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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提前到来的天灾

    “所以这就是你被大炎撵出来的原因?勾搭人家司岁台前途无量的天师?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伊尔温竟然有一天会勾搭别人家的白菜,我说你怎么到现在还单身,原来是心有所属了啊!”

    没理会大惊小怪的柯彧,加尔斯盯着伊尔温说道,一副你背叛了兄弟的样子。

    “...所以被流放到伊索托克的你是完全没反省过,对吗?你要是觉得一只角的埃拉菲亚不稀有,我可以帮你变成没有角得埃拉菲亚,这样你还可以和别人说自己是依特拉,哦,不对,依特拉可不会像你这样讨人厌。”

    听到加尔斯的话后,伊尔温不咸不淡的怼了他一句。

    “呵,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乌萨斯的雪原里捡回来的,要是当初知道你是因为大炎的女人才被追杀,我才不会去救你。”加尔斯不甘示弱的回道

    “我和她之间只有契约的关系,其余的事情都是你的无端猜想。至于当初你冒犯女王,在萨米封国的情况下硬闯乌萨斯,施展禁术,以断角为代价将我救出,险些致使萨米割让北境以银杉为首的三座部落聚集地,你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不是吗?”伊尔温声音冰寒的回道,清澈的双眸盯着面色阴沉的加尔斯。

    “呵,我当初就该让你死在乌萨斯,伊尔温·雪松!”加尔斯冷笑道

    “哼,你不如让我死在那片没有信仰的雪原里,加尔斯·银杉。”伊尔温冷哼道

    双方之间的关系猛然降到了冰点,加尔斯面色阴沉的盯着面无表情的伊尔温,原本那副温和滑稽的笑容不见了,现在面色阴沉的加尔斯,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面上的黑红色条纹也显得更加狰狞。

    还没从钦天监的消息中缓过神来的柯彧,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变得和雪山中一样寒冷,回神一瞧,就发现加尔斯和伊尔温的手上出现了不同颜色的线条,柯彧知道,这是要施放神术的表现,可是令他不理解的是,这俩人怎么突然之间要打起来了,连忙出口相劝:

    “唉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都信奉冬牙,遵从女王的命令,可以说的上是女王的左膀右臂,你俩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也不想女王外出回来,发现自己损失了两员优秀的雪祀吧?”

    然而听到柯彧的劝阻,二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依旧维持着对峙的状况,二人手中凝聚的神术也越来越亮,神术的光辉充斥着不大的空间,让柯彧十分害怕,生怕他俩打起来,把自己误伤。

    “咚,咚。”

    轻快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内紧张的氛围,伊尔温和加尔斯对视一眼后都收起了手中的术式,柯彧也悄悄的松了口气看向了门口。

    “进来。”加尔斯恢复到之前随和懒洋洋的样子说道,就好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吱呀。”随着推门声的响起,一位只露出双角的埃拉菲亚裹着厚重的白色袍子走了进来,慢步走到加尔斯面前,悉悉索索的说了些什么,离加尔斯很近的柯彧却听不到什么,但看加尔斯渐渐皱起的眉头,柯彧猜测可能出什么问题了。

    “情况我知道了,一切照常,我会去处理的,你可以走了。”加尔斯舒展开眉头说道。

    这位前来报告的埃拉菲亚略微鞠躬行礼后慢步退了出去,和来时一样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加尔斯对柯彧问道。

    “我能只听好消息吗?”柯彧小心的回道。

    “当然可以,好消息是‘生石花’对源石的抑制作用不只限于新鲜的植株,将它的孢子收集干燥后,混合到木材或者涂料中,也能起到对空气中源石的吸收效果,虽然效率只有鲜活植株的十分之一,但用来对感染者聚集地进行源石浓度抑制或者是对天灾的抑制也是足够的,而且目前在伊索托克,这种‘生石花’的植株数量不在少数。”加尔斯从善如流的说着好消息。

    “也就是说参杂‘生石花’孢子的建材能够显著降低天灾的危害和人口聚集地的源石浓度?”柯彧思索后问道

    “没错,而且‘生石花’的生长条件是可以通过雪祀的神术进行改良的,目前正在进行,大概很快就能适应雪山环境,在雪山中生存。”加尔斯回道

    “那只要派人去各个部落进行推广,这次的天灾岂不是能安全渡过?”柯彧认真的问道

    “是的,没错,可惜有个坏消息,伊索托克被封锁了,萨米全境开始大幅降雪,伴随着寒风和高浓度的源石结晶,已经形成了‘雪灾’,伊索托克的通路不幸的被封死了,想出去是不太能实现的,同样,下个月的补给也没法进来,如果这场天灾不能很快结束的话,我们大概率要挨饿了。”加尔斯摊手说道。

