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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

    始灵国度,王宫之内,美酒佳宴、灯烛齐聚,这次的大年夜,那当真是热闹非凡,大殿之内,王上闻泽炎已经归来,和王后一起端坐在龙位,下方依次排列着诸多席座,都是王宫里的人,除了龙诡一早去了洛尔斯拍卖行,宫里重要的人都在这儿了!

    王上闻泽炎没有像书中描绘的一国之主那样,在那王阶之下,诉说着王城日渐繁荣、武道日益昌盛、国运愈发兴旺,这些都是列为臣工的功劳之类的话语。

    始灵国度建立于这妖兽肆虐之地,在这贫瘠之土上为成千上万的人族缔造一个安居之所。和其他国家不同,王室不会嚣张跋扈、滥用权威,国度的治理也不靠劳役赋税,人民真的最到了安居乐业、快活人间。

    王室、闻家与其说是国度的主宰,更像是这一方疆土的守护神,是闻泽炎率部从这妖魔横行的恶土上挥洒热血、斩妖除魔,为万千生灵撑起生命之墙。

    在国度之人眼里,王室是一个守护者联盟、王上是这联盟的领袖,是庇护一方的守护神。

    这也是为何,闻泽炎这三个字,能够在这里拥有如此高的威望,不单单是他那强悍到无敌的武道修为,而是他愿意庇护百姓生灵的心与行。

    实力再强又如何,绝对武力压迫之下的苛政独裁,要比凶残狠毒的妖魔更让人恐惧、厌恶、鄙弃。

    大殿里载歌载舞、喜气洋洋,美酒佳肴、珍馐玉果,这都是凡人吃了延年益寿、武者吃了强筋健骨的美食。

    再此大殿之内,没有上君下臣、没有繁文缛节,有的只是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王宫又被称之为王府,就因为这个原因,这里不是谈论权利和统治的朝堂之上,而是靠责任、感情而组建成的一个大家庭!

    放眼望去,三大统领一人捧着一只尺高的酒斛,比试酒量,好不快活。

    王上与王后看到这和气的一幕,眼神中也满是欣慰,自从闻惊宇武道一事以来,整个王宫第一次这般热闹,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和乐的景象了。

    闻惊宇则是诠释了何为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扫盘中餐。

    一手捧着加大号的翠玉碗,盛满了浓香四溢的玉参米饭,右手筷子不断在火红烈椒蔬、碳烤瘦肉之间闪转腾挪,虽不至于狼吞虎咽,但这吃相也好不到哪去!。

    这些灵食,只在王宫内能量产,而且是要严格按季度把控的。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闻惊宇吃下的灵食,就昂贵到上千灵石。一个小家族一年的收成,一般就是十万灵石,照他这么个吃法,十天半月就能吃垮一个小家族,更何况灵食可是有价无市的珍品,整个王城,只有洛尔斯拍卖行能够花钱买到这对武者大有裨益的灵食。

    自从心魔缠身,闻惊宇已经很久没有酣畅淋漓得享用过灵食大餐了,今后可得好好补一补。

    见到这一幕,众人也是欣慰无比,曾经的那个殿下又回来了!

    闻泽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尽管对闻惊宇有许多疑问,现在询问也不是时候!洛馨莲可不管这么多,儿子在武斗会上大放异彩,名声传遍整个王城,堵住了悠悠众口,她只为儿子感到骄傲,别的不愿去想。

    直到宴会结束,闻惊宇一连消灭十七碗玉参米烹煮的米饭,十二盘烈椒蔬一扫而光,还吃下了不计其数的妖兽精肉。即使是武道赋予了武者超乎常人的体魄与饭量,可以消化掉能量庞大至极的灵食,也没有像闻惊宇这样吃法的。

    要知道一碗玉参米饭就需要一个凡人花五天时间才能消化,即使是搬虚境巅峰的武者,一顿吃下七八碗都算多的了,可闻惊宇一顿的饭量,比一些灵府境武者还要大数倍!

    也是,一名武者的战力越强、肉身越强健,饭量越大,以闻惊宇这逆天的实力,有这样的饭量也是理所应当的!

    终于,将玉壶里的琼浆玉液尽数打扫之后,闻惊宇满意得打了一个饱嗝。

    “今天这顿没吃多少,看来是许久没有这样敞开过肚皮,身体一时间受不住这么多灵食!”闻惊宇无奈道,其实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吃,只不过肠胃开始抗议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宴席还在继续,闻泽炎和洛馨莲把闻惊宇单独叫到了后室。

    闻惊宇早已经预料到,父王母后必定会对于自己这脱胎换骨般的巨大改变产生疑问,他也早有准备,善意的谎言很好诉说,毕竟神秘卷轴的事情父王母后都早已知晓,他们的疑惑不过是想了解更多的细节,既是为了他们自己心安、也是想为自己保驾护航,以免后患!

