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心急
清决回府之后就进了母亲之前住的听雪园，那里幽静远离顾府主院，是清决母亲嫁过来之后买下隔壁的别院打通所建，听雪园大而别致，内有主院如意轩，还有存放书和兵器的是非楼，待客见友的弄月阁，长廊花房，莲池水榭，还有一片空地用来练武，正值三月，园内种满了石榴树，花苞微绽，绿枝繁盛之间宛如一颗颗跳动的火焰一般，莲池内嫩尖初立，各色锦鲤相互嬉戏，激起水面涟漪……
清决自回府之后便没有出过雪见园，外人只当她是没了娘庇佑的可怜孩子，窝在园子里自我舔伤罢了！清决自是不会理会外界的闲言碎语，她接到安排蹲守吴悯的守卫送来信件之后，一个人陷入了沉思，这吴悯居然和曹阳来往密切，守卫掉包了他们的信件，那里面居然提到了云暮山，还有，曹阳口中的主子又是谁？清决回想母亲的遗言:逃出云阳……这个逃，是逃开曹阳，吴家还是这个所谓的主子？各种谜团缠绕在清决心头，所有的一切抽丝剥茧都围着云暮山在转！云暮山！看来，花朝节后，她必须回云阳一趟了！
瑞安堂内顾老夫人挥手扫落了案上的茶杯怒喝道“你说什么！那小扫把星居然敢把你拒之门外！”
堂下的钱姨娘有些委屈的回道“是啊！妾身本是怜大小姐年岁小，又刚没了亲娘，所以才想着给她炖一些燕窝送去给她，谁知…谁知她园外的守卫根本就不让我进去，还推攘妾身，打翻了燕窝，妾身只是一番好意……唉……”
“简直无法无天了！你虽只是个妾室，但这些年内院大小事物皆是你与我分担，实与正妻没有半分区别，不像她母亲嫁入顾府多年，半分没有主母的担当！如今她居然还敢跟你摆脸子！”顾老夫人想起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女人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人都死了又生了一个小扫把星来气自己，怒气道“秋兰！挑几个丫头送去雪见园，不可怠慢了大小姐！”秋兰自得其意，福身出去了。
钱姨娘也谄媚的哄着老太太片刻，见她心情转好才低声道“老夫人，花朝节将至，雅若想问您讨要几个发钗，小女儿家爱美之心，望您成全！”顾老夫人虽说是将顾府大小事物交予她，其实顾府所有的库房钥匙，钱财账面都在自己手里握着，精明如她扫了一眼面前低眉顺眼的妇人试探道“雅若不是前两天刚在珍宝阁订了一套金丝镶红玉的头面吗？怎么还要库房里的”钱姨娘似是想起什么，哀叹一声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时候妾身的娘家侄儿生了场病，娘家嫂子求到了我这里，妾身之好把身上的银钱借给了她，雅若平日从不求我什么，那日去诗社听人说了珍宝阁头面做的极好，便想要一套，妾身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了，只给她做了一支步摇，两个耳坠，根本配不成一套头面，想着花朝节快到了，雅若才哭着求妾身来向老夫人讨要……唉！我这做娘的，没用啊！”说罢掩面而泣起来。
顾老夫人听她这样一说，心也软了一些，花朝节本就是女儿家扮花神比美的节日，她顾府的女儿也不能让人比下去了！于是唤含巧拿来库房钥匙递给了钱姨娘道“快别哭了，老爷回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拿着给若儿挑两套吧！咱们顾府的女儿也不能让人笑话不是！”
钱姨娘千恩万谢的接过钥匙便福身告退了……
另一边的青黛院里一片寂静，顾月舒跪在小佛堂里，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她十分不解母亲为何要这样对她！从小母亲便让她事事让着顾雅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顾雅若明明什么都比不过自己，也不许自己出一点风头，明明都是姨娘生的，却要让她成为顾府里的透明人！她一忍再忍，这次不过是给父亲出了一个主意，母亲却罚她在青黛院闭门思过！这些也就罢了，这些年都忍过来了，可是，前天顾雅若在珍宝阁订了一副头面，回来就在她面前炫耀了一番，她只不过开口求母亲也给她订一套，母亲却罚她跪小佛堂！这口气，她怎么也忍不下去，不让她争是吧？她偏要争来让母亲看看，她顾月舒从来不比顾雅若差！
