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远行之前
九华与阴司酒等人做好了伪装，来至小山县城。
这半个月来，两位妖王伤势恢复的不错。
风云锦并无外伤，只是受到法术反噬，导致本相受损，如今已经恢复五六环左右的境界，身体也有豹子大了。
戏清流伤势更重一些，恢复的更加漫长。现在三条腿长好了，本相也就能用三环以下，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他们两人挂念妖族中事务，又担心自己长时间不在，会真出些乱子，于是准备告辞回山了。
阴司酒表示，东雄大山久负盛名，自己要随行去观光游玩。
其实是随行去讨债……
这次前来，一是提前准备这段时间山寨的消耗，二是为远行备足所需。
阴司酒已去采买物资了。她此行套了四辆马车，带了五名伙计，还将花梨儿扮成小厮，带在身旁，一副要大肆采买的架势。
九华独自一人，离开了队伍，行到苏府后门，找个机会就溜了进去。
仗着熟悉路径，避开下人，很快就来到苏日卿的居处。
怎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在诧异中，九华靠近书房，刚到廊下就听得房中传来呜呜呀呀的娇声。
九华一顿，没敢直接推门，引动本相，将窗户的缝隙无声的撕大了一些。
眼见向里面一瞄，额，大白天就……怪不得院里面没人……怎么我每次来都能撞见点啥。
九华思索再三，悄咪咪地退出去，在假山之后躲了一刻钟有余。
待的春闹已罢，才故意弄出些声响。
“谁！不是说了嘛，本少爷正在读书的时候，闲杂人等不要过来搅扰！”
九华几乎被逗笑，强行忍着，平静地说：“是我。”
“嗯！九哥！你等等啊，千万别进来！我这写字呢，有点乱，先收拾收拾。”
半晌，面色红润的两人才打开了房门。
九华一脸单纯，明知故问：“怎么还读上书了？”
“咳，别提了。”苏日卿招引着进屋落坐，才道：“最近我懒得出门，老爷子还以为我改了性，成天不是让我理账就是让我读书练字，烦死了。”
“看你气色不错，没有烦苦之样啊。”
“如何不烦啊，所以我讨了个差事过几日上京中进些丝绸，正好也可以散散心。”
花儿端过来茶水糕点。
九华呡了一口茶汤，笑道：“房丫头，不……花儿，也跟你同去吗？”
“是，我带她去见见世面。”
见世面？骗鬼呢？出去没人管你们了才是吧。
九华心中想着，嘴里却只提另一件事。
“是嘛，见见世面也好。那么我来的正是时候，若晚来几天还错过了。”
苏日卿好奇道：“九哥，不是来找我的吗？”
“一并的，这不是也看到你神清气爽了嘛，哈哈哈。”
九华笑着放下茶盏，低声道：“我找到花梨儿了。”
“姑娘！”
花儿直接就要放声大哭。
“你先别哭！”九华连忙制止，示意她莫要高声。
“我要说件事，你不要哭，也不要怕，更不要四处宣扬。”
“九爷，要说什么事？”
九华郑重道：“你家姑娘没死。”
“不可能。”
即使这话是九华说的，花儿也绝对不信。
“姑娘的身子我看过了，冰冰凉凉的……呜呜……”
她说着话又要哭，九华颇感无奈。
“她真的未死，只是大病一场，失去忆了。我们想带你去看看她，说不定能有些作用。”
花儿半信半疑，表示愿意前去看看，苏日卿也要随行。
九华身份敏感，即使已经做了伪装，还是要尽量避着人的。
正门不方便，苏日卿就带着走后门。
路过花园，偏巧那站着苏日卿的大哥、二哥，两人堵住了必经之路，不好直接穿过，只能躲在外院。
虽然有些距离，但两人说的话，大抵还能听清。
听得一人说道：“老爷子真是的，之前对老三有多厌烦，现在就有多倚重。”
另一人道：“哼，还不是原来和老三混迹在一起的那群酸烂货都死了，老三现在不出门鬼混了，老爷子便看着顺眼呗。”
“竟然将东城的三家商行交给他打理！凭什么，我都惦记多久了，也不来问问我。”
“哈哈，你终于承认你惦记那些生意了。”
“别说你看着不眼馋！”
“对，我是眼馋，可我早就知道，那些落不到我的盘子里。只是没想到，居然能便宜老三。”
“还许了他进京买置丝绸，往常这都是我负责的啊！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老三几天不到，就要把我顶了！”