    一开始,闻泽炎便开门见山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闻惊宇也是真假互串着把父王的问题一一解答,总之一切都是因为神秘卷轴,从那里,我不仅找到了古老秘术,还得到了品阶不低的灵力功法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总之,儿子我撞了大运,从那卷轴里得到了诸多秘宝,使得自己境界突飞猛进、实力快速提升,完成了这近乎脱胎换骨的改变。

    最后,闻泽炎还是不放心,同时以灵魂力和灵力扫视了自己的全身,看看自己有没有因为境界进步如此之快,而给自身留下某些不易察觉的隐疾或者暗伤。

    直到最后,闻泽炎才放下心来。

    “宇儿,父王并不是有意窥探你作为武者的秘密,都是为了你好,毕竟我和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儿子。”闻泽炎有些歉意的道,毕竟作为武者,自己武道上的一些隐秘,即使是最亲密的人都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父亲也不行,闻泽炎明白这一点,但他不放心,只能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可闻惊宇怎么可能在乎这些,就算天崩地裂、世界毁灭,他也不会怀疑自己的父王母后,在他心中,他们一直都扮演着最无私奉献的父母,从未亏欠过自己,永远以最佳的方式爱护着自己。无论是父亲的不善言辞和无声关怀、还是母亲的温柔体贴,都是帮助他渡过最艰难时刻的助力,他怎么可能会怪自己父母对自己过于关心呢!

    见到闻惊宇这般懂事,他们夫妻也终于真正安心了!

    其实以闻泽炎的眼力和见识,能够察觉出闻惊宇隐瞒了一些东西,尽管他已经尽可能的解释出滴水不漏的结果,但还是逃不过他这老狐狸的眼,但既然儿子有些难言之隐,不愿倾囊想诉,他也不会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宇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和机缘,你能有今天,无论是什么原因,为父都欣慰不已,为父只是怕,怕你是像沈辉那样,得到了什么危险诡异的传承,以生命为代价,与邪魔进行交易,来换取短时间内的实力大增!”

    “以生命为代价,与邪魔进行交易?”闻惊宇这才反应过来,武道会结束,自己该去问问龙诡师傅,那沈辉的古怪力量到底什么来路,只是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忘记了这一件事,今日父王提及,正好能解自己的疑惑!

    “那沈辉本是一介武道庸才,却能短时间内反超沈月、雷明熠他们这些老牌武者,成为顶级天骄,这一切离不开他那邪异的力量传承,那究竟是什么?”当初战台之上沈辉的强势,让自己险些没有招架得住,若非沈辉率先力竭倒下,赢的未必是自己!

    闻泽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可知道,幽海阁这一势力!”

    “幽海阁!”闻泽炎当然知道,那可是比炎神宫还要强大一筹的武道大宗啊!

    “莫非,那沈辉的实力之所以突飞猛进,是因为和幽海阁之间产生什么联系!”闻惊宇猜测道,不难联想,如幽海阁那样的庞然大物,短时间内把一个平庸普通之人打造成天才武者,是有那个底蕴和实力的!

    “我没有看过那个沈辉的战斗,这些猜测,都是龙诡告知我的,我们彼此交换意见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闻泽炎思索着先前和龙诡交谈处的结果。

    闻泽炎顿了顿,道“那沈辉恐怕并非是和幽海阁有了什么联系,而是来自于另一个地方,净苍山脉东部的一个禁地!”

    “禁地?”净苍山脉作为在整个东域都排得上号的宝地,隐藏在山中诸多的奇异地域、古怪山洞、秘境,数不胜数,吸引了整个东域不知多少武者前往探秘,希望可以从中得到某些古老禁宝,从而实现一飞冲天,蜕变为武道强者。

    但是,机遇往往是伴随着巨大的危险,无数年以来,多少对武道、对力量渴望无比的人,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宝山,是宝山、更是凶地。

    净苍山脉之所以被称为一大宝山,养活了不计其数的凡人和武者,其中三成的原因是其内部生活着不计其数的妖兽,有着近乎取之不尽的妖兽资源,以及应运而生的大量天材地宝;七成的原因,是其内部暗藏奇域险地,传说破解了其中一个秘境的奥秘,就能一跃成为纵横东域的强者!