张姨娘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小佛堂，暗暗叹息了一声，眉宇间满是心疼，手里的佛珠也攥的很紧，一边看着她这样的敛秋忍不住上前扶住她不解道“姨娘明明是心疼小姐的，为何还要这样对待她啊？”张姨娘眉间皱起，眼神悠远的叹息“不这样对她，如何保护她啊……敛秋，你去厨房做一碗桃花羹送去小佛堂吧！我累了”敛秋见她未施粉黛的眼角已有了几根皱纹，鬓角也有些白发，心里也有些难过，她入府便跟着张姨娘，这些年也见她过得举步维艰，处处忍让，开始她也不解，直到看见一个一个姨娘通房消失不见，慢慢也由不解变成了心疼……“是！”
张姨娘见她出去，插上门闩，转身走进了内室，走到梳妆台边轻扣了几下，床脚的衣柜缓缓挪开，露出一个能容一人进出的洞，洞里搭着一架木梯，张姨娘提起裙角走了进去，下面暗室已有人点了灯盏，见她下来沉声问道“可有什么消息吗？”张姨娘已改往日的唯唯诺诺，神色自若的回道“我能有什么消息！她自从回府就一直待在雪见园里，寸步未出”“那你就没有别的手段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了？亏你在顾家潜伏了这么久，隋玉珺在的时候，你接近不了，现在顾清决你又接近不了！主子养你是吃白饭的吗？”立于暗室一侧的黑衣人背手冷声呵斥道！“哼！说的好听，你以为她那么好接近的吗？隋家暗地里留了多少人手给她，你也不知道！她对顾府的人厌恶至极，我如何靠近！”张姨娘不耐烦的回道，手里的佛珠连拨了几下！
“鬼蝶，主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听说你还有一个很聪明的女儿……”黑衣人语气露出不悦来。
“你敢！”张姨娘攥紧佛珠，眼神犀利的盯着他！“老太太已经安排人去雪见园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想动我的女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说罢急匆匆的提着裙角上来木梯，黑衣人看着她冷冷吐出“我等你的好消息……”
雪见园里梵音盯着刚刚送来的四个婢女，眉间有些不悦，眼神凌厉的扫过每一个人之后的说道“你们除了如意轩不许靠近，其他什么地方都可以打扫，该听什么，该说什么，不用我来教你们吧？”
四个婢女大都十一二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何况眼前的人还抱着剑呢！一时间吓得哆嗦起来，颤着声音回道“奴……奴婢…知道了”说完低着头见梵音一挥手，瞬间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小姐，人都安排好了。”
清决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翻了一页兵书道“梵音，你看看，有人开始心急了”
“我已经查了，三个是顾老太太的人，一个是钱氏的人”梵音回禀，放那四个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查清出了来历，四个都是家生子，有软肋捏在她们手里。
“哦？顾府不是还有一个张姨娘吗？”母亲在世时，每年顾老夫人寿辰都会带她回元京，顾怀暄抬得姨娘没有五个也有十个，只是这些人都玩不过最狠的，慢慢也就只剩下钱氏和张氏外加一个刚抬了没两年的婢女荔香。
“那个张氏一直窝在青黛院，不争不抢的，好像不存在一样”梵音查过她，身世干净，无父无母的，除了窝在青黛院就是去瑞安堂请安，唯唯诺诺的总受钱氏欺辱，倒是个没脾气的人。
“不争不抢吗？”清决冷笑了两声，顾府表面干净，暗地里的肮脏手段防不胜防，这样一个人能活着还能把女儿养大，会有这么简单吗？清决万分不信！
