远处,黄沙滚滚,随即便看见了两个有着与原婷一样漂亮的蓝发的少年精灵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而在那两名少年精灵身后,则是至少超过百名的精灵,那些精灵手上无一不是拿着武器,且脸上都露出狰狞的邪笑。

    “白杰,滚!”萧爽厉声说道。

    白杰满眼含泪,今天是他加入萧爽这一支黄蜂第五小分队的第四十九天,昨天还想着要是到了第五十天,就要跟队长萧爽好好喝上一两杯酒,没想到竟会是在今天脱队,而这第五小分队的其他九名队员,今日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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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佩吉罗大赛”的现场,一阵接着一阵的狂风扫卷着大地,那飒飒的风声犹如龙鸣一般,响彻于天地之间,而那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穹也随着狄康武体内的圣约者之力的不断流转,起初是如丝如线的云丝,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重,直到狄康武举起右手之时,原本蔚蓝的天空已经不复存在,而是被那一层又一层扎实的云层给覆盖住。

    观众们看的是瞠目结舌,而且因为不明究理所以甚至对于狄康武产生了些许的恐惧。

    至于双手握拳抵腰的冉亮攸更是有苦难言,尽管感觉到狄康武似乎在运转圣约者之力的时候有些许不是很顺畅,但此时眼前的龙吟风起、厚云遮天的奇景以及那青蓝色的剑虹,也不得不赞叹狄康武在武道上的造诣,自己刚刚放出的大话,更是让自己骑虎难下。

    “嘿嘿,老子倒要看看放了大话的傻子,该如何是好!”于洪哲捻着红胡子,幸灾乐祸地想着:“连闪都不能,那把剑虹,就是老子也没把握硬扛的住,冉亮攸啊冉亮攸,你最好就赌狄康武那不知为何运气不顺的原因能造成更大的影响,不然啊,呵呵,脸丢大啰!”

    此时狄康武嘴角不停渗着血,但眼神却越发的锐利,体内的圣约者之力和那股阴冷感不断地互相冲撞,而且那股阴冷感莫名的随着圣约者之力越来越强也越发的阴冷,剑指上的剑虹虽然看上去磅礡无比,但其实随着那股阴冷感越来越冷冽,剑虹上其实存有许多裂痕和缺陷。

    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狄康武本来只有一边的嘴角渗血,这一个冷颤后,两边嘴角都渗出了红血,

    狄康武眼神瞪向冉亮攸,缓缓吐了一口血气,接着高举的右手猛然划下,巨大的青蓝色剑虹就在众目睽睽的惊叹声中,挟风云之威,浩荡斩下。

    就在这一剑眼看要从冉亮攸的头顶将冉亮攸斩成两半的时候,冉亮攸猛吸一口气,将空气中大量的艾亚快速地吸入体内,便且快速地运转精灵独有的将艾亚分裂艾勒的技能,然后将这些分裂出的新艾勒在身体上架构出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层罩,总共迭出了六十四层。

    第一层到第九层是剑虹未到罩已碎,第十层到第二十一层是剑到罩立破,但从第二十二层以后,狄康武的剑斩下的速度就越来越慢,来到第三十七层后,更是有被些许反弹的迹象。

    不过冉亮攸也不好受,随着巨剑直落,冉亮攸踩在擂台上的双脚也跟着不断地往下陷,擂台上的地板破裂的是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在第五十四层被破的瞬间,冉亮攸抓住了狄康武那不知为何出现的力量输出停顿的瞬间,冉亮攸再吸一口气,再次汲取新的艾勒进入体内。

    然而让冉亮攸惊骇的事情也在他汲取新的艾勒入体内后发生,当原本应该越来越弱的剑势却在第五十五层迎上来的瞬间突然威力暴增,要不是冉亮攸立即将术法加强,这才勉强没有被狄康武的剑势如破竹。

