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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派 (二)(10月21日---周五)

    约旦·葛德温在宴会厅里坐了没有一会儿,就有侍者来请她去拉恩先生的房间了。

    “约旦小姐,劳您久候了。”

    “并没有,拉恩先生,虽然还不是正经吃饭的时间点,但是宴会厅的服务还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约旦客气的回应道。

    “那么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如何,我们说道哪里来着?”拉恩调笑道。

    像是很有默契一般,约旦·葛德温微笑着,“我们达成了一场不错的交易,拉恩先生,是到了理学派表达善意的时候了。”

    当拉恩捕捉到理学派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笑意就越发的明显了。

    “哦,是了,约旦小姐来这里是为了表达理学派的善意。如果是刚刚的话,我可能受之有愧,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也可以向理学派表达平等的善意。”拉恩着重强调了“平等”的字眼。

    “还请您放心,拉恩先生,理学派和教会不同,我们不需要您的服从,寻求合作永远都是理学派的主体。”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那么我想请问理学派的善意不会只是空口的凭证吧”,拉恩轻蔑的笑了笑,“毕竟仅凭合作的关系,我可不认为理学派可以影响到警察局。”

    “拉恩先生,我相信您经营了这么多年的黑帮,应该有自己信奉的一套行为准则才对。”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这和你们能够影响警察局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交易总要双方都同意才好,如果筹码足够大,强买强卖也不是不能达成。”

    “哈哈哈哈”,拉恩大笑出声,“好一个筹码足够大,不得不买,就不得不服从。”

    约旦·葛德温微笑不语。

    “那我确实想听一听这样的‘合作’的条件,理学派有哪些东西我不得不,怎么说,不得不买。”

    “自由,拉恩先生。”约旦·葛德温注视着拉恩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自己的交易筹码,“自由,就是理学派开出的条件,我们的善意就是保证您的自由。”

    “你觉得这个城市里面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干的吗?”

    “我想以拉恩先生的聪明才智,应该明白我说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意思。”

    约旦的话语里面带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自信。

    “理学派不会保证您能为所欲为,但是您能不再听令于人的底气,我想理学派还是能够提供的。”

    拉恩的手慢慢的敲着桌子上的文件,然后又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我早就听说过理学派拥有能和教会分庭抗礼的实力,但是恕我直言,我还是很想亲眼见一见这样的力量。毕竟,你们从来不会把猎人摆在明面上来。”

    “拉恩先生想要一个证明?”

    拉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就在今天上午,有教会的人封锁了我的矿场,我很想让他重新运作起来,虽然他赚不了几个钱。”

    “教会的人?”

    “教会的人。”拉恩肯定的回答道。“至于原因,十分有趣。”

    “您知道但不打算告诉我吗?”

    “这场事故的消息就是我的善意了,约旦小姐,剩下的就轮到你们去证明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

    “那我就期待您的好消息了。”

    拉恩起身将约旦·葛德温送了出去,本来还打算将约旦小姐留在这里吃一个中午饭,但是约旦·葛德温拒绝了,毕竟她下午要早点儿去拜访一个人。

    某些事情不能宣之于口,某些事情无法让“普通”人尽数知晓。

    如果必要,

    某些人也需要被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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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拉维顿的生命之火是缓慢熄灭的。或许这么说不是很恰当,对于一个声之显兆者来说,她已经无法再发声了。

    希尔薇用手合上了维顿的双眼,然后房间里就重归了寂静。但是在希尔薇的视觉里,普拉维顿的身体仍然在不断的扭曲,现在缺少了自身显兆能力的压制,她身体内部的器官开始翻腾,即使人已经死亡了,但是从耳朵,鼻腔,嘴里依旧有血迹不断的渗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扭曲从身体内部慢慢额扩散到了体表。

    希尔薇的眼中显露出了异样的光芒,然后在她视界的作用下,普拉维顿体表的扭曲被缓慢的纠正,然后渐渐的停止。她不是治疗型的显兆者,她并没有让这样的扭曲停止,只是凭借着她的认知,一点点的把普拉维顿的身体再一次扭曲到正常的状态。