    “父王和龙诡师傅的猜测是,沈辉的秘密,来源于净苍山脉的某一处奇地?”

    “已经不再是猜测了,自从龙诡收下沈辉这个徒弟之后,他就把自己深入净苍山脉后得到力量传承的事情告知了龙诡。”

    “那既然如此,沈辉又怎么和幽海阁搭上关系了?”闻惊宇不解道。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闻泽炎感慨道。

    “那父王说下重点吧!”闻惊宇催促道。

    “重点……重点就是当年那个创立幽海阁的老祖级人物,就从那一奇地走出来的,不知从那里带出了什么宝物,短时间内竟然把幽海阁带到了一个极高的地位,以致传承到如今已经几百年了。”闻泽炎道。

    闻惊宇恍然大悟,道“原来,幽海阁的建立,是因为其开宗之祖从山里的那处奇地得到了什么宝物,才使得幽海阁得以傲立于世数百年,而沈辉得到的传承,也是来源于那处秘境奇地。等同于说,沈辉和那幽海阁老祖是同宗同源;也可以说沈辉的力量传承和幽海阁的传宗秘术是一脉相承的!”

    “原来如此啊!”闻惊宇道。

    “那龙诡师傅,为何要收沈辉做弟子,真算起来,他岂不是成了我的师弟。”

    “不是你龙诡师傅要收他,而是他恳求你师傅收下他。因为沈辉知道自己的力量和幽海阁同宗同源,难免不会被那超然势力给盯上,所以他才迫切想要投身于你师傅龙诡这一保护伞。”

    “毕竟龙诡踏入聚神境,有那个能力,不让幽海阁轻举妄动!”

    “何必这么麻烦,沈辉有着和幽海阁同源的力量传承,直接投靠到幽海阁不就可以了,说不定能够直接得到那位阁主的赏识,从此一步登天,加入幽海阁那样的宗门,可比被困在这始灵国更有远大前途!”闻惊宇看不懂沈辉为何会这样选择,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经加入幽海阁,抱紧这粗壮的大腿。

    “我和你师父都有这样的疑惑,但既然他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必然有他的理由。不过也不用担心,沈辉此时的命,被你师傅牢牢的掌控在手里,不会有事;至于幽海阁那边,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沈辉,而兴师动众,更何况,这或许会得罪一尊聚神境武者,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也对,在这片土地上,没有那哪个势力愿意得罪一尊聚神境武者,除非牵扯到巨大的利益!”闻惊宇分析到。

    解决完沈辉的问题,闻惊宇又道“父王,你叫我来,不会只是想问清楚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情吧!”

    “你父王,还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要交代给你!”洛馨莲这时开口道。

    “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闻惊宇思索片刻后,道:“莫非,是炎神宫!”

    猛然想起那天大会的黑衣男子,那个炎神宫首席弟子炎君铭,那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不错,是炎神宫那边的事情!”

    “其实早在几年前,炎神境就已经把触手伸到我始灵来了。雷家,就是暗中被炎神宫掌控起来的势力,是炎神宫专门针对我王室安插的一颗钉子!而且还是明面上的钉子!”

    “炎神宫,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打我始灵国度的主意!”闻惊宇眼中燃起怒火,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家,破坏父王母后辛苦十年建立起的这块乐土!

    “宇儿,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有你父王在呢!”洛馨莲安抚道。

    “哼!灭我始灵!莫说炎神宫,就算再加一个幽海阁,也没有那个实力!”闻泽炎的话语中,充满着自信与傲气。

    “宇儿,咱们闻家能够在这块土地上设立疆域、建立国度,光依靠实力还不够,还要有立国依据,否则就是名不正而言不顺。这块土地,是你父王从东域圣土的东都得来的,有东都颁布的丹书铁券,那么这里就是始灵的领土,任何妄图亡我始灵的势力,都是在挑衅东都的威严!”洛馨莲语气温柔得解释道。

    “东都……”闻惊宇知道,东都圣城,是整个大陆东域的最高权利中枢,任何势力、国度、宗门,没有敢挑战东都威严的存在,虽然东都不会过多干涉各大势力之间的一些争斗,但却在暗中统治着东都的一切,不过这些秘密,只有一方势力的掌权者才有资格知晓。

    闻惊宇从父王那里了解过一些,但是直到今天,母后的讲解,他才真正了解这些高层的秘密!

