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告状”的武三思
对于武则天的责备。
武三思先是默默承受。
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后才辩驳道：“姑姑，侄儿也是为了替武家着想啊，若非这次的事情，姑姑还不曾知晓朝臣竟如此维护太子。”
武三思试图将矛盾转移到李显身上。
武则天一拍案桌：“他是太子，有朝臣辩护实属正常。”
武三思十分彷徨的说道：“是，太子殿下是众望所归，可众观史上有哪些外戚最后能落得好下场，
况且若不是姑姑当年严厉打击李唐宗室，那些包藏祸心的李唐宗室怕是早已将武家屠戮殆尽。”
他没有再攻讦李显，但却以另一种方式告诉武则天这满朝半数臣子的心是向着李唐。
一旦身为皇帝的她失去对朝局的掌控，那么武家便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当然，武则天自然是听得出武三思话里的意思。
她也知晓即便自己不承认，可以最终欺骗不了自己已经年迈的事实。
所以这些年她竭力的想将李、武两家的关系修好，就是怕日后李家报复武家，毕竟前些年她险些将李唐宗室屠杀殆尽。
只是哪怕安排武、李两家联姻，效果都达到预期。
如果武三思此次谋划之事曝光，武家将会陷入险境。
而且目前看来，李、武两家已无缓和的余地。
尤其是李重润还是太子长子嫡孙的情况下。
武则天怒斥了一句：“都做了些什么，如实告来。”
武三思没有再隐瞒。
将自己收买徐源，让徐源盗邵王府府印，然后联合突厥，让阿史那咄悉匍携带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印绶伪装书信的事情。
再安排真的突厥探子出没在武延基的城外庄园中，而那些探子是由突厥安排，那些人真的就以为自己是来大周打探消息。
庇护他们的人便是武延基。
再之后，让徐源以邵王的名义收买武库令，偷运一些军械到武延基的城外庄园。
在查货之前，徐源便已经将书信藏到武延基府中。
之所以是徐有功去武延基府上搜查。
这一点则是贾敬言以兹事体大为由，劝徐有功亲自前往武延基府宅搜查。
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些书信，身为司刑寺少卿的贾敬言则是拍着胸膛保证，他对徐有功那些下属十分信赖。
况且搜查书房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必然会被翻个底朝天。
然后有了证据，就能对武延基用刑，人证物证俱在，哪怕徐有功有着徐无杖之名也无法阻拦。
而他们也是事先观察过武延基的性情，知晓大刑之下必然受不了。
在这个时间里，他们便找些幼童开始在洛阳城散播邵王李重润试图谋反的事情。
同时，徐源会在这个时间段向邵王告知城中有流言蜚语，传唱邵王他自己谋逆的事情。
徐源则是借此机会，让邵王集齐亲事府，自己再以外出打探消息为由，离开邵王府。
而徐源出了邵王府便会往司刑寺走，故意让徐有功的人抓捕。
在徐源被抓到司刑寺后，一旦武延基扛不住刑罚，徐源便会跟着招供，借此迷惑徐有功、恒彦范，包括武则天。
到了这个时候，徐源便会招供自己在邵王李重润的指示下收买了武库令以及右掖门守将的事情。
然后让司刑寺莫狱丞收监徐源。
当然，也不忘让司刑寺莫狱丞将徐源换出来，然后让手下将莫狱丞做掉。
事先他们也做好了一起因金钱纠纷的事情，对方便是太平公主。
当然，将魏元忠的行军路线图以及将延、夏、朔州三州的边防图，给阿史那咄悉匍也告诉了武则天。
同时还有张易之、张昌宗、贾敬言等人知晓武则天怀疑自己后，又收买张锡伪造自己等人贪财假象的这一行为。
武则天细细听完：“好...好啊！这等事你们都敢做，还将朕放在眼里吗？”
武三思不敢再言。
只是重重的磕头认错。
“牢里的人是谁，你又许了什么好处给他，如此配合你们行动，他就不怕死吗？”武则天质问道。
听到武则天提到牢里的假“徐源”，武三思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上官仪之孙，上官庭璋第三子，上官经纬，字圣纶，又名丞纪，侄儿...侄儿...”
