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习武
范文丞不想死，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刚踏出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门外蔡公子带着向融领着一队军人堵在了门口。
蔡公子瞟了一眼屋内，“正好我要找大伙，大伙都在。”说着下马走进屋内。
大伙觉得来者不善。
蔡公子又说道：“我爹说，李思瑞手下不少武功了得的人，以后交战避免不了暗杀，所以呢，决定派一个人去晓月观学武。范先生，你运气可真好，我爹亲自点你名，你是为了南方三省去学武，为了蔡大元帅去学武，如此荣幸应该不会拒绝吧。”
范文丞知道这是向融搞的鬼，摇头，“广州城内和蔡公子手下武功底子好的人那么多，派他们去就是，我怕我这书生会误了蔡大帅的大事。”
蔡公子踱步打量众人，一挥手，外面的军人纷纷提枪夺门而入，枪口对着了南海帮的人。
蔡公子：“近来接到很多商人反映，这珠江各码头有人乱收过水费，强买强卖，拐卖妇女。对了有人说你们这里之前的丫鬟小凤，被卖到如春楼，接了几天客，咬舌自尽了。范先生，你身为报馆的馆主，非但不报，还与他们蛇鼠一窝。今天就替天行道，把你们全部都毙了。”
贝维甲等人面面相觑，纷纷望向范文丞。
范文丞知道，现在大军阀掌权，杀人跟踩死蚂蚁没区别。
他瞪了一眼向融，“不就去晓月观死吗，无所谓，换个地方而已。明天早上出发，安排个车吧，骑马太累了。”
向融尴尬的笑笑。
蔡公子：“答应就好，车是小事，不仅有车，给你一场欢送会。”
蔡公子说话果然算数。
第二天天刚亮，人山人海，敲锣打鼓就把在报馆睡得正香的范文丞吵醒。
他跑出去一看，只见外面很多百姓举着大旗，敲锣打鼓围着报馆。
旗帜有的写着‘民族英雄’，有的写着‘侠之大者’云云。
范文丞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娘的离谱。
门口一辆军车按了几下喇叭，司机朝范文丞招了招手。
六指道长似乎对范文丞的到来了如指掌，连房间被子都叫宁静早就备好。
六指道长的心法叫逍遥散，听到名字的时候，范文丞噗嗤笑了一声。道长一掌拍出，击在旁边的一块大青石。
大青石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嚓声，随后哗啦啦的碎成数块。
范文丞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赞道：“这玩意比我的手枪还厉害！”
他说着提起手枪一枪打在石头上，子弹怎么能击穿石头，弹头撞在石头上的时候，变成流弹朝六指道长飞去。六指道长眉头一皱，伸手一夹，将弹头夹在手指间。
这个下马威还是有点用，范文丞不敢再多嘴，每天依照六指道长教导学习练气。任何门派的内功心法，第一步都是练气。这口气就是以后的武器，气转化力，无形的武器。
气的长短影响内力的深浅，所以要养气。范文丞起初一口气不足一分钟，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三分钟，到最后五分钟。
他很得意，问：“养气养的最长的是多少分钟。”
六指道长：“一炷香。”
范文丞不知道一炷香是多久，他揣着怀表，点了一炷香在那看。
宁静路过瞧见，低声说：“范先生，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一个小时是两炷香。”
范文丞问：“你怎么知道小时的？”
宁静：“观主说的。”
“他怎么知道？”
“观主也留过洋！”宁静说完就走了。
观主道号玄青道长，接近五十岁，五官端正，给人第一眼就是那种大侠的感觉。
向融那老混蛋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外掌门内掌门。范文丞想到向融说的话。
天一日一日的转凉，后来变冷。冷了就是年，范文丞觉得冷才有过年的味道，何况他一个北方人，天要是不冷，还浑身觉得不对劲。
小年二十四，范文丞终于在晓月观听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晓月观放假。
放假这种东西只有范文丞在日本的时候听过，当然也只有玄青这种留过洋的人学到过。
