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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故事线的收束

    莱万汀和葛多罗莎离开了房间。葛多罗莎回头看看房间内近乎可怕的仪器,没有说话。

    “我们换个地方交流。”莱万汀说,然后牵住葛多罗莎的手。那是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

    两人在房子里转了很久,上楼梯又下楼梯,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期间莱万汀一直没放开葛多罗莎的手。在葛多罗莎眼中,她几乎视为这是恋人的行为。虽然年纪相差不少,不过葛多罗莎总是比实际年轻许多。身高差距不大,大概也会让人感到温馨。

    与其说是拜访,倒不如说是约会。

    然而从握着她莱万汀的手中,却感受不到情爱那样的东西。莱万汀始终用一定的强度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指尖仿佛有一种为病师般脉搏的医师班的职业性的精确。也许莱万汀是想通过手指或手掌的接触交流一种无法用语言传达的信息。

    葛多罗莎想,是在传递信息吗?

    不管怎样,就算面前的人没有这样的意思,对自己大概也有一定的好感。葛多罗莎猜测。至少没抱有坏影响,否则不管出于何种打算,也不会如此长久地牵住自己的手。

    “我们好像是在乱晃。”葛多罗莎走一会儿就要感慨。

    “我拉着你的手。不用担心迷路。”莱万汀依然牵着葛多罗莎的手不放。

    “好吧。”

    莱万汀仍旧牵着葛多罗莎的手,好像放心了。她似乎在说些什么,通过手来传递。

    葛多罗莎对这片未来没有想象。

    好像已经走了很久。空气的味道有所变化,声音的回响也有所不同。沿途的风景变得怪异,旧式的建筑不断增多。没看过的风景变得越来越多。这地方太远了。葛多罗莎想,到底要去哪里?

    “不必担心。”

    葛多罗莎点头。简直有点像求婚,远途跋涉去别人家了。

    到了一间非常偏远的会议室。这个会议室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即使她们看清楚了,葛多罗莎也从没有听说过。大概是名字非常奇怪吧。这个古老的木结构会议室里,除了她们两个,还有祭司。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没有人会主动来到这里。想想看。就为了在这么偏远的会议室里开个会,享受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就会有人走这么远的路来吗?太陈旧了,只要看看大家的装束就知道了。

    会议室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包括必要的生存条件。但是椅子和桌子却依旧完好的保存着,看来除了开会,这里并没有别的作用。也是,会议室怎么会有别的作用呢?

    其实去往会议室的道路并不很长。只是路线非常复杂。在这个房子里沿着不知名的小道爬上爬下,使人觉得很长罢了。但是莱万汀没有任何犹豫,走的依旧飞快。要么便是她自己开拓的道路,要么便是她走过无数遍。

    周围充溢着深深的静寂,静寂都要重新调节听觉才能适应的程度。天空仿佛穿透了一般高远,裸露的肌肤可以无碍地感受到阳光柔柔的暖意。不时传来未曾听惯的高昂的鸟鸣声,但是看不见鸟儿的踪影。

    许久,三个人都不说一句话。莱万汀沉迷在自己难以形容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有着梨形器官和她的孩子。葛多罗莎则静静地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祭司仍然端庄地站着。这个房间里几乎悄无声息。这种安静中仿佛含着好几种寓意。时间几乎没有流动。难道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吗?

    “该开始了,祭司。”莱万汀以一种独特的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话。“很抱歉,由于无奈,我没办法在别的地方向你讲述此事,所以只能请您过来。”

    “不必在乎,我本身就是来帮你办事的。”葛多罗莎答道。

    “葛多罗莎宗主,你曾经也热衷于改变这个世界对吗?但是后来有什么事情使得你放弃了。没错吧?”

    “嗯,对的。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想讲。”

    “但你既不像一个理想家,也不像一个摆烂的人。”

    葛多罗莎苦笑了:“我并不想这么做。只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并不是出于恶意。”莱万汀说,“这不是坏事,起码你不会再仗着自己的强大而为所欲为。”

    “我应该感到荣幸。不过我短时间内没有再次改变世界,用武力,的想法。”

    “用武力?”

