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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差异待遇

    阴暗的森林里,胡香和陈兴德躲在洞穴之中。

    两人浑身裹满污泥,看上去都没了人形,散发着阵阵恶臭。

    “好了,用泥浆遮住气味后,那些东西似乎找不到我们了!“

    陈兴德睁开眼睛,将脸上糊住鼻子的臭泥甩掉,他瘫坐在地上,掏出火折子引燃,给幽暗的洞穴带来一丝光亮。

    胡香也长出一口气,询问道:“到底是什么在追我们?和那天晚上看到的白骨不一样!”

    “我也不清楚,天色太暗看不清,只觉得相当矮小。”陈兴德亮揉着头,追问道:“你刚刚和那东西接触,没有看到样子吗?”

    胡香摇摇头,扬起左手道:“说是接触,其实只是被擦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如果不是你及时拉我走,可能我就死了。”

    她挥动的手臂,在微弱火光下看上去有些怪异,手臂覆盖的泥浆之上开出一丛丛指头大小的斑点蘑菇。

    “哪来的...蘑菇?”

    陈兴德咽了口吐沫,身体略微后缩,手悄然垂下。

    “我不知道,应该是吐沫泥浆时蹭到的吧?”

    胡香脸色惊恐,她连忙用右手拭去泥浆,试图将手臂上的那丛蘑菇清理掉。

    然而她稍微一用力,便感到钻心的疼痛。

    “啊!好痛,这是什么东西?”

    陈兴德手持火光靠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那些斑点蘑菇就像水蛭一般牢牢吸附在胡香身上,细小的根须扎根进皮肤下,光影飘摇间似乎在轻微蠕动,伞顶上的斑点细看之下有些像蒲公英,是一些轻茸发白的孢子物质。

    “你还有别的感受吗?”

    陈兴德面色凝重,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反复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异样。

    无论这蘑菇是什么,都已经证明了它的邪门和毒性。

    只是擦个边,甚至还未交手,手臂上便生长出蘑菇。

    追击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我除了感觉有些累以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碰还好,一碰就疼!右手!右手也长起来了!”

    胡香颤抖的声音越发尖锐,她想要拔出身上的蘑菇,可这些蘑菇像是完全扎根在她身体里,稍一触碰就疼的厉害,而且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在快速流失,双手沉重无比,整个人也瘫倒在地上。

    “蘑菇...救我...帮帮我!”

    胡香哀求的目光望向悄然后退的陈兴德,希望能够被救助,然而她却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火折子飘摇的微光里,陈兴德笑的十分畅快,眼神透出的鄙夷尖锐如刺,他从口袋缓缓掏出一把精致匕首。

    “陪你这个蠢女人演戏真费劲,我原本还想着要让你和妖物拼到两败俱伤再出手的,不过现在也不差!”

    通体翠绿匕首的折射出的火光映入胡香恐惧的眸子,她的双手充斥着酥麻的感觉,想要控制身体坐起身子,却只能在地上蠕动。

    斑点蘑菇自左臂开始蔓延,一个接一个,一丛接一丛,贪婪的啃食她的血肉。

    匕首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刺入她的心脏。

    也许是蘑菇的作用,她并没有感受到痛苦,只是气息微弱的发问道:“为...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消失的火光,和黑暗静谧的洞穴。

    另一边,石林三人组也遇上了麻烦。

    黑暗丛林中时而跃动浮现的身影,缓缓包围三人。

    阴云散漏的月光下,这些只有人腿高的怪物,如狼似犬,却没有皮毛血肉,身体由树藤枝叶拼凑而成,就像孩童随手编织的木质玩物。

    三人互相抵住后背,神情紧张。

    “这些怪物,身体好硬!”

    徐庆咽了口吐沫,手上才买了一日的菜刀,刀刃已经是坑坑洼洼。

    “我不行了,天赋能力已经用不出了,拦不住了。”

    周兰也喘着粗气,双眼布满血丝,她操控着藤蔓牵拽着怪物,却被怪物一一挣脱。

    “跟紧我,冲出去!”