集市在西樵山脚下，宁静拉着范文丞就兴冲冲下了山。
街上张灯结彩，当地百姓们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范文丞怀里揣着银元，腰里插着枪，第一件事就是去馆子里吃狗肉。
宁静失色：“师父知道了还得了！”
范文丞：“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宁静摇头：“我不吃！”
范文丞知道他胆小怕事，也不勉强他，毕竟此时他们二人都穿着道袍。
“那你等会在街头的大榕树下等我！”范文丞笑嘻嘻的独子踏入了饭馆。
顺德一代自古就是鱼米之乡，是个富裕的地方，虽然战乱，但是百姓依旧安居乐业。所以饭馆的生意自然是好，只不过这个饭馆都是当地特色菜，白切鸡、烧鹅那些，还要小笼包。
“没有狗肉？”范文丞问。
掌柜的围兜一声油渍，挥着猜到埋头砍着一只肥大烧鹅，抬头瞟了一眼范文丞，“你一个道士吃什么狗肉？”
范文丞笑笑：“我不是道士！”
掌柜：“你不是道士穿什么道袍，这道袍是晓月观的吧，我识得你们玄青观主，他是个好人，你可别丢了晓月观的脸。”他说着又朝远处忙活的小二喝道，“给他来一笼素包子，不收钱！”
范文丞扭头就走，“谢了，不过素包子我吃腻了。”
才刚走两步，就听到旁边有人用日语在讨论自己。
“木村，老师不是说道士不吃荤吗？”说话之人声音很细，若非范文丞学了三成逍遥散，估计都听不到。
“吉田，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别说了。”
两人是日语交流，声音似蚊鸣，范文丞很好奇回头瞟了一眼，不由得暗暗吃惊。说话的两人居然是汉人打扮，那装扮倒像个生意人。
他觉得此事有蹊跷，于是大大咧咧走过去。
那两人起初吓了一跳，其中一人笑着用汉语说道：“道长好！”汉语很标准，还夹杂着江浙口音。
如此一来，范文丞更加有兴趣。
他装傻：“两位看着好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另外一人尴尬一笑：“道长好幽默，我们是浙江宁波的生意人，第一次来顺德做买卖。”
范文丞：“在下范文丞，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两人相视一望，然后自报姓名，一人称自己陆卓越，一人自称郭阳洲。
范文丞故意恍然大悟：“那可能是我真的认错了。”说着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木村和吉田的事，他顿时又抛到云霄外，管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吃狗肉要紧。
寻了一条街，终于在一个酒楼问到了狗肉。由于酒楼生意也是爆满，店小二领着范文丞到了二楼的包厢，“道长，你稍等，我这就去后厨通个话，先给你弄。”
小二说完就离开。
范文丞闲得无趣，索性开窗欣赏外面风景。外面只是一片传统古老的民房，诸多民房组成了这片街区。突然他发现了宁静，之所以说发现了宁静，是因为宁静举止可疑的走进了一套民房的院子内。
院子内空无一人，而门外那个木村和吉田也偷偷摸摸的跟了进去。
三人不约而同的都进去了院子西面的一个旧房子里。
范文丞总觉得不对劲，索性从窗户翻了下去。窗外是一片不大的芭蕉林，芭蕉林外是个小鱼塘，那院子就在鱼塘旁边。
范文丞刚展开那三成逍遥散轻盈落地，就撞见了一个人。他看到那人的时候，觉得心要从胸口蹦到喉咙。他双眼放光喊了一声‘程瑶’。
程瑶此时常人打扮，见到范文丞也很是意外，羞答答的说：“范先生，你怎么来了？”
范文丞问：“你是来寻我的吗？”
程瑶摇头：“不是的，你怎么这样说。”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程瑶，他是什么人？”
范文丞抬头一望，只见旁边芭蕉树上挂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背负一把长剑。这才打量完，那男子就拔剑朝范文丞刺来。
程瑶连忙拦在前面，“师父，不要伤他，他是我朋友。”
男子摇头：“我刚才看到他和小道士是一路来的，只怕他也是日本人。”
程瑶：“不是的，他是白云报馆的范先生，是个读书人。”
男子嘿嘿冷笑，“读书人有这么好的轻功？”
程瑶也是一头雾水望着范文丞。
范文丞：“晓月观的玄天道长是我的师父。”