    “就是说另一种方法。”

    “哦。”莱万汀说。她在桌子底下生了一堆火。“你的理想我当时也听说过。您是要将整个世界的种族连为一个整体,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和您说的基本类似。我已经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努力,但我实际上不知道这种计划能否正确实施,也不知道仅凭我一人的力量能不能做到这种事,更不确定这么做在道德上是否正确。但我依然这样做了。”

    莱万汀静静想了半天。在安静的房间里好像可以听见她脑袋转动的声音。然后她说:“我大致明白了,其实你不确定这个目标在哪里。”

    “是的。”

    “可是你一直在积极参与此事。”

    “你说的是事实。”

    “那你为什么要如此犹豫?”

    “这个问题我追问了自己很久。我也很想说服自己得到确切的答案。”

    莱万汀和祭司都选择等待。

    “我要有理智的情况下,我觉得这种行为简直大到不可思议。我应该从其中抽身。我只是个谨慎的,普通的妖精,不热衷于赌博和冒险。你可以说我只是个胆小鬼吧。可是对于这种目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热衷。如果是其他和这种东西类似的事,比方说毁灭一个王国再创立一个,对我就没有吸引,我大概当场就会拒绝。”

    “所以你只是单纯的希望天下大同了。”

    “是这样。甚至已经超越了兴趣。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做到,并且我必须是主导人。”

    “原来如此。”莱万汀用手捂住嘴巴,似乎要掩盖什么。她要掩盖什么呢?

    “我的心情您大概觉得奇怪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的动机恐怕不会在于金钱和名声。”

    “比如?”

    “可能这是我内心的向往吧。向往一个真正和平的世界,讨厌战争。”

    过了片刻,莱万汀凝望着葛多罗莎的面庞。

    “你们的动机还是有意思。”

    “我觉得也是这样。”

    “但是不管动机的性质如何,你要知道,如果你的计划暴露,这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毫无疑问会成为巨大的舆论焦点。说到世间非议的压力恐怕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承受的。这是我很担心的一点。”

    “你感到担心是理所当然,您说的完全正确。各族为自己的利益而战。”

    “但你依然决定这么做。”

    “我知道,对于和平的渴望,我超出所有人。”

    “为什么我想你没有经历过战争,或者说经历的不多?”

    “我体会过战争的无情,哪怕是在文字上。”

    “难怪。”莱万汀说,然后似乎要为论题分段。“你是个诚实的人。”

    “我尽量这样做,但我至少有这个率真的人。”

    莱万汀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翻过来看了几次。

    “你能确保你的计划万无一失?”

    “不能,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恰似每个硬币都有两面。”

    “你是个很有趣的角色,但也很棘手,我是说如果你是我的敌人的话。”

    莱万汀正襟危坐。

    “我接下来要跟你讲,关于祭司的故事。我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对你有独特的东西。你知道他受过严苛的训练对吧?”

    “对的,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就感觉到了。”

    “因为这个缘故,他在社会上从来不会认可。倒不是说他的训练太过严苛而不会认可,而是他的悲惨经历。也许听了他的故事,能为你的心理增加一点动力。”

    葛多罗莎每感觉到可怕的产生。

    “你要说的是不是很可怕的事?”

    “起码对于他来说非常恐怖。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震惊。”

    莱万汀停顿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

    “我信任你,同样也信任我的祭司。与其说是请您来帮我解决种族歧视问题,我是有私心的。因为祭司就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之一。如果你真的帮我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关于他有几个事实你要了解。”莱万汀双手仍然放在膝盖上。“这孩子在什么地方度过了怎样的童年,又经过怎样的原委被我收留下来,是个很漫长的故事。”

    “我会听的。”

    葛多罗莎认为自己的使命突然变得深远了起来。

    “好吧,我将为您讲述那段往事。从那一刻起,我们的故事变得有交集。”

    莱万汀身边的祭司换了个坐姿。葛多罗莎头一次看见他的腰椎松了下来。他用手抓住衣领,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前。也许他也在颤抖。

    葛多罗莎自然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只怕是很危险的事。

    莱万汀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