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醉月楼无端失花魁
汤父母急得一夜未合眼，如今听说贡品还在，并未被偷走，于是安心地回房睡觉去了。
梁尚怀着无比崇敬的目光盯着宋任一直瞧，直瞧得宋任有些发毛：“你一直盯着我做甚？”
“宋大人，你以后一定得提醒我千万不要得罪你。”梁尚摊摊手，感叹道，“你这心眼，一百个我都不够用啊！”
宋任翻了个白眼，就当这句话是恭维了。他昨夜被人打晕，现在头还有些昏昏沉沉，打算先回府休息一下。
和梁尚道别之后，宋任朝县衙大门走去。刚走出县衙大门，一个人影从县衙门口的石狮子后面走了出来。
“宋任，昨晚你跑去哪里了？”是赵婉的声音。
宋任回头，道：“我昨晚被人打晕，今早才醒过来。”
“你的白猫呢？”赵婉语气中带着敌意，眉头紧锁。
“白猫？”宋任耸肩笑笑，“白猫并不会一直跟着我。它很有灵性，如果找不到我，会自己回宋府的。”
赵婉狐疑地望向宋任，手中的青苹果都快被她给捏碎了。“我今日听县衙里的人说，宋大人虽然不懂武功，但箭却射得好。我听说射箭的人手劲都挺大。难怪你我初见的时候，你只用一只手就能将我抓得完全无法挣脱。”
宋任一向温和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双手负在身后，站得笔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从未隐瞒过会射箭，整个高要县大多数人都知道。”
“你一名儒生，为何要学射箭？”赵婉不依不饶。
宋任敛眸，轻叹一口气，道：“射箭只是本人的爱好而已，赵姑娘为何这么问？”
“昨日在珠子不见的时候，一只白猫正好趴在县衙的墙上，和你的那只看起来一模一样。就在那个时候，一支箭射穿了灯罩，将我迷晕。你是不是就是梅花大盗？”赵婉语气比平日冷了几分。
宋任闻言却笑了：“好一个梅花大盗，偷不到珠子，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报复我。幸好我偷龙转凤，珠子并没有丢，而赵姑娘你也没有把我供出来，不然这会我已经麻烦缠身了。”
赵婉眨了眨眼睛，支愣了半天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昨晚是梅花大盗的一个局？他故意将我引回县衙，让我看见白猫，然后拿走一颗珠子，目的就是为了诬陷你？”
宋任点头：“假设我也不知道丢的珠子是真是假，而你又在梅花大盗进入县衙的时候看见过一只白猫，在加上那只射穿路灯的箭，你觉得谁的嫌疑会最大？”
赵婉踌躇半晌，仔细一想，这个说法也颇有道理。于是，她昂起头，道：“书呆子，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嘛！抓个大盗都能被人打晕，还差点被人诬陷成偷珠贼。”
宋任扶额，打算不跟眼前这个小姑娘计较。
这次虽然没有抓到梅花大盗，不过成功保住了贡品，对于汤父母来说这就是胜利。梅花大盗在全国偷盗多次从未失手，而这一次居然栽在高要县，这让汤父母面上十分有光。
县衙之前一直在查的案子却一直没有进展。小玫如果不是被严家三少爷害死的，那会是谁？宋任的父亲宋怀仁和汤旭的死又是谁所为，并且为什么要将他们的尸体扔进宋家柴房？
日头渐高，微风轻吟。
赵婉百无聊赖地坐在验尸房门口晒着太阳。在仵作身体不适之后，她便彻底接过了义父的工作。
正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她抬头看见一名皮肤白皙的小丫鬟跟着一名衙役，匆匆朝县衙二堂走去。她好奇地伸长脖子，瞧了一会之后，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反正左右无事可做。
刚跟到二堂门口，便听见小丫鬟的声音：“宋大人，玉莲姑娘请你去一趟醉月楼。”
“醉月楼？”
为何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她想了想后一拍脑袋，那里不正是高要县最有名的花柳院？
正想着，宋任跟着小丫鬟走出了二堂。赵婉抬眸，刚好和宋任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书呆子，你打算去哪里？我也要去。”赵婉不由分说地道，“你可别想甩掉我，这几日我都快无聊死了。”
小丫鬟满含敌意地望了一眼赵婉，对宋任道：“玉莲姑娘只想见见宋大人。”
赵婉闻言十分不爽地皱起眉头，道：“我也是县衙的人，如果是报案，我有权力跟着。”
宋任想了想最终叹口气道：“小月姑娘，她的确是县衙的人。”
说罢又转向赵婉：“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可千万不要乱跑。”
