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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动荡2

    她讨厌当几人间的传话筒,或者说,她讨厌做和父母离婚有关的一切事。她理解顾妈没挣到钱,也理解顾家养两个孩子的艰辛,但家长们偏要她站队,无论怎么选都是“丧尽天良”。她总逃避着,不愿面对。

    窗外蝉鸣依旧,星星点点,顾辞思索着进入了梦乡。

    3,面对

    顾爸和沈阿姨最近去昌城附近的汉城找工作了。顾辞也连着走了几天的亲戚,此时,她正和弟弟听着爷爷奶奶的埋怨,渐渐皱起了眉头。

    “小辞,你看看你妈妈,说好了来迁户口,现在又找些子借口不来了……”

    明明之前都做好一切了,怎么会突然不来?她犹豫着拨打了顾妈的电话,在对方接通后,又沉默。

    “喂,小辞,怎么了?”温柔的女声传来。

    顾辞松了松眉头,没什么情绪的说:“你还来迁户口吗?”

    对方显然没想到,沉默了一阵才说:“来……你真的想迁户口吗?”

    顾辞不再做声,既是表示默认,又提醒她,这个问题自己已经回答了好多遍了。对方有些伤心的说:“妈妈只是害怕你们户口迁到老爸那就不认我了,你们跟着老爸,又不怎么联系我,只有这户口本,才让我觉得你们是我的孩子……”

    又是这些,顾辞没有打算再听下去,连忙打断,用自己以前的回复再次回答她:“不会的,我们是你生的。但户口要转。”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顾辞本以为顾妈就准备装傻充愣过去,手机又传来那个温柔的声音:“好吧,既然这样,我会抽时间来签字的,最近外婆这边出了点事,我比较忙,你叫你爸爸把事搞好,免得我还要在那等。”

    顾辞答应后又顿了顿,抿了抿嘴犹豫着再次开口:“你…你和老爸……”

    “你爸告诉你的?”对方尖声打断,又柔了柔声音说:“顾辞,我和你爸就闹了点矛盾,你不用担心,不用你插手,这是爸爸妈妈的事,户口我会来迁的,你就安心准备上学。”顾辞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那头却只剩一阵忙音。

    顾辞讨厌当传话筒,但这天她也没办法了,顾爸顾妈最近吵了很多,转学这事顾妈并不同意,因为顾辞曾说要在宁城读书,而且昌城的教育比不上宁城。住读的事顾妈也不同意,因为在她离开的时候,姐弟俩还是只会依赖父母的小孩。俩人矛盾太多,顾辞再不管,转户口的事可能就遥遥无期了。

    一开始她只冷静的传话,被迫听着几人的“爱恨情仇”,听他们是如何“针锋相对”,沈阿姨和顾妈如何“辱骂”对方,顾爸又是如何保持沉默。顾辞劝他们冷静,试图让双方互相理解,她只想把户口迁好。

    在“你不相信我?”“你扪心自问,你阿姨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不用插手,妈妈会和爸爸解决的。”等话语中,顾辞逐渐变得烦躁。

    终于,在“你知道曾经我们为什么离婚吗?你都不知道你爸/妈做了什么!”这句话冒出时,顾辞被彻底点燃,握着手机冲出房门,看见门口试图偷听,被发现后面面相觑的爷爷奶奶,一句话未说,独自往山上走。

    顾辞快走着留下一滴滴眼泪,顾兮静静跟着姐姐,察觉到姐姐的情绪后轻声说:“姐姐,要不让我来?”顾辞虽然已经濒临失控,但仍尚存着一丝理智,她不可能让顾兮来沟通,他就不会处理,摆手拒绝后,她对着手机咆哮着说:

    “我TM不管你们曾经发生了些什么事,我现在!只要你们好好的给我把户口转了!我TM要上学!你们心里有啥矛盾要么憋着,要么赶紧解决,别烦我!”

    最后,事情当然解决了,解决过程未知,顾兮带着姐姐伴着夕阳回家,一家人的心情都算不上愉快。

    4,结束

    顾爸和沈阿姨从汉城回来,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到时候他们还是要回宁城。接到顾爸他们后,一行人又回家。

    晚风拂面,今夜没有星星,空气中弥漫着湿闷的气息,令人不舒服。顾辞一路保持沉默,她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似乎这样就与世隔绝,她免不了一顿骂的,她心里清楚。

    “什么叫你爸和你妈约定了十年以内不找对象?你知道你妈有多过分吗?她骂我,你知道骂的有多难听吗,你不会以为单凭你爸的那点工资真养的起你俩吧?要这样明天我就和你爸分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沈阿姨激情的抱怨都没有进到顾辞的心里,她只是静静听着蝉鸣,任由眼泪拂面,也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最后在顾爸的打圆场下,回了家。

    委屈吗?有点,但没关系,事情成了就好。翌日清晨,一行人去接顾妈下飞机。顾妈穿着肉色的纱裙,推着行李走出来,她似乎又晒黑了些,眉目间的喜悦盖过了憔悴:“小辞,小兮还记得妈妈吗?”

    顾辞偷偷瞄了几眼妈妈,心中暗慨她的变化之大。顾兮则屁颠屁颠直接就跟着妈妈一起走了。顾妈只在昌城呆了一天,和她说的一样,她很忙。

    顾妈签了字就带着姐弟俩上了街,买这买那,似乎想弥补些什么。顾兮还在客套,顾辞便直接应下了。顾妈劝说姐弟俩晚上和她一起睡,说了几遍都被否了。顾辞不喜欢有人和她一起睡。

    夜幕降临,最终顾兮和妈妈一起睡,休息前,给了姐弟俩一人500,千叮万嘱不要给爸爸和阿姨。把她带来的新衣服拿给姐弟俩,都是牌子的,顾辞看着不免有些心酸。

    回到房间后,她还是磨蹭着来到顾兮房间门口,飘着眼神故作漫不经心的问:“妈妈,你给我们买衣服,给我们拿钱,叔叔知道吗?”顾妈轻笑,满脸幸福的说:“当然,这还是你叔叔的注意呢!”

    看来妈妈现在很幸福,顾辞和顾兮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不太亲近顾妈,但还是担心她不幸福。伴着温馨的夜,几人睡得格外香。

    都结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