“找人盯着她，还有顾月舒，顾府所有人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梵音起身出了如意轩
翌日清晨雪见园的大门就被拍响了，清决刚和梵音过了几招，出了点汗，这会儿正在换衣服，听见园外开始吵闹起来，手上动作快了几分，片刻出现在弄月阁里。
顾雅若一脸神气的推开梵梦大步走了进来，她挽了一个凌云髻，插着一支金丝玛瑙凤衔珠步摇，一袭鹅黄色蝴蝶纹对襟襦裙，外披一条浅粉色披帛，柳叶眉，杏眼，樱口，鹅蛋脸，本是一副娇艳如花的美人模样，虽脸带笑意，可偏偏眼睛里都是嫉妒，生生破坏了美感！
“妹妹见过清决姐姐！”顾雅若福了福身，手指捏着衣裙有些咬牙切齿，她本以为穿了霓裳阁最好的绣娘做的衣服，插上了昨日库房里最华贵的步摇就能让顾清决自惭形秽，可是刚一进弄月阁她就知道自己输了，那个人穿着最素净的天青色衣衫，不施粉黛，甚至没有任何首饰，单单坐在那里饮茶，就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放佛自己是误入了画面，那人如同一朵微微绽放的青莲，不染纤尘，清高自傲
“你找我有何事？”清决不经意扫过她发间的步摇，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妹妹见姐姐回府后就不曾外出，心里甚是担心，想着快要到花朝节了，便想约姐姐去诗社一聚，想来大家都无事，不妨一起喝喝茶，作作诗，姐姐心情也能好一些，姐姐意下如何？”顾雅若笑着询问道，心里却打起了算盘来！
作诗是假，看她出丑却是真，清决装作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我不善作诗，怕是要辜负妹妹一番好意了……不如算了吧！”
顾雅若暗喜连忙回道“姐姐莫怕！有我和月舒在呢！明日姐姐就当出门散心了，说不定也能交得几个知己好友呢！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日来叫姐姐！”说罢似是很高兴的急忙转身走了。
清决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抬头对上刚刚进门的梵音浅笑道“她头上的步摇，好看吗？”梵音不解，小姐这是……“小姐若喜欢我这就去珍宝阁拿几套回来！”清决含笑摇头，不在言语，梵音琢磨不透又回去盯那几个婢女去了……
清决自回府之后便没有出过雪见园，外人只当她是没了娘庇佑的可怜孩子，窝在园子里自我舔伤罢了！清决自是不会理会外界的闲言碎语，她接到安排蹲守吴悯的守卫送来信件之后，一个人陷入了沉思，这吴悯居然和曹阳来往密切，守卫掉包了他们的信件，那里面居然提到了云暮山，还有，曹阳口中的主子又是谁？清决回想母亲的遗言:逃出云阳……这个逃，是逃开曹阳，吴家还是这个所谓的主子？各种谜团缠绕在清决心头，所有的一切抽丝剥茧都围着云暮山在转！云暮山！看来，花朝节后，她必须回云阳一趟了！
瑞安堂内顾老夫人挥手扫落了案上的茶杯怒喝道“你说什么！那小扫把星居然敢把你拒之门外！”
堂下的钱姨娘有些委屈的回道“是啊！妾身本是怜大小姐年岁小，又刚没了亲娘，所以才想着给她炖一些燕窝送去给她，谁知…谁知她园外的守卫根本就不让我进去，还推攘妾身，打翻了燕窝，妾身只是一番好意……唉……”
“简直无法无天了！你虽只是个妾室，但这些年内院大小事物皆是你与我分担，实与正妻没有半分区别，不像她母亲嫁入顾府多年，半分没有主母的担当！如今她居然还敢跟你摆脸子！”顾老夫人想起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女人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人都死了又生了一个小扫把星来气自己，怒气道“秋兰！挑几个丫头送去雪见园，不可怠慢了大小姐！”秋兰自得其意，福身出去了。
