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掘土人
拜战部落，集市不远处的一座稍大石屋内。
房间中心的一张矮桌前，李树君席地而坐，拜战酋长隋岩盘起一只脚坐在对面。
阿金拿起石桌上一个老木做成的壶，为两人倒上一碗羊奶，又把壶放在桌上，就站回隋岩的身后。
白叔、宝良、宝岩也守在李树君身后，没有落座。
隋岩注视着面前气度不凡的瘦弱年轻人，心中也越发好奇其来历，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率先开口。
“树君兄弟，先尝尝我们部落的“烤羊奶”吧”。
李树君微微一笑。
“好，多谢酋长大人款待了”。
李树君举起桌上的石碗喝了一口。
味道微甜，没有想象中的膻味。
对前世品尝过无数山珍海味的李树君来说，这羊奶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难得一见的美食了，所以喝完后，李树君还是装出很好喝的样子。
“嗯嗯，不错，口感真好”。
“哈哈，树君兄弟要是喜欢，等下可以换些回去”。
“正有此意”。
脑海闪过因为这次没有带来，还在闹脾气的小兔子，应该买点东西回去安抚她才行。
之所以不带她来，也是因为安全的缘故。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是污头齁面的世界来说，现在干干净净的小兔子可以算是降维打击的精致女孩了。
拜战部落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这个世界并没有“法律”一说，所以为了避免遇到狗血剧情，就算小兔子强烈反对，李树君还是坚持把她留在山谷。
隋岩呵呵一笑也拿起石碗，喝了一口羊奶，才把目光投向李树君，和气道。
“你刚刚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吗？说吧，不用客套”。
李树君向隋岩点了点头，也开门见山道。
“隋岩大人也看到这兽皮大衣了，在下其实是一个流荡的手艺人，听说隋岩大人这里有一柄铁制长矛？不同凡响，所以才想过来打听一下……”
隋岩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然后伸手指向石屋的一个角落疑问道：“你是说它吗？”
李树君顺着隋岩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立着一柄长矛，通体乌黑，光芒照射下散发着金属光泽。
李树君心中微喜，目光回到隋岩身上请求道：“可以让在下观摩一下吗？”。
“当然可以”。隋岩呵呵一笑，大气的点了点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李树君道了一声谢，才起身走向墙角，抓起长矛，入手微沉，李树君只能勉强抬起，手感细腻冰冷，而且工艺并不差。
李树君心里微喜，不会错，这正是铁！
古怪的是李树君并没有在铁矛上发现锻打的工业痕迹。
“隋岩大人，这柄铁矛是从哪里得到的？”
可能是刚刚观察铁矛太入迷了，李树君回头后才发现，隋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起身拦在了身后，魁梧的身躯给李树君带来极大的压迫感，李树君下意识的沟通玉莲空间里的“白虎”和“熊大”。
骤然来拜战部落，李树君当然不会毫无准备，他早早的就把手下最强的“熊大”和“白虎”带在玉莲空间。
在这个没有法律的世界，李树君觉得怎么防范也不为过。
隋岩正用莫名的眼神打量着李树君，好像要把他看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树君心里一凛，不知道隋岩有什么想要问自己的，不过如果回答问题就能知道铁矿的下落，就算回答一百个问题李树君也愿意，果断答应道。
“可以”。
隋岩摸了摸圆滑的光头，尴尬的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打算用这个去干什么就行了？”
隋岩伸手指了指李树君手上的铁矛。
隋岩从小在这片草原长大，甚至包括其他部落有名有姓的人物，他都知道一些，但从来没有听过李树君这位手艺精湛的“手艺人”，所以一开始就对李树君的来历有些好奇。
没想到最后还是绕到身份的问题上，不过李树君保持面色平静，并没有露出异样。
李树君把刚刚的说辞稍作改动，把里面的虚假信息去除，但是他真正的来历根本不可能说得清楚，只能含糊其辞回答。
“呵呵，我只是一个从很远的地方流浪到这里的无家可归之人，之所以想要铁，是想用铁做一些东西，您也可以理解为一些手艺品”。
隋岩睹了一眼一旁宝良手上的皮毛大衣，猜疑道：“哦，凭你的手艺，如果在“多施”草原游荡不可能默默无闻，难不成你是从东边逃过来的？”
“多施”草原就是脚下这片草原，李树君已经在白叔那里了解过。
而且李树君也确实是从过东边的“荒原”过来的，但是李树君注意到隋岩话中的关键词“逃”？
虽然说是逃出那片荒原好像也没错，但是李树君知道隋岩还有别的意思，难道那边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需要逃离吗？
只可惜跟小兔子了解情况的时候，她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李树君也不知道那边什么状况。
不过现在如果不承认的话，也解释不了自己的来历。
而且自己也确实是东边逃过来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起码没有说谎！
台阶已经递到脚下，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只能顺着踩下去了。
“没错”。
看到李树君确认，隋岩深深的看了李树君一眼，拍了拍李树君的肩，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明白了，既然逃过来了就是好事吧”。
