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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凤姐儿作茧自缚

    宁国府祠堂。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一道残阳坠去,暮辉尽散。

    凤姐儿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贾瑞入彀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可见到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见平儿气喘吁吁走回,便急切地炸响一阵连珠炮。

    “二奶奶,这个牛肏的太能跑了,让我一阵好找,先去桃李园,说是去了梨香院,刚去梨香院又说是去了荣庆堂,最后才在梨香院堵着他。”

    “然后呢?”凤姐儿柳叶吊梢眉微颦。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早就断了对你的念想,而且很忙,不来了!”

    “他不来了?”

    凤姐儿失声道,愣了半晌,以为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他果真得了小虎崽,还有一匹汗血宝马,新鲜劲没过,屋里才纳了两个小美人,还有,感觉薛家宝姑娘看他的眼神都直了......”

    “够了......”凤姐儿不耐的挥手,依然满脸不可思议,喃喃自语,“他居然不来了?他一个癞蛤蟆,怎么敢不来?他不来,岂非是白忙活了?”

    机关算尽,畅想着一举拿下,银子便哗哗的。

    积攒酝势了许久,原以为放下一颗撼天惊雷,没想到再次悄然无息哑火了。

    这种一记重拳打空的感觉,让她极其不爽,同时心底有种莫名的失落。

    烦躁地来回走动着,赫然冷眼看向平儿,平儿一个机灵。

    凤姐儿狐疑中透着冷峻,审视意味十足:“你个小蹄子没给他说什么吧?或者,根本就没尽心去请?”

    平儿面色一沉,挑挑眉,揶揄道:“二奶奶不信我,再打发丰儿去问便是!”说罢,扭着腰肢走了。

    凤姐儿见此冷笑连连。

    作为她的左膀右臂,与平儿一刚一柔,配合得天衣无缝。

    平儿几乎是红楼女儿中臻于完美的丫鬟,容貌可人,忠心耿耿,聪明能干,性格平和,凤辣子得罪了人,平儿没少为她擦屁股。

    比如放印子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连他丈夫琏二爷都不明其中,都是平儿一手打理。

    这次为了彻底拿住贾瑞,居然不惜牺牲平儿的名声,让平儿颇为心寒,二人也出现了罅隙。

    见平儿甩脸子走了,凤姐儿冷笑道:“平儿魔疯了,这蹄子认真要降服我?仔细你的皮要紧!”又看向丰儿,“你去,把瑞大爷请来?”

    平儿、丰儿她俩名字组合起来便暗含屏风之意,是凤姐儿的一道屏障,丰儿是凤姐儿第二得用的丫鬟。

    天黑透了,才见丰儿独自垂头丧气回来,凤姐儿心中扑通一沉。

    “他果真不来?”

    “他说......”

    丰儿欲言又止。

    看丰儿神情,凤姐儿便知贾瑞定说不出什么好话,好奇心驱使,想知道贾瑞因何拒绝,沉声道:“说......”

    “他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凤姐心。”

    见凤姐儿神情不善,丰儿期期艾艾道,“他还说,他身边娇艳欲滴、冰清玉洁的姑娘多了去,才不会为了一个荡妇和俩侄儿争风吃醋,还说......还说......”

    原著中可谓惜字如金,但王熙凤与贾蓉似暧昧有染,欲说还休,贾瑞却并不相信,以王熙凤心高气傲的性子,怎能看上草包纨绔贾蓉?

    但,这哥俩绝对是凤丫头的死党。

    男女之事泼脏水多简单啊?!

    动动嘴皮子的事,而且越洗越脏。

    “他还说什么?”

    凤姐儿顿时娇躯微颤,怒火升腾,七窍生烟,声音却宛若凝霜。

    “还说......还说,凤辣子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笑脸,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明明是山鸡,装什么凤凰?

    他说,他要离二奶奶远远的,怕二奶奶遭雷劈时,被连累了。”

    “够了......这个天打五雷轰的下流种子,气死姑奶奶了!”

    凤姐儿面色铁青,贝齿交错,像一头激怒炸毛的母兽,原地打着转,一腔怒火无处释放,肺都快气炸了,冲击的脑瓜子嗡嗡的。

    “二奶奶,这贾瑞说这话就是气你的,你生气,便着了他的道。”平儿温声劝解。

    凤姐儿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猎物脱钩了,该当如何?”