钱姨娘也谄媚的哄着老太太片刻，见她心情转好才低声道“老夫人，花朝节将至，雅若想问您讨要几个发钗，小女儿家爱美之心，望您成全！”顾老夫人虽说是将顾府大小事物交予她，其实顾府所有的库房钥匙，钱财账面都在自己手里握着，精明如她扫了一眼面前低眉顺眼的妇人试探道“雅若不是前两天刚在珍宝阁订了一套金丝镶红玉的头面吗？怎么还要库房里的”钱姨娘似是想起什么，哀叹一声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时候妾身的娘家侄儿生了场病，娘家嫂子求到了我这里，妾身之好把身上的银钱借给了她，雅若平日从不求我什么，那日去诗社听人说了珍宝阁头面做的极好，便想要一套，妾身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了，只给她做了一支步摇，两个耳坠，根本配不成一套头面，想着花朝节快到了，雅若才哭着求妾身来向老夫人讨要……唉！我这做娘的，没用啊！”说罢掩面而泣起来。
顾老夫人听她这样一说，心也软了一些，花朝节本就是女儿家扮花神比美的节日，她顾府的女儿也不能让人比下去了！于是唤含巧拿来库房钥匙递给了钱姨娘道“快别哭了，老爷回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拿着给若儿挑两套吧！咱们顾府的女儿也不能让人笑话不是！”
钱姨娘千恩万谢的接过钥匙便福身告退了……
另一边的青黛院里一片寂静，顾月舒跪在小佛堂里，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她十分不解母亲为何要这样对她！从小母亲便让她事事让着顾雅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顾雅若明明什么都比不过自己，也不许自己出一点风头，明明都是姨娘生的，却要让她成为顾府里的透明人！她一忍再忍，这次不过是给父亲出了一个主意，母亲却罚她在青黛院闭门思过！这些也就罢了，这些年都忍过来了，可是，前天顾雅若在珍宝阁订了一副头面，回来就在她面前炫耀了一番，她只不过开口求母亲也给她订一套，母亲却罚她跪小佛堂！这口气，她怎么也忍不下去，不让她争是吧？她偏要争来让母亲看看，她顾月舒从来不比顾雅若差！
张姨娘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小佛堂，暗暗叹息了一声，眉宇间满是心疼，手里的佛珠也攥的很紧，一边看着她这样的敛秋忍不住上前扶住她不解道“姨娘明明是心疼小姐的，为何还要这样对待她啊？”张姨娘眉间皱起，眼神悠远的叹息“不这样对她，如何保护她啊……敛秋，你去厨房做一碗桃花羹送去小佛堂吧！我累了”敛秋见她未施粉黛的眼角已有了几根皱纹，鬓角也有些白发，心里也有些难过，她入府便跟着张姨娘，这些年也见她过得举步维艰，处处忍让，开始她也不解，直到看见一个一个姨娘通房消失不见，慢慢也由不解变成了心疼……“是！”
张姨娘见她出去，插上门闩，转身走进了内室，走到梳妆台边轻扣了几下，床脚的衣柜缓缓挪开，露出一个能容一人进出的洞，洞里搭着一架木梯，张姨娘提起裙角走了进去，下面暗室已有人点了灯盏，见她下来沉声问道“可有什么消息吗？”张姨娘已改往日的唯唯诺诺，神色自若的回道“我能有什么消息！她自从回府就一直待在雪见园里，寸步未出”“那你就没有别的手段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了？亏你在顾家潜伏了这么久，隋玉珺在的时候，你接近不了，现在顾清决你又接近不了！主子养你是吃白饭的吗？”立于暗室一侧的黑衣人背手冷声呵斥道！“哼！说的好听，你以为她那么好接近的吗？隋家暗地里留了多少人手给她，你也不知道！她对顾府的人厌恶至极，我如何靠近！”张姨娘不耐烦的回道，手里的佛珠连拨了几下！
“鬼蝶，主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听说你还有一个很聪明的女儿……”黑衣人语气露出不悦来。
“你敢！”张姨娘攥紧佛珠，眼神犀利的盯着他！“老太太已经安排人去雪见园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想动我的女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说罢急匆匆的提着裙角上来木梯，黑衣人看着她冷冷吐出“我等你的好消息……”