    狄康武的剑虹又一连破掉了六层,此时冉亮攸举起相势扛鼎的双手手掌都沾满了鲜血,而且不断地抵御狄康武这指上风云的巨剑,冉亮攸的七窍都不由自主地流出血来。

    然而就在破掉了第六十层后,狄康武突然爆吐一大口的鲜血,在观众席上的歌德猛然站起身,瞪大了双眼地紧盯狄康武,狄康武身体突然一个踉跄,让在场的观众们一阵惊呼,但狄康武随即就又稳住了身体,然而这一吐和一晃,让狄康武的剑虹剑势骤减,第六十一层竟是将狄康武的剑反弹了回去。

    “看来是防下来了”于洪哲说:“真是侥幸!”

    “大哥哥要输了?”小克问。

    原婷却是摇了摇头:“不,还没有结束”

    而场内局势正如原婷所说,就在狄康武感觉指上风云在逐渐溃散的时候,狄康武右脚往前一踏,竟是有种以命换招的态势,指间青光熠熠生辉,指上风云再起。

    第六十一层,炸成了粉末,

    第六十二层,破成了碎片。

    第六十三层,裂成了两半。

    所有的精灵都被场中的指与掌的较量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每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头似的,全部的观众都知道可能下一秒或是顶多在几秒,本届的“佩吉罗大赛”将会产生最后的获胜者,到底是指尖风云剑会胜出,还是掌中金刚罩能屹立不摇,精灵们无不睁大了眼睛,要将历史性的一瞬,深深刻在眼中。

    拼上最后一丝力气的风云剑对上了六十四层金刚罩的最后一层,强强对撞,擂台已经被巨大的气场破坏殆尽,要不是有护卫施展术法,这股庞大的巨力也会波及到观众席上,而在场中,首先展现出要夺胜决心的是蝉联宝座并且寻求卫冕的冉亮攸,冉亮攸大喝一声,本来弯曲的膝盖也逐渐往上直起,而顶着金刚罩着风云剑的双掌也逐渐往内转,两根中指抵在了一起,撞在金刚罩上的风云剑瞬间被往上撞飞了好几尺。

    “狄康武!我不会让出宝座的!”七孔流着血的冉亮攸对着狄康武大吼。

    然而此时狄康武其实早就意识模糊,先前体内不断暴涨的圣约者之力也逐渐见底,而在油尽灯枯之际,本来就随着艾勒的躁动而也越发冷冽的那股阴冷感却是在狄康武体内越发的猖狂,狄康武逐渐压制不住那股阴冷。

    然而狄康武却在此时忽然想起了那头栗中带金的长发,有着那头长发的少女曾经在沙漠中蹲在自己的身边,以口去毒的方式将自己体内的毒液给吸出,尽管那名少女很多时候都是无理取闹,但如果不是她跟着来到沙克沙漠,也许如今自己早就交代在了沙漠中了,更别提如今觉醒这什么圣约者之力了。

    脑中思绪来到这里,狄康武指上的风云剑本来破损了几分,又再度变得锋利无比,青光大作。

    曾经在面对那头上古荒兽炽觩龙时,自己说过握剑的真正用意是守护,这是很早很早自己就已经定下了的心念,在第一次握起剑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了,黑发、丹凤眼还有一袭不是很干净的粉衣,也是这份心念支撑着自己一路走到了今天,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看见那一双丹凤眼以及那一头黑发,是不是还可以再一次摸到那一袭粉衣。

    但如今眼前也有这么一个需要自己守护的人,就算她脾气差,术法能力也出奇的怪,而且还特别爱逞强,却在昨天对自己说不要逞强,不要妄想当英雄,狄康武想到此,不禁也失笑了。

    既然我为守护而握剑,那这把剑,就要将你守护住,这是老天爷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冷姮盈,看好了,这一剑,是本殿为你而出的一剑”狄康武默念。

