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的电话
这次放假见了苏天皓一面，但接下来，梁聪聪还是没有再联系他。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在梁聪聪心里也徘徊过，但最终，她还是把它压了下去。
春去秋来，梁聪聪成了高二的学生，第一次放月假回家，因为到了秋收的季节，爸爸也回家了。一进门，梁聪聪就看到爸爸又在吞云吐雾，她生气地扔下书包，对爸爸说：“你就不能有一会儿不抽烟啊？”妈妈进屋来，“他哪有闲着不抽烟的时候啊。”梁聪聪看着无动于衷的爸爸，“你就不能把烟戒了吗？整天抽这么多，你看那烟盒上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妈妈劝梁聪聪：“行了，说也没用，别管了，一说他，他就说你看谁谁，抽烟活了八十好几。”梁聪聪瞥了爸爸一眼，“那人要是不抽烟，兴许能活一百六呢。”妈妈笑了，“行了，吃饭去吧，今儿都等着你呢。”
吃完饭回到北屋，爸爸坐在电视机前，又要往外拿烟。梁聪聪跑过去一把把烟盒抢过来，“别抽了，待会儿再抽。”妈妈跟在她身后进来，“没用，他还有呢，抢了这盒他再拿啊，净一条一条的买。你说这抽烟一年花多少钱吧，一天按一盒算，一个月就三百，一年就三千多，抽了二十年了，花了得七万多，你说这七万多干点什么不好。”爸爸坐在一旁不搭茬，梁聪聪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爸爸，要不咱俩打个赌吧，上回期末考试，你跟妈妈不是说，人家成绩那么靠前的都是怎么学的嘛，这么着，咱俩打个赌，下次期末考试我要是能考进年级前一百名，你就戒烟，行吗？”这个主意妈妈十分赞成，这两个结果都是她愿意看到的，她立刻用激将法问爸爸：“你敢吗？”爸爸答应了，“这有什么不敢的，行。”
接下来，梁聪聪在学校开始了心无旁骛的努力，就连最不喜欢的生物课，都把基本知识点背得很熟。忙碌中就无暇去想其他事情，除了学校，她也没再去过其他地方。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中，期末考试来临了。
梁聪聪一直记得跟爸爸打的赌，最后一科考完，交卷的那一刻，她心里很没底。她没有把握，自己究竟能不能考进前一百名，如果没有做到，她就没有资格要求爸爸戒烟了。梁聪聪有些忐忑地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放假的第三天，收到了学校寄来的成绩单。梁聪聪取回来直接交给妈妈，“你是我俩打赌的评委，你看吧。”妈妈撕开信封拿出成绩单，梁家衡也凑过来，妈妈找到梁聪聪的名字，“在你们班考了第二，年级排58名。”梁聪聪的眼睛亮了，“是吗？进前一百了？”妈妈把成绩单给她，“你自己看看。”梁聪聪示意妈妈给爸爸，“给我爸爸看吧。”她转向爸爸，“说话算话，戒烟吧。”爸爸接过成绩单，说：“考得不赖。”却绝口不提戒烟的事。梁聪聪当然不依，直接问：“你到底戒不戒烟啊？”爸爸无从抵赖，只好答应，“戒，戒。”梁聪聪叉起腰，“从这会儿开始，我就看着你。”
接下来几天，梁聪聪果然没看见爸爸抽烟。大年三十中午，梁聪聪站在一旁看着妈妈做饭，她说：“我爸真的不抽烟了。”妈妈不屑地“哼”了一声，“当着你的面不抽了，别的时候，该怎么抽还怎么抽。”“啊？”这是梁聪聪没想到的，妈妈接着说：“早上还去买烟了，我看着拿回来的。”
梁聪聪怒气冲冲地去找爸爸，刚出西屋门就对北屋喊：“爸爸。”爸爸应声走出来，梁聪聪质问他：“你是不是还在抽烟啊？”爸爸抵赖，“没抽啊，哪里抽了，你看见过我抽？”“我妈都说了，我看不见的时候，你跟以前一样抽那么多。”爸爸拒不承认，“没有。”“少来，我妈还冤枉你啊，要不把她叫过来问问？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说好了我考进前一百名你戒烟，我考进去了，你又不戒了，不打算戒，当初说的时候你就别答应啊。”爸爸面露难色，“不好戒。”“不好戒你别应啊，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吗？都快没课间了，不是背这个就是背那个，好不容易考进前一百名的。”眼看就要吵起来，妈妈出来劝梁聪聪：“这几天我说过他多少回了，没用，净偷着抽，戒不了，你学习好了也是为自己好，他不戒就不戒吧，别管他了。”梁聪聪气鼓鼓地进了屋，坐在床上生闷气。
