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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21 笑谈渴饮匪蛮血

    青色天雷轰然砸下,几乎所有攒星城中的穆玄军士兵以及在兰戎国的统治下苟且偷生的骊昌百姓皆抬起头看向那粗壮的天雷。

    不过在穆玄兵士兵们的心中多半都觉得这天雷来的无关紧要,只不过有些在阿尔穆附近的士兵们都感觉有些许奇怪,阿尔穆怎么突然对那道天雷这么慎重,慎重到甚至掷出那杆绿缨黑棍枪。

    从太守府的玫瑰园中窜升上空的五道白光率先撞上了覆盖在攒星城的术法阵,紧接着如雷神之怒的天雷也跟着砸在术法阵之上。

    术法,乃透过艾勒本身的能量之外,还有艾勒与艾勒之间的相互吸引造成的能量迭加,并且使之以固定的轨迹运行而成,且艾勒又存在与艾亚之内,艾勒与艾亚之间便产生了相互牵引,而于洪哲的盾之圣约者之力,便是利用自身的艾勒与大气中的艾亚相互产生的术法之力,这才有了宛如釜底抽薪的效果,攒星城上的术法阵显然是有自我修补的能力,不然也不会经历过这么长的时间和如此多的攻击还能保持原样。

    而靠着圣约者之力进而影响艾勒和艾亚的这个想法,除了是从狄康武身上得到了启发,更还有从原安娪口中得知城墙上冷姮盈牵引落雷的事实,按照于洪哲心中的理论,假使兰戎国真的是靠着与圣约者之力站在对立面的“魁念”影响术法阵而得以破城进入的话,那圣约者之力应该也能达到一样的功效,说真的于洪哲也并没有全然的把握,不过当他的那五道白光柱撞上术法阵的瞬间,确实是从根本上牵动了术法阵上的艾勒运转轨迹。

    虽然眼前这偌大的术法阵并非是仅凭如今的于洪哲一己之力可以撼动的,但至始至终于洪哲的目的就只是让术法阵出现一个暂时破绽,让攒星城外的鲲琼国军可以破城进入,而头顶上的那道天雷,便是进攻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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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钧雷霆自九重垂云砸下,而一杆绿缨黑棍枪如星芒划空飞掠,但却始终还是晚了一步,天神怒,青雷落,仅仅只在一瞬间,攒星城的将军府便被砸的连一点粉末都不剩,同时攒星城内,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一杆绿缨枪撞在天雷上,如遭雷神单掌阻挠一般,枪尖抵着天雷,但黑色的枪杆却是在空中弯出了一道如弦月的弧度,似乎若再弯,枪杆便要应声断裂。

    同一时间,攒星城外,陈弘再一次将黑柄红穗的斩马刀举起:“垂云军,随我一道,入城!”

    马啼狂驰的声响以及兵卒急奔的震动传遍整个攒星城,攒星城上的穆玄军更是各个目瞪口呆,甚至还有一些士兵竟是心生了一个在战场上要不得的念头:“该不会是神君对我们的惩罚吧?”

    垂云军气势汹汹地朝攒星城撞去,穆玄军首先面对的便是那些看似本来已经后撤的投石车投出的一粒利巨大飞石,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穆玄军士兵只是一晃眼,便已被巨石砸成了肉酱,紧接在飞石之后的则是一百匹的披挂轻甲的战马,马上坐有两名垂云军,一人紧握缰绳,一人则是手持飞钩,待到距离恰当的时机,便将手上的飞钩朝攒星城抛掷出去,一时间窜天飞钩犹如浪潮一样席卷上攒星城的城头,飞钩若是成功固定住,士兵便从马背上跳起,朝着城头攀爬上去,而手握缰绳的另一百名垂云士兵,则是在身后的战友跳马后,搭起垂云边军中骑兵的标配大弓,弓满拉,箭迅飞,攒星城前,再掀一波浪潮。

    一波箭浪后,百骑井然有序地分别往左右两边绕开,飞钩上墙,箭浪拍城,皆是为了吸引城墙上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穆玄军的视线,好让真正的攻城步兵以最少的损失,靠近攒星城。

    虽然鲲琼军队的出奇不意和风驰电掣的攻势,在攻城战的最初获得了极大的优势,但身为兰戎国内享誉盛名的穆玄军也并非三流军队,相反的,虽然可能还未必能与中流地区的两大术法混骑军一拼高下,但要从垂云军的攻击下守住攒星城,穆玄军的统帅阿尔穆有着绝对的信心,而穆玄军的士兵,亦是如此。

    穆玄君很快便开始对鲲琼军队展开反击,朝着百名首先欲爬上城墙的鲲琼兵丢石块、射箭矢、泼热油或是砍断飞钩的绳索,百名鲲琼兵真正来到城墙上的仅有三十人,而这三十人没有一人熬过与穆玄军两次的照面,便不是身子被捅穿了至少一个洞或是身首异处。

    “穆玄军听令!谁敢退我便先捅谁!”阿尔穆将一名垂云兵一枪捅破心口边大吼道:“给我把鲲琼军队都灭杀在这里!”