    “东域圣土、东都圣城,这些概念距离你还太过遥远,让你父亲去操心就行了,你只要好好修炼、好好吃饭就可以了!”洛馨莲眼中满是溺爱。

    闻泽炎很不知趣道:“你现在也长大了,虽然还不能独当一面,但不久的将来,你一定可以成长到更加出色的程度,到那时,超越为父也未必是难事!”

    洛馨莲瞪了闻泽炎一眼,就你话多!

    闻泽炎不敢直视洛馨莲的眼睛,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炎神宫在最近一两年,还不会轻举妄动,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最多用一用雷家这把钝刀来闹一闹。”

    “父王,虽然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想问,炎神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咱家有什么值得炎神宫这般觊觎?”闻惊宇虽然没有足够的力量影响什么,但换成师尊龙天岐那就不一定了,他老人家或许能够暗中出谋划策!

    闻惊宇提出这个问题,闻泽炎和洛馨莲好像立刻被问住了,二人同时愣住,仿佛被触及到了某些不能言说的秘密,但他们这一瞬间的愣神,闻惊宇并没有察觉。

    洛馨莲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闻惊宇的这个问题触及到了某些隐秘,某些不能轻易吐露的隐秘,隐秘到连闻惊宇都不能告知。

    “这些东西,你不要接触太多,你毕竟还只是搬虚境的层次,哪怕已经可以面对三座灵府武者而不败,但这还远远不够。为父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不想再做一个太平武者,想替我们分忧。但有些东西,不是现在的你可以触及的。”闻泽炎语重心长到。

    一家三口同时沉默了片刻,看到闻惊宇有些失望的神情,洛馨莲于心不忍,给闻泽炎使了一个眼色,闻泽炎立刻会意,道:“宇儿,你如果真想帮父王母后做些事情,那好,为父答应你,待你缔造出灵府之后,为父安排一件任务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大展神威了!”

    “真的!有什么事情是我这点儿实力可以做的吗?”闻惊宇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别的不说,父王亲自建立的天刃营里,随便来一个,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但他已经压抑了太久,不想再做温室的花朵了!

    闻泽炎笑了笑道,“还记得武斗会之前,为父嘱咐过你,这次武斗会权当练一练手,年关后,为父安排你进山闯一闯!”

    “当然记得,难道……”

    “不错,为父交给你的任务,需要进山才能完成!”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么久以来,还没有真正进过山,这一次,总算有机会了!”闻惊宇兴奋道。

    洛馨莲拉过闻惊宇的手,嘱咐道“进山不比在王城里,四处危机四伏,稍不留神就会身陷险地,宇儿,切记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小心!”

    “母后,宇儿明白进山的危险,但是生活在净苍山脉周围的人家,无论是谁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进山的那一刻,才是长大成人的那一刻!”闻惊宇心怀炽火道。

    见到闻惊宇这幅样子,洛馨莲纵然再多的叮嘱之语,也难以说出口了,毕竟他自己的路,终究得自己走。

    “对了,你去见过仙儿了吗?”洛馨莲问道。

    闻惊宇道:“还没有,正打算去看望仙儿,我走之前,肯定是要见一次仙儿的,武斗会之后,我本该第一时间去见她,可惜这次出了这么多问题,给耽误了!”

    闻惊宇不禁有些懊恼,早应该去见仙儿的,若仙儿知道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会不会生气?

    闻惊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洛馨莲可是很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意,道:“好了,不用着急了,这段时间,母后一直陪在仙儿身边,你武斗会夺得魁首的第一时间,辛龙给我送来消息,仙儿早已经知道你在武斗会上大放异彩,止不住的为你高兴!”

    “这些,该儿子自己去说的”闻惊宇挠了挠头,对仙儿又生出一份愧疚。

    “宇儿,等下,你不要去见仙儿了!”闻泽炎开口道。

    “啊?为什么?”闻惊宇两只脚已经设定好了去往仙儿紫竹屋的路径图了,这时候让自己不要再去了?

    “宇儿,仙儿现如今,正处在一个特殊的阶段,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她!”洛馨莲正色道。

    “仙儿怎么了?什么特殊阶段?为什么我不能见她?”

    “傻儿子,你忘了仙儿身上的寒毒了!”

    “寒毒!又是寒毒!”闻惊宇眼睛开始泛红,这寒毒已经折磨了仙儿太久,到现如今,它还在作乱,每次一想到仙儿那饱受寒毒侵蚀的样子,闻惊宇都感觉心在滴血。

    “不用担心,仙儿的寒毒已经控制住了,有父王母后在,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她现在需要静养。”洛馨莲安慰道。

    “我想去看看她”强忍着泪水不掉落下来,闻惊宇声音略微颤道。

    “你最在意仙儿、仙儿也最在意你,你去了,更影响她安养啊!”洛馨莲教导着,不让闻惊宇前去。

    许久后,闻惊宇平复了心绪,道:“好,等我这次进山回来,再去见她!”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闻泽炎握住洛馨莲的玉手,那眼神好像在说:“咱儿子终究要踏出这一步!”