到了晚上，梁聪聪和梁家衡在床上打闹，梁家衡朝梁聪聪扔了个枕头，梁聪聪躲开，不甘示弱地又扔了回去。他们两个打得不亦乐乎，但梁聪聪还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时隔一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淡然了，可是每每想起苏天皓，还是会失落不已。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她在心里这样劝自己。
手机在窗台上响了起来，梁聪聪过去翻开手机盖，妈妈在外屋问：“谁呀？”梁聪聪看着显示的手机号，“不知道，15011356607，BJ的号。”“那你接呀。”“哦，”梁聪聪按下接听键，“喂。”
对方迟疑了片刻，“是我。”
梁聪聪的心颤抖了一下，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苏天皓。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梁聪聪迟迟没有说话，这一年，她已经接受了从此和苏天皓形同陌路，甚至没有想过还会和苏天皓再次联系。她有些慌乱，苏天皓见她不出声，问：“在听吗？”“嗯？”梁聪聪回过神来，“哦，听着呢。”苏天皓问：“你干什么呢？”梁聪聪看向电视，“没事啊，等着看春晚呢。”
又是短暂的沉默，一年不曾联系，梁聪聪有些忘记了和苏天皓的交流方式。苏天皓又问：“什么时候开学？”梁聪聪看看从外面进来的妈妈，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水，“初八，哎哟，真烫。”她连忙把水杯放到窗台上，妈妈拿了笤帚向外走，“哪有那么烫啊。”苏天皓不解地问：“什么真烫？”梁聪聪吹吹被烫到的地方，“水，我妈给我倒的水。”苏天皓不满地说她：“多大了你都，喝水还让你妈给你倒。”“她正好去西屋，就给我带过来了。”“嗯。”
再次沉默，苏天皓停顿了一下又问：“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啊？”提起这事梁聪聪立刻怒发冲冠，“别提了，年前跟我爸打赌，说好了我考进前一百名他就戒烟，结果我考进去了，他又不肯戒了。”梁聪聪怒冲冲地看向爸爸，“你看他这会儿就抽呢。”苏天皓笑了，“戒烟确实不容易，我爸也说过好几回戒烟，都没戒掉。你爸抽烟有多少年了？”梁聪聪歪头想了想，“那可有年头了，反正比我岁数大多了，才上初一的时候，我们班有几个男生抽烟，我跟我爸说，我们班有人抽烟，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我挺纳闷，问他你怎么不惊讶啊？他说，我比他们抽烟抽得早多了。诶，你爸爸平时抽烟凶吗？”“凶，一天得一盒多。”“我爸也是，烦死人了，你现在会抽烟了吗？”苏天皓说：“不会。”“哦。”
电视里春晚已经开始了，苏天皓犹豫了一下，说：“你看春晚吧，有空了来家里玩，代我向你爸妈拜年。”梁聪聪想说不要挂，可是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嗯，好。”
挂了电话，梁聪聪感觉外面零星的鞭炮声都活跃了起来。妈妈擦着手走进来，“你看那个傻狗，这么大了还去那个箱子里卧着，都盛不下它了。”看到梁聪聪难掩笑意的样子，妈妈问：“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梁聪聪抬起头，“过年呢当然高兴了，你们吃不吃香蕉，我去拿。”梁家衡第一个响应，“我吃。”
自从这个电话之后，梁聪聪和苏天皓恢复了联系，只是哥这个称呼，梁聪聪一时还恢复不了。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无论在学校还是放假回家，每次和苏天皓打电话，她对苏天皓都没有任何称呼。她没办法叫他的名字，因为在她心里，苏天皓自始至终都是哥，但她也叫不出哥了，毕竟这个称呼暂停使用了一年多，已经有些生疏了。
四月底，放月假回家，苏天皓和往常一样打来电话，梁聪聪也和往常一样对他没有任何称呼。第二天开学，中午，妈妈送梁聪聪去坐车，梁聪聪在路上和苏天皓发短信聊天，妈妈说：“整天拿着这个手机这么按，也不知道整天说什么。”梁聪聪抬头，手却没停，“瞎聊呗，没什么正事。”妈妈看着她，“这样还打呢，打不错啊？”“常用的那些字早就在前头了，打不错。”妈妈无奈地叹着气，“这一天不知道发多少短信。”梁聪聪仍然低着头打字，“我不发这短信你也是不用，也是浪费了。”“反正你老有话说。”
车马上就要开了，司机启动了车子，梁聪聪迅速发出最后一条消息给苏天皓，然后把手机给了妈妈跳上车。她透过车窗跟妈妈挥手，“回去吧。”妈妈点着头，也对她挥挥手，梁聪聪坐下来，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苏天皓看到那条信息会怎样回复。
那条短信写的是：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以后我还跟你叫哥吧。