看着隋岩言之有物的样子，李树君甚至有些想开口问东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开口，暴露自己来路不明。
隋岩看他沉默不语，倒是没有再追问。
“好了，树君兄弟，既然你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柄铁矛是从“掘土人”那里抢来的”。
“掘土人？”
隋岩没有奇怪李树君不知道掘土人，解释道：“你们那边没有掘土人，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东边那片丛林的北方有一片“无尽山林”就是掘土人的领土，他们擅长掘洞，居住在地下，会收集地下的金属然后使用天赐能力打造武器”。
“不过那边的丛林还有一头白虎，你过去的话还要小心才行。”隋岩提醒道。
应该就是自己玉莲空间这头吧。
“多谢隋岩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这掘土人很厉害吗？”
隋岩重新坐回在矮桌前，喝了一口羊奶叹气道。
“倒也不算厉害，正常战斗的话，我们人族拿上武器应该也可以和它们抗衡吧”。
隋岩神色有些阴郁，李树君意识到“掘土人”可能不好对付。
“不过它们是夜行生物，不止白天，在黑暗中也能自如行动，所幸它们的天性使然一般不会走出无尽山林，所以一直和我们人族互不侵犯”。
“不过“无尽山林”基本都是掘土人的地盘，你们贸然过去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劝你还是放弃吧”。
“总会有办法的，既然没有仇怨，说不定可以跟掘土人交易呢？”
听到李树君的话，隋岩脸色沉了下来，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嗤之以鼻。
“异想天开！”
“掘土人是极度排外的种族，虽然不至于一见面就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但是不可能和外族交易，不然也不可能和人族比邻而居这么多年却没有任何往来了！”
看着突然翻脸的隋岩，李树君心里一紧，也对这个世界的种族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李树君起身向隋岩拱了拱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隋岩脸色略霁，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李树君又和隋岩打听了一些掘土人和无尽山林的事情，期间隋岩甚至主动招纳李树君留在“拜战”部落，但是被李树君婉拒。
李树君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和隋岩提交换野兽尸体的事，虽然李树君觉得隋岩可能大概率会答应，用没什么价值的野兽尸体来交换李树君手上的物品，但是李树君最后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
如果要野兽尸体，自己去别的地方猎杀也行，大不了就是多花一些时间而已，没必要假他人之手，最后让人产生怀疑而节外生枝。
李树君告辞离去之前，除了用兽皮大衣和隋岩交换了一头狮子的尸体；用食物交换了一些羊奶，还留下一盏油灯和一套精美的石质品给隋岩当作谢礼。
这些本来就是为了拜访隋岩准备的礼物。
看着李树君一行人走出石屋，渐行渐远，隋岩身后的阿金忽地语气莫名道：“没想到是一个逃兵。”
隋岩神情一肃，低声呵斥道：“阿金，不要胡说，就算不逃，他一个普通人留在那边又有什么意义？”
阿金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冷笑道：“但是如果每个人族都跟他一样，遇到强敌就逃，那人族还有什么希望？”
隋岩看向石屋外已经走远的李树君一行人，隋岩的眼睛亮起摄人的光芒，反问道：“逃？往哪里逃，种族之战谁又能逃得了呢？”
“隋岩大人，刚刚为什么不让他保守消息，要是他到处乱说？”
“没事的，战事已经结束两个多月了，也早该做些战前准备了。”
“为什么这次“先知”大人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唉…”
……
李树君从隋岩的石屋出来，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
李树君并没有急着赶路回丛林，而是用了一些食物换到了部落里一个石屋的暂住权，打算先在拜战部落住一晚。
而且李树君对隋岩刚刚说的话有些疑惑，安顿下来后，李树君就吩咐白叔带些礼物去拜访白天遇到的“鱼生”，看能不能刺探出荒原东边那边的消息。
只可惜，直到夜晚降临，白叔回来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荒原那边也是一片草原，名叫“拉提”草原。
这个世界的信息非常闭塞，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离自己太远的地方发生的事。
鱼生是部落的小队长，算是部落里有些话语权的人物，他都不知道情况，普通人更不可能知情，李树君只能无奈放弃。
在拜战部落借住了一晚。
长夜持续了四十几个小时，四人一夜里居然整整用了五次晚餐。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李树君就迫不及待的想赶回山谷。
早起的不止李树君一个，路上的行人也接踵而来，行色匆匆。
准备出部落的时候，李树君又在路边看到了那对母子。
沿街乞讨的那对母子。
母亲抱着孩子缩成一团，裸露在外的肢关节带着霜白。
她们已经死了。
母亲抱着小孩冻死在路边，尸体犹如枯草。