赵婉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醉月楼虽然是高要县著名的花柳院，不过因为此时是正午，很多姑娘还在睡觉。这个一到晚上便回荡着丝竹声和嬉笑声的地方此时居然显得有些寂寥。
玉莲的房间和上次所见的一样，墙上挂着清雅的刺绣图，家具上摆放着各种瓷器和花瓶，一张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古琴被放在房间的正中间。
“小姐，宋公子……呃，宋大人到了。”小月撩开门口的门帘，道。
“宋大人，我……”玉莲面露忧色，脸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白了几分。在她看见宋任身后的赵婉时，微微一怔，刚准备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赵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玉莲，不待人招呼就在古琴前的一张木凳上坐下，双手搓了搓衣服，掏出一只青苹果，咬了一口，道：“玉莲姑娘是吧，我是县衙的仵作，有什么要说的不用避讳我。”
“仵作？就是验尸的？”小月嫌弃地皱了皱眉，身体朝远离赵婉的方向挪了挪，还不自觉地捂住了鼻子。
赵婉做作地抬起手臂，嗅了嗅袖子上的味道，道：“怎么？难道是尸臭沾染到衣服上了？我出门换过衣服的呀。”
这次连玉莲脸上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宋任深深地叹一口气：“赵姑娘，别闹了。”说罢，转向玉莲道：“这位赵姑娘是我的朋友，平日喜欢开开玩笑。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玉莲犹豫一阵，最终在房间的床榻上坐下，低声道：“我想让宋大人帮忙寻一个人。”
“寻人？”赵婉将口中的苹果咬碎，咽下后好奇地问，“寻什么人？”
玉莲眼睛偷偷瞥了一下门口的方向，示意小月守在门口，才放心地道：“宋大人，我十几岁就被卖到醉月楼。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我遇到了红香。那时，她是醉月楼的头牌，却十分照顾我，我也因此少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大约在一个月前，她突然就不见了。”
梁尚怀着无比崇敬的目光盯着宋任一直瞧，直瞧得宋任有些发毛：“你一直盯着我做甚？”
“宋大人，你以后一定得提醒我千万不要得罪你。”梁尚摊摊手，感叹道，“你这心眼，一百个我都不够用啊！”
宋任翻了个白眼，就当这句话是恭维了。他昨夜被人打晕，现在头还有些昏昏沉沉，打算先回府休息一下。
和梁尚道别之后，宋任朝县衙大门走去。刚走出县衙大门，一个人影从县衙门口的石狮子后面走了出来。
“宋任，昨晚你跑去哪里了？”是赵婉的声音。
宋任回头，道：“我昨晚被人打晕，今早才醒过来。”
“你的白猫呢？”赵婉语气中带着敌意，眉头紧锁。
“白猫？”宋任耸肩笑笑，“白猫并不会一直跟着我。它很有灵性，如果找不到我，会自己回宋府的。”
赵婉狐疑地望向宋任，手中的青苹果都快被她给捏碎了。“我今日听县衙里的人说，宋大人虽然不懂武功，但箭却射得好。我听说射箭的人手劲都挺大。难怪你我初见的时候，你只用一只手就能将我抓得完全无法挣脱。”
宋任一向温和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双手负在身后，站得笔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从未隐瞒过会射箭，整个高要县大多数人都知道。”
“你一名儒生，为何要学射箭？”赵婉不依不饶。
宋任敛眸，轻叹一口气，道：“射箭只是本人的爱好而已，赵姑娘为何这么问？”
“昨日在珠子不见的时候，一只白猫正好趴在县衙的墙上，和你的那只看起来一模一样。就在那个时候，一支箭射穿了灯罩，将我迷晕。你是不是就是梅花大盗？”赵婉语气比平日冷了几分。
宋任闻言却笑了：“好一个梅花大盗，偷不到珠子，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报复我。幸好我偷龙转凤，珠子并没有丢，而赵姑娘你也没有把我供出来，不然这会我已经麻烦缠身了。”
赵婉眨了眨眼睛，支愣了半天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昨晚是梅花大盗的一个局？他故意将我引回县衙，让我看见白猫，然后拿走一颗珠子，目的就是为了诬陷你？”
宋任点头：“假设我也不知道丢的珠子是真是假，而你又在梅花大盗进入县衙的时候看见过一只白猫，在加上那只射穿路灯的箭，你觉得谁的嫌疑会最大？”