武三思讲到这，已经说不口。
他明白，上官仪之死乃是自己眼前这位姑姑构陷谋反，将其处死。
武则天一扫桌面的奏折，顿时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想要走出来给武三思几巴掌，但距离的咳嗽声令她右手按住胸口，左手扶住御案左侧边缘。
她已然知晓武三思许诺了上官经纬什么好处。
那就是为上官家正名，一旦上官家被免去谋逆的罪名，其后代便能得到宽恕，不管是归为平民，还是下海经商。
又或是重新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都是可以的。
武则天、武三思、上官经纬都清楚，一旦上官家正名，凭借着先祖上官仪的名声以及人脉，重新入朝为官是早晚的事情。
这也是上官经纬为什么如此配合，换走徐源并且担下罪名的原因。
“你知不知晓当初上官仪险些废了朕的后位，若非朕及时赶到，让先皇（唐高宗李治）收回圣命，你以为会有武家的今时今日吗？”
她伸出手颤抖的手指向武三思：“好啊...好啊，你今日居然想替他正名。”
“没有...没有...”见武则天已经动怒，武三思毫不犹豫的否认了自己的承诺，并且跪在挪动膝盖行至武则天身边。
到了这个时候，武则天也明白，要是武三思这次的事情败露出去，对武家将是致命的打击。
“罢了...朕给你拟一道圣旨，你领三千金吾卫，除了把徐源带过来之外，将其余知情的人就地处决吧。”
当然，这里包括张昌宗，张易之两兄弟，贾敬言等人。
武三思闻言诚惶诚恐的说道：“宋霸子...宋霸子被徐有功的人带去司刑寺了。”
对于宋霸子是谁，武则天是知道。
武则天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这么说，徐有功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
武三思想了想：“侄儿也不知道，徐有功最近一直在审查与李重润有关的人，
宋霸子之所以被抓住，是因为李重润与阿史那咄悉匍在望云院相遇，
并且京兆尹张昌仪被李重润杀死在望云院，徐有功的下属将人带过去询问去了。”
武则天险些眼前一黑，对于徐有功的能力她很是信任：“人呢...阿史那咄悉匍他们人呢！”
武三思战战兢兢的说道：“跑...跑了...”
“去哪了。”
武三思想要将整个人埋进地里：“出，出城了，相...相王带着一队羽林卫追了出去，目前情况不明。”
武则天顿时生出想杀死武三思的心思，但他明白，如此一来，便要告知天下武三思所犯之事，那样武家便算是完了。
就如同以往赐死李氏宗室那般。
武三思先是默默承受。
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后才辩驳道：“姑姑，侄儿也是为了替武家着想啊，若非这次的事情，姑姑还不曾知晓朝臣竟如此维护太子。”
武三思试图将矛盾转移到李显身上。
武则天一拍案桌：“他是太子，有朝臣辩护实属正常。”
武三思十分彷徨的说道：“是，太子殿下是众望所归，可众观史上有哪些外戚最后能落得好下场，
况且若不是姑姑当年严厉打击李唐宗室，那些包藏祸心的李唐宗室怕是早已将武家屠戮殆尽。”
他没有再攻讦李显，但却以另一种方式告诉武则天这满朝半数臣子的心是向着李唐。
一旦身为皇帝的她失去对朝局的掌控，那么武家便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当然，武则天自然是听得出武三思话里的意思。
她也知晓即便自己不承认，可以最终欺骗不了自己已经年迈的事实。
所以这些年她竭力的想将李、武两家的关系修好，就是怕日后李家报复武家，毕竟前些年她险些将李唐宗室屠杀殆尽。
只是哪怕安排武、李两家联姻，效果都达到预期。
如果武三思此次谋划之事曝光，武家将会陷入险境。
而且目前看来，李、武两家已无缓和的余地。
尤其是李重润还是太子长子嫡孙的情况下。
武则天怒斥了一句：“都做了些什么，如实告来。”
武三思没有再隐瞒。
将自己收买徐源，让徐源盗邵王府府印，然后联合突厥，让阿史那咄悉匍携带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印绶伪装书信的事情。
再安排真的突厥探子出没在武延基的城外庄园中，而那些探子是由突厥安排，那些人真的就以为自己是来大周打探消息。
庇护他们的人便是武延基。
再之后，让徐源以邵王的名义收买武库令，偷运一些军械到武延基的城外庄园。
在查货之前，徐源便已经将书信藏到武延基府中。
之所以是徐有功去武延基府上搜查。
这一点则是贾敬言以兹事体大为由，劝徐有功亲自前往武延基府宅搜查。
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些书信，身为司刑寺少卿的贾敬言则是拍着胸膛保证，他对徐有功那些下属十分信赖。
