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除夕夜
马嘉骏说她去取快递，佳茗也没多想就自己先回去。可回来好一会儿都不见马嘉骏回来。
只好自己先回别墅，肖宁玉的电脑依旧架在一边，正被春晚的小品逗笑。
“佳茗，快来看春晚……怎么只有你回来？嘉骏呢？”肖宁玉招呼着佳茗一起来看。
“他说去取个快递。”
肖宁玉的笑点很低，被逗笑的梗也很老，以至于佳茗觉得不那么好笑的点她也能笑。她的笑不是捧腹大笑，也没有优雅端着的笑，是那种很放松，只有她一个人在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松弛的笑。
佳茗虽然不爱看，但还是坐着来陪肖宁玉。只是一直不停低聊微信。璐璐过完春节有十几天的假期，可把佳茗乐坏了。
“啊，你爸这是卖女儿啊！”璐璐的语音永远能从犄角旮旯的地方蹦出来。佳茗明明用了听筒模式，谁知道大厅里两个人坐着能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偏偏这是节目的声音也变小了。
佳茗悄悄地观察了一眼肖宁玉，叫她仍然专心地看电视，才松了口气，发信息让璐璐不要发语音。
“王思平又怎么了？肖宁玉问道。
“没什么，尔泽去提亲，他张口就要十八万……”佳茗也觉得王尔泽狮子大开口了。
“小泽给了吗？”肖宁玉十分冷淡，她似乎也想看王尔泽对佳茗的真心到底到哪个程度。
佳茗摇头：“还没有，他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肖宁玉又问：“他觉得十八万有点太多了吗？”
“他说他需要时间。”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佳茗道：“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他说他自己能解决。”
谁不想结婚能够得到父母的祝福呢，父亲的明码标价卖女儿，到了母亲这里变成了不闻不问，让她即压抑又绝望。
她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觉得王尔泽不好？还是你对我的事压根就不关心？”
肖宁玉被佳茗问愣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泽人不错，只是婚姻不是谈恋爱……那是两个家庭之间的结合！当然，农村观念跟城市又不一样，你需要去融入到他的家庭中去……”
“他的家庭很好！他的父母对我也很好！最起码比你和王思平好！”佳茗自嘲地笑了。
肖宁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
佳茗继续道：“我跟你说过两次，两次你的反应都让我很迷，别人家的母亲一听到孩子要结婚的事，无不高高兴兴为儿女的婚事忙前忙后的，可到了你这里，见一句祝福的话都显得多余！
如果你此刻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女人跑回来要我抚养你，我可能真做不到狠心不管你，但我绝不会认你！肖老太婆说我是因为你的钱才认你的，我的确没有排出这个因素！
我曾经也把赚钱当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那是因为我想读书，想走出去！所以我想方设法地赚钱，只有那样我才能养活自己，凑够学费！但现在的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了，稳定的工作，规律的生活，一切都很好，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尔泽能给我一个稳定且温暖的家，我为什么不要？
如果你是觉得尔泽的家庭配不上你肖宁玉的身份，那我可以选择不做你的女儿。”
佳茗把车钥匙和刚刚收的红包轻轻放在桌上。肖宁玉心如刀绞，她眼眶湿润，目光无力地看向佳茗。
就如同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噩梦在现实重演，那一句：“我选择不做你的女儿！”狠狠地在她胸口扎了一刀。
自从爷爷奶奶过世之后，佳茗压抑心里已久的想逃离原生家庭的魔障越来越重！她想逃离王思平！甚至听到他的声音她都能害怕到发抖。现在有一个王尔泽愿意爱护她，有一个家庭愿意接纳她，她真的很渴望奔向它，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即便是她期盼已久的母亲回来了，也不能！