    如朱庸、刘子仕和贾宁涛这些从战争的最初便在城墙头上的穆玄军在解决了首波攻城的垂云兵和躲过的那些飞石和飞箭后,便开始对城下如闻甜食而出洞的蚁群一般朝着攒星城聚集而来的垂云步兵进行反攻城的攻击。

    而在攒星城城墙下的垂云步兵则是分为三队,一队目标是上城,六人为一组扛一架云梯,只要一靠近城墙便开始架梯攀爬;一队高举盾牌,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壮烈姿态为另外两队的士兵挡下所有来自城墙上的攻击;第三队则是分为两组,一组推着羊头攻城车,笔直地朝攒星城的南门撞去,另外一组则是三十名炘谷族精灵,负责以术法攻破城门并且确认城门之后是否存有机关,若是有便将其摧毁。

    边关攻防战,往往都是两军的初次较劲,可以是一场不分上下的持久战,也可以是一场速战速决的闪电战,而决定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场攻防战的因素,包含了时机、器械、气势、兵力以及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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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

    穿着镇守鲲琼国边关的深蓝色盔甲的哈根骑着一匹披挂重甲的战马来到陈弘旁边,寇克跟在后面。

    陈弘看向哈根和寇克,自垂云关那场极其惨烈的攻防战后,这两位本来只不过是一般士卒的垂云兵,一跃成了垂云守将陈弘的心腹,而此时这两名新进的千夫长,双眼中皆是燃烧着一团如凤凰一般的炙热火焰。

    “将军,我的女儿,就拜托将军以后多关照了”哈根用语眼神中的炽热极其相反的平淡语气对着陈弘说。

    “哈根,你真的可以”

    陈弘还要说,却被哈根摇头打断:“将军,这事我们早就说定了,大丈夫,一言既出,五马难追”

    “是『驷马难追』”寇克说。

    哈根撇头瞪了寇克一眼:“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多一匹马,来强调!”

    寇克很不给面子地白了哈根一眼,哈根也不以为意,又再次看向陈弘,说:“将军,我可以再拜托您一件事吗?”

    “行”陈弘点头。

    “嗯……准确来说是两件事”

    “十件都可以”陈弘说。

    “如果有机会,跟我闺女说,她真正的爸爸是一名垂云兵”哈根边说边抬起胸膛,脸上的表情满满的都是骄傲。

    陈弘点了点头,哈根接着说:“然后,如果可以,帮我踢几脚那个叫做威廉的混账!”

    说完,哈根咧嘴笑了笑,在一旁的寇克对着哈根竖起了左手的大拇指,陈弘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也听说了哈根的家事,他点点头:“垂云军有几人,就几腿!”

    “别啊!将军,我闺女还指望他呢!”哈根稍显慌张地说。

    “要是高尔在,肯定要先踹你一腿的!”寇克说:“出息”

    哈根露出了一抹憨憨的笑容:“闺女最大,闺女高兴,我就高兴,她想跟谁,就跟谁”

    说完,哈根便对着陈弘抱拳:“将军,万事拜托了!”

    寇克也跟着对陈弘抱拳:“将军,下辈子,再找您喝酒!”

    陈弘对着两名曾经从地狱中一起浴血归来,如今要再一次踏进地狱,而且这一次应该是回不来的心腹抱拳,朗声道:“垂云军,哈根,放心!垂云军,寇克,酒,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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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军攻来了!垂云骑兵!”在攒星城上的塔楼的穆玄军士兵一边大喊一边吹响号角。

    以一记回身弧枪砸打在一名提刀冲来的鲲琼国士兵的头颅上的阿尔穆转头看向了攒星城外,远处那滚滚黄沙正以相当快的速度朝着攒星城冲来。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响起,攒星城上竟是出现了“城门被破”的高喊声,这个消息虽然没有被证实,同时也的确是假的,但当那声高喊出现的瞬间,攒星城墙上的穆玄军士兵们皆是心头一晃,再加上垂云骑兵压近的消息,穆玄军的军心顿时产生了些许的摇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阿尔穆却是将手中那杆绿缨黑棍枪的枪尾重重砸在城墙地上,一股汹涌如饿兽猛禽的恐怖气息从他的身上向外迸发,同时他的眼中闪现出丝思绿光。

    “百夫长,全部都跟我下城杀人!”