程瑶啊了一声，“你出家了？”
范文丞：“没，为了蔡大帅来学艺的。”
门外蔡公子带着向融领着一队军人堵在了门口。
蔡公子瞟了一眼屋内，“正好我要找大伙，大伙都在。”说着下马走进屋内。
大伙觉得来者不善。
蔡公子又说道：“我爹说，李思瑞手下不少武功了得的人，以后交战避免不了暗杀，所以呢，决定派一个人去晓月观学武。范先生，你运气可真好，我爹亲自点你名，你是为了南方三省去学武，为了蔡大元帅去学武，如此荣幸应该不会拒绝吧。”
范文丞知道这是向融搞的鬼，摇头，“广州城内和蔡公子手下武功底子好的人那么多，派他们去就是，我怕我这书生会误了蔡大帅的大事。”
蔡公子踱步打量众人，一挥手，外面的军人纷纷提枪夺门而入，枪口对着了南海帮的人。
蔡公子：“近来接到很多商人反映，这珠江各码头有人乱收过水费，强买强卖，拐卖妇女。对了有人说你们这里之前的丫鬟小凤，被卖到如春楼，接了几天客，咬舌自尽了。范先生，你身为报馆的馆主，非但不报，还与他们蛇鼠一窝。今天就替天行道，把你们全部都毙了。”
贝维甲等人面面相觑，纷纷望向范文丞。
范文丞知道，现在大军阀掌权，杀人跟踩死蚂蚁没区别。
他瞪了一眼向融，“不就去晓月观死吗，无所谓，换个地方而已。明天早上出发，安排个车吧，骑马太累了。”
向融尴尬的笑笑。
蔡公子：“答应就好，车是小事，不仅有车，给你一场欢送会。”
蔡公子说话果然算数。
第二天天刚亮，人山人海，敲锣打鼓就把在报馆睡得正香的范文丞吵醒。
他跑出去一看，只见外面很多百姓举着大旗，敲锣打鼓围着报馆。
旗帜有的写着‘民族英雄’，有的写着‘侠之大者’云云。
范文丞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娘的离谱。
门口一辆军车按了几下喇叭，司机朝范文丞招了招手。
六指道长似乎对范文丞的到来了如指掌，连房间被子都叫宁静早就备好。
六指道长的心法叫逍遥散，听到名字的时候，范文丞噗嗤笑了一声。道长一掌拍出，击在旁边的一块大青石。
大青石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嚓声，随后哗啦啦的碎成数块。
范文丞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赞道：“这玩意比我的手枪还厉害！”
他说着提起手枪一枪打在石头上，子弹怎么能击穿石头，弹头撞在石头上的时候，变成流弹朝六指道长飞去。六指道长眉头一皱，伸手一夹，将弹头夹在手指间。
这个下马威还是有点用，范文丞不敢再多嘴，每天依照六指道长教导学习练气。任何门派的内功心法，第一步都是练气。这口气就是以后的武器，气转化力，无形的武器。
气的长短影响内力的深浅，所以要养气。范文丞起初一口气不足一分钟，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三分钟，到最后五分钟。
他很得意，问：“养气养的最长的是多少分钟。”
六指道长：“一炷香。”
范文丞不知道一炷香是多久，他揣着怀表，点了一炷香在那看。
宁静路过瞧见，低声说：“范先生，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一个小时是两炷香。”
范文丞问：“你怎么知道小时的？”
宁静：“观主说的。”
“他怎么知道？”
“观主也留过洋！”宁静说完就走了。
观主道号玄青道长，接近五十岁，五官端正，给人第一眼就是那种大侠的感觉。
向融那老混蛋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外掌门内掌门。范文丞想到向融说的话。
天一日一日的转凉，后来变冷。冷了就是年，范文丞觉得冷才有过年的味道，何况他一个北方人，天要是不冷，还浑身觉得不对劲。
小年二十四，范文丞终于在晓月观听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晓月观放假。
放假这种东西只有范文丞在日本的时候听过，当然也只有玄青这种留过洋的人学到过。
集市在西樵山脚下，宁静拉着范文丞就兴冲冲下了山。
街上张灯结彩，当地百姓们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范文丞怀里揣着银元，腰里插着枪，第一件事就是去馆子里吃狗肉。
宁静失色：“师父知道了还得了！”
