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格洛斯
临离开灰雾的时间艾琳一直在用她有些不够用的小脑瓜思考着希尔薇的事情。
她一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恨她，毕竟对自己很好很和善的钱德拉小队，基本上全死在她手上或者死的和她有关系。
可是希尔薇对艾琳又很好，甚至比钱德拉几人还要更好，虽然她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从结果来看希尔薇把艾琳从普通人变成了强大的感染者，还给她离开灰区的方法，甚至她从头至尾都在保护着艾琳，也尽量没有违背艾琳自己的意志。
艾琳不能察觉到希尔薇背后的深意，迷迷糊糊的思维更不能猜到她自己的遭遇是被全盘安排好的。
艾琳头疼不已，只能将这些事情甩在脑后。
灰雾已经几乎消失了，像薄纱一样，其后是废山坑的边缘，那个老旧车站。
整个废山坑已经被封锁了，黄黑相间的警戒线拉满了庞大的边缘，有很多人在警戒线边上忙碌着。
“出去之后，肯定有人第一时间会发现你们，不要反抗，让他们带你们走。”
艾琳回忆着希尔薇的话，果然，在走近警戒线时候，两个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罩的人在警戒线边上拦住了她们，“不要靠近，站在原地！”
艾琳听话地拉着钱德拉站住。
“不要跟士兵说太多，你要第一时间接触到高级别的人，只有他们才能知道灰区的详细情报，哄好了他们你们才能真的安全。”
艾琳觉得希尔薇料事如神，那两个士兵果然在问她从哪来的。
她扯起沙哑的声音，大声道：“我从灰区里面逃出来的，我需要跟污染管理局的人汇报！”
士兵闻言低声交流了几句，一个人快步离去，留在原地的人让艾琳保持停留，等人过来。
艾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过了片刻，一个和钱德拉衣服相仿的人在士兵的带领下走了过来，那是个成熟的男性，神色有些萎靡，胡茬冒出不少，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略长的栗色头发全部倒梳在脑后，扎起了一个小辫，叼着一根咖啡色的烟，青烟缓缓飘飞。
他人还未到近前，就喊道：“你就是从灰区里逃出来的那个人？咦？”
他看到艾琳身边的钱德拉，低声疑惑。
走到警戒线边，他二话不说直接跨过，身后的士兵伸手想阻止又来不及开口。
他对士兵摆摆手，走向艾琳。
他没有和艾琳搭话，直接走到钱德拉的身边打量，钱德拉毫无反应。
男人想要伸手接触钱德拉，一直紧盯着他的艾琳快速地把钱德拉拉到身后，如同护崽的母鸡。
男人愣了一下，失笑道：“这是钱德拉吧？”
艾琳依然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点了点头。
“我是联邦污染管理局辛科城分局下属沙狐小队队长，格洛斯。”男人伸出手，艾琳和他简单地握了握，“我和钱德拉都是分局的老员工了，所以才好奇她的情况。”
说着，男人对着那两个士兵招呼，让他们叫更多相关人员过来，他看出来钱德拉的情况很不好。
艾琳没有因为男人的话放松警惕，她仔细回忆了希尔薇的碎碎念，小心地道：“我要和你的领导汇报。”
格洛斯哈哈笑了出来，这面黄肌瘦的小女人实在很呆愣，单纯得让人觉得可爱。
“局长在附近，”格洛斯笑着道，“但是你总不能什么净化措施都没有就这样去见他吧。”
艾琳咬着嘴唇，不得不承认格洛斯的话是对的。
“先说说钱德拉的情况吧，”格洛斯收敛了笑意，他吐了口烟，“灰区的事情你不能说，我也不想知道，钱德拉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
他的语气很严肃。
艾琳想了想，略去了很多灰区内的情景和希尔薇的存在，只简单说钱德拉小队的结果。
一个丢了魂，一个伤重去世，一个变异被杀，一个化为飞灰。
“钱德拉之后一直是这样了。”艾琳低落地说到。
格洛斯的神情很明显地低沉了很多，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带她回来。”
他把燃尽的香烟丢下，狠狠地踩了一脚，又点燃了一根新的。
凭艾琳简单的脑袋瓜也能看出他和钱德拉的关系匪浅。
这时，士兵叫来的人也到了。
格洛斯领着艾琳和钱德拉穿过警戒线，立马两个拿着特殊仪器的人上前对着三人全身扫了一遍。
