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相
王明山的命令，左庆山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来到王明山门前。
“卑职锦衣卫百户左庆山，参见王大人。”
“进来吧。”
王明山坐在桌前正埋头看着什么，左庆山凝神看去，正是秦双岭一案的卷宗。
“见过王大人。”
“嗯。”
王明山没有理会他，只是一页页翻着卷宗，像是在寻找左庆山办案过程中出格的地方。
左庆山心生不妙，等会儿怕是免不了一顿臭骂了。
等王明山仔细看完卷宗，左庆山料想中的怒骂声，没有传来，王明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右手压住案卷一推，平淡的道：
“秦双岭一案因你之故，拖延甚久，如今既然你没事了，秦双岭一案也被总镇抚司接手，你好好看看卷宗是否有遗漏，如果没有问题，就赶紧去经案司结案吧。”
左庆山一愣，有点不适应，他奇怪的看了王明山一眼，突然发现不骂人的王明山，还真是温文尔雅，有一股清正之气。
要说王明山也是个传奇人物，少年成名，是有名的神童，后来考中进士，还是榜眼。
本应授正七品翰林编修，因为得罪了人，被寻了个由头，派到锦衣卫经案司做了一名经历。
锦衣卫经历虽然也是从七品官员，比翰林编修只差半级，但与翰林编修这样清贵的官职相比，两者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而且对于读书人来说，进锦衣卫任职，这是奇耻大辱。
但王明山没有抱怨，更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扎根基层，任劳任怨，凭着自己的才能，一步步高升为从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负责京城锦衣卫指挥司。
王明山见左庆山神情怪异，脸色一板，问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
左庆山赶紧行礼道：
“没有，卑职这就去检查卷宗，若无遗漏，马上去经案司结案。”
王明山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
“一定要仔细确认，知道吗？”
左庆山心思一动，王大人这是话中有话？他偷瞥了王明山一眼，见王明山面无表情，觉得自己多心了。
不过，心里总觉得很是蹊跷。
左庆山出了指挥司正厅，找到总旗孙荥和向魁星，给两人布置了任务。
锦衣卫除了督办重大案件，还有监视、巡查全城的任务。
京都分为内外两城，内城分为东、西、南、北四城，共有二十八坊，外城分为东、西两城，共有八坊，安庆山负责的辖区便是南城明武坊。
现在没有案子要办，左庆山便让两人领着手下，轮流监视、巡查负责的明武坊，顺便让他们通知管家林福，自己最近就住在京城指挥司，让林福派人送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左庆山安排完一应事务后，找到管理后勤的知事刘大同，要了一间闲置的值房，作为临时住所，他还只是百户，只有千户以上的官员，才有专门的办公房。
值房是专供值夜班的锦衣卫休息的地方，一应家具设备都很齐全。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左庆山关上房门，拿出油灯点上，仔细阅览卷宗。
卷宗记载了秦双岭的资料，还有锦衣卫抓捕秦双岭的经过，内容详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左庆山想起王明山的异常，又认真看了三遍，还是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直到他看到卷宗最后的附件，瞬间心神巨振。
这张附件是锦衣卫根据秦双岭口供找到的财宝清单，除了大量金银外，还有一方玉盒，并且附件上还画了玉盒的配图。
配图上，玉盒底部刻有四个字，乌角先生。
乌角先生三岁通诗，四岁作文，可谓是天纵奇才，但他不喜功名，偏爱修道。
后来拜神秘道人为师，修成大道，练成神通，能隔空取物，身化万千。
乌角先生是道号，他的真名叫左慈，正是左庆山的先祖。
而这方玉盒，正是左慈传下的宝物，被左玉峰时刻带在身上，左玉峰惨死后，玉盒也消失不见。
但左庆山疑惑的是：
这玉盒怎么会在秦双岭手里？左玉峰被普渡慈航打的尸骨无存，随身携带的玉盒如果没有被毁，应该是落在了普渡慈航手里。
最后普渡慈航还有随行的妖人，被燕赤霞和知秋一叶所杀，知秋一叶也死了，玉盒如果没有落在燕赤霞手里，就是被普渡慈航藏起来了，但怎么会出现在秦双岭手里呢？