春去秋来，梁聪聪成了高二的学生，第一次放月假回家，因为到了秋收的季节，爸爸也回家了。一进门，梁聪聪就看到爸爸又在吞云吐雾，她生气地扔下书包，对爸爸说：“你就不能有一会儿不抽烟啊？”妈妈进屋来，“他哪有闲着不抽烟的时候啊。”梁聪聪看着无动于衷的爸爸，“你就不能把烟戒了吗？整天抽这么多，你看那烟盒上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妈妈劝梁聪聪：“行了，说也没用，别管了，一说他，他就说你看谁谁，抽烟活了八十好几。”梁聪聪瞥了爸爸一眼，“那人要是不抽烟，兴许能活一百六呢。”妈妈笑了，“行了，吃饭去吧，今儿都等着你呢。”
吃完饭回到北屋，爸爸坐在电视机前，又要往外拿烟。梁聪聪跑过去一把把烟盒抢过来，“别抽了，待会儿再抽。”妈妈跟在她身后进来，“没用，他还有呢，抢了这盒他再拿啊，净一条一条的买。你说这抽烟一年花多少钱吧，一天按一盒算，一个月就三百，一年就三千多，抽了二十年了，花了得七万多，你说这七万多干点什么不好。”爸爸坐在一旁不搭茬，梁聪聪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爸爸，要不咱俩打个赌吧，上回期末考试，你跟妈妈不是说，人家成绩那么靠前的都是怎么学的嘛，这么着，咱俩打个赌，下次期末考试我要是能考进年级前一百名，你就戒烟，行吗？”这个主意妈妈十分赞成，这两个结果都是她愿意看到的，她立刻用激将法问爸爸：“你敢吗？”爸爸答应了，“这有什么不敢的，行。”
接下来，梁聪聪在学校开始了心无旁骛的努力，就连最不喜欢的生物课，都把基本知识点背得很熟。忙碌中就无暇去想其他事情，除了学校，她也没再去过其他地方。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中，期末考试来临了。
梁聪聪一直记得跟爸爸打的赌，最后一科考完，交卷的那一刻，她心里很没底。她没有把握，自己究竟能不能考进前一百名，如果没有做到，她就没有资格要求爸爸戒烟了。梁聪聪有些忐忑地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放假的第三天，收到了学校寄来的成绩单。梁聪聪取回来直接交给妈妈，“你是我俩打赌的评委，你看吧。”妈妈撕开信封拿出成绩单，梁家衡也凑过来，妈妈找到梁聪聪的名字，“在你们班考了第二，年级排58名。”梁聪聪的眼睛亮了，“是吗？进前一百了？”妈妈把成绩单给她，“你自己看看。”梁聪聪示意妈妈给爸爸，“给我爸爸看吧。”她转向爸爸，“说话算话，戒烟吧。”爸爸接过成绩单，说：“考得不赖。”却绝口不提戒烟的事。梁聪聪当然不依，直接问：“你到底戒不戒烟啊？”爸爸无从抵赖，只好答应，“戒，戒。”梁聪聪叉起腰，“从这会儿开始，我就看着你。”
接下来几天，梁聪聪果然没看见爸爸抽烟。大年三十中午，梁聪聪站在一旁看着妈妈做饭，她说：“我爸真的不抽烟了。”妈妈不屑地“哼”了一声，“当着你的面不抽了，别的时候，该怎么抽还怎么抽。”“啊？”这是梁聪聪没想到的，妈妈接着说：“早上还去买烟了，我看着拿回来的。”
梁聪聪怒气冲冲地去找爸爸，刚出西屋门就对北屋喊：“爸爸。”爸爸应声走出来，梁聪聪质问他：“你是不是还在抽烟啊？”爸爸抵赖，“没抽啊，哪里抽了，你看见过我抽？”“我妈都说了，我看不见的时候，你跟以前一样抽那么多。”爸爸拒不承认，“没有。”“少来，我妈还冤枉你啊，要不把她叫过来问问？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说好了我考进前一百名你戒烟，我考进去了，你又不戒了，不打算戒，当初说的时候你就别答应啊。”爸爸面露难色，“不好戒。”“不好戒你别应啊，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吗？都快没课间了，不是背这个就是背那个，好不容易考进前一百名的。”眼看就要吵起来，妈妈出来劝梁聪聪：“这几天我说过他多少回了，没用，净偷着抽，戒不了，你学习好了也是为自己好，他不戒就不戒吧，别管他了。”梁聪聪气鼓鼓地进了屋，坐在床上生闷气。
到了晚上，梁聪聪和梁家衡在床上打闹，梁家衡朝梁聪聪扔了个枕头，梁聪聪躲开，不甘示弱地又扔了回去。他们两个打得不亦乐乎，但梁聪聪还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时隔一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淡然了，可是每每想起苏天皓，还是会失落不已。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她在心里这样劝自己。