随后，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来，拿着两件从头至脚皆为白色，头部嵌着透明面罩的衣服，先是在三人身上喷喷洒洒，又让三人吃下一粒灰色的药片。
然后就要把衣服给艾琳和钱德拉套上。
艾琳将钱德拉拉到身后，瘦弱的身体将钱德拉挡住，不让他们靠近。
格洛斯拍了拍艾琳，“没事，他们是医疗科的，这些都是必要的措施，他们不会伤害钱德拉。”
艾琳将信将疑地看着格洛斯，两个医疗科人员立马上前给钱德拉穿上了那件怪异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暴露在空气中。
见钱德拉没有异样，还能正常地呼吸，那两个人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艾琳才松了口气，接过递来的衣服，自己套了进去。
除了有些闷，还有些难闻的药物味道在衣服内部，其他倒是没有什么，视线透过透明面罩除了稍有限制，倒是和平常一样。
“这是隔离服，”格洛斯解释道，“能隔绝大部分病毒，和一些已知或未知的因子。”
“虽然我觉得对灰区里的东西没啥大用，但好歹有个心里安慰，穿了这个才能见到局长。”
艾琳点了点头，却见又有人来，就要把钱德拉放到担架上，她一下急了，叫到：“放开她！”
没有人理她的吼叫，格洛斯也伸手拦住了要冲过去的艾琳。
艾琳情急之下，湛蓝光点瞬间弥散而出，笼罩在钱德拉的身周，快速地环绕运动着。
格洛斯愣住了，那些人也退开了，不敢再靠近。
“钱德拉要去看病，你不想她恢复吗？”格洛斯回过神来，赶忙说道。
艾琳咬着嘴唇，质问道：“我明明看到他们在绑钱德拉！”
格洛斯苦笑着道：“那只是固定带，让她不会乱晃，不会掉下担架的。”
艾琳还是狐疑地看着他。
“相信我，我不会害她。”格洛斯盯着艾琳，他的神色萎靡，像好几天没有睡觉，眼神却很明亮。“你再这样阻止，我不得不伤害你。”
艾琳被他的话提醒，突然想到了希尔薇的叮嘱。
她皱着眉头，很纠结地收回了能力，人们又恢复了忙碌，呆滞的钱德拉毫无反抗地被放在了担架上，被推进了白色的画着十字的车上，车子很快浮空，消失在了艾琳的视线。
格洛斯看着艾琳担忧的样子，问到：“她对你很重要？”
灰区内发生的事情经过艾琳一字未说。
艾琳点了点头，她给自己下过决心，照顾好钱德拉。
却转眼就让她离开了视线，这让艾琳很矛盾，但她又无力去改变什么。
她虽然笨了些，但她不傻，她知道在这里和格洛斯他们起冲突会有什么后果，希尔薇虽然说艾琳已经和她一样强大，但艾琳知道就算是希尔薇在这里也对抗不了整个辛科城的力量。
不说别的，光是和钱德拉一样的队长都不知道有几个。
“放心吧，我比你更在意她的安危。”格洛斯吐着烟圈，“她的情况必须先去医疗中心全面检查。”
艾琳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走吧，带你去见领导。”格洛斯率先迈步。
艾琳跟着他，悄悄打量着那些忙碌的人们。
他们和最初见到的士兵一样，几乎全都是戴着防毒面罩，或者穿着和艾琳身上全包裹的衣服类似的防护服，或在灰雾之旁，或在警戒线外，手上或有工具或有武器，不知在忙着什么。
还有不少和格洛斯类似的人，有的便装有的军装。
这些大概都是管理局的感染者。
穿过忙碌的人群，艾琳跟着格洛斯来到了废山坑旁废弃的老旧楼群之间，看到这些熟悉的环境，艾琳的心情沉静了下来。
不少的废弃房屋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的设施，艾琳他们在其中一栋二层小楼停了下来，破旧的门旁立着污染管理局字样的牌子，上面画着一个六边形的标志。标志中是有些刺眼的红色，深蓝色的像是剑又像十字架的图案立在其中。
走进门，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头儿，这么快就回来啦？”
一个有些不修边幅的青年歪七扭八地坐在门边的凳子上，英俊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
“你就这样值班的？”格洛斯佯怒骂道，“是不是还要老子给你搬个沙发过来？”
青年被骂也不恼，笑嘻嘻地打着诨。
“局长呢？”格洛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到。
“刚从区局那边回来，”青年回道，“估计是挨骂了，臭着脸，看谁都不爽。”
“你这个屁样子，谁看你能爽？”格洛斯说道，带着艾琳上了楼。
青年在他们身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包裹在隔离服下的艾琳。