难道是从燕赤霞那里偷的？安庆山很快否认这个想法，秦双岭要是能从燕赤霞手里偷到玉盒，就不会被他抓住。
那么另一种可能便是，玉盒是秦双岭从僧录司右觉义张峰家里拿走的。
普渡慈航在被杀前，可能派人将玉盒藏在了圣佛寺，张峰负责管理圣佛寺杂事，是有机会拿到玉盒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圣佛寺财宝无数，张峰拿玉盒有什么用呢？难道是撸草打兔子，拿财宝的时候，顺便将玉盒带上了？
左庆山摇摇头，揉着眉头。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秦双岭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
那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
左庆山脑海中灵光一闪，秦双岭消失的那段时间，恰巧普渡慈航招揽了许多厉害的江湖人士，供其驱使。
如果他成了普渡慈航的手下，那就说的通了。
以锦衣卫之能不可能查不到秦双岭的行踪，只可能是查到了但是不敢抓捕。
左庆山想通其中关节，思路越发清晰，他继续推理。
那么这样一来，玉盒就很有可能不是秦双岭从张峰那里所得，而本就是普渡慈航让他带回京城的。
所以普渡慈航和他的手下悉数被杀时，秦双岭才逃过了一劫。
也许是因为听到普渡慈航被杀消息，秦双岭贪心大起，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他没有将玉盒上交，反而留在了手里。
只是他为什么杀张峰一家呢？
总镇抚司如此重视秦双岭，难道也是为了这个玉盒？难道这玉盒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他明白过来，申相洪根本不关心他是不是跟秦双岭有勾连，申相洪关心的是秦双岭有没有跟他说什么。
包括讯问参与追捕的锦衣卫，都是为了确定，秦双岭是否说了什么。
之前害他的幕后黑手，也是因为他与秦双岭有过交谈，怕他知道什么，所以杀了他。
那秦双岭到底知道什么，不能泄露出去呢？
为什么一同参与抓捕行动的孙荥、向魁星和其他锦衣卫没事呢？
左庆山心里一凛，看来自己这些手下里，有幕后黑手的眼线。
会是谁呢？孙荥？还是向魁星？或是其他人？
王明山又为什么要提醒他呢？
左庆山只感觉落入一张漆黑的巨网，裹的他喘不过气来。
“卑职锦衣卫百户左庆山，参见王大人。”
“进来吧。”
王明山坐在桌前正埋头看着什么，左庆山凝神看去，正是秦双岭一案的卷宗。
“见过王大人。”
“嗯。”
王明山没有理会他，只是一页页翻着卷宗，像是在寻找左庆山办案过程中出格的地方。
左庆山心生不妙，等会儿怕是免不了一顿臭骂了。
等王明山仔细看完卷宗，左庆山料想中的怒骂声，没有传来，王明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右手压住案卷一推，平淡的道：
“秦双岭一案因你之故，拖延甚久，如今既然你没事了，秦双岭一案也被总镇抚司接手，你好好看看卷宗是否有遗漏，如果没有问题，就赶紧去经案司结案吧。”
左庆山一愣，有点不适应，他奇怪的看了王明山一眼，突然发现不骂人的王明山，还真是温文尔雅，有一股清正之气。
要说王明山也是个传奇人物，少年成名，是有名的神童，后来考中进士，还是榜眼。
本应授正七品翰林编修，因为得罪了人，被寻了个由头，派到锦衣卫经案司做了一名经历。
锦衣卫经历虽然也是从七品官员，比翰林编修只差半级，但与翰林编修这样清贵的官职相比，两者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而且对于读书人来说，进锦衣卫任职，这是奇耻大辱。
但王明山没有抱怨，更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扎根基层，任劳任怨，凭着自己的才能，一步步高升为从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负责京城锦衣卫指挥司。
王明山见左庆山神情怪异，脸色一板，问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
左庆山赶紧行礼道：
“没有，卑职这就去检查卷宗，若无遗漏，马上去经案司结案。”
王明山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
“一定要仔细确认，知道吗？”
左庆山心思一动，王大人这是话中有话？他偷瞥了王明山一眼，见王明山面无表情，觉得自己多心了。
不过，心里总觉得很是蹊跷。
左庆山出了指挥司正厅，找到总旗孙荥和向魁星，给两人布置了任务。
锦衣卫除了督办重大案件，还有监视、巡查全城的任务。