“要不，使点绊子？”
“呵呵，你自己使去吧，上上下下的人手，每一层商铺的老柜，全都是老爷子的人。你要倒霉，只管去，别连累我。”
“别急啊，我说的是……”那人说着话，提起扇子一抹。
“嘶……”另一人犹疑不定：“山高路远，又携带着金银货款，老三带的随从不会少……你有把握。”
“剑门洲以北，东雄山南路，是入京的必经之地。那里早就有贼寇盘踞，只是这些年被剿的声势小了，劫杀些行人，不是很正常的嘛。”
“你有门路？”
那人神秘的说道：“我刚收到了山大王的回信。”
“哦，怎么样详细说说。”
“只要您将上次的行商路径告诉我，呵呵，我保管老三回不来……”
……
两人还在花园中密谈，却不知两人的话已经另外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苏日卿恶笑，低声念道：“真狠啊。”
花儿道：“少爷，要不告诉老爷。”
“他们不会承认的。”苏日卿继续道：“走到一半，绕路就是。”
九华笑道：“去东雄山的话，咱们顺路，说不定我能为你们清扫一下拦路的。”
“嗯？九哥何意？莫非你现在手下人很多，竟然可以剿灭盗匪了？”
“也不能说很多，我可以带人先去看看。”
“详细说说。”
九华嘘声，一脸神秘：“不可说。”
“尽卖关子。”
等得苏日卿的大哥、二哥退走，一行人才溜出了苏府。
按着先前约定的地方，九华带人找到了车队。
花儿进入车内，一眼就看到了花梨儿，惊叫出声，又喜又怕。
“姑娘，你！是人是鬼！”
花梨儿瞅着花儿不住打量：“我认识你吗？”
“您在说什么啊！我是花……房丫头啊！”
花梨儿被瞧的不自在：“什么花房丫头，我没见过。”
“姑娘？您是花梨儿？”
“我当然是花梨儿。”
花儿一时疑惑，揪过花梨儿的手，强行撸下她衣袖，在手肘间寻得一处潜痕，满心欢喜。
“是姑娘。”
“你干什么！”
花儿手指那处潜痕，说道：“您忘了，那年葛员外仗着酒醉，想要强行无礼。当时打碎的玉叠，将您此处割伤的。”
“不知道，这就一个白印。”
“那您告诉我，这个是怎么来的。”
“我……”花梨儿看着自己手肘上的潜痕，回忆往事，一时间头疼无比。
手抚额头，又是难过，又是怀念，心中慌乱地不行。
“我……不记得……我头疼。”
花儿紧张地攥着她的手，慌乱着安慰，又流下泪来，有无数话想说。
……
马车外，九华和苏日卿聊着闲天。
“九哥，混迹的不错啊，竟然置办下了这样好的马匹，这样宽大结实的车辆。这些加一起，怕是不下千两之费。”
九华失笑：“这些不是我的，是我们黑当家的。”
苏日卿愕然：“九哥，你……果然加入土匪山寨了？”
“山寨是山寨，却不是土匪。若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便知。”
九华抚着硬木制作的坚固车辕：“我哪有这般本事，帮忙而已，这算是东家的，我只相当于掌柜。”
“放着这几大车在这，只有几名看守，你们东家人呢？”
“许是还在买别的东西吧，因为我们也要出门？”
“哦，去哪？”
“顺路，北面，东雄山。”
苏日卿欢喜的很：“那咱们一起走吧，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同行？带着大老虎还有一只金蟾，不得把你们吓死。
九华颇觉好笑。
“不成，不成，顺路是真。只是你们是商人行队，见得光，昼行夜休。我们却见不得光，昼伏夜行。咱们两行人，刚好错开。”
苏日卿沉吟片刻：“我们也可以昼伏夜行，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如何使得，你们是正经客商，怎能让你们说不清来路？”
“说的清，说的清。”
就在这是，阴司酒带着两名伙计走了过来，她托着一盒点心，边走边吃。
后面两个伙计，身上挂满了各般美食小吃，手上还举着厚厚一叠食盒。
她见过苏日卿，不甚好奇，只是苏日卿没见过她，细细打量。
“哟，白当家的回来了啊。”
她转头吩咐伙计：“将东西都放好，碰落一点，扣工钱啊。”
“是。”
苏日卿凑了上来：“见过当家的。”
阴司酒点头。
“听说当家的要去东雄山，可否同路前往啊？”
“没问题。”
九华愣了。
这半个月来，两位妖王伤势恢复的不错。