况且搜查书房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必然会被翻个底朝天。
然后有了证据，就能对武延基用刑，人证物证俱在，哪怕徐有功有着徐无杖之名也无法阻拦。
而他们也是事先观察过武延基的性情，知晓大刑之下必然受不了。
在这个时间里，他们便找些幼童开始在洛阳城散播邵王李重润试图谋反的事情。
同时，徐源会在这个时间段向邵王告知城中有流言蜚语，传唱邵王他自己谋逆的事情。
徐源则是借此机会，让邵王集齐亲事府，自己再以外出打探消息为由，离开邵王府。
而徐源出了邵王府便会往司刑寺走，故意让徐有功的人抓捕。
在徐源被抓到司刑寺后，一旦武延基扛不住刑罚，徐源便会跟着招供，借此迷惑徐有功、恒彦范，包括武则天。
到了这个时候，徐源便会招供自己在邵王李重润的指示下收买了武库令以及右掖门守将的事情。
然后让司刑寺莫狱丞收监徐源。
当然，也不忘让司刑寺莫狱丞将徐源换出来，然后让手下将莫狱丞做掉。
事先他们也做好了一起因金钱纠纷的事情，对方便是太平公主。
当然，将魏元忠的行军路线图以及将延、夏、朔州三州的边防图，给阿史那咄悉匍也告诉了武则天。
同时还有张易之、张昌宗、贾敬言等人知晓武则天怀疑自己后，又收买张锡伪造自己等人贪财假象的这一行为。
武则天细细听完：“好...好啊！这等事你们都敢做，还将朕放在眼里吗？”
武三思不敢再言。
只是重重的磕头认错。
“牢里的人是谁，你又许了什么好处给他，如此配合你们行动，他就不怕死吗？”武则天质问道。
听到武则天提到牢里的假“徐源”，武三思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上官仪之孙，上官庭璋第三子，上官经纬，字圣纶，又名丞纪，侄儿...侄儿...”
武三思讲到这，已经说不口。
他明白，上官仪之死乃是自己眼前这位姑姑构陷谋反，将其处死。
武则天一扫桌面的奏折，顿时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想要走出来给武三思几巴掌，但距离的咳嗽声令她右手按住胸口，左手扶住御案左侧边缘。
她已然知晓武三思许诺了上官经纬什么好处。
那就是为上官家正名，一旦上官家被免去谋逆的罪名，其后代便能得到宽恕，不管是归为平民，还是下海经商。
又或是重新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都是可以的。
武则天、武三思、上官经纬都清楚，一旦上官家正名，凭借着先祖上官仪的名声以及人脉，重新入朝为官是早晚的事情。
这也是上官经纬为什么如此配合，换走徐源并且担下罪名的原因。
“你知不知晓当初上官仪险些废了朕的后位，若非朕及时赶到，让先皇（唐高宗李治）收回圣命，你以为会有武家的今时今日吗？”
她伸出手颤抖的手指向武三思：“好啊...好啊，你今日居然想替他正名。”
“没有...没有...”见武则天已经动怒，武三思毫不犹豫的否认了自己的承诺，并且跪在挪动膝盖行至武则天身边。
到了这个时候，武则天也明白，要是武三思这次的事情败露出去，对武家将是致命的打击。
“罢了...朕给你拟一道圣旨，你领三千金吾卫，除了把徐源带过来之外，将其余知情的人就地处决吧。”
当然，这里包括张昌宗，张易之两兄弟，贾敬言等人。
武三思闻言诚惶诚恐的说道：“宋霸子...宋霸子被徐有功的人带去司刑寺了。”
对于宋霸子是谁，武则天是知道。
武则天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这么说，徐有功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
武三思想了想：“侄儿也不知道，徐有功最近一直在审查与李重润有关的人，
宋霸子之所以被抓住，是因为李重润与阿史那咄悉匍在望云院相遇，
并且京兆尹张昌仪被李重润杀死在望云院，徐有功的下属将人带过去询问去了。”
武则天险些眼前一黑，对于徐有功的能力她很是信任：“人呢...阿史那咄悉匍他们人呢！”
武三思战战兢兢的说道：“跑...跑了...”
“去哪了。”
武三思想要将整个人埋进地里：“出，出城了，相...相王带着一队羽林卫追了出去，目前情况不明。”
武则天顿时生出想杀死武三思的心思，但他明白，如此一来，便要告知天下武三思所犯之事，那样武家便算是完了。
就如同以往赐死李氏宗室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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