    风萧萧,云重重,指尖风云尽化剑,剑上有信念,剑上有守护,剑上有青光,剑上有剑意,剑上有风云。

    狄康武右手微微一抬,然后再一次划下,这一次风云剑收敛那四溢的剑气,剑气滚剑锋,辗压着冉亮攸的第六十四金刚罩。

    “冉将军!挡下来啊!”观众席上传来加油声。

    “狄康武!斩断它啊!”观众席中响起喝采声。

    “大哥哥!上啊!”小克对着场中大叫。

    “砰!”轰然一声巨响炸开,就连挡在所有观众前面的那些侍卫也纷纷被这在预期之中但却远远超出估计的爆炸力震的向后倒退,甚至还有其中一名侍卫被余波震的昏了过去,眼看那爆炸力要席卷向观众,歌德突然闪现,右脚跨出,一个马步蹲下,然后一记右拳打出,竟是将那股力量给消弭掉。

    场中烟尘弥漫,所有的精灵都张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最后的结果,而当烟尘散开之后,震天的欢呼声顿时响起。

    “是冉将军赢了!冉将军挡下了来!”

    只见场上狄康武倒趴在地上,而冉亮攸则是双手无力地垂着,双手上满是精灵血,而用力过猛而也跟着流血的七窍也不再出血,冉亮攸怔怔地看向倒在地上的狄康武,低声说:“承让了”

    然而就在冉亮攸的话音刚落,忽然一道剑气闪过,在冉亮攸的脸上划出一道又小又浅的伤口。

    这时歌德再一次悠游漫步的从空中走到残破不堪的擂台中央,他看了冉亮攸的脸,没有任何情绪地淡然说道:“是狄康武赢了”

    “是啊,而且他还是以感染了『氤红症』的身体战胜了我”冉亮攸一屁股坐了下来,脸上似乎有点无奈地说。

    歌德转头看着趴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的狄康武,那支刚刚使出风云剑而举起的手上有着一朵娇艳的红花斑。

    “一次获胜,只能提一个请求,这是规局”歌德说。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让出我两次机会”冉亮攸笑了笑说:“这一个是救我自己的命,一个能就当做是跟未来打赌一次了”

    “你确定?我之前提出的要求,可就不算数啰”歌德问。

    冉亮攸点头,有点戚然地抬起头,看向又变回晴空万里的天空:“我相信他们会谅解我的,毕竟他们昨天都回来跟我说了,要我不用在纠结了,这些年,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歌德点了点头,举起手:“我哥德以炘谷族族长之名,在此宣布,本届『佩吉罗大赛』的获胜者,是人类狄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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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狄康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之后,接近深夜了,狄康武睁开眼睛,便看见小克的大眼睛,小克一发现狄康武醒来,大声地喊叫:“大姐,大哥哥醒来了!”

    “嘘!小声点!”原婷轻轻敲了下小克的头,来到狄康武身边,温柔地问:“感觉怎么样?”

    狄康武点点头,然后慢慢地起身,原婷也伸手帮忙搀扶狄康武,原婷说:“狄公子,你先喝些水,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些吃的,小克”

    原婷转头看向小克:“好好照料狄公子,要是被我发现你又不乖,我回来一定会狠狠地修理你!”

    “知道了知道了,大姐,你赶紧去做,要是狄公子饿着了,可就不好了”小克意有所指地笑着回道。

    原婷瞪了小克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帐篷,小克一看原婷离开,立刻凑到狄康武身边:“大哥哥,你能教我剑术吗?”

    “小克!”帐篷外传来原婷的声音,小克白了一眼帐帘,“哼!”了一声。

    帐帘被掀起,冷姮盈走了进来,她看见狄康武醒来,便走了过去:“喂,狄康武,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逞强,不要逞英雄,你是听不懂喔”

    尽管尽可能地用责备的语气说划,但谁都听的出来冷姮盈话中那饱含的关心关切以及感激感谢之情。

    狄康武只是看了冷姮盈一眼,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冷姮盈下午自己破掉冉亮攸第六十四层金刚罩的那一剑是为他而出的,不过冷姮盈仍确实感觉到狄康武的眼神中少了一分冰冷,多了一点温暖。

    冷姮盈坐了下来,又问:“都好了?”