房间中心的一张矮桌前，李树君席地而坐，拜战酋长隋岩盘起一只脚坐在对面。
阿金拿起石桌上一个老木做成的壶，为两人倒上一碗羊奶，又把壶放在桌上，就站回隋岩的身后。
白叔、宝良、宝岩也守在李树君身后，没有落座。
隋岩注视着面前气度不凡的瘦弱年轻人，心中也越发好奇其来历，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率先开口。
“树君兄弟，先尝尝我们部落的“烤羊奶”吧”。
李树君微微一笑。
“好，多谢酋长大人款待了”。
李树君举起桌上的石碗喝了一口。
味道微甜，没有想象中的膻味。
对前世品尝过无数山珍海味的李树君来说，这羊奶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难得一见的美食了，所以喝完后，李树君还是装出很好喝的样子。
“嗯嗯，不错，口感真好”。
“哈哈，树君兄弟要是喜欢，等下可以换些回去”。
“正有此意”。
脑海闪过因为这次没有带来，还在闹脾气的小兔子，应该买点东西回去安抚她才行。
之所以不带她来，也是因为安全的缘故。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是污头齁面的世界来说，现在干干净净的小兔子可以算是降维打击的精致女孩了。
拜战部落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这个世界并没有“法律”一说，所以为了避免遇到狗血剧情，就算小兔子强烈反对，李树君还是坚持把她留在山谷。
隋岩呵呵一笑也拿起石碗，喝了一口羊奶，才把目光投向李树君，和气道。
“你刚刚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吗？说吧，不用客套”。
李树君向隋岩点了点头，也开门见山道。
“隋岩大人也看到这兽皮大衣了，在下其实是一个流荡的手艺人，听说隋岩大人这里有一柄铁制长矛？不同凡响，所以才想过来打听一下……”
隋岩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然后伸手指向石屋的一个角落疑问道：“你是说它吗？”
李树君顺着隋岩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立着一柄长矛，通体乌黑，光芒照射下散发着金属光泽。
李树君心中微喜，目光回到隋岩身上请求道：“可以让在下观摩一下吗？”。
“当然可以”。隋岩呵呵一笑，大气的点了点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李树君道了一声谢，才起身走向墙角，抓起长矛，入手微沉，李树君只能勉强抬起，手感细腻冰冷，而且工艺并不差。
李树君心里微喜，不会错，这正是铁！
古怪的是李树君并没有在铁矛上发现锻打的工业痕迹。
“隋岩大人，这柄铁矛是从哪里得到的？”
可能是刚刚观察铁矛太入迷了，李树君回头后才发现，隋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起身拦在了身后，魁梧的身躯给李树君带来极大的压迫感，李树君下意识的沟通玉莲空间里的“白虎”和“熊大”。
骤然来拜战部落，李树君当然不会毫无准备，他早早的就把手下最强的“熊大”和“白虎”带在玉莲空间。
在这个没有法律的世界，李树君觉得怎么防范也不为过。
隋岩正用莫名的眼神打量着李树君，好像要把他看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树君心里一凛，不知道隋岩有什么想要问自己的，不过如果回答问题就能知道铁矿的下落，就算回答一百个问题李树君也愿意，果断答应道。
“可以”。
隋岩摸了摸圆滑的光头，尴尬的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打算用这个去干什么就行了？”
隋岩伸手指了指李树君手上的铁矛。
隋岩从小在这片草原长大，甚至包括其他部落有名有姓的人物，他都知道一些，但从来没有听过李树君这位手艺精湛的“手艺人”，所以一开始就对李树君的来历有些好奇。
没想到最后还是绕到身份的问题上，不过李树君保持面色平静，并没有露出异样。
李树君把刚刚的说辞稍作改动，把里面的虚假信息去除，但是他真正的来历根本不可能说得清楚，只能含糊其辞回答。
“呵呵，我只是一个从很远的地方流浪到这里的无家可归之人，之所以想要铁，是想用铁做一些东西，您也可以理解为一些手艺品”。
隋岩睹了一眼一旁宝良手上的皮毛大衣，猜疑道：“哦，凭你的手艺，如果在“多施”草原游荡不可能默默无闻，难不成你是从东边逃过来的？”
“多施”草原就是脚下这片草原，李树君已经在白叔那里了解过。
而且李树君也确实是从过东边的“荒原”过来的，但是李树君注意到隋岩话中的关键词“逃”？
虽然说是逃出那片荒原好像也没错，但是李树君知道隋岩还有别的意思，难道那边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需要逃离吗？
只可惜跟小兔子了解情况的时候，她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李树君也不知道那边什么状况。
不过现在如果不承认的话，也解释不了自己的来历。
而且自己也确实是东边逃过来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起码没有说谎！
台阶已经递到脚下，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只能顺着踩下去了。
“没错”。
看到李树君确认，隋岩深深的看了李树君一眼，拍了拍李树君的肩，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明白了，既然逃过来了就是好事吧”。
看着隋岩言之有物的样子，李树君甚至有些想开口问东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开口，暴露自己来路不明。