    “....寄。”柯彧无奈的吐槽道。

    在柯彧一行人到达伊索托克不到半天后,萨米全境就刮起了源石风暴,风暴裹挟着萨米的积雪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形成了巨大的暴风雪,笼罩了整个萨米,从同萨米接壤的乌萨斯边境看向萨米,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风暴,根本见不到往日巍峨的冬牙山脉。乌萨斯及卡西米尔也相继发布公告,禁止本国民众前往萨米,同时在边境上布置了军队,防止某些意外的发生。

    而被笼罩在天灾暴风雪下的萨米,一个个散发着蓝光的光点在风雪中摇晃,光点的位置是萨米的各个部落,在天灾成型之前,萨米的雪祀收拢好散落的居民,合力催发神术来抵挡袭来的天灾,虽然天灾来的突然,导致各个部落的雪祀分配不均,但只要天灾结束的够快,应该没什么问题。

    因非冰原纵深五公里处,一队身着萨米雪祀服饰的队伍正在休整,寂静的冰原上随着他们的动作燃起了一处篝火,他们呈环形拱卫着中间的篝火,高大的身躯倒映在冰原上的身影扭曲的摇曳着,位于篝火附近的埃拉菲亚抬头向着萨米望去,皱起了眉头。

    一位雪祀从外围走到篝火旁对着皱眉的埃拉菲亚恭敬的说道:“女王陛下,守夜事宜我已安排完毕,王庭雪祀向您报告,天灾已经发生,大部分各部落状况良好,针林、泽地部落已经派遣雪祀前往支援,并无大碍,伊索托克在传回天灾信使的消息后被雪灾隔断通路,现已失联。”

    “保持对国境内天灾的观测,告诉萨满抓紧锁定灾害的源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被称作女王的埃拉菲亚开口说道。清冽的语调在篝火旁萦绕,压抑住了不断摇晃的光影和冰原上不息的寒风,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将视线转到了冰原深处,静静的凝望着。

    因非冰原的深处,呼啸的寒风刮起冰面上的细雪在空中弥漫,灰白色的冰面上毫无活物的踪迹,恶劣的环境下无根的花朵在静静的绽放,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吹散了覆盖在冰原上的积雪,裸露出扭曲狰狞似人非人的手,挣扎的触摸着天空,漆黑的身影时不时在风雪中闪烁,一团团若隐若现的黑影在风雪中行进,逐渐汇聚成一团杂乱无章的漆黑队伍,在风雪中朝着一个方向游荡,不明所以的哀嚎恸哭随着它们的移动逐渐扩散在风雪之中。

    乌萨斯因非冰原边境,一阵风掠过,吹散了战斗产生的烟尘,漆黑色的残肢碎屑和源石结晶杂乱的分布在乌萨斯的土地上,身着厚重的黑色防护服的士兵正在有组织的对这些残骸进行收集处理,不远处的军营寂静无声,刚经历过一场恶仗的士兵麻木的休整着,从不惧怕斗争的乌萨斯士兵如今眼里却浮现出恐惧,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战场边缘,一位乌萨斯将军披着大氅皱着眉头看着冰原的方向,默默地吸着烟,不知思索着什么。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两位全身笼罩在黑色卫衣下,腰间别着血红色乌萨斯长剑的怪异之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妈的,连你们这群怪物都闹出来了,我们刚才打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将军皱着眉骂道,眉眼间满是对二人的厌恶和疏远,以及迷茫和不解。

    “嘶..呼..邪魔,将军,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带着你的士兵离开这里,不要随意透露这里的消息,皇帝不会吝惜对你们的奖赏。”其中一人对将军说道,面具笼罩下的声音低沉且沙哑,猩红的双眼看向战场中的遗骸。

    “邪魔?什么东西?调我过来就是为了处理它们?它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将军皱着眉询问,但是被另一位怪异之人开口阻止了。

    “嘶...将军,不要多问,不要多说,让你的士兵忘记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在别的地方听到今天的事,不然我不敢保证他们和您的安全。”

    “...你威胁我?内卫?”乌萨斯将军眯着眼叼着烟问道,渐渐的将手放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嘶,这是事实,将军,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是最后的忠告。”

    “打没老子半数人还不告诉我原因就算了,还敢威胁老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在这给老子放肆!”乌萨斯将军抽出腰间的佩剑就向内卫砍去,势如迅雷,气若猛虎,杀伐之意弥漫。

    然而面对将军的突然动手,内卫没有丝毫的移动,只是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将军,淡淡的说道:

    “你不忠诚,将军。”

    泰拉纪798年7月28日,萨米爆发大规模天灾,受天灾影响,因非冰原邪魔大举向乌萨斯及萨米边境流窜,驻乌萨斯因非冰原边境第三集团军因人员不足,调动乌萨斯萨米边境第六集团军协防驻扎,第六集团军领军戈尔维在对抗邪魔的过程中受伤,成为了当期唯一一位负伤的将军,事后,戈尔维将军向乌萨斯皇帝递交辞呈,离开军队,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