    “大哥哥还很虚弱”小克说。

    冷姮盈朝小克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狄康武,压低声音地问:“虽然我知道应该不太可能,但你有想到什么可能吗?”

    狄康武摇了摇头,小克不解地望向两人,冷姮盈又问:“要不要跟冉亮攸或是族长说这件事?”

    狄康武点了点头,这时原婷端着一大锅香气肆意的肉汤走进帐篷,看见冷姮盈也在,便发声:“小克,过来帮忙!”

    小克蹦蹦跳跳地过去帮原婷,不久后,原婷就转头:“狄公子,能起身吗?”

    狄康武点点头,在冷姮盈有点担心的眼神中站起身,虽然冷姮盈还是有点拘谨,但心中确实是多了一分对狄康武的依赖和信任,冷姮盈紧跟在狄康武身边,这看在原婷和小克眼中,各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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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狄康武和冷姮盈之间那不可言语的微妙感觉却也只持续了一天晚上,自那一晚后,狄康武只要一出帐篷,就会被许多精灵围绕,甚至可以说是拥护,而其中更不乏一些自认颇有姿色或是真的有几分姿色的女精灵主动地贴上狄康武,而男精灵们对于狄康武这种“招蜂引蝶”的状况,有一些嫉妒,有一些羡慕,但没有一个精灵敢发怒,不说狄康武在擂台中那鬼使神差的最后一剑,就冲着驯服“德恩宙尔”炽觩龙后得到的“赛弗拉斯”称号这一荣耀,狄康武就已经是注定了要在炘谷族中掀起一阵风骚了。

    但狄康武这种受到万众瞩目的待遇,确让冷姮盈特别的不是滋味,怎么自己躺了几天,出来后一切就都变了,就算大概知道了狄康武在那几天做了些什么,但本来还因为第一天晚上没有参加营火晚会而受到侧目的狄康武,怎么现在就成了众星拱月的对象了,而且每每看到有女精灵靠近狄康武并且献殷勤的时候,冷姮盈心中就不由自主地烧起了一把火,冷姮盈并没有特别地去思考到底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把火,毕竟自打认识狄康武以来,狄康武就没少惹自己生气,如今自己心中的那一把火,也就成了众多怒火中的其中一把。

    然而身为与狄康武一同来到炘谷族的冷姮盈,也并不是没有因为狄康武的关系而在炘谷族中备受礼遇,尤其男精灵们更是似乎将那些本来要花在被狄康武“抢”走的女精灵身上的心思,通通都转移到的冷姮盈身上,而这类事情,也同样发生在了原婷这原本在炘谷族中除了实打实的美貌之外,就不怎么起眼、受到注意的女精灵身上,毕竟女精灵身边带着一个小精灵,尽管小精灵小克称原婷一声“大姐”,但又有谁会真的愿意相信并且没有怀疑过小克的真实身份以及与原婷之间的真正关系。

    至于要说狄康武以及他身边的一人二精灵,谁因为狄康武有真正的受益,大概就是小克了。

    有着与狄康武近水楼台的关系,原本在小精灵群中身份地位敬陪末座的小克,也在短短三天内水涨船高,显然有要成为孩子王的势头,不过一旦有了“王”字出现,便也就跟着产生了所谓的“败寇”。

    这天,一群小精灵的嚷嚷声响遍了整个炘谷族部落:“小克跟小原要打架啰!要打架啰!快点过去看!快点过去看!”

