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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正道

    “好了,周夫人,我们收拾收拾睡吧,这也不早了。”周文嬉皮笑脸地叫着佳媱。

    “小文,你别贫嘴,我们还……哎呀,不理你了!”佳媱害羞地跑上楼,径直躲进了她和肖小的卧室里。周文喝了口果汁也追了上去。

    “周文你干什么,这是闺房,没有允许你是不能进来的,快出去!”佳媱刚刚脱下外套,还没有换上睡衣。

    肖小突然支支吾吾地说着梦话,“哥,我…要…嫁……,我们的婚约不能不算数!”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房间里佳媱和周文都愣在原地。

    佳媱先开口了,“周文,你先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哦,好。”周文慢慢的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周文准时地被他那个独特的气味闹铃叫醒,刚刚换好衣服朝楼下望去,佳媱和肖小坐在餐桌上,小雨也早早地准备好了早饭,做这一行的就是得眼睛里有活儿,她抬头看到了周文,便热情的叫着,“少爷,下来吃早饭吧。”

    小雨这么一叫,女孩们都抬头看向周文,这让他不得不想起昨天那一幕尴尬的场景。

    “哥,你怎么这么懒,佳媱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也不把我叫起来!”肖小热情的问候着周文,显然还不知道昨天梦话的事情。“昨天佳媱带的好吃的都被你给吃了,等姑姑让我们出去后,你一定要补偿我!”

    “咳咳,好好好。”周文尴尬地咳了两声,用余光瞥了一眼佳媱,她正生着闷气,一股脑的低头吃着早饭。

    “来少爷。”小雨给周文递上特地准备的早饭,“你们姑姑说中午和你们一块吃个饭,也商量商量家里的事情,你们中午都到你姑姑花园那边,她亲自下厨呢!”小雨把早饭放下后就开始收拾垃圾了,“你们吃完饭把碗筷放到洗碗机就行了,剩下的我一会儿再来收拾。”

    “小雨姐,那……我呢?我也去吗?”佳媱对周文的姑姑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她像是坏婆婆一样,佳媱总觉得姑姑会处处刁难自己。

    “小姐,还拿自己当外人呢?”小雨提着垃圾袋,笑着离开了。

    “佳媱,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肖小体贴地关心着佳媱。

    “啊,没有啊,可能是身上来了,心情好不起来吧。”佳媱仍低着头吃着早饭,周文却插上了话,“小小,你知道你佳媱姐姐,我们是……情侣吧?”周文指了指佳媱和自己,试探性地问道。

    “啊?那你还叫我假扮你女朋友骗那个小妹妹。”肖小不明所以地问着。“我以为你们两个是发小来着,初中就听你说过。”

    佳媱噘着嘴生气地看着周文,“哼,还好我还没有同意周文,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我以后怎么管得住呢。”

    “媱媱,你就别为叶纤的事儿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还不行嘛。”周文苦口婆心地说着。

    “周文你这就不耐烦了是吧!”佳媱站起来说道,走向卧室,“我吃完了,我还有作业要写,先上去了。”

    “嘿嘿,给嫂子惹生气喽。”肖小幸灾乐祸地看着周文。

    “小小,你明知道还添油加醋,她本来就爱胡思乱想,我得赶紧上去安慰一下她。”周文连忙两口吃完早饭,擦了擦嘴。留着肖小一人在餐厅怔怔地望着周文的背影。

    周文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媱媱?”她正背对着门坐在窗户前的书桌前。周文慢慢地走上前去,佳媱握着笔,像她说的一样,还有作业需要完成,可是周文并没有看见她写下一个字,本子上却出现了几滴泪痕。

    周文赶紧凑上去,扶着她的肩,佳媱也慢慢地靠在周文的身上。

    周文用袖子擦了擦佳媱脸上的泪珠,“媱媱,别委屈,小小故意添油加醋,你别往心里去。”

    佳媱把脸埋在周文的衣服里,委屈地大哭起来。“我哪有生小小的气啊,我是……”

    周文摸摸佳媱的脑袋,她埋着头用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语气说着,“我这么普通,你这么优秀,万一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佳媱越说越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你说你和小小有娃娃亲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她要嫁给你,那我怎么办?”

    周文把佳媱扶起来,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给她擦着眼泪,擦着鼻子。“家里大人胡乱说的,我妈妈都认定你了你还担心什么,你就当好你的周夫人吧,我们俩的事儿,谁来也不成啊。”

    佳媱着红彤彤的两只眼睛望着周文,“真的吗?我觉得你姑姑不喜欢我,我下午就呆在这里吧,我哪也不去。”

    “那怎么成,这不是不礼貌吗媱媱,姑姑她……”话说到一半,周文见佳媱难过的低下头,周文也妥协地说道,“没事媱媱,你不想去就不去,你在家里呆着,无聊可以去我房间那个衣帽间,我给你买了一些衣服,你可以去试试,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真的吗!”佳媱双眼放光地看向周文,一张刚哭过的脸庞硬是挤出了笑。

    周文摸了摸佳媱的脸,“那我先教你写作业?”