    阿尔穆高声说罢,再次提起绿缨黑杆枪,纵身一跃,竟是化成一道绿光从城墙直接跳入如今战况最为激烈的城门口,紧跟在阿尔穆之后还有百余道绿光纷纷从城墙上向下急坠,每道绿光在坠入城门口的攻防战场中的瞬间,都激起宛如巨石入湖一般向外泼溅的水花的人群飞出。

    仅仅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攒星城的攻防战竟是出现了两次变化,如今穆玄军的气势随着阿尔穆和所有百夫长亲自“下场”而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而从远方急奔而来的垂云骑兵,为首者身穿深蓝色盔甲,手持黑柄红穗的斩马刀,哈根怒目直盯人群中绽放着异样绿色光芒的阿尔穆,大吼一声:“兰戎匪子,受死来!”

    “既然你纯心找死!我就赏你一死!”阿尔穆冷哼一声后,倒提手中绿缨黑杆枪,朝着哈根直跑过去,如在血水中浸泡过而从银转红的枪头在地上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血沟,而方才与阿尔穆一起跃下城墙的百夫长们中,也有好几名与阿尔穆一同朝着垂云骑军冲去,

    按照常理来说,完整的步兵哪怕是仅仅对上的是一支兵力悬殊的骑军,都还得做好被扒上一半以上的皮的准备,更别提连一队人数都不到的阿尔穆以及那些百夫长,但当他们冲进垂云骑军中时,却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仅在弹指间就冲破了大半的骑兵。

    且说阿尔穆在离哈根还有十步远的时候,突然将手中倒提的长枪往身前一刺,枪尖没地,黑色的枪杆随着阿尔穆前冲的身势凹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弯度,紧接着就在枪杆弹回的瞬间,阿尔穆整个人如一道飞矢疾冲上空,且以一个人眼几乎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掠身逼近骑在重甲马上同样往前冲的哈根。

    绿缨黑杆枪如巨山下压之势自高空朝哈根的头打去,哈根其实压根就没有看清楚这一记枪打,但还是凭借着多年戎马的经验和直觉,提刀挡住,不过虽然挡是挡下了,但座下的战马却是瞬间四只崩断,连人带马地陷入地面,且手中的那柄垂云边军标配的斩马刀也应声断裂。

    哈根口吐大量的鲜血,他的意识几乎要溃散,但他仍旧在战马陷入地面的前一秒滚下马匹,并且捡起了地上一把因为受到刚刚那一枪爆发出来的既磅礴又诡异的气劲而当场七孔流血暴毙而亡的垂云骑军的斩马刀,哈根站起身,以颤抖的双手握住黑色的刀柄,瞪向阿尔穆,阿尔穆说:“还不错,竟然还没死,但也该去死了”

    “少废话!”哈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并且双手举起斩马刀,朝着阿尔穆砍去。

    却见阿尔穆竟是风淡云清地甩出一记回马挑枪,血红色的枪尖便笔直地刺入了哈根的右眼窝子,并且径直地穿破哈根的头盔。

    阿尔穆随手一抖便将哈根的尸体摔在了地上,此时的阿尔穆眼冒诡异的绿光,身体更是被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包裹住,阿尔穆吐出一口气,接着身形再化成一道绿光,再次冲进垂云骑军之中,仅凭一杆绿缨黑棍的血枪,竟是将随着哈根冲杀来的三千垂云骑兵,杀的是死伤大半,更别提还有其他百夫长一起杀进杀出,这三千垂云骑兵所剩无几。

    忽然从这三千骑兵列出的战场的左右两侧,黄沙又起,同样是身穿深蓝色盔甲的垂云骑兵,左右两边加起来,合计两千骑,这两千骑无人抽出腰间斩马刀,而是统一持弓搭箭,座下战马也与哈根率领的三千重甲战马不同,一律披轻皮甲。

    方才哈根的垂云三千骑,展现的是在正常情况下骑军最令人为之赞叹的冲锋陷阵的战力,而如今这分别从左右两边包围而来的两千骑,则是体现了骑兵的另外一项优势:拥有极高的机动性和速度。

    在左边骑军队最前方,同样单手持大弓、双指捻箭羽的寇克高吼一声:“放箭!”