    这大喊声一直从最中心传到原婷的帐篷的最边缘,在帐篷内整理的原婷一听到帐篷外的叫喊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这才发觉今天怎么这般的安静,原来是小克一直都不在帐篷里,不然自打狄康武醒来,就能听到小克无时无刻都缠着狄康武,要狄康武教他武功。

    原婷一反平日优雅沉着的样子,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她匆匆忙忙地跑出帐篷,跟着那群大声喧嚣的小精灵来到部落的外围。

    小精灵们围成了一圈,在圈子里头,小克正与一个身形明显比小克还要大许多的另外一名年幼精灵互相对峙着,两双眼睛都忿忿地怒瞪着对方。

    “小元,就一句话,你跟不跟小芳道歉?”小克对着那个比他高大许多的小精灵小元,怒斥道。

    “哼!我不要!小克,我不仅不会道歉,我连你也要一起揍!”尽管小元的脸上有刚刚被小克一拳打中的痕迹,但无论是声势或是气焰都依旧远比小克来的强来的嚣张许多。

    “小克,算了啦,我……我没事”一个小女孩精灵小声地在小克旁边劝阻。

    “没事,小芳,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今天我一定帮你报仇!”小克说。

    “呦,报仇?你这短腿短手的,还想帮她报仇?要不是你刚刚偷袭我,你连我一根头发都碰不到”小元说。

    “上啊!小克!不要怕他!”似乎不论年龄,都会有好事者,似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小克突然用力一跳,扑向了小元,飞扑的时机和速度竟是又巧又快,小元毫无防备地就被扑倒,这大概也是小克天天扑向狄康武所练就的。

    然而爬起身的小元,一个箭步就跨到小克的身前,一拳打在了小克的身上,小克向后连续翻滚了数圈。

    “小克!”小芳大叫。

    “搞什么?就这样?会不会太弱了?”小元笑着说。

    小克爬起来,瞪着小元,喘了两口气,接着冲向小元,小元伸出手,抵住小克的头,笑盈盈地说:“看来大家都高估你了,我看你就没有什么不一样!”

    说玩,小元抓住小克的头发,然后就像随手丢出一把沙子一样,把小克抛丢出去。

    重重摔在沙地上的小克,让好不容易赶来的原婷,不由自主地大叫出声:“小克!”

    然而就在原婷要冲入的时候,一道身影却突然挡在了她的身前,原婷看着那个身影,惊讶万分,然而那道身影却是对着原婷摇了摇头。

    只见小克站起来,怒眼看着小元,右手手指的指甲缓缓变长,一股似乎不太像是精灵应该散发出来的气息正从小克身上散发出来,本来还嚣张跋扈的小元也被这股犹如野兽一样的气息给吓的小小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小克,你赢不了我的”小元替自己壮胆地对小克咆啸。

    然而本来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克,如今却变得宛如龇牙裂嘴,红色的头发更好似猛兽炸毛一样地直竖起来,小克放低了身体,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小元吞了一口口水,对着小克大喊:“啊……”,然后快步奔向小克。

    小克突然一个闪身,竟是以一个非比寻常的速度朝小元冲去,右手抬起,锐利如爪的指甲森冷地朝着被吓傻了的小元喉头刺去。

    忽然,小克倒趴在了地上,而小元则是跌坐在地上,双脚之间的沙地被突如其来的一滩尿给沾黑。

    只见狄康武出现在场中,刚刚他突然窜进场中,一记手刀便往小克的脖子后方敲去,这一次不如那一次在帐篷中,这一次狄康武确实是出了一点力气。

    “赛……赛弗……赛弗拉斯……斯……”小元张大嘴巴,颤抖着说。

    狄康武斜眼看向小元,一边提起小克一边说:“该做什么,你知道”

    说完,狄康武便提着小克转身离开,旁观的小精灵们眼神中除了惊讶狄康武就像是神仙一样突然出现,甚至还有些许羡慕小克这样被狄康武拎着,这似乎也真的坐实了小克背后有狄康武撑腰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