风云锦并无外伤，只是受到法术反噬，导致本相受损，如今已经恢复五六环左右的境界，身体也有豹子大了。
戏清流伤势更重一些，恢复的更加漫长。现在三条腿长好了，本相也就能用三环以下，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他们两人挂念妖族中事务，又担心自己长时间不在，会真出些乱子，于是准备告辞回山了。
阴司酒表示，东雄大山久负盛名，自己要随行去观光游玩。
其实是随行去讨债……
这次前来，一是提前准备这段时间山寨的消耗，二是为远行备足所需。
阴司酒已去采买物资了。她此行套了四辆马车，带了五名伙计，还将花梨儿扮成小厮，带在身旁，一副要大肆采买的架势。
九华独自一人，离开了队伍，行到苏府后门，找个机会就溜了进去。
仗着熟悉路径，避开下人，很快就来到苏日卿的居处。
怎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在诧异中，九华靠近书房，刚到廊下就听得房中传来呜呜呀呀的娇声。
九华一顿，没敢直接推门，引动本相，将窗户的缝隙无声的撕大了一些。
眼见向里面一瞄，额，大白天就……怪不得院里面没人……怎么我每次来都能撞见点啥。
九华思索再三，悄咪咪地退出去，在假山之后躲了一刻钟有余。
待的春闹已罢，才故意弄出些声响。
“谁！不是说了嘛，本少爷正在读书的时候，闲杂人等不要过来搅扰！”
九华几乎被逗笑，强行忍着，平静地说：“是我。”
“嗯！九哥！你等等啊，千万别进来！我这写字呢，有点乱，先收拾收拾。”
半晌，面色红润的两人才打开了房门。
九华一脸单纯，明知故问：“怎么还读上书了？”
“咳，别提了。”苏日卿招引着进屋落坐，才道：“最近我懒得出门，老爷子还以为我改了性，成天不是让我理账就是让我读书练字，烦死了。”
“看你气色不错，没有烦苦之样啊。”
“如何不烦啊，所以我讨了个差事过几日上京中进些丝绸，正好也可以散散心。”
花儿端过来茶水糕点。
九华呡了一口茶汤，笑道：“房丫头，不……花儿，也跟你同去吗？”
“是，我带她去见见世面。”
见世面？骗鬼呢？出去没人管你们了才是吧。
九华心中想着，嘴里却只提另一件事。
“是嘛，见见世面也好。那么我来的正是时候，若晚来几天还错过了。”
苏日卿好奇道：“九哥，不是来找我的吗？”
“一并的，这不是也看到你神清气爽了嘛，哈哈哈。”
九华笑着放下茶盏，低声道：“我找到花梨儿了。”
“姑娘！”
花儿直接就要放声大哭。
“你先别哭！”九华连忙制止，示意她莫要高声。
“我要说件事，你不要哭，也不要怕，更不要四处宣扬。”
“九爷，要说什么事？”
九华郑重道：“你家姑娘没死。”
“不可能。”
即使这话是九华说的，花儿也绝对不信。
“姑娘的身子我看过了，冰冰凉凉的……呜呜……”
她说着话又要哭，九华颇感无奈。
“她真的未死，只是大病一场，失去忆了。我们想带你去看看她，说不定能有些作用。”
花儿半信半疑，表示愿意前去看看，苏日卿也要随行。
九华身份敏感，即使已经做了伪装，还是要尽量避着人的。
正门不方便，苏日卿就带着走后门。
路过花园，偏巧那站着苏日卿的大哥、二哥，两人堵住了必经之路，不好直接穿过，只能躲在外院。
虽然有些距离，但两人说的话，大抵还能听清。
听得一人说道：“老爷子真是的，之前对老三有多厌烦，现在就有多倚重。”
另一人道：“哼，还不是原来和老三混迹在一起的那群酸烂货都死了，老三现在不出门鬼混了，老爷子便看着顺眼呗。”
“竟然将东城的三家商行交给他打理！凭什么，我都惦记多久了，也不来问问我。”
“哈哈，你终于承认你惦记那些生意了。”
“别说你看着不眼馋！”
“对，我是眼馋，可我早就知道，那些落不到我的盘子里。只是没想到，居然能便宜老三。”
“还许了他进京买置丝绸，往常这都是我负责的啊！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老三几天不到，就要把我顶了！”
“要不，使点绊子？”
“呵呵，你自己使去吧，上上下下的人手，每一层商铺的老柜，全都是老爷子的人。你要倒霉，只管去，别连累我。”
“别急啊，我说的是……”那人说着话，提起扇子一抹。