    声音一落,漫天箭雨随即射出,朝着那三千垂云骑兵和自成一组小队的兰戎穆玄军落下。

    “真想要致我于死地!连自己人都不管了”

    阿尔穆抬头看向那漫天的箭雨,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嘴角忽然向上一扯,冷笑道:“但光凭这点决心和觉悟,还不够!”

    说完,阿尔穆便耍起了手中的绿缨黑杆枪,高速旋转的血枪是拨开是打断、是挑偏、是拍落那一支支射下了飞箭,阿尔穆神情轻松写意,他不断往寇克的方向走去,走的不快,但所到之处,皆犹如血海箭山的地狱一般。

    两千垂云轻骑将如今以所剩不多的重骑创造出来的战场包围起来,两千骑在外飞速绕圆,箭雨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射出,他们无一不是既义愤填膺又悲凉万千,箭雨之下,除了敌人,更多的是战友,战争之无情,就连自己人也得杀。

    就在这个时候,包围圈内一道耀眼且森冷的绿光突然迸发,阿尔穆如流星一般朝前猛掠。

    “砰!”的一声,一匹战马的头被撞的稀烂,血肉横飞,而在战马上的人则是向后翻滚落地。

    “一个不够,还有第二个来送死”阿尔穆阴阴冷笑,道。

    只见寇克迅速爬起身,接着向后倒退,手握斩马刀刀柄,双眼紧盯朝他缓缓走来的阿尔穆。

    “如果你能再早一点出现,跟刚刚的那一波骑军一起,或许还能多伤我几个穆玄军,只可惜了,如今你们不只没有获得你们想要的结果,更是将全军覆灭”

    阿尔穆以不屑一顾的眼神瞥了寇克一眼,接着又说:“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让术法阵暂时失去效果,但你们也实在太小瞧我穆玄军了,就算不靠那术法阵,我阿尔穆一手训练出来的穆玄军,也不是你们这种小国家的一支小边军可以对抗的!今日先败你们,明日便能直取你们的王座!”

    “放你的狗屁!”

    寇克对着阿尔穆大吼,接着便大步迈出,朝阿尔穆冲去,阿尔穆斜眼一睨,冷哼一声,竟是连手上的血枪也懒的动。

    寇克虽是向前冲,但却始终没有拔刀,他在蓄力,他知道他最多就只有一刀的机会,而这一刀必须成功。

    “唰!”的一声,垂云军标配的黑柄红穗的斩马刀倏然拔出,刀身亮晃,这一刀,寇克使出了毕生所学。

    然而同样是一枪,同样是一枪前挑,阿尔穆以同样的一记挑枪,刺穿了哈根以及寇克的头颅。

    “还有谁敢来战?”

    阿尔穆猖狂地大声笑问道,这一刻阿尔穆感觉自己举目而望,已是皆无敌手的天下第一,再一次耍弄起手上那杆已经沾染了两名垂云骑军千夫长鲜血的血枪,阿尔穆眼神一瞇,瞄准了一名垂云轻骑,身行前掠,那名轻骑也察觉阿尔穆朝自己逼近,拉满手中的弓,但箭矢尚未射出,绿缨再染鲜血,黑杆直直插在那名轻骑的胸口,银枪没入体内。

    “骑马,是吗?”

    阿尔穆冷冷一笑,一手将绿缨黑杆枪夹住,抓起只戴皮甲的轻骑战马背上的缰绳,血枪依旧插在那名轻骑兵体内,而那名轻骑兵的身体就这么因为血枪笔直向前而悬在半空中。

    “那就让你们这些鲲琼小学辈们,好好领略一下,自己对于骑兵的认知到底有多么的无知!”

    阿尔穆双脚一夹,轻骑战马撒腿狂奔,而那杆插着尸体的血枪仍旧笔直朝前,当阿尔穆撞上第一名垂云轻骑兵的时候,那名轻骑兵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阿尔穆到底要怎么利用那杆血枪作战,便已被透体而出的血枪刺入了咽喉。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接连五名垂云轻骑都在一瞬间就被突然穿过眼前的尸体的背部的银血枪刺杀。

    一杆绿缨黑棍枪上挂有六名垂云轻骑的尸体,阿尔穆提枪的手一扭,六具尸体瞬间炸成碎肉块,鲜红的血满天泼洒,如同血雨一般,而风中也有着说不出的恶臭味,所谓的腥风血雨,大抵就是如此。

    “撤退!撤退!”