她一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恨她，毕竟对自己很好很和善的钱德拉小队，基本上全死在她手上或者死的和她有关系。
可是希尔薇对艾琳又很好，甚至比钱德拉几人还要更好，虽然她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从结果来看希尔薇把艾琳从普通人变成了强大的感染者，还给她离开灰区的方法，甚至她从头至尾都在保护着艾琳，也尽量没有违背艾琳自己的意志。
艾琳不能察觉到希尔薇背后的深意，迷迷糊糊的思维更不能猜到她自己的遭遇是被全盘安排好的。
艾琳头疼不已，只能将这些事情甩在脑后。
灰雾已经几乎消失了，像薄纱一样，其后是废山坑的边缘，那个老旧车站。
整个废山坑已经被封锁了，黄黑相间的警戒线拉满了庞大的边缘，有很多人在警戒线边上忙碌着。
“出去之后，肯定有人第一时间会发现你们，不要反抗，让他们带你们走。”
艾琳回忆着希尔薇的话，果然，在走近警戒线时候，两个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罩的人在警戒线边上拦住了她们，“不要靠近，站在原地！”
艾琳听话地拉着钱德拉站住。
“不要跟士兵说太多，你要第一时间接触到高级别的人，只有他们才能知道灰区的详细情报，哄好了他们你们才能真的安全。”
艾琳觉得希尔薇料事如神，那两个士兵果然在问她从哪来的。
她扯起沙哑的声音，大声道：“我从灰区里面逃出来的，我需要跟污染管理局的人汇报！”
士兵闻言低声交流了几句，一个人快步离去，留在原地的人让艾琳保持停留，等人过来。
艾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过了片刻，一个和钱德拉衣服相仿的人在士兵的带领下走了过来，那是个成熟的男性，神色有些萎靡，胡茬冒出不少，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略长的栗色头发全部倒梳在脑后，扎起了一个小辫，叼着一根咖啡色的烟，青烟缓缓飘飞。
他人还未到近前，就喊道：“你就是从灰区里逃出来的那个人？咦？”
他看到艾琳身边的钱德拉，低声疑惑。
走到警戒线边，他二话不说直接跨过，身后的士兵伸手想阻止又来不及开口。
他对士兵摆摆手，走向艾琳。
他没有和艾琳搭话，直接走到钱德拉的身边打量，钱德拉毫无反应。
男人想要伸手接触钱德拉，一直紧盯着他的艾琳快速地把钱德拉拉到身后，如同护崽的母鸡。
男人愣了一下，失笑道：“这是钱德拉吧？”
艾琳依然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点了点头。
“我是联邦污染管理局辛科城分局下属沙狐小队队长，格洛斯。”男人伸出手，艾琳和他简单地握了握，“我和钱德拉都是分局的老员工了，所以才好奇她的情况。”
说着，男人对着那两个士兵招呼，让他们叫更多相关人员过来，他看出来钱德拉的情况很不好。
艾琳没有因为男人的话放松警惕，她仔细回忆了希尔薇的碎碎念，小心地道：“我要和你的领导汇报。”
格洛斯哈哈笑了出来，这面黄肌瘦的小女人实在很呆愣，单纯得让人觉得可爱。
“局长在附近，”格洛斯笑着道，“但是你总不能什么净化措施都没有就这样去见他吧。”
艾琳咬着嘴唇，不得不承认格洛斯的话是对的。
“先说说钱德拉的情况吧，”格洛斯收敛了笑意，他吐了口烟，“灰区的事情你不能说，我也不想知道，钱德拉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
他的语气很严肃。
艾琳想了想，略去了很多灰区内的情景和希尔薇的存在，只简单说钱德拉小队的结果。
一个丢了魂，一个伤重去世，一个变异被杀，一个化为飞灰。
“钱德拉之后一直是这样了。”艾琳低落地说到。
格洛斯的神情很明显地低沉了很多，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带她回来。”
他把燃尽的香烟丢下，狠狠地踩了一脚，又点燃了一根新的。
凭艾琳简单的脑袋瓜也能看出他和钱德拉的关系匪浅。
这时，士兵叫来的人也到了。
格洛斯领着艾琳和钱德拉穿过警戒线，立马两个拿着特殊仪器的人上前对着三人全身扫了一遍。
随后，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来，拿着两件从头至脚皆为白色，头部嵌着透明面罩的衣服，先是在三人身上喷喷洒洒，又让三人吃下一粒灰色的药片。
然后就要把衣服给艾琳和钱德拉套上。
艾琳将钱德拉拉到身后，瘦弱的身体将钱德拉挡住，不让他们靠近。