“嘶……”另一人犹疑不定：“山高路远，又携带着金银货款，老三带的随从不会少……你有把握。”
“剑门洲以北，东雄山南路，是入京的必经之地。那里早就有贼寇盘踞，只是这些年被剿的声势小了，劫杀些行人，不是很正常的嘛。”
“你有门路？”
那人神秘的说道：“我刚收到了山大王的回信。”
“哦，怎么样详细说说。”
“只要您将上次的行商路径告诉我，呵呵，我保管老三回不来……”
……
两人还在花园中密谈，却不知两人的话已经另外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苏日卿恶笑，低声念道：“真狠啊。”
花儿道：“少爷，要不告诉老爷。”
“他们不会承认的。”苏日卿继续道：“走到一半，绕路就是。”
九华笑道：“去东雄山的话，咱们顺路，说不定我能为你们清扫一下拦路的。”
“嗯？九哥何意？莫非你现在手下人很多，竟然可以剿灭盗匪了？”
“也不能说很多，我可以带人先去看看。”
“详细说说。”
九华嘘声，一脸神秘：“不可说。”
“尽卖关子。”
等得苏日卿的大哥、二哥退走，一行人才溜出了苏府。
按着先前约定的地方，九华带人找到了车队。
花儿进入车内，一眼就看到了花梨儿，惊叫出声，又喜又怕。
“姑娘，你！是人是鬼！”
花梨儿瞅着花儿不住打量：“我认识你吗？”
“您在说什么啊！我是花……房丫头啊！”
花梨儿被瞧的不自在：“什么花房丫头，我没见过。”
“姑娘？您是花梨儿？”
“我当然是花梨儿。”
花儿一时疑惑，揪过花梨儿的手，强行撸下她衣袖，在手肘间寻得一处潜痕，满心欢喜。
“是姑娘。”
“你干什么！”
花儿手指那处潜痕，说道：“您忘了，那年葛员外仗着酒醉，想要强行无礼。当时打碎的玉叠，将您此处割伤的。”
“不知道，这就一个白印。”
“那您告诉我，这个是怎么来的。”
“我……”花梨儿看着自己手肘上的潜痕，回忆往事，一时间头疼无比。
手抚额头，又是难过，又是怀念，心中慌乱地不行。
“我……不记得……我头疼。”
花儿紧张地攥着她的手，慌乱着安慰，又流下泪来，有无数话想说。
……
马车外，九华和苏日卿聊着闲天。
“九哥，混迹的不错啊，竟然置办下了这样好的马匹，这样宽大结实的车辆。这些加一起，怕是不下千两之费。”
九华失笑：“这些不是我的，是我们黑当家的。”
苏日卿愕然：“九哥，你……果然加入土匪山寨了？”
“山寨是山寨，却不是土匪。若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便知。”
九华抚着硬木制作的坚固车辕：“我哪有这般本事，帮忙而已，这算是东家的，我只相当于掌柜。”
“放着这几大车在这，只有几名看守，你们东家人呢？”
“许是还在买别的东西吧，因为我们也要出门？”
“哦，去哪？”
“顺路，北面，东雄山。”
苏日卿欢喜的很：“那咱们一起走吧，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同行？带着大老虎还有一只金蟾，不得把你们吓死。
九华颇觉好笑。
“不成，不成，顺路是真。只是你们是商人行队，见得光，昼行夜休。我们却见不得光，昼伏夜行。咱们两行人，刚好错开。”
苏日卿沉吟片刻：“我们也可以昼伏夜行，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如何使得，你们是正经客商，怎能让你们说不清来路？”
“说的清，说的清。”
就在这是，阴司酒带着两名伙计走了过来，她托着一盒点心，边走边吃。
后面两个伙计，身上挂满了各般美食小吃，手上还举着厚厚一叠食盒。
她见过苏日卿，不甚好奇，只是苏日卿没见过她，细细打量。
“哟，白当家的回来了啊。”
她转头吩咐伙计：“将东西都放好，碰落一点，扣工钱啊。”
“是。”
苏日卿凑了上来：“见过当家的。”
阴司酒点头。
“听说当家的要去东雄山，可否同路前往啊？”
“没问题。”
九华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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