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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欺负

    豪华病房里,摆设跟酒店格式差不多,空调和地毯的热意徐徐飘散。

    梁楚柏薄唇抿紧,深黑的瞳孔直落落的凝视着她。

    “别激动,身体还没恢复。”

    沈枝没料到他这都不生气,胸前越发起伏得厉害,瞪着他,呼吸急促。

    梁楚柏紧张的拍了拍她后背。

    “别碰我。”

    沈枝抗拒推开他,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放在后背的手轻轻一摁就在他怀里了。

    他另一只手轻轻磨挲着她腕上的伤口。

    梁楚柏低音放轻,“知知,疼吗?”

    沈枝眼眸朦胧,用力咬着唇,硬声,“不疼。”

    医生告诉他。

    沈枝手腕上的这些伤,新旧交加,每当结痂快好时又会被割开。

    她当初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疼。

    梁楚柏闭着微红的眼眶,语气温柔,“我的知知受苦了。”

    那些尖锐的刺被他的话轻而易举的剥开,沈枝终归没忍住,低低咽呜,眼泪犹如洪水般倾落。

    梁楚柏轻轻抚着她。

    哭累了,沈枝躺靠在床头,睁着有些干涩的眼眸,看着一贯矜贵的梁楚柏,短短的胡茬,眼底遍布血丝,无端溢着疲惫和几分苍凉,衣着微微凌乱。

    梁楚柏吹着勺子里烫呼呼的粥,递到沈枝面前。

    她摇头,“我不想吃。”

    梁楚柏轻哄,“乖,多少吃一点。”

    沈枝倔强的偏开脑袋,没了刚才的脆弱,周围覆盖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会让我老公来照顾我。”

    梁楚柏手指微微捏紧,哐当一声,勺碗相撞与桌面相撞发出的声响。

    沈枝睫毛煽动,以为他会走掉。

    梁楚柏语调听不出情绪。

    “是不是谎话说多了,就再也说不出真话?”

    沈枝听到他的话眼里有些错愕,撞进那双洞悉人心的幽眸里。

    微凉蜷缩的手被梁楚柏一点点掰开。

    他知道了?

    沈枝抽回手,“跟你没关系,你有多远滚多远。”

    梁楚柏看她几眼,出声,“在我滚之前,先喝点粥。”

    沈枝见他松口,无意识咬了下唇肉,同意喝了一点。

    沈枝眼神微微游离,听到动静侧目,刚出去没两分钟的男人,此刻又进了病房。

    “你怎么还在这?”

    梁楚柏挑了下眉,“啧,这不滚了一圈又滚回来了。”

    沈枝:“……”

    他倒了杯温水,“把药吃了。”

    沈枝看着他倒出的药粒,几年日夜的陪伴太过熟悉。

    她拒绝,“我不吃。”

    梁楚柏观察着她抗拒的神色,眼神微暗,语气微微加重。

    “听话。”

    沈枝冷着苍白的脸,“我说不吃。”

    “你真以为你是救世主啊?”

    她把药扫落在地,眼神讽刺。

    “不仅没有自尊,还自以为是,你有什么资格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她歇斯底里的声音犹为刺耳。

    梁楚柏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盯着她几秒。

    蹲在地上捡药,手指有些颤抖,轻轻吹去看不清的灰尘。

    他站起来,语句清晰。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问过我吗?”

    他逼近沈枝,咬牙切齿,“究竟是谁自以为是,装哑巴睁眼说瞎话,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沈枝脸色微白,有些喘,梗着脖子反怼,“我什么样子用得着你管。”

    梁楚柏扯了扯唇,把手里的药扔进自己嘴里。

    沈枝发作的情绪微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瞳孔里的俊颜忽然放大。

    趁她不注意唇齿被撬开,苦涩的药抵入。

    沈枝乌瞳微睁,溢着愤气。

    “唔唔!”

    她想咬他,后颈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下,身体一颤,软了几分。

    吞下药,唇瓣也肿了,苍白的脸颊泛着些许红。

    梁楚柏抽离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病房。

    沈枝视线定格在被关上的门,委屈的瘪着唇,既气愤又无力。

    不久后他又回来,拿了一盒糖,倒了两粒给她。

    沈枝没接,他眯起偏长的桃花眸。

    “我不介意再喂你。”

    沈枝手快的把糖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绽放。

    盖掉残留的苦涩。

    躺下将被子拉到最高盖过脑袋。

    摆明不想见到梁楚柏。

    偏偏对方仿佛没有察觉,脱开外套,掀开她的被子。

    爬上床躺在她身侧。

    “我躺会。”

    沈枝往旁边挪了挪被他拉抱回去,她不舒服的动了动。

    “你去别的地方。”

    “不去。”

    沈枝想说什么时被他先一步开口,“几天没休息,好累,睡一觉你再骂我好不好?”

    谁要骂他,他自己不休息怪谁!

    但沈枝识趣的没再动,但显然这样的相拥的姿势隔着太久的时间,她不再习惯,反而觉得异常烦躁。

    她一动,梁楚柏便惊醒。

    她记得他以前明明没有这么容易醒。

    梁楚柏语气压重,“干什么?”

    面对他的起床气沈枝缩了缩脖子,“上厕所。”

    梁楚柏双眼皮的皱褶加深,盯着她,“只是上厕所?”

    “嗯。”

    沈枝毫不心虚的应了声。

    梁楚柏松开她,继续睡。

    沈枝拿着吊瓶去完厕所回来,脚步放轻,偷窥一眼睡着的男人,咬着唇。

    往门口走去,手覆在门把手上一拧。

    嗯?

    怎么打不开?

    梁楚柏睁着眼,眼眸深幽,默不作声的盯着她。

    等她转过身时,他闭上眼睛。

    沈枝又躺回床上,有些烦。

    这几天,梁楚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

    坐牢都没他这么严。

    她没有手机,梁楚柏给了她个平板电脑给她。

    沈枝从防盗窗和紧闭的门就知道他在防着她自杀。

    沈枝低垂着眉,“大过年的,你不回去过年?”

    梁楚柏抬眼看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电脑上。

    沈枝皱眉,“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她自顾自的说着,“我是已经结过婚的前女友,怎么着都轮不到你照顾,你不用可怜我,是我自作自受。”

    梁楚柏合上电脑,三两步冲到沈枝眼前,微微弯下腰跟她对视,咬牙,“你再说,老子就——把蛇和癞蛤蟆放你被窝里。”

    沈枝:“……”

    她勉强压下炸起的鸡皮疙瘩,“我又不怕。”

    “行吧,那我现在就让人抓过来,多抓几个给你做伴。”

    沈枝乌黑得眸子瞪着他,咬着唇。

    她抓着被子,低低出声,“别以为趁我现在虚弱你就可以欺负我。”

    她虽然不怕死,但不代表不怕这些玩意上身的感觉。

    梁楚柏见状,轻笑,“这么凶的小狐狸,我哪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