    起码,她需要让友人体面的离去。

    希尔薇将普拉维顿的身体扶起来,使她坐在了床上,背靠着墙,然后慢慢的在她身体上摸索了一阵,拿走了她作为任务的信封,也取出了普拉维顿的短刀。

    短刀上有一个凹凸不平的缺口,不是什么钝器砸出来的,是一只拳头砸出来的。

    希尔薇将短刀放回刀鞘里面,贴身收好之后,又打开了信封,里面的内容和她今天上午收到的几乎一致,但是唯独少了那个满身漆黑的男人。希尔薇仔细看过之后,信封连带着里面的内容就随着她的注视缓慢扭曲直至消失。

    海盗码头酒馆,名字里面虽然带着码头却不在码头附近,但是里面的海盗两个字确实十分的恰当。

    希尔薇推开了酒馆的大门,扑面而来的酒气呛的她皱眉头。虽然还没有到黄昏时分,但是酒吧里面昏暗的空气还是能阻挡不少人的视线,

    “啊哈哈哈哈哈,看看,我们遇到了什么,今天少有的好运气啊”,一个男人轻佻的声音从酒馆里面不知道哪个桌上传来,“一个美丽的妞儿迷路了”。

    酒馆里面哄堂大笑,甚至传出了几声起哄的口哨声。

    希尔薇没有理会这些人,她径直走向了柜台前。

    但是男人们首先不买账了,一个一个的围了上来,“嗨,叫你呢,你父母难道没有教你贵族的礼仪吗?”开口的还是刚刚那个人,更加轻佻的语气同时又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老板,我想打听个事儿。”希尔薇单刀直入,没有废话,也不去接男人的话。

    “小姐,恕我直言,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我...”柜台前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欺身上来的混混打断了,“没看到大爷我在和妞聊天吗?”

    老板的沉默给了混混勇气,他的手就要顺势揽住希尔薇的腰的时候,希尔薇动了。她抓起面前的酒瓶一下子盖到了男人的脑袋上,然后一手控住他的手往柜台上一砸,紧接着就是带刺的破酒瓶,连肉带骨的将男人的手钉到了柜台前的桌子上。

    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希尔薇缓缓开口,“老板,我打听个事儿”。

    “你给老子放开”,希尔薇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已经磕坏了的酒瓶,剧烈的疼痛让男人的声音都变形了。

    “你们都在,,,干什么,把这个女人..给老子干掉啊”男人色厉内荏的命令道,然后一堆不干不净的人就围上来准备对希尔薇动手动脚。

    希尔薇叹了一口气,她看似娇小的身躯里面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拔出连带血肉的破酒瓶向身后砸去,然后一把抓起了混混背后的衣领,将他往后面的人群中扔去。伴随着男人砸在地上的闷响声,希尔薇快速的在人与人之间穿梭着,没有掏出随身的小刀,只是单纯的竖掌成刀就放翻了几乎酒馆内几乎围上来的所有人。

    做完这一切后,希尔薇脸色平常的再一次来到了柜台的面前,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老板却率先开口了。

    “这位姑娘...?”,老板的声音里有一丝的疑惑,“您想问什么随便问。”

    “威廉姆斯·特纳,这个人你知道吗?”

    “威廉姆斯?您得再具体一点儿。”

    希尔薇掏出来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你认识吗?”

    “哦,威廉姆斯,以前常常来这里喝酒的也有一个他,逞凶斗狠的时候往往都在,但是最近好像就没怎么来了”。老板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哦,对了对了,以前,威廉姆斯还是他的手下”。老板伸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捂着手的男人。

    “哦,谢谢您了”,希尔薇拿出一些钱,“算作赔礼。”

    “不不不,您收着就好,我不就不用这些东西了,还请您收好。”

    希尔薇没有再理会老板,而是走向了摊在地上的男人,用一只手把他扶了起来。

    “我问,你答”

    一口唾沫差点儿吐在了希尔薇的脸上,希尔薇冲着那只伤手就是一脚。

    伴随着男人的一声惨呼,“我问,你答”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你有本事儿就把小爷宰了。”

    希尔薇没有再理会,而是又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破酒瓶,一步步的向男人走过去。

    “等一下,等一下,我说,你问就好了。”

    “稍微有点儿迟了”,希尔薇用酒瓶扎透了男人的另一只手,这次酒瓶被扣进了地面。“威廉姆斯,你认得吗?”