春晚喜庆的音乐也暖不了当下的氛围，却被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什么？在医院？”肖宁玉脸色更不好了，近乎惨白。
佳茗震惊道：“马嘉骏在医院？”
二人因为都喝了酒，只能叫了的士。车上老卢给肖宁玉解释道：“嘉骏打电话给他吧，说要见他，结果一见面就动手打马董，两个人在小区里就动手了，马董一个不小心就把嘉骏甩出去，撞到路边的花坛，割破了脚。”
“他去找马勇涛打架干嘛？”肖宁玉知道马勇涛其中一个情人就跟老卢住一个小区。
“他跑来质疑马董为什么要跟您离婚！骂了几句，还想上去住所骂那女人跟孩子，两父子就打起来了。”老卢叹了口气：“嘉骏受伤了也不让马董送他去医院，只能让我带嘉骏去医院了。”
肖宁玉全程放扬声，佳茗也听得清楚。到医院之后就见马嘉骏坐在轮椅上，整个脚都缠上纱布。
“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肖宁玉急切地问。
“医生说幸好钉子不长，没有穿破脚盘。就是伤口比较长加上轻微性骨折，得有一段时间走不了路了。”老卢看着马嘉骏道：“这小子还挺倔，我说要送他回去，他硬是要留下来住院，我不放心，就只能让肖总您来了。”
“你怎么回事？干嘛去打你爸？”肖宁玉了解了伤情无大碍之后，呵斥马嘉骏。
“我是您儿子，当然要去帮你出气啊！”马嘉骏笑嘻嘻地说，还不忘跟后面的佳茗打招呼：“你说对吧？姐！”
“不早了，先回去吧。”大年三十的医院病人本就不多，所以值班护士推着轮椅送他们坐车。
刚出电梯，就遇上匆匆忙忙的肖慕笙：“姑姑，嘉骏受伤了？”
“已经包扎好了，正准备回去呢！你怎么跑过来了？”肖宁玉道。
肖慕笙很自然地接过护士的轮椅：“我去你们住处，保安说你们出去了，打给你又一直占线，问了嘉骏，才知道你们在医院。”
“这么晚了跑过来，一个女孩子回去多不方便啊！”肖宁玉担心道。
“不怕，姑姑家不是有房间可以住嘛。”肖慕笙撒娇道。
肖慕笙也喝了酒，只能叫滴滴，佳茗帮着嘉骏从轮椅上坐到车上。马嘉骏的脚受伤不能垂直，后座三个人略显拥挤。
“姐，你不坐上来吗？”马嘉骏见佳茗迟迟不上车，肖慕笙已经坐在车里。
“车里坐不下了。”肖慕笙朝佳茗喊：“要不佳茗再重新打一辆车吧！”
“你们回去吧。”佳茗把车门关上，副驾驶的肖宁玉摇下车窗，欲叫住佳茗，不想佳茗看都不看她就离开了。
只好自己先回别墅，肖宁玉的电脑依旧架在一边，正被春晚的小品逗笑。
“佳茗，快来看春晚……怎么只有你回来？嘉骏呢？”肖宁玉招呼着佳茗一起来看。
“他说去取个快递。”
肖宁玉的笑点很低，被逗笑的梗也很老，以至于佳茗觉得不那么好笑的点她也能笑。她的笑不是捧腹大笑，也没有优雅端着的笑，是那种很放松，只有她一个人在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松弛的笑。
佳茗虽然不爱看，但还是坐着来陪肖宁玉。只是一直不停低聊微信。璐璐过完春节有十几天的假期，可把佳茗乐坏了。
“啊，你爸这是卖女儿啊！”璐璐的语音永远能从犄角旮旯的地方蹦出来。佳茗明明用了听筒模式，谁知道大厅里两个人坐着能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偏偏这是节目的声音也变小了。
佳茗悄悄地观察了一眼肖宁玉，叫她仍然专心地看电视，才松了口气，发信息让璐璐不要发语音。
“王思平又怎么了？肖宁玉问道。
“没什么，尔泽去提亲，他张口就要十八万……”佳茗也觉得王尔泽狮子大开口了。
“小泽给了吗？”肖宁玉十分冷淡，她似乎也想看王尔泽对佳茗的真心到底到哪个程度。
佳茗摇头：“还没有，他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肖宁玉又问：“他觉得十八万有点太多了吗？”
“他说他需要时间。”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佳茗道：“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他说他自己能解决。”
谁不想结婚能够得到父母的祝福呢，父亲的明码标价卖女儿，到了母亲这里变成了不闻不问，让她即压抑又绝望。
她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觉得王尔泽不好？还是你对我的事压根就不关心？”
肖宁玉被佳茗问愣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泽人不错，只是婚姻不是谈恋爱……那是两个家庭之间的结合！当然，农村观念跟城市又不一样，你需要去融入到他的家庭中去……”