隋岩看他沉默不语，倒是没有再追问。
“好了，树君兄弟，既然你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柄铁矛是从“掘土人”那里抢来的”。
“掘土人？”
隋岩没有奇怪李树君不知道掘土人，解释道：“你们那边没有掘土人，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东边那片丛林的北方有一片“无尽山林”就是掘土人的领土，他们擅长掘洞，居住在地下，会收集地下的金属然后使用天赐能力打造武器”。
“不过那边的丛林还有一头白虎，你过去的话还要小心才行。”隋岩提醒道。
应该就是自己玉莲空间这头吧。
“多谢隋岩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这掘土人很厉害吗？”
隋岩重新坐回在矮桌前，喝了一口羊奶叹气道。
“倒也不算厉害，正常战斗的话，我们人族拿上武器应该也可以和它们抗衡吧”。
隋岩神色有些阴郁，李树君意识到“掘土人”可能不好对付。
“不过它们是夜行生物，不止白天，在黑暗中也能自如行动，所幸它们的天性使然一般不会走出无尽山林，所以一直和我们人族互不侵犯”。
“不过“无尽山林”基本都是掘土人的地盘，你们贸然过去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劝你还是放弃吧”。
“总会有办法的，既然没有仇怨，说不定可以跟掘土人交易呢？”
听到李树君的话，隋岩脸色沉了下来，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嗤之以鼻。
“异想天开！”
“掘土人是极度排外的种族，虽然不至于一见面就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但是不可能和外族交易，不然也不可能和人族比邻而居这么多年却没有任何往来了！”
看着突然翻脸的隋岩，李树君心里一紧，也对这个世界的种族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李树君起身向隋岩拱了拱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隋岩脸色略霁，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李树君又和隋岩打听了一些掘土人和无尽山林的事情，期间隋岩甚至主动招纳李树君留在“拜战”部落，但是被李树君婉拒。
李树君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和隋岩提交换野兽尸体的事，虽然李树君觉得隋岩可能大概率会答应，用没什么价值的野兽尸体来交换李树君手上的物品，但是李树君最后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
如果要野兽尸体，自己去别的地方猎杀也行，大不了就是多花一些时间而已，没必要假他人之手，最后让人产生怀疑而节外生枝。
李树君告辞离去之前，除了用兽皮大衣和隋岩交换了一头狮子的尸体；用食物交换了一些羊奶，还留下一盏油灯和一套精美的石质品给隋岩当作谢礼。
这些本来就是为了拜访隋岩准备的礼物。
看着李树君一行人走出石屋，渐行渐远，隋岩身后的阿金忽地语气莫名道：“没想到是一个逃兵。”
隋岩神情一肃，低声呵斥道：“阿金，不要胡说，就算不逃，他一个普通人留在那边又有什么意义？”
阿金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冷笑道：“但是如果每个人族都跟他一样，遇到强敌就逃，那人族还有什么希望？”
隋岩看向石屋外已经走远的李树君一行人，隋岩的眼睛亮起摄人的光芒，反问道：“逃？往哪里逃，种族之战谁又能逃得了呢？”
“隋岩大人，刚刚为什么不让他保守消息，要是他到处乱说？”
“没事的，战事已经结束两个多月了，也早该做些战前准备了。”
“为什么这次“先知”大人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唉…”
……
李树君从隋岩的石屋出来，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
李树君并没有急着赶路回丛林，而是用了一些食物换到了部落里一个石屋的暂住权，打算先在拜战部落住一晚。
而且李树君对隋岩刚刚说的话有些疑惑，安顿下来后，李树君就吩咐白叔带些礼物去拜访白天遇到的“鱼生”，看能不能刺探出荒原东边那边的消息。
只可惜，直到夜晚降临，白叔回来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荒原那边也是一片草原，名叫“拉提”草原。
这个世界的信息非常闭塞，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离自己太远的地方发生的事。
鱼生是部落的小队长，算是部落里有些话语权的人物，他都不知道情况，普通人更不可能知情，李树君只能无奈放弃。
在拜战部落借住了一晚。
长夜持续了四十几个小时，四人一夜里居然整整用了五次晚餐。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李树君就迫不及待的想赶回山谷。
早起的不止李树君一个，路上的行人也接踵而来，行色匆匆。
准备出部落的时候，李树君又在路边看到了那对母子。
沿街乞讨的那对母子。
母亲抱着孩子缩成一团，裸露在外的肢关节带着霜白。
她们已经死了。
母亲抱着小孩冻死在路边，尸体犹如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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