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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宋父书房现书信

    正午,一丝风也无。

    何清华坐在宋家后院的一张石桌前,眼睛却盯着池塘中游来游去的鱼。忽然,她心中一阵悲凉,自己似乎还不如这些鱼,至少它们每日吃喝不愁,也没有多余的烦恼。

    秋菊站在一旁,看见自家老夫人因为最近宋家的变故变得悲春伤秋起来,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奉茶。

    不多会,秋菊抬头,正看见宋家管家宋令领着宋任从池塘旁的回廊处走了过来,心中一喜,连忙道:“老夫人,少爷回来了。”

    何清华站起身,看见宋任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宋任,你父亲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宋任心中一阵自责,最近被迫花了几天时间准备捉拿梅花大盗,不曾看望过祖母,虽然日日苦思父亲的案子,却完全没有思路,只能讪讪地道:“孙子不孝,到现在为止,还未查出父亲案子的任何线索。”

    何清华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安慰宋任道:“我也知道怀仁的案子着实蹊跷,不该逼你破案。可是他的案子一日不破,我的心中就倍感不安。”

    “老夫人关心老爷的案子固然重要,可是身子也是很重要的。”宋令从旁插话。

    “祖母,”宋任在何清华身旁坐下,接过秋菊递来的一杯茶,问道,“孙子还想去阿爹的书房里看看。”

    何清华微微点头:“你如果想看就去看吧。不过你之前进去看过很多次,不也没有什么收获嘛?”

    宋任叹口气:“现在既然没有线索,也就只能活马当作死马医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何清华点头,不再言语,眼睛仍然盯着池塘里的鱼。

    宋任陪着何清华坐了一会,又喝了几杯茶,起身朝父亲的书房走去。

    宋怀仁书房里的一切宋任都十分熟悉,他这段时间已经来过多次,再加上他记忆力非凡,早就将这里的每一个细节印入了脑海中。

    他在父亲书房的案桌前坐下,案桌上依次摆放着砚台、宣纸和笔架,笔架上挂着几支上好的狼毫笔。这几样东西的位置和之前略有不同,可能是下人打扫的时候移动过。

    案桌旁的书架上四书五经类的书籍不多,却摆放着许多市面上流行的杂书。宋怀仁年轻的时候也曾试图考过科举,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并不是这一块料,继而开始经商,结果异常成功。

    书柜旁香炉的位置也没有改变,香炉就放在书房内用来小憩的床榻旁。

    宋任视线扫过床榻,又回到了书架上。

    等等!

    在书架最上方的地方多了一个木盒,这是之前绝对没有的。木盒四周雕刻着云纹,雕工上乘。

    他站起身,抬手将木盒拿了下来,却发现木盒是上锁的。锁扣十分精致,是家家户户常见的铜锁类型。

    宋任抱着木盒匆匆赶回后院的池塘边,看见宋令还在,便朝他挥挥手,道:“宋管家,你还记得这个木盒为何会出现在阿爹书房的书架上吗?”

    “书房?木盒?”宋令茫然地摇头,道,“少爷,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木盒。”

    这时,秋菊插话了:“这个木盒是老夫人那日在老爷房中发现的,于是她吩咐我将盒子收到老爷的书房里。”

    “那你们在阿爹房中的哪里发现这个木盒子的?”宋任急切地问。

    秋菊歪头想了一阵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老爷将这个木盒放在床头的。”

    在秋菊话音刚落的时候,宋任便吩咐宋令道:“宋管家,你在宋府找个工匠帮我把这个木盒子的锁给撬开。”

    宋令有些犹豫:“少爷,这个可是老爷的遗物,真的把它撬开?”

    宋任望了望何清华,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坚定地点头:“把锁撬开,尽量不要破坏木盒。”

    宋令点头离开。

    在宋任一壶茶还没有喝完的时候,宋令带着一名中等身材,年纪大约三十上下的男子走了过来。

    “少爷,这位是宋府下人里手艺最好的了。”宋令道。

    宋任点头,让男子坐下,连忙将木盒子送到他手中。

    男子果然手艺不错,很快便将木盒子上的锁给摘了下来,盒子还原样完好没有被破坏。

    宋令遣这名男子离开之后,宋任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木盒子,没有特别发现,便将木盒打开。

    围在石桌旁的几人纷纷好奇地往盒内张望,发现里面只有几封书信,书信的落款皆是“竹林居士”。

    宋任将信展开,一一读过,发现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

    其中一封信中有如下一首诗:

    “

    龙涎香薰,入梦无穷胧。

    情深似渊,红颜久留香。

    红尘如梦,香消在人间。

    红香永存,岁月不相忘。

    秋菊基本不识字,盯着宋任手上的书信瞧了一会问道:“这些信是老爷写的?”

    宋任摇头,道:“看笔迹并不是,所有信的署名都是‘竹林居士’。”

    “竹林居士?”秋香好奇地问,“谁是‘竹林居士’?”

    宋任起身摇头,道:“我在京城和高要县认识不少文人雅士,却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人,阿爹又是如何和此人认识的?”

    “等等!”宋任盯着书信上的这首诗词,又读了一遍,心中大骇,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都没有和何清华道别,便匆匆朝县衙赶去。

    刚走进衙门,宋任便朝班房走去,进门便看见梁尚正坐在一张木桌前喝茶。

    梁尚诧异地抬头,问道:“宋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事遣个衙役叫我过去就可以了。”

    宋任没有回答,而是在梁尚身旁坐下,问道:“悬赏红香姑娘情人的告示可否已经贴出去了?”

    梁尚点头:“今日早衙之后就贴出去了。怎么了?宋大人?”

    “那可曾有人前来县衙提供消息?”宋任问。

    梁尚摊开手,道:“人是不少,可是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书生是谁。”

    “怎么可能?”宋任皱眉。

    “所有来县衙提供消息的人都说,此人每次去醉月楼都会带着一顶宽檐帽,白纱遮面,除了红香姑娘恐怕没有人见过此人的长相。”梁尚摊开手道,“哦,对了,很多人都说此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道。”

    “龙涎香……红香……这个‘竹林居士’究竟是谁?他又究竟知道些什么?”宋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