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岸香

    客厅。

    大家都在呢，虽然只有夏尔少爷坐着。

    “凡多姆海威伯爵。”

    “夏尔少爷。”

    “！！！”

    四周鸦雀无声，一片沉寂。完了，这就是没有提前串通好统一的称呼的结果。

    “哼～哈曼·卡恩，原来在凡多姆海威任职的女仆，米多福特侯爵在来信里面有介绍过了。所以，关于这个称呼，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单方面的套个近乎。毕竟，看你也不是那种能讽刺贵族的身份。”夏尔·凡多姆海威，我记忆中的小少爷，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话了。

    像是睥睨一切的眼神，就连说话都是一股厌世风味，很多人都说这是冷漠和高不可攀。

    “我……”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幸好他也不是非要我说出一个所以然。

    “信上写的，给了每一个曾经出现过凡多姆海威家的仆人，一个机会，回凡多姆的机会，就算不回来述职，也回来看看，结果多数人都因病，或这样那样的问题推拒了，只有你愿意回来。”

    原来大家都不愿意啊，那么多的人，连生病这样扯的原因都用上了，就好像流行性疾病光临，夏尔少爷会很生气的吧。

    我认真的抬起头，仔细看着小少爷的脸，听着他说话，不再去管会不会无礼。

    我听见他“呵”的一声冷笑，眼神深邃到可怕的地步，像是自嘲般，他说：“回来？回来干什么呢？看以前的东家如今落魄成什么样？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凡多姆海威在我手里会像以前一样繁荣，甚至变得更好。你还不如和众人一样，把这里当做阻碍你们脱离苦海的深渊，不沾半点。你回来看一眼，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说过的吧，不会接受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回来了。”

    听说过了，凡多姆海威家的小少爷在回来的第二天，在米多福特侯爵都还没有上门拜访的时候，从这里传出消息，凡多姆海威不接受离开的人再次回来。

    想了想，我还是冷静下来回答：“夏尔少爷，所有仆人都对凡多姆海威家族感激不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我停了停，发现自己无论听了多少赞美，想要复述给小少爷的时候，这些词语却又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请你不要对我们失望，这样那样的理由中或许是真的苦衷，或许真是因为你的这些话，让她们觉得重新出现在你面前都是错误。”

    终于说出了一些算得上是宽慰的话，这一刻突然感觉生死都不那么重要了，路人甲也有春天。

    夏尔少爷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了，所有人的心好像都紧绷着，在等一个宣判。

    “你在怪我？众矢之至，做什么都不对。留下你——”夏尔拉长了声音，“那就留下吧。”

    然后飘然离去，哦no！

    塞巴斯蒂安又在这时走过来，打断了我殷切望向夏尔少爷的视线，他优雅的开口：“恭喜你，哈曼·卡恩，欢迎再次加入凡多姆海威。”

    等塞巴斯蒂安他们都已经送跟我一起来的女仆离开后，我还愣在原地，这算是什么？和自己的初心相悖，可内心又没有多少抵抗。

    我的内心深处，一个路人甲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离主角近点的吗？或者不如说离夏尔·凡多姆海威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