    “认得认得。”男人顾不得手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威廉姆斯以前是我的小弟,但是后来单飞了。”

    “单飞?”

    “出去单干了,好像在城中心有一个铁匠铺,成了一个铁匠。”

    “具体一点儿?”

    “这我怎么知道,他走了之后哪里还会和我联系。”

    希尔薇又一次用力,酒瓶在地面上摩擦,“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们晚上约他来这边,要敲他一笔钱。”男人吃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快。

    “你打算带着你这些人,讹他一笔钱?”

    “没错,没错,我叫他晚上过来喝酒,见见我们这些老朋友,他应该会来的。”男人急忙说道,“不是不是,他肯定会来的。”

    “时间?”

    “晚上,晚上8点半,我们在酒馆里面碰面。”

    希尔薇把酒瓶拔了出来,然后甩了甩瓶身上的血迹。

    “8点半,我会再来”,希尔薇没有再理会男人的呻吟,转身走出了酒馆。

    “快扶我起来,今儿怎么这么倒霉,早上派去的人没了音信,怎么下午还要碰到这个女煞星”,男人向周围的人吼道。

    “那老大,我们还赴约吗?”

    “赴约,赴个屁的约,找人告诉威廉姆斯一声,就说有人找他麻烦。让威廉姆斯和那个妞狗咬狗去吧。”

    “那我们会不会...”

    “会个屁,要是会她就留在这里等下去了,还不快扶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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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旦·葛德温走在了商业街上,默默欣赏着城市的繁华,只不过这样的繁华表面下,实则是整个图森特最大的恶疮。

    大概就是这边吧,约旦走到了一个看似繁华但是和周围明显有些差距的公寓范围里,然后一栋一栋楼的扫过去,直至找到了那栋目标建筑。她走了进去,在一扇还算体面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抬手敲了敲门。

    “等一下”,门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声。然后就是一阵嘈杂的玻璃制品的碰撞声。随后,门就被拉开了。

    “请问您是?”

    “约旦·葛德温”,约旦虽然已经获得了不少关于追迹者的情报,但是亲眼看到她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人的时候,还是稍微的吃了一惊,虽然并没有在她的语气里面表现出来,“我来自理学派。”

    “哦,请进,请进,我刚刚还在收拾家里,还有一些乱,但是还请您稍微担待一下”,女人将约旦引到了一张桌子的旁边,然后邀请她坐下,并且为她友善的倒了一杯茶,

    “请问,理学派的阁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我想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追迹者,露西·奥利维亚。”约旦没有理会奥利维亚的问题。

    “哦,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奥利维亚表现出了一抹虚假的震惊。“那么,敢问理学派来这里找我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总不会需要我来帮你们遮掩什么吧。”

    “理学派行事不需要遮挡。”

    “这话您自己信就可以了,不会来这里为了说服我吧”,奥利维亚露出了一点轻蔑。

    “我是为了今天上午登报的报道来的。”

    “登报,您是说那篇有关教会人员和谋杀案的文章吗?”