    闻惊宇离去后,闻泽炎也渐渐露出了愁容。

    “也不知道宇儿和仙儿的这段缘,到底是对是错!”洛馨莲心中不忍,总在担忧着未来。

    闻泽炎揽洛馨莲入怀:“无论对错,你我也好、宇儿也好,都问心无愧。”

    洛馨莲贴到他的胸膛,话锋一转道:“那个炎神宫,多半是觊觎我们藏在山里的宝物,和那群人没有关系的!”

    “炎神宫也好、幽海阁也罢,都不会被我放在心上,我担心的,是另外两件事!”闻泽炎把洛馨莲抱在怀里,那双粗糙但温热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抚摸着。

    “哪两件?”此刻的洛馨莲,没有半点王后的威严,只有小家碧玉的温柔。

    “咱们在山里设置下结界,如此隐秘的事情,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闻泽炎百思不得其解,他不信,以炎神宫那种三教九流的势力,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勘察到山中最大的秘宝,更何况那山中至宝早已经被他们设置层层封印结界,连山里的妖兽部落都无法发觉。

    “确实有些奇怪,这片土地如此贫瘠,不可能有什么人或者力量能够探寻到山里最大的秘密,可如果炎神宫的目的不是那里,还能是什么?”洛馨莲跟着分析到。

    忽然间,闻泽炎好像想起了什么,道“难道是雷家……”

    “对!一定是雷家,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钉子上,早知如此,十年前就该将这只蝼蚁给踩死!”闻泽炎明显是在后悔,后悔当初留了一丝善念,以至于留下隐患,这隐患直到今日才一点点显现出来。

    “我早该想到的!”闻泽炎不免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猜到。

    “雷家?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小家族,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洛馨莲并不认为,在他们眼中与蝼蚁无异的小小雷家,有能力影响到他们的布局与谋划!

    “这么久以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却犯了一个错误,一个灯下黑的错误。那些看似没有威胁的,却往往是最致命的。”闻泽炎非常确定消息是雷家泄露出去的。

    “还就不记得,当初我们刚刚来到东域,来到这片土地,仙儿身上的寒毒就抑制不住了,连秦大哥都有些束手无策,主人留下的神器也不能使用,导致仙儿体内爆发出的滔天寒气,几乎将整个净苍山脉给冰封,虽然仅仅持续了非常短暂的时间,但那时作为此地地头蛇的雷家、沈家其实都有察觉,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把那次万里冰封的真正缘由,归于天地之力的突然降临!”

    洛馨莲也是聪慧过人,立刻明白了闻泽炎所指,“你是说,当初那次天变,让雷家起了疑心,也让我们露出破绽!”

    “这是唯一的解释!不过,雷家是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是一点点,他们的眼界束缚了他们的思想,他们无法想象那场天变,会是人力所致;至于雷家和炎神宫是如何勾结串通的,就不得而知了!”闻泽炎缓缓道。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炎神宫和雷家对于我们、对于藏在山里的宝物,所知甚少,所以他们在试探!”闻泽炎决绝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洛馨莲询问道。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炎神宫不太好收拾,这么大一个宗门,若是一夜之间就被覆灭,必将震动大半个东域,到时候连秦大哥处理起来都会颇为费事,若是把那群人给招来,可以麻烦大了!”

    “不过……”闻泽炎眼中闪出一道寒光,释放着凌冽的杀气。

    “雷家,倒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还是得谨慎啊!”洛馨莲叮嘱道。

    “借刀杀人,屡试不爽。更何况这山里有的是刀、有的是剑!”闻泽炎嘴角掀起一道微笑。

    “还有第二事呢?”洛馨莲再次问道,雷家的事情还算好解决。

    闻泽炎眼神一黯,有些感伤道:“唉!还是没有主人他们的消息!”

    “聂大哥他们……不会有事的,只不过为了躲避那帮人,他们必须隐藏自己!”洛馨莲宽慰道。

    “主人何等强者,绝不会有事!绝不会!”闻泽炎一双眸子变得有些血红!

    “我们一定得照顾好仙儿,否则,怎么向他们交代啊!”洛馨莲道。

    “待和主人他们相聚,我一定,把健健康康的仙儿,送到他们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