格洛斯拍了拍艾琳，“没事，他们是医疗科的，这些都是必要的措施，他们不会伤害钱德拉。”
艾琳将信将疑地看着格洛斯，两个医疗科人员立马上前给钱德拉穿上了那件怪异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暴露在空气中。
见钱德拉没有异样，还能正常地呼吸，那两个人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艾琳才松了口气，接过递来的衣服，自己套了进去。
除了有些闷，还有些难闻的药物味道在衣服内部，其他倒是没有什么，视线透过透明面罩除了稍有限制，倒是和平常一样。
“这是隔离服，”格洛斯解释道，“能隔绝大部分病毒，和一些已知或未知的因子。”
“虽然我觉得对灰区里的东西没啥大用，但好歹有个心里安慰，穿了这个才能见到局长。”
艾琳点了点头，却见又有人来，就要把钱德拉放到担架上，她一下急了，叫到：“放开她！”
没有人理她的吼叫，格洛斯也伸手拦住了要冲过去的艾琳。
艾琳情急之下，湛蓝光点瞬间弥散而出，笼罩在钱德拉的身周，快速地环绕运动着。
格洛斯愣住了，那些人也退开了，不敢再靠近。
“钱德拉要去看病，你不想她恢复吗？”格洛斯回过神来，赶忙说道。
艾琳咬着嘴唇，质问道：“我明明看到他们在绑钱德拉！”
格洛斯苦笑着道：“那只是固定带，让她不会乱晃，不会掉下担架的。”
艾琳还是狐疑地看着他。
“相信我，我不会害她。”格洛斯盯着艾琳，他的神色萎靡，像好几天没有睡觉，眼神却很明亮。“你再这样阻止，我不得不伤害你。”
艾琳被他的话提醒，突然想到了希尔薇的叮嘱。
她皱着眉头，很纠结地收回了能力，人们又恢复了忙碌，呆滞的钱德拉毫无反抗地被放在了担架上，被推进了白色的画着十字的车上，车子很快浮空，消失在了艾琳的视线。
格洛斯看着艾琳担忧的样子，问到：“她对你很重要？”
灰区内发生的事情经过艾琳一字未说。
艾琳点了点头，她给自己下过决心，照顾好钱德拉。
却转眼就让她离开了视线，这让艾琳很矛盾，但她又无力去改变什么。
她虽然笨了些，但她不傻，她知道在这里和格洛斯他们起冲突会有什么后果，希尔薇虽然说艾琳已经和她一样强大，但艾琳知道就算是希尔薇在这里也对抗不了整个辛科城的力量。
不说别的，光是和钱德拉一样的队长都不知道有几个。
“放心吧，我比你更在意她的安危。”格洛斯吐着烟圈，“她的情况必须先去医疗中心全面检查。”
艾琳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走吧，带你去见领导。”格洛斯率先迈步。
艾琳跟着他，悄悄打量着那些忙碌的人们。
他们和最初见到的士兵一样，几乎全都是戴着防毒面罩，或者穿着和艾琳身上全包裹的衣服类似的防护服，或在灰雾之旁，或在警戒线外，手上或有工具或有武器，不知在忙着什么。
还有不少和格洛斯类似的人，有的便装有的军装。
这些大概都是管理局的感染者。
穿过忙碌的人群，艾琳跟着格洛斯来到了废山坑旁废弃的老旧楼群之间，看到这些熟悉的环境，艾琳的心情沉静了下来。
不少的废弃房屋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的设施，艾琳他们在其中一栋二层小楼停了下来，破旧的门旁立着污染管理局字样的牌子，上面画着一个六边形的标志。标志中是有些刺眼的红色，深蓝色的像是剑又像十字架的图案立在其中。
走进门，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头儿，这么快就回来啦？”
一个有些不修边幅的青年歪七扭八地坐在门边的凳子上，英俊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
“你就这样值班的？”格洛斯佯怒骂道，“是不是还要老子给你搬个沙发过来？”
青年被骂也不恼，笑嘻嘻地打着诨。
“局长呢？”格洛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到。
“刚从区局那边回来，”青年回道，“估计是挨骂了，臭着脸，看谁都不爽。”
“你这个屁样子，谁看你能爽？”格洛斯说道，带着艾琳上了楼。
青年在他们身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包裹在隔离服下的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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