雪见园里梵音盯着刚刚送来的四个婢女，眉间有些不悦，眼神凌厉的扫过每一个人之后的说道“你们除了如意轩不许靠近，其他什么地方都可以打扫，该听什么，该说什么，不用我来教你们吧？”
四个婢女大都十一二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何况眼前的人还抱着剑呢！一时间吓得哆嗦起来，颤着声音回道“奴……奴婢…知道了”说完低着头见梵音一挥手，瞬间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小姐，人都安排好了。”
清决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翻了一页兵书道“梵音，你看看，有人开始心急了”
“我已经查了，三个是顾老太太的人，一个是钱氏的人”梵音回禀，放那四个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查清出了来历，四个都是家生子，有软肋捏在她们手里。
“哦？顾府不是还有一个张姨娘吗？”母亲在世时，每年顾老夫人寿辰都会带她回元京，顾怀暄抬得姨娘没有五个也有十个，只是这些人都玩不过最狠的，慢慢也就只剩下钱氏和张氏外加一个刚抬了没两年的婢女荔香。
“那个张氏一直窝在青黛院，不争不抢的，好像不存在一样”梵音查过她，身世干净，无父无母的，除了窝在青黛院就是去瑞安堂请安，唯唯诺诺的总受钱氏欺辱，倒是个没脾气的人。
“不争不抢吗？”清决冷笑了两声，顾府表面干净，暗地里的肮脏手段防不胜防，这样一个人能活着还能把女儿养大，会有这么简单吗？清决万分不信！
“找人盯着她，还有顾月舒，顾府所有人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梵音起身出了如意轩
翌日清晨雪见园的大门就被拍响了，清决刚和梵音过了几招，出了点汗，这会儿正在换衣服，听见园外开始吵闹起来，手上动作快了几分，片刻出现在弄月阁里。
顾雅若一脸神气的推开梵梦大步走了进来，她挽了一个凌云髻，插着一支金丝玛瑙凤衔珠步摇，一袭鹅黄色蝴蝶纹对襟襦裙，外披一条浅粉色披帛，柳叶眉，杏眼，樱口，鹅蛋脸，本是一副娇艳如花的美人模样，虽脸带笑意，可偏偏眼睛里都是嫉妒，生生破坏了美感！
“妹妹见过清决姐姐！”顾雅若福了福身，手指捏着衣裙有些咬牙切齿，她本以为穿了霓裳阁最好的绣娘做的衣服，插上了昨日库房里最华贵的步摇就能让顾清决自惭形秽，可是刚一进弄月阁她就知道自己输了，那个人穿着最素净的天青色衣衫，不施粉黛，甚至没有任何首饰，单单坐在那里饮茶，就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放佛自己是误入了画面，那人如同一朵微微绽放的青莲，不染纤尘，清高自傲
“你找我有何事？”清决不经意扫过她发间的步摇，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妹妹见姐姐回府后就不曾外出，心里甚是担心，想着快要到花朝节了，便想约姐姐去诗社一聚，想来大家都无事，不妨一起喝喝茶，作作诗，姐姐心情也能好一些，姐姐意下如何？”顾雅若笑着询问道，心里却打起了算盘来！
作诗是假，看她出丑却是真，清决装作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我不善作诗，怕是要辜负妹妹一番好意了……不如算了吧！”
顾雅若暗喜连忙回道“姐姐莫怕！有我和月舒在呢！明日姐姐就当出门散心了，说不定也能交得几个知己好友呢！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日来叫姐姐！”说罢似是很高兴的急忙转身走了。
清决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抬头对上刚刚进门的梵音浅笑道“她头上的步摇，好看吗？”梵音不解，小姐这是……“小姐若喜欢我这就去珍宝阁拿几套回来！”清决含笑摇头，不在言语，梵