范文丞：“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宁静摇头：“我不吃！”
范文丞知道他胆小怕事，也不勉强他，毕竟此时他们二人都穿着道袍。
“那你等会在街头的大榕树下等我！”范文丞笑嘻嘻的独子踏入了饭馆。
顺德一代自古就是鱼米之乡，是个富裕的地方，虽然战乱，但是百姓依旧安居乐业。所以饭馆的生意自然是好，只不过这个饭馆都是当地特色菜，白切鸡、烧鹅那些，还要小笼包。
“没有狗肉？”范文丞问。
掌柜的围兜一声油渍，挥着猜到埋头砍着一只肥大烧鹅，抬头瞟了一眼范文丞，“你一个道士吃什么狗肉？”
范文丞笑笑：“我不是道士！”
掌柜：“你不是道士穿什么道袍，这道袍是晓月观的吧，我识得你们玄青观主，他是个好人，你可别丢了晓月观的脸。”他说着又朝远处忙活的小二喝道，“给他来一笼素包子，不收钱！”
范文丞扭头就走，“谢了，不过素包子我吃腻了。”
才刚走两步，就听到旁边有人用日语在讨论自己。
“木村，老师不是说道士不吃荤吗？”说话之人声音很细，若非范文丞学了三成逍遥散，估计都听不到。
“吉田，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别说了。”
两人是日语交流，声音似蚊鸣，范文丞很好奇回头瞟了一眼，不由得暗暗吃惊。说话的两人居然是汉人打扮，那装扮倒像个生意人。
他觉得此事有蹊跷，于是大大咧咧走过去。
那两人起初吓了一跳，其中一人笑着用汉语说道：“道长好！”汉语很标准，还夹杂着江浙口音。
如此一来，范文丞更加有兴趣。
他装傻：“两位看着好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另外一人尴尬一笑：“道长好幽默，我们是浙江宁波的生意人，第一次来顺德做买卖。”
范文丞：“在下范文丞，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两人相视一望，然后自报姓名，一人称自己陆卓越，一人自称郭阳洲。
范文丞故意恍然大悟：“那可能是我真的认错了。”说着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木村和吉田的事，他顿时又抛到云霄外，管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吃狗肉要紧。
寻了一条街，终于在一个酒楼问到了狗肉。由于酒楼生意也是爆满，店小二领着范文丞到了二楼的包厢，“道长，你稍等，我这就去后厨通个话，先给你弄。”
小二说完就离开。
范文丞闲得无趣，索性开窗欣赏外面风景。外面只是一片传统古老的民房，诸多民房组成了这片街区。突然他发现了宁静，之所以说发现了宁静，是因为宁静举止可疑的走进了一套民房的院子内。
院子内空无一人，而门外那个木村和吉田也偷偷摸摸的跟了进去。
三人不约而同的都进去了院子西面的一个旧房子里。
范文丞总觉得不对劲，索性从窗户翻了下去。窗外是一片不大的芭蕉林，芭蕉林外是个小鱼塘，那院子就在鱼塘旁边。
范文丞刚展开那三成逍遥散轻盈落地，就撞见了一个人。他看到那人的时候，觉得心要从胸口蹦到喉咙。他双眼放光喊了一声‘程瑶’。
程瑶此时常人打扮，见到范文丞也很是意外，羞答答的说：“范先生，你怎么来了？”
范文丞问：“你是来寻我的吗？”
程瑶摇头：“不是的，你怎么这样说。”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程瑶，他是什么人？”
范文丞抬头一望，只见旁边芭蕉树上挂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背负一把长剑。这才打量完，那男子就拔剑朝范文丞刺来。
程瑶连忙拦在前面，“师父，不要伤他，他是我朋友。”
男子摇头：“我刚才看到他和小道士是一路来的，只怕他也是日本人。”
程瑶：“不是的，他是白云报馆的范先生，是个读书人。”
男子嘿嘿冷笑，“读书人有这么好的轻功？”
程瑶也是一头雾水望着范文丞。
范文丞：“晓月观的玄天道长是我的师父。”
程瑶啊了一声，“你出家了？”
范文丞：“没，为了蔡大帅来学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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