    石林爆发出一声厉啸,眼白被黄色覆盖,整个人也俯身在地上蓄势发力,猛地扑翻一只木怪将包围圈撞出一个缺口。

    其他的木怪一拥而上,纷纷张开藤蔓编织的口牙,撕咬向石林。

    石林此刻也如同野兽一般,或抓或咬,宛如猛虎一般在林间翻腾跳跃。

    他的手上附着一层薄薄的血气,形成爪刃,扑杀之间将那些木怪的身体凿出沟壑。

    徐庆两人趁机,连忙冲出包围,头也不回的拔腿猛冲。

    即使他们的双腿发颤发酸,也丝毫不敢停歇。

    石林也不敢恋战,仗着虎气护身,将几只试图追击的木怪撞翻,便匆匆追赶上两人。

    三人玩命奔跑,生怕停留一瞬,便会再度陷入怪物的包围。

    慌不择路间,他们闯入被藤蔓丛林笼罩的兰若寺,墙壁被暴涨的藤蔓撑裂,山门歪斜倾倒,屋檐更是高悬于空。

    望着那些撕裂墙壁的藤蔓,徐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道:“完了,这下完了!怎么来这了?”

    之前他们可是听说过兰若寺被无数藤蔓瞬间摧毁的事,这下未出虎穴又入狼窝,让三人心里都有些绝望。

    小胖子本身就不擅长运动,大半夜的耗费气力,早就让他身体支撑不住再站起来。

    周兰更是双眼充血,弓着腰趴在地上干呕。

    石林也好不到哪里去,化虎之时的拼杀,让他身上多出些伤口,正在涓涓流血,他喘着气环顾一圈。

    “等等,那些怪物不追了?”

    只见那些怪物纷纷驻步在支离破碎的兰若寺外百米距离,踱步在周围徘徊,无一上前。

    石林有些忧虑的看着眼前破败古寺,忧虑道:“不行,我们不能待在这,走!”

    诡境无常无定,这突兀带给人安全感的古寺,又未尝不可能是另一个深渊。

    这群怪物相当顽强,别看外貌如同枯枝败叶拼凑,实际坚硬如铜铁,纵是全力用刀劈去,也只能留下一个豁口。

    石林的化虎状态,一天只能开启一次,维持三分钟。以血气所化的爪刃开金裂石都不在话下,可也只能勉强在怪物身上开个口子。

    可那些怪物却能轻易和化虎状态下的他抗衡,之前不死不休的追击,现在却止步在寺外徘徊。

    未尝不能说明,它们在畏惧这片残破古寺!

    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呕...不行,我不能再跑了,再跑我就要死了。”

    周兰胃中翻腾不断,爬到一面墙壁下依靠道:“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们还能跑哪去?”

    “石叔,咱就呆在这缓缓,不然真的撑不住啊!”徐庆躺在山门前,大口喘着气,不住用手抹着汗,道:“你那还有东西吃吗?我的包袱都丢完了。”

    石林强撑着身体,四处查探一番,虽然任旧心里没底,但他也清楚,再进林子会更加危险。

    “没了,跑的太急,多余的东西我都扔了。”

    徐庆抿抿嘴,无神的望着天空,喃喃道:“好饿啊...”

    _______

    “这花糕真不错,甜甜糯糯的,是什么做的?“

    湖边的木亭里,石桌上摆满琳琳满目的糕点水果,河水中飘荡的花灯摇曳着熏黄的火光。

    姜孟捻起一块糕点,放在鼻子下嗅闻那缕香甜。

    “这是桂花糕,是黄芝姐姐的最拿手的糕点。”

    婉儿在一旁抱着琵琶,素手拨弄琴弦,旋律优美动听。

    黄芝则捂嘴轻笑,发髻插着的步摇晃动。

    “婉儿妹妹的菜也是一绝呢,公子可得让她好好展露展露。”

    姜孟笑着将糕点塞入嘴里,含糊道:“那可得让我尝尝,不会是障眼法糊弄我吧?”

    “公子说笑了,妾身怎么会用那等秽物来折腾公子~”

    黄芝一边说,一边倾斜身子,努力将身体往姜孟身上靠。

    姜孟腾的一下站起身,将黄芝扶着坐好,道:“芝姐小心,别摔着!”

    黄芝却是不依不饶,一把环住姜孟的身体,白玉般的身体便挤向他的胸膛。

    “妾只怕摔不入公子心里!让妾听听,公子心里可有妾身?”

    姜孟脸色一红,挣扎着脱身,岔开话题,望着远处的鬼船道:“这怎么能听出来?对了,你们这样陪我,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吗?”