“他的家庭很好！他的父母对我也很好！最起码比你和王思平好！”佳茗自嘲地笑了。
肖宁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
佳茗继续道：“我跟你说过两次，两次你的反应都让我很迷，别人家的母亲一听到孩子要结婚的事，无不高高兴兴为儿女的婚事忙前忙后的，可到了你这里，见一句祝福的话都显得多余！
如果你此刻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女人跑回来要我抚养你，我可能真做不到狠心不管你，但我绝不会认你！肖老太婆说我是因为你的钱才认你的，我的确没有排出这个因素！
我曾经也把赚钱当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那是因为我想读书，想走出去！所以我想方设法地赚钱，只有那样我才能养活自己，凑够学费！但现在的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了，稳定的工作，规律的生活，一切都很好，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尔泽能给我一个稳定且温暖的家，我为什么不要？
如果你是觉得尔泽的家庭配不上你肖宁玉的身份，那我可以选择不做你的女儿。”
佳茗把车钥匙和刚刚收的红包轻轻放在桌上。肖宁玉心如刀绞，她眼眶湿润，目光无力地看向佳茗。
就如同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噩梦在现实重演，那一句：“我选择不做你的女儿！”狠狠地在她胸口扎了一刀。
自从爷爷奶奶过世之后，佳茗压抑心里已久的想逃离原生家庭的魔障越来越重！她想逃离王思平！甚至听到他的声音她都能害怕到发抖。现在有一个王尔泽愿意爱护她，有一个家庭愿意接纳她，她真的很渴望奔向它，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即便是她期盼已久的母亲回来了，也不能！
春晚喜庆的音乐也暖不了当下的氛围，却被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什么？在医院？”肖宁玉脸色更不好了，近乎惨白。
佳茗震惊道：“马嘉骏在医院？”
二人因为都喝了酒，只能叫了的士。车上老卢给肖宁玉解释道：“嘉骏打电话给他吧，说要见他，结果一见面就动手打马董，两个人在小区里就动手了，马董一个不小心就把嘉骏甩出去，撞到路边的花坛，割破了脚。”
“他去找马勇涛打架干嘛？”肖宁玉知道马勇涛其中一个情人就跟老卢住一个小区。
“他跑来质疑马董为什么要跟您离婚！骂了几句，还想上去住所骂那女人跟孩子，两父子就打起来了。”老卢叹了口气：“嘉骏受伤了也不让马董送他去医院，只能让我带嘉骏去医院了。”
肖宁玉全程放扬声，佳茗也听得清楚。到医院之后就见马嘉骏坐在轮椅上，整个脚都缠上纱布。
“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肖宁玉急切地问。
“医生说幸好钉子不长，没有穿破脚盘。就是伤口比较长加上轻微性骨折，得有一段时间走不了路了。”老卢看着马嘉骏道：“这小子还挺倔，我说要送他回去，他硬是要留下来住院，我不放心，就只能让肖总您来了。”
“你怎么回事？干嘛去打你爸？”肖宁玉了解了伤情无大碍之后，呵斥马嘉骏。
“我是您儿子，当然要去帮你出气啊！”马嘉骏笑嘻嘻地说，还不忘跟后面的佳茗打招呼：“你说对吧？姐！”
“不早了，先回去吧。”大年三十的医院病人本就不多，所以值班护士推着轮椅送他们坐车。
刚出电梯，就遇上匆匆忙忙的肖慕笙：“姑姑，嘉骏受伤了？”
“已经包扎好了，正准备回去呢！你怎么跑过来了？”肖宁玉道。
肖慕笙很自然地接过护士的轮椅：“我去你们住处，保安说你们出去了，打给你又一直占线，问了嘉骏，才知道你们在医院。”
“这么晚了跑过来，一个女孩子回去多不方便啊！”肖宁玉担心道。
“不怕，姑姑家不是有房间可以住嘛。”肖慕笙撒娇道。
肖慕笙也喝了酒，只能叫滴滴，佳茗帮着嘉骏从轮椅上坐到车上。马嘉骏的脚受伤不能垂直，后座三个人略显拥挤。
“姐，你不坐上来吗？”马嘉骏见佳茗迟迟不上车，肖慕笙已经坐在车里。
“车里坐不下了。”肖慕笙朝佳茗喊：“要不佳茗再重新打一辆车吧！”
“你们回去吧。”佳茗把车门关上，副驾驶的肖宁玉摇下车窗，欲叫住佳茗，不想佳茗看都不看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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