京都分为内外两城，内城分为东、西、南、北四城，共有二十八坊，外城分为东、西两城，共有八坊，安庆山负责的辖区便是南城明武坊。
现在没有案子要办，左庆山便让两人领着手下，轮流监视、巡查负责的明武坊，顺便让他们通知管家林福，自己最近就住在京城指挥司，让林福派人送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左庆山安排完一应事务后，找到管理后勤的知事刘大同，要了一间闲置的值房，作为临时住所，他还只是百户，只有千户以上的官员，才有专门的办公房。
值房是专供值夜班的锦衣卫休息的地方，一应家具设备都很齐全。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左庆山关上房门，拿出油灯点上，仔细阅览卷宗。
卷宗记载了秦双岭的资料，还有锦衣卫抓捕秦双岭的经过，内容详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左庆山想起王明山的异常，又认真看了三遍，还是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直到他看到卷宗最后的附件，瞬间心神巨振。
这张附件是锦衣卫根据秦双岭口供找到的财宝清单，除了大量金银外，还有一方玉盒，并且附件上还画了玉盒的配图。
配图上，玉盒底部刻有四个字，乌角先生。
乌角先生三岁通诗，四岁作文，可谓是天纵奇才，但他不喜功名，偏爱修道。
后来拜神秘道人为师，修成大道，练成神通，能隔空取物，身化万千。
乌角先生是道号，他的真名叫左慈，正是左庆山的先祖。
而这方玉盒，正是左慈传下的宝物，被左玉峰时刻带在身上，左玉峰惨死后，玉盒也消失不见。
但左庆山疑惑的是：
这玉盒怎么会在秦双岭手里？左玉峰被普渡慈航打的尸骨无存，随身携带的玉盒如果没有被毁，应该是落在了普渡慈航手里。
最后普渡慈航还有随行的妖人，被燕赤霞和知秋一叶所杀，知秋一叶也死了，玉盒如果没有落在燕赤霞手里，就是被普渡慈航藏起来了，但怎么会出现在秦双岭手里呢？
难道是从燕赤霞那里偷的？安庆山很快否认这个想法，秦双岭要是能从燕赤霞手里偷到玉盒，就不会被他抓住。
那么另一种可能便是，玉盒是秦双岭从僧录司右觉义张峰家里拿走的。
普渡慈航在被杀前，可能派人将玉盒藏在了圣佛寺，张峰负责管理圣佛寺杂事，是有机会拿到玉盒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圣佛寺财宝无数，张峰拿玉盒有什么用呢？难道是撸草打兔子，拿财宝的时候，顺便将玉盒带上了？
左庆山摇摇头，揉着眉头。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秦双岭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
那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
左庆山脑海中灵光一闪，秦双岭消失的那段时间，恰巧普渡慈航招揽了许多厉害的江湖人士，供其驱使。
如果他成了普渡慈航的手下，那就说的通了。
以锦衣卫之能不可能查不到秦双岭的行踪，只可能是查到了但是不敢抓捕。
左庆山想通其中关节，思路越发清晰，他继续推理。
那么这样一来，玉盒就很有可能不是秦双岭从张峰那里所得，而本就是普渡慈航让他带回京城的。
所以普渡慈航和他的手下悉数被杀时，秦双岭才逃过了一劫。
也许是因为听到普渡慈航被杀消息，秦双岭贪心大起，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他没有将玉盒上交，反而留在了手里。
只是他为什么杀张峰一家呢？
总镇抚司如此重视秦双岭，难道也是为了这个玉盒？难道这玉盒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他明白过来，申相洪根本不关心他是不是跟秦双岭有勾连，申相洪关心的是秦双岭有没有跟他说什么。
包括讯问参与追捕的锦衣卫，都是为了确定，秦双岭是否说了什么。
之前害他的幕后黑手，也是因为他与秦双岭有过交谈，怕他知道什么，所以杀了他。
那秦双岭到底知道什么，不能泄露出去呢？
为什么一同参与抓捕行动的孙荥、向魁星和其他锦衣卫没事呢？
左庆山心里一凛，看来自己这些手下里，有幕后黑手的眼线。
会是谁呢？孙荥？还是向魁星？或是其他人？
王明山又为什么要提醒他呢？
左庆山只感觉落入一张漆黑的巨网，裹的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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