手机在窗台上响了起来，梁聪聪过去翻开手机盖，妈妈在外屋问：“谁呀？”梁聪聪看着显示的手机号，“不知道，15011356607，BJ的号。”“那你接呀。”“哦，”梁聪聪按下接听键，“喂。”
对方迟疑了片刻，“是我。”
梁聪聪的心颤抖了一下，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苏天皓。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梁聪聪迟迟没有说话，这一年，她已经接受了从此和苏天皓形同陌路，甚至没有想过还会和苏天皓再次联系。她有些慌乱，苏天皓见她不出声，问：“在听吗？”“嗯？”梁聪聪回过神来，“哦，听着呢。”苏天皓问：“你干什么呢？”梁聪聪看向电视，“没事啊，等着看春晚呢。”
又是短暂的沉默，一年不曾联系，梁聪聪有些忘记了和苏天皓的交流方式。苏天皓又问：“什么时候开学？”梁聪聪看看从外面进来的妈妈，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水，“初八，哎哟，真烫。”她连忙把水杯放到窗台上，妈妈拿了笤帚向外走，“哪有那么烫啊。”苏天皓不解地问：“什么真烫？”梁聪聪吹吹被烫到的地方，“水，我妈给我倒的水。”苏天皓不满地说她：“多大了你都，喝水还让你妈给你倒。”“她正好去西屋，就给我带过来了。”“嗯。”
再次沉默，苏天皓停顿了一下又问：“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啊？”提起这事梁聪聪立刻怒发冲冠，“别提了，年前跟我爸打赌，说好了我考进前一百名他就戒烟，结果我考进去了，他又不肯戒了。”梁聪聪怒冲冲地看向爸爸，“你看他这会儿就抽呢。”苏天皓笑了，“戒烟确实不容易，我爸也说过好几回戒烟，都没戒掉。你爸抽烟有多少年了？”梁聪聪歪头想了想，“那可有年头了，反正比我岁数大多了，才上初一的时候，我们班有几个男生抽烟，我跟我爸说，我们班有人抽烟，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我挺纳闷，问他你怎么不惊讶啊？他说，我比他们抽烟抽得早多了。诶，你爸爸平时抽烟凶吗？”“凶，一天得一盒多。”“我爸也是，烦死人了，你现在会抽烟了吗？”苏天皓说：“不会。”“哦。”
电视里春晚已经开始了，苏天皓犹豫了一下，说：“你看春晚吧，有空了来家里玩，代我向你爸妈拜年。”梁聪聪想说不要挂，可是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嗯，好。”
挂了电话，梁聪聪感觉外面零星的鞭炮声都活跃了起来。妈妈擦着手走进来，“你看那个傻狗，这么大了还去那个箱子里卧着，都盛不下它了。”看到梁聪聪难掩笑意的样子，妈妈问：“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梁聪聪抬起头，“过年呢当然高兴了，你们吃不吃香蕉，我去拿。”梁家衡第一个响应，“我吃。”
自从这个电话之后，梁聪聪和苏天皓恢复了联系，只是哥这个称呼，梁聪聪一时还恢复不了。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无论在学校还是放假回家，每次和苏天皓打电话，她对苏天皓都没有任何称呼。她没办法叫他的名字，因为在她心里，苏天皓自始至终都是哥，但她也叫不出哥了，毕竟这个称呼暂停使用了一年多，已经有些生疏了。
四月底，放月假回家，苏天皓和往常一样打来电话，梁聪聪也和往常一样对他没有任何称呼。第二天开学，中午，妈妈送梁聪聪去坐车，梁聪聪在路上和苏天皓发短信聊天，妈妈说：“整天拿着这个手机这么按，也不知道整天说什么。”梁聪聪抬头，手却没停，“瞎聊呗，没什么正事。”妈妈看着她，“这样还打呢，打不错啊？”“常用的那些字早就在前头了，打不错。”妈妈无奈地叹着气，“这一天不知道发多少短信。”梁聪聪仍然低着头打字，“我不发这短信你也是不用，也是浪费了。”“反正你老有话说。”
车马上就要开了，司机启动了车子，梁聪聪迅速发出最后一条消息给苏天皓，然后把手机给了妈妈跳上车。她透过车窗跟妈妈挥手，“回去吧。”妈妈点着头，也对她挥挥手，梁聪聪坐下来，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苏天皓看到那条信息会怎样回复。
那条短信写的是：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以后我还跟你叫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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