    “嗯!”

    周文乐意给佳媱讲题,看她那认真的样子,看她望着题的疑惑的样子,看她写了一半突然发现错误的懊恼的样子。佳媱也喜欢周文能在这里陪着她,她最喜欢两种男生,一种是阳光下操场奔跑的;一种是课间呆在教室给女孩们讲数学题的,而这两个样子,周文都有。

    不知不觉,佳媱整整一个周末的作业,在周六的一个上午就做完了,她轻松地伸伸懒腰,“文文,还好有你,我作业第一次做的这么快。”佳媱突然抱住正在打哈欠的周文。

    周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欣慰的抱住佳媱,他们自从初中分手后,终于重归于好了。“文文,我好爱你!”

    “有多爱呢?”

    “以后没有你,我会跳楼的那种爱。”

    “瞎说什么呢。”周文捏了捏佳媱的脸,“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都快一点了。”

    “不是要去姑姑那里吃饭吗,你去吧,我自己出去吃点。”佳媱拿来外套,准备披上。

    周文拉一拉佳媱的手,“一块去吧,姑姑做饭挺好吃的,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刁难你的,你就把那个簪子戴上,看她咋说。”

    “那……我”佳媱抬头慌乱地看看周文,“我去换身衣服化个妆可以吗?”佳媱慌乱地翻着她和小小那天采购的化妆品。

    “哈哈,那我在外面等你,叫上小小一起,不然不好看,你也是当姐姐的。”

    “嗯。”佳媱懂事地点点头。

    客厅里,肖小在沙发上打起盹来,听见周文的脚步声,肖小微微睁开了眼睛。

    “想睡觉怎么不去房间里呢?在沙发上着凉了怎么办?”周文也同样坐到沙发上,给她盖了盖毛毯。

    “你俩在我房间里,我怎么好意思进去当电灯泡啊?”肖小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小小,今天开始就让佳媱睡我那里吧,刚好前几天换了个大床。”周文从冰箱里拿了瓶橙汁,又重新坐过来。

    “可以啊,哥,我也想把我男朋友带回来,他可以睡我房间里。”肖小顶嘴似地回应着。

    “那不行,你才多大啊,我不允许。”

    肖小顶着嘴,“那佳媱姐也不大啊,你怎么能这样,就针对我。我不管,我就要这么做。”

    “我是你哥,我当然要……”周文举起手像是要教育妹妹一样。

    “文文,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佳媱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头发用那个传家的簪子扎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佳媱歪歪头,朝沙发上的两人笑着。

    肖小看到佳媱出来了,立马站起来走到跟前。“嫂子,你别生我气,我们的娃娃亲就是大人说着玩的,我跟周文就是亲兄妹,你不要多想。”

    佳媱拉了拉肖小的手,“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你气啊,走吧,咱们一起去姑姑那里。”

    “嫂子你还专门打扮地这么好看,姑姑看到又要说我是邋遢女了。”肖小挽着佳媱走在了前面。

    周文赶紧追了上去,对肖小说着,“你怎么把我女朋友抢走了,让一下,我要跟我老婆一块。”

    “哎呀!”肖小愈发用力地抱着周文的胳膊,“我就要跟嫂子一起!”佳媱也高兴地咯咯地笑着。

    姑姑早早就开始准备起了这顿饭,周文一行人还没看见姑姑的院子,就已经闻到了饭菜香。刚刚到门口,小雨他们已经在院子里侯着了,他们把三人请到对应的位置上,然后关上院门,退了出去。

    姑姑端着最后一盘菜也走到了院子中央的餐桌前,佳媱见状赶紧上去接盘子,稳稳的放到餐桌上,有礼貌地扶着姑姑朝南坐下。

    “孩子们都吃吧,姑姑也好久没给你们做饭吃了,手艺不知道生疏了没有。”姑姑一脸慈祥的样子和佳媱对她的第一印象严重不符,看了他们陆续动筷后,佳媱也夹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菜,“看来和姑姑吃饭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佳媱心里想着。

    “小文,这个小姑娘你哈没给我介绍呢,上次见面太着急了,匆匆忙忙就走了。”姑姑给周文夹了一块肉,然后示意了一下。

    “嗷,姑姑,这是我同班同学。”听到这句话,佳媱明显失落了一下。“什么呀,这是我嫂子,姑姑。”肖小俏皮地说着。佳媱的脸刷一下地红成一片,在长辈面前用“嫂子”这样过于成熟的称呼总是会更容易让女孩们害羞的。

    “哈哈,小文怎么还含蓄得不行。”姑姑突兀的拉住佳媱的手,把佳媱吓了一跳。“其实啊,看到你戴着这个簪子就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你也是我们周家的人了。”

