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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们要探险

    “好了,我要说的都差不多了,至于你们心里方面存在的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当然了如果有的话。不过没有也行,只要你们不介意,我是很喜欢跟人聊天的。”坐下后,拉姆斯菲尔德便又说了一些,便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又在曾雨和宫本丽身上逗留了一霎,话语中毫不保留的展示着同情和和蔼之意,便继续道:“我想你俩有很多疑问,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就来找我聊聊吧,我也很想跟你们说一些心里话,哈哈,就这样吧。”

    在一开始这声音响彻在曾雨的耳旁时,曾雨就有一种一下子被这个声音给臣服的感觉,就像在充满死寂的世界,顿时响起无比清脆的音乐,让人臣服与它;在曾雨潜意识里的那些焦虑、后悔、脆弱,甚至痛恨等心情也开始瓦解。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就像在梦里走在云端之上,没有重力、没有负担,无比的松懈和自由,这时所有的烦恼与不幸已离他远去,这种感觉真的可遇而不可求啊,曾雨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看似平平无奇,没有不幸与痛苦,但这并不代表就根本没有啊。有些人很是快乐和平静,但谁又知道,他的内心在焚烧,血液在翻滚。而现在的曾雨就是这个货色,可幸好,拉姆斯菲尔德的眼神和语气中蕴含的那种力量,让曾雨的心缓缓的归于平静,心情也好了不少。

    语罢,拉姆斯菲尔德脸上的笑容丝毫不收敛,向乔什转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又打开前面合上的笔记,拿起钢笔就开始了自己的写作。

    瞧得拉姆斯菲尔德这个动作,乔什也是无奈,这人家就是这样,喜欢写笔记和感触什么的,明明不用笔和纸就可以记录的东西,非要这么麻烦。

    “那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如果想散步的,可以跟着小木,它会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现在还不便安排什么任务,所以在这两天内尽量调整身心,做好工作的准备吧。”

    离开大厅后,曾雨便回到了自己的睡得那间房间,坐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就这样进入了一个空洞的感知中。

    不知过了多久,曾雨听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但他还是无法回过神来,不过在那空洞的感知中不知不觉间浮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先是漂浮不定,随后开始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平稳。在看到她的那一霎,曾雨便认出了她。

    此时曾雨看到对方对自己笑,那笑脸无比的复杂,堪比蒙娜丽莎的微笑,但又与之有所区别。在那庞脸上曾雨看到了一个只有自己能够看得出的信息——等你回到我身边。曾雨对此有些许的疑惑,但也仅此而已。

    曾雨此时的思想是空洞的,心似乎也停止了跳动,那空洞的眼瞳中在莫一霎那一滴眼泪滚动而下,直至滑过脸颊,最后缓缓的停留在胡须中。

    不知是什么原因,曾雨猛然回过神来,赶紧将眼泪擦干,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下,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转过头来突兀的停顿在了他右侧坐着的一个男子脸庞上。稍微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就把目光从那平静的脸庞上挪了回去。

    在回避目光后,曾雨也是一脸尴尬,他也没想到,从冬眠中苏醒后的自己变得这么脆弱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不知不觉的掉眼泪。要知道,以前的曾雨是几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从小都过着委屈的生活,对父母的质疑和生活的苦辣酸甜让他变得越来越顽强,心理素质也在后来被自己提升了不少。看来明珠的那件事对曾雨打击还是很大的,虽然当事情发生之时,他没有表现的那么哀嚎,但不知不觉间也影响到了他的心里。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曾雨和拉姆斯菲尔德就这样肩并肩坐着,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突然曾雨还是鼓起勇气,把头缓缓的转向拉姆斯菲尔德,用有些不好意思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看到,此时的后者明显不知所措了起来,眼神都漂浮不定。

    瞧得拉姆斯菲尔德这般模样,曾雨也是苦笑了一声,旋即断断续续的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刚才心有些乱,所以就……”曾雨再说这话时,突然有一只手排在了他的肩膀,曾雨徐徐的扭了扭脖子,看向了那一脸温柔的脸庞,在那脸庞上有着“我都了解”的表情,所以曾雨没把话说完就停下了,并同时打消了继续解释的念头。

    发现说话没什么用之后,曾雨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前乳白色的墙壁上。屋子又被安静充斥了,许久,许久。

    在某一刻,拉姆斯菲尔德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便道:“唉……我知道,你依然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还活着。”

    曾雨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动作,似乎已经变成了石像一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在拉姆斯菲尔德的旁边坐着。

    大概二十秒后,曾雨终于有了动作,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拉姆斯菲尔德,平静的道:“谢谢您!我跟她承诺过,我要好好活着,完成她还没完成的愿望,虽然我走的路跟她的不一样,但现在看来,我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我想,我应该好好珍惜它。我想,她如果能看到我这么做的话,肯定会放心不少。”

    拉姆斯菲尔德坐在曾雨旁边,倾听着曾雨说的每一句话,原本有些担忧的眼神也是缓缓的闪烁了起来,到的最后,那紧绷的神经也是缓缓的舒坦了起来。

    虽然紧绷的神经缓和了许多,但拉姆斯菲尔德并没有从外表表现出来,而是那带着某种力量和慎重意味的声音,缓缓的响彻在曾雨的耳旁:“是啊,这次我们背负了重大责任,此路一去,可能便是永远了,也可能空手而归,但我们希望,能带着一些有用的东西回到家乡,至少能把一些有用的东西送到家乡。”

    曾雨梳理一下心中所想,然后缓缓压下心中的烦躁和郁闷,带着平静的笑容,便看向了拉姆斯菲尔德。而后者看到曾雨的笑容时,心中对曾雨顾虑开始迅速的瓦解,因为那脸庞给予他的信息是:我准备好了。那是一种充满自信、欣喜、希望、甚至夹杂着一丝解脱感的表情,这让谁看,谁就会对曾雨彻底的放下心来。

    “拉姆斯菲尔德先生,其实我很好奇,这次上路的真正目标是什么?”努力用表情揭示自己的心意,并看到效果后,曾雨也是轻松了许多,然后便问出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对于曾雨突然提出的问题,拉姆斯菲尔德没有表现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他早有预料。然而原本响亮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神秘之意,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浓郁,道:“我们代表全部人类,完成一次探险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