赵婉踌躇半晌，仔细一想，这个说法也颇有道理。于是，她昂起头，道：“书呆子，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嘛！抓个大盗都能被人打晕，还差点被人诬陷成偷珠贼。”
宋任扶额，打算不跟眼前这个小姑娘计较。
这次虽然没有抓到梅花大盗，不过成功保住了贡品，对于汤父母来说这就是胜利。梅花大盗在全国偷盗多次从未失手，而这一次居然栽在高要县，这让汤父母面上十分有光。
县衙之前一直在查的案子却一直没有进展。小玫如果不是被严家三少爷害死的，那会是谁？宋任的父亲宋怀仁和汤旭的死又是谁所为，并且为什么要将他们的尸体扔进宋家柴房？
日头渐高，微风轻吟。
赵婉百无聊赖地坐在验尸房门口晒着太阳。在仵作身体不适之后，她便彻底接过了义父的工作。
正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她抬头看见一名皮肤白皙的小丫鬟跟着一名衙役，匆匆朝县衙二堂走去。她好奇地伸长脖子，瞧了一会之后，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反正左右无事可做。
刚跟到二堂门口，便听见小丫鬟的声音：“宋大人，玉莲姑娘请你去一趟醉月楼。”
“醉月楼？”
为何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她想了想后一拍脑袋，那里不正是高要县最有名的花柳院？
正想着，宋任跟着小丫鬟走出了二堂。赵婉抬眸，刚好和宋任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书呆子，你打算去哪里？我也要去。”赵婉不由分说地道，“你可别想甩掉我，这几日我都快无聊死了。”
小丫鬟满含敌意地望了一眼赵婉，对宋任道：“玉莲姑娘只想见见宋大人。”
赵婉闻言十分不爽地皱起眉头，道：“我也是县衙的人，如果是报案，我有权力跟着。”
宋任想了想最终叹口气道：“小月姑娘，她的确是县衙的人。”
说罢又转向赵婉：“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可千万不要乱跑。”
赵婉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醉月楼虽然是高要县著名的花柳院，不过因为此时是正午，很多姑娘还在睡觉。这个一到晚上便回荡着丝竹声和嬉笑声的地方此时居然显得有些寂寥。
玉莲的房间和上次所见的一样，墙上挂着清雅的刺绣图，家具上摆放着各种瓷器和花瓶，一张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古琴被放在房间的正中间。
“小姐，宋公子……呃，宋大人到了。”小月撩开门口的门帘，道。
“宋大人，我……”玉莲面露忧色，脸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白了几分。在她看见宋任身后的赵婉时，微微一怔，刚准备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赵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玉莲，不待人招呼就在古琴前的一张木凳上坐下，双手搓了搓衣服，掏出一只青苹果，咬了一口，道：“玉莲姑娘是吧，我是县衙的仵作，有什么要说的不用避讳我。”
“仵作？就是验尸的？”小月嫌弃地皱了皱眉，身体朝远离赵婉的方向挪了挪，还不自觉地捂住了鼻子。
赵婉做作地抬起手臂，嗅了嗅袖子上的味道，道：“怎么？难道是尸臭沾染到衣服上了？我出门换过衣服的呀。”
这次连玉莲脸上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宋任深深地叹一口气：“赵姑娘，别闹了。”说罢，转向玉莲道：“这位赵姑娘是我的朋友，平日喜欢开开玩笑。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玉莲犹豫一阵，最终在房间的床榻上坐下，低声道：“我想让宋大人帮忙寻一个人。”
“寻人？”赵婉将口中的苹果咬碎，咽下后好奇地问，“寻什么人？”
玉莲眼睛偷偷瞥了一下门口的方向，示意小月守在门口，才放心地道：“宋大人，我十几岁就被卖到醉月楼。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我遇到了红香。那时，她是醉月楼的头牌，却十分照顾我，我也因此少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大约在一个月前，她突然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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