    与寇克一起来的另外一名千夫长高喊道。

    此时战场中的所有垂云骑兵,从本来浩荡的五千骑,如今只剩下不到千骑,还在马上的纷纷掉转马头,而不在马上的则是尽可能找到还幸存着的战马,或是伸手让经过身边的战友拉上马。

    “哈哈哈哈哈!”阿尔穆见状不由大笑,接着眼神阴冷地看向那些撤退的背影,说:“鲲琼小辈,我穆玄军的地盘,岂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

    阿尔穆高举血枪:“穆玄军,随我一起杀!”

    阿尔穆一马当先地朝垂云骑兵追杀,而那些跟着他一起出城的百夫长也纷纷朝前快速奔跑,或是也干脆找匹马,与阿尔穆一起朝南追杀。

    这一队由步兵转骑兵的穆玄军风驰电掣地追出了好一段路,从原本还能一回头就能看见攒星城,变成了只能依稀模糊地看见,到了最后连攒星城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在这期间那不到千骑的垂云骑兵共有三次的拖延断后行动,分别为二百五十骑、一百骑以及五十骑,共计四百骑的回头冲撞,无一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朝着杀心大作如同穷凶恶极的厉鬼一般的穆玄军小队撞去,这四百骑不是已经精疲力尽只剩最后一口气,便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又或者是家中无牵无挂的,而这四百骑无一例外,全部死于对撞的当下。

    “再跑也是没用的!”

    阿尔穆大笑道,他双腿又是一夹,座下的轻骑战马再一次提速,眼看着便要追上那剩下不到五百骑的垂云骑兵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一阵尘烟自前方滚滚而来,同时震天的鼓声也在突然间响彻云霄,紧接着阿尔穆便看见蔚蓝的天空上有一个黑影正朝着自己,以闪电一般的速度飞来,而且随着那黑影越来越靠近,黑影竟然越来越大,阿尔穆瞪大眼睛,猛力勒紧缰绳,在他身后有一名百夫长煞不住,当他连人带马超过阿尔穆后的下一瞬间,“砰!”的一声在阿尔穆以及其余好不容易止住座下战马的穆玄军轰然炸出。

    且闻阿尔穆惊叫一声:“中计!”

    落于他们前方的是一粒巨石,而刚刚那名冲过头的百夫长以及那匹战马,双双被压在那粒巨石下方,唯见一方血潭。

    而当他们将视线越过那粒横空飞来的巨石后,见到的是在那滚滚烟尘中逐渐浮现出一支一字排开、身穿柔蓝色战甲的军队,在最前面的是以手持长兵器和盾牌的步兵结阵以待。

    在军队的后方飘荡着一面白底蓝“鲲”字的大旗,而在那面鲲字大旗的下方,一名身穿深蓝色盔甲与一件黄色的披风、腰挎一把黑柄红穗的斩马刀的男子,男子座下战马披深蓝色重甲,战马身体两侧分别挂着一把大弓和一袋飞箭。

    鲲琼国边关垂云城守将,陈弘,一手按住腰间斩马刀的黑色刀柄,怒眼瞪视提着绿缨黑杆血枪的阿尔穆。

    “退!”

    阿尔穆当机立断地发出号令。

    然而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话音:“走得了?”

    紧接着,在这支临时组成却战力极高的穆玄军小队的背后,传来了阵阵地表震动,阿尔穆转头,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将手中的那杆血枪稍稍握得更紧了些许。

    红甲骑兵、红甲战马、猩红铁枪。

    曾经天下只有两种骑兵,一种是洛坎国骑兵,另一种是非洛坎国骑兵。

    后来横空出世了这一支手握猩红铁枪的红甲骑兵,成为了天底下的第三支骑兵,同时也成为了唯一能与号称“天下第一骑”的天曜金龙军一较高下的存在。

    玫瑰枪。

    为首者身穿如火焰一般的红焰盔甲,手提一把金狮大刀。

    “阿尔穆,今日此地,便是你的死期死地”为首者以金狮大刀的刀尖,指向阿尔穆,一字一字说道

    在白底蓝“鲲”字大旗底下的陈弘,按住刀柄之手的手指轻轻一推,斩马刀出鞘,他低语:“寇克,今日匪蛮血,你且安心笑谈渴饮,我陈弘在此向你保证,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