    “姥姥座下和我们一样的伥鬼有五个,专门用来勾魂夺魄。兰香已经被芝芝姐抓回鬼船,剩下两个要操控姥姥的藤木兽追猎,今夜多半不会回来,公子大可以放心。”

    婉儿一曲终了,拎起酒壶倾倒道:“这是取用山果野花酿制的果酒,公子尝尝。”

    姜孟端起一杯饮下,清香爽口,问道:“藤木兽?那是什么?”

    “是姥姥用自身上的藤木和残魂糅合而做的...妖兽?”婉儿的话语有些迟疑,解释道:“只不过那些东西非常畏惧太阳,并且没有灵智,非常狂躁,一般都关在船舱下不放出去的。”

    黄芝补充道:“这藤兽和木兽还不一样,藤兽浑身是毒,旁人触之便会浑身长满毒菇,中毒者还会传染!木兽则是好战无比,会将一切活物撕咬致死。一般姥姥是不会动用藤木兽的,会浪费血食。”

    姜孟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姥姥受伤没法动的情况下,你们是怎么把血食供应给姥姥的?”

    “公子有所不知,伥鬼和普通的鬼物不同,所得的血肉精气、魂魄,都会在吸取时,反哺给我们的制造者,仅残留下一成。”黄芝苦笑道:“就像是一碗饭,你明明吃了整碗,却只有一分饱。”

    “而且,我们伥鬼存在所需的血肉精气极少。”婉儿伸手剥着葡萄皮,捧着献入姜孟口中,脸色羞红道:“平日只需采补一番,便足矣。”

    姜孟疑惑道:“采补?”

    黄芝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温香软玉的身子吊挂在他胸前,吐气如兰,媚眼如丝道:“就是行房事,公子若不懂,妾可以教你~”

    那声音娇媚绵软,温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侧,让他如同被羽毛搔挠一般。

    心痒难耐!

    姜孟伸手推开黄芝,一脸正色道:“这种事岂能随意挂在嘴边?不许犯贱!”

    黄芝却是不管,像八爪鱼一般努力扒向姜孟,娇滴滴道:“贱妾本就是风尘鬼物,还望公子好好教教妾,怜惜妾!”

    姜孟咽了口吐沫,努力挣脱那软玉身子的怀抱,逃出亭子道:“你们的魂器还没拿回就想着玩乐,合适吗?不许再这样!”

    黄芝只得作罢,怏怏坐回石凳,撅着嘴生闷气。

    婉儿目光如水,依旧不紧不慢的剥着葡萄,轻笑道:“看吧芝芝姐,我就说公子非常人,你如此勾他,他反倒要生气嘞!”

    “哼!”黄芝轻哼一声,美目顾盼一番,恍然大悟,舌头轻佻舔动嘴角道:“公子该不会...是个雏吧?”

    姜孟面色霎时通红,争辩道:“什么雏不雏?聊正事!姥姥的本体在那?”

    他的反应,让两位女鬼对视轻笑,待到笑声停息,婉儿以袖遮面道:“姥姥的本体在这湖底之下,林间的树木、藤蔓、花草皆是她的一部分。”

    姜孟蹙眉道:“那我们岂不是在姥姥的眼皮底下?”

    黄芝上前,轻轻拨弄他的头发,问道:“你若是睡着,能感觉到我在你头发上做什么了吗?”

    姜孟摇摇头,黄芝轻笑道:“所以啊,姥姥也不会探听到。放心,姥姥现在任旧在沉睡中,苏醒了的话,我们都会有所感应的。”

    然而他的眉头却紧皱未松,虽说现在是安全,但所谓的树妖姥姥就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先不提五位伥鬼的战斗力,就光是那藤木兽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这么看来,取得魂器之类的事,根本不可能完成!

    所幸,姜孟也没打算真去冒险,而且由于他天赋的提升,联动之下的效果对于鬼怪来说不亚于洗脑,婉儿和黄芝的好感度锁死在一百没有变动过,几乎是予取予求。

    如果照目前这样发展,不被姥姥发现的话,他可以很舒服借助两位女鬼活过十五天,

    可被控制在鬼船上的兰香,始终是一颗不稳定炸弹。

    姜孟望着湖中鬼船,询问道:“青藤鞭...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