    美人计破产了,平儿暗中舒了口气。

    “不是脱钩了,是根本没有咬勾.....还白准备了一桌酒席。”

    贾琏从暗处走出,意兴阑珊,复又对着暗处吼了一嗓子,“都散了吧!”

    一干潜伏的武师潮水般退下。

    ......

    “算了,咱们去吃酒吧!”

    贾珍也从暗处走出,为了围猎贾瑞,东府倾巢而出。

    虽无证据表明,但他确信儿子、侄儿两人就是被贾瑞下了黑手,让他几乎成了勋贵圈的笑柄,对贾瑞自是恼恨不已。

    “就这么便宜他了?”

    贾蓉哥俩亦是失望之极,这可是破腚之仇,失银之恨啊!

    “怎么可能?”

    凤姐儿面目森然,凤眸如摇曳的烛火般忽明忽暗,心中愈发失落。

    众人都撤了,凤姐儿摁着太阳穴,静静的思索着,面色阴晴不定。

    ......

    忽听那边墙下有人长叹之声。

    几女明明听见,都悚然疑畏起来。

    凤姐儿忙厉声叱咤,问:“谁在那里?”

    连问几声,没有人答应,平儿道:“必是墙外边家里人也未可知。”

    凤姐儿道:“胡说,这里是祠堂,所有人都遣散了,焉得有人?”

    一语未了,只听得一阵风声,竟过墙去了。

    恍惚闻得祠堂内扇开阖之声只觉得风气森森,比先更觉凉飒起来,月色惨淡,也不似先明朗几人都觉毛发倒竖。

    平儿颤声道:“二奶奶,咱们欲在祠堂对付贾瑞的事,怕是惹得先祖不快了?”

    “我啥都不怕,还怕阴司地狱报应??”

    王熙凤嘴上强撑着,心中不免慌乱,随即小手一挥,“走,回西府。”

    “咱不跪祠堂了?”丰儿道。

    “老太太也就是给外人做个样子,还能真罚我跪祠堂不成?”凤姐儿恨恨道,“狗肏的不上钩,呆在这里没有意义了,对付这个球囊,还需从长计议。

    戏文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还有,把这段时间有关贾瑞的一切全部打听清楚。”

    看着凤姐儿疯魔癫狂的神情,平儿顿感心惊肉跳,温劝道:“二奶奶是不是魔障了?咱们一大堆事,他现在又不招惹二奶奶了,咱们就放过他吧?!”

    “哼哼......这么向着他说话?不会是你个小蹄子对他动春心了吧?要不,我把你也送给他?”凤姐儿冷笑连连。

    “二奶奶心里有气别冲我发啊?!怎么就好坏不分呢?”平儿扭着柳腰,跺脚道。

    “如果他没有酿酒方子,也就罢了。”

    凤姐儿恨恨道,“再说,他一个癞蛤蟆,想招惹我便招惹,想放手便放手?哪有这么便宜!”

    ......

    忽闻院门处传来扑通声,凤丫头惊恐交加之间,只见一个如唱戏中青面獠牙判官飘忽而来,

    让几女差点魂飞天外。

    “丧心病狂,天理不容!鬼面判官这就取尔等狗命!”

    一声飘忽不定的轻喝后,凤丫头还未及反应,只感脖颈一麻,便软在地上,发不出声,却保留着残存的意识。

    只见那判官居然伸出温热的手捏在她脸上,小嘴不由自主张开,被那判官喂了颗黑乎乎的药丸,凤姐儿顿时毛骨悚然、肝胆欲裂,挣扎着要吐出,那判官不由分说,又端起酒盅给她灌了几口酒。

    仅仅几个呼吸,凤姐儿只觉腹腔之中如同一块红烫的烙铁迸射开来,燥热无比。

    无边的欲望似一波波大浪般席卷而来,如痴如醉,不由自主伸出丁香小舌舔舐着嘴唇,双手下意识的撕扯着衣服,无法遏制地发出一声清亮的呻吟。

    面具背后,那人嘴角满满都是恶趣味的笑,只是有些邪魅。

    “让你们也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