    佳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总感觉自己戴着这个簪子有种宣示主权的意思,好不礼貌。

    “小雨!小雨诶!”姑姑朝着门外喊着,小雨探个头进来,“夫人,我在!”“你把那个什么,拿来,就在我房间床头柜里,那个那个叫什么卡拿来。”姑姑手在空中乱比划着,小雨立刻就懂了。

    “哎呀,小姑娘细皮嫩肉的,真是便宜了小文这个臭小子了。”佳媱看了一眼周文,开心地笑了一笑。“姑姑你太夸奖我了,那是小文愿意要我,哪一天他变心了,我都没什么能挽回他的。”佳媱朝周文噘噘嘴。

    “嘿,他敢,他要是敢不疼你,你给姑姑说,看我不打断小文的狗腿子!”佳媱开心地笑着,“有您这句话,量他周文也不敢了。”

    小雨把东西递了上来,姑姑立马把它交到佳媱手上,佳媱疑惑地看了看,那东西被一张宣纸包着,像是一张卡片。“姑姑,这是?”

    “见面礼,你是晚辈,姑姑这做长辈的当然要表示表示,你拿着,以后有什么事儿都来找姑姑,当然没什么事儿也要常来陪姑姑说话,姑姑给你拿院子里的花做香水。”

    “我一定会常来陪姑姑的,姑姑放心吧。”佳媱笑着答应了,刚刚打开那张纸,突然被吓了一跳,那是一张银行卡,佳媱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看样子数目不小。“姑姑,这银行卡我不能要,我一个高中生也花不了多少钱,我爸爸妈妈生活费也给的挺多的,够我花了。”佳媱连忙把银行卡往姑姑那里塞。

    姑姑脸色一沉,“那怎么行,女孩要富养,你拿着买些自己喜欢的,小文却不给你买的东西,别让自己亏着。”

    周文突然插嘴,“姑姑,我对媱媱可好了,哪里有不给她买喜欢的东西啊。”姑姑没好脸色地说道,“你刚刚还说她是高中同学呢,这么好的女孩,你这臭小子可别给我犯花心思,小心家法伺候!”

    “可是姑姑,这我真不能收,我在这里白吃白住,怎么好意思再花您的钱。”佳媱仍坚持着把银行卡退回去。“姑姑,她不要你给我,反正我也会给她买她想要的东西的。”

    姑姑瞪了周文一眼,“你这小姑娘别跟我客气了,里面没多少钱,听话,再不拿着姑姑就生气了!”

    佳媱犹豫的拿下这张卡,仍然呆呆的。姑姑又疼爱的给孩子们夹起了菜。

    中午饭吃的也差不多了,姑姑看着天上那一片云遮住了太阳,她扶着椅子站起来,“好了孩子们,进屋吧,姑姑跟你们商量点事儿。小雨!小雨?你们来把这收拾一下,再沏点茶来。”姑姑吩咐完就背着手朝屋里走去。

    她拉着佳媱坐在双人沙发的一边,兄妹两人放松地坐着单人沙发,翘起了二郎腿。“姑姑,怎么个事儿啊,弄的这么正式,还沏茶。”

    姑姑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小文啊,我和你们老师了解过,说你在物理方面挺有天赋的,和长辈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送你去首都研究所深造,那里有我的好几个学生,他们过两天来咱们这儿接你,你准备一下。”

    周文听到这番话,连忙坐正,“什么呀,你怎么不跟我商量,我也没说我想去别的地方深造啊。”

    听到这一番话,姑姑立马生气地磕了磕茶杯,把旁边的佳媱吓得不敢吱声,肖小像看戏一样,若无其事地玩着手机。“你之前犯浑,有着好学校不去,非要去这个学校找找这小姑娘,把学业都荒废了。”

    “什么呀,媱媱挺好的,我去找她是我的选择。”周文据理力争着,想在佳媱面前展现自己叛逆的一面,这是许多青春期小男生经常陷入的误区。

    “得得得,别扯东扯西的,你之前的事儿我就不管了,但是,什么年龄该干什么事!你现在正是学习的年龄,就该充分利用自己的天赋,这事儿不用多说了,听我安排就行了。”

    周文面红耳赤地正想争辩,佳媱立马出来打圆场,“小文你就被顶嘴了,姑姑说的挺对的,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耽误你,你还是听姑姑的话去深造吧。”

    “还是这小姑娘懂事儿,这事就定了,还有第二件事,小小你的事儿,你这舞蹈比赛的事儿被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耽误了,你也得去集训一下,你舞蹈教练已经安排好了,也是过两天就出发,你也准备一下。”

    “哦,我这次又要去外地吗?”小小若无其事地问着,她或许对这些安排已经逆来顺受了。

    “不清楚,过几天你舞蹈老师会联系你的,到时候让小雨他们送你就行。”姑姑把茶水一饮而尽,“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你们也回去睡个午觉,养好身体。”姑姑起身朝卧室走去,剩下三人靠在沙发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