    “是的,你需要停下继续报道他们了。”

    “哈哈哈哈哈,约旦·葛德温小姐,我是一个记者,追求真相就是我的天性。”奥利维亚不以为意。

    “不,捏造真相才是你的天性”,约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短暂的沉默后,奥利维亚气笑了。

    “你说捏造?我报道的哪一件不是发生的事实。”

    这次约旦·葛德温没有接着奥利维亚的话说下去,而是沉稳的陈述道。

    “停下来,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你难道不清楚,你越是阻拦,越是让人觉得这件事儿更值得报道吗?”奥利维亚轻笑道。

    “我们要求你停下来。”

    “凭什么,报道这件事儿触犯了哪条法律吗?我要是不停下来,你们又能拿我做什么?”奥利维亚挑衅的说道。

    “你是一个聪明人,对记者这份儿行当一定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约旦·葛德温一点儿都没理会奥利维亚拙劣的挑衅,“与其说是你们在寻找真相,不如说是你们在加工消息,而我们有能力让他人承担加工的责任...”

    “那您怎么不去试试?”从行业中竞争崭露头角的奥利维亚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你觉得主编会采纳我的文章,还是会采纳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你觉得我这些年的努力真的白费的嘛?”

    “主编会听话。”约旦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坚定的打断了奥利维亚下面将要说的内容。“何况,你是追迹者,但你也只是追迹者,任何人都可以拿起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书面上的三个字罢了。”

    “你在威胁我?”

    “我觉得我的手里不需要再拿一把武器了”,约旦·葛德温放下了茶杯。并站了起来,“言尽于此,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只要你不再报道这件事,你就一直都是图森特的追迹者。”说罢便走出了门去。留下来房间内看着一脸气愤而又尴尬的奥利维亚。

    “这该死的高傲女人”,奥利维亚一脸扭曲,想把刚刚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但是刚拿起来,就想起这个茶杯还是蛮贵的,反而小心的又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

    约旦·葛德温走下了楼梯,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少年逆着她前进的方向,缓慢的走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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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薇从来不会觉得那群小混混会信守诺言,所以她一出酒馆就在旁边蹲守了。

    果不其然,希尔薇在隔街的房顶上看到了一群人从酒馆里面缓缓离开,其中一拨人一瘸一拐的扶着那个手被穿洞了的男人走向了医院,另外一两个人则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他们快速向城中跑去。

    希尔薇追着那个两人组,保持着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距离。她不是声之显兆者,无法隔着这么远听到两个人在谈些什么,但是作为眼之显兆者的她可以集中精力去读两个人的唇语。

    “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那么强,老大都被打得直不起身来。”

    “嘘,别说这些了。我们的目标是通知威廉姆斯,话说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球,我怎么知道那个人住在哪里,要我说,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发泄一下,然后回去告诉老大,我们通知过威廉姆斯了,怎么样?”

    “嗨,走路看着点儿”,突然一个男人撞上了希尔薇。

    “不好意思,先生,我在思考问题。”希尔薇快速回答道,然后马上绕过男人,眼睛继续盯着前面的目标。

    “这小女孩怎么这么急躁”,男人拍了拍身上的上衣,然后回身看了过去,脸色变得十分奇怪“哈,这年头还有小女孩暗中追人的吗?世风日下啊”

    希尔薇全神贯注,并没有听清男人的嘟囔。

    “怎么办,万一那女人找过来,我们岂不是...”

    “怕什么,就说威廉姆斯不在,然后没有通知到。”

    “那老大会不会”,男人抬起手比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那,只要老大碰不到那女人就好了,反正我不想去找那个什么鬼威廉姆斯,他...实在是变得太多了”

    希尔薇明锐的捕捉到了两个人对威廉姆斯态度的明显转变。

    “那...,那我们走?”

    “走吧,分开找地方发泄一下就好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说没找见,等一下,就说威廉姆斯不在店铺里。”

    另外那个人踌躇了一会儿,最终应下了,两个人就此分头。

    希尔薇决定跟着那个提议分头去发泄的男人,他看似跟以前的威廉姆斯较为熟悉...

    白天没什么妓院营业,所以男人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小巷,这真是希尔薇求之不得的机会。

    “先生,威廉姆斯在哪儿?”

    冷静的声音在男人听起来仿若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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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了,约旦·葛德温走了进来。

    “泽恩老板,有时间吗?”

    泽恩正忙着应付其他顾客,但是他还是抽出一点儿时间向约旦点了个头。

    约旦·葛德温站在便利店柜台的一边,耐心的等着泽恩忙完,

    “好了,一共13.5银钱,找您1.5,请您收好”。泽恩熟练的将手头的顾客招呼完毕。然后将约旦引入了一旁的房间,“来,还请您看看我们新到的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入房间。

    “泽恩,我的结果。”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混混的身份,再又折了一支脚后。”

    “那他身后的大主顾呢?”

    “听说是他的老大,莫非斯托叫他来的。”

    “我想更多的,他确实不知道了是吧”

    “是的,他一口咬定了就是他的老大叫他来的,没有其他人。”

    “现在我比较感兴趣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派这样的人过来。”约旦沉思道,“这个时间段,除了教会,还有谁更想知道我们的动向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莫非斯托?”

    “今天下午听说被人给打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泽恩说道,“可能还有人在查这件事。只不过我觉得这个关系不是很大,如果真的要一劳永逸的话,我觉得,”泽恩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可能更合适。”

    两个人都知道泽恩的意思是什么。

    “莫非斯托我会去调查一下。”

    “你不觉得这可能就是一招迷魂汤吗?”

    约旦沉默了,确实,如果这背后真的是教会的话,那么教会做这样的事儿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教会真的想知道理学派的打算,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稚嫩了,如果教会想吸引理学派的注意力,这样的手段又太过拙劣了。毕竟,一两个混混头子又能费多长时间呢?

    “布莱克。”约旦·葛德温冷不丁的开口。

    “什么?”

    “布莱克”,约旦·葛德温重复道,“今天早上伊耶儿·布莱克曾来找过我,他们...”

    “他们?他们现在不应该深陷警局的风波吗?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泽恩,你今天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今天和往常一样,开门营业,谈生意,也没有混混再找过来了。”

    “告诉我,莫非斯托在哪个医院接受治疗,我需要问他一些问题。”约旦站起身来,然后打算走出房间,“以防万一,泽恩,今天晚上小心一点儿。”

    “市中心的医院,等等,关于希尔薇,我还有些事情想说。”

    “下次吧,泽恩,现在莫非斯托的事情比较重要了,希尔薇的事情后面有时间再聊。”

    约旦·葛德温推开了房门走出了便利店。

    黄昏的阳光为便利店染上了一层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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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什么都说”,男人直接跪了下来,请求希尔薇不要动手。

    “我和威廉姆斯以前是要好的兄弟,他还有一个弟弟叫威尔。他弟弟时常跟着他混,我们都在莫非斯托老大手下当打手,但是最近,威廉姆斯不干了。”

    “原因。”希尔薇不愿浪费口舌。

    “不清楚,就是突然一下子不想干了,然后就离开了。”

    “我想你们老大派人找过他了,是吧?”

    “是是是,然后老大就也不再提这个事儿了。”

    “时间”

    “出来催债的日期我们才记得,这种时间我们哪里会记得啊?”

    “告诉我,前前后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好了,在威廉姆斯决定离开的时候。”

    “就是普通的催债,喝酒,泡妞”,男人看见希尔薇的表情起了变化,急忙说道,“对了,对了,还听过一场音乐表演。”

    声之先征体。希尔薇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可能。

    “我想起来了,当时威廉姆斯的表情很不对劲,再然后他就走了,不在老大的手底下干活了。”

    “为什么不去找威廉姆斯?”

    “我哪儿敢啊,老大都不想去找他,我去找他干什么。”

    “好了,告诉我他在哪儿?不要偷奸耍滑的说你不知道。”

    “在城边上的一座铁匠铺。”

    “看来你们老大还真是有头脑啊。”希尔薇笑了笑,“先生,劳烦你走一趟吧,去告诉他,有人找他。”

    “我...我该怎么说。”

    “随便你,我不在乎...”希尔薇说完就从小巷子里消失了。

    明明是一样的黄昏阳光,洒在小巷内感觉就稍微明亮一些。

    希尔薇一边走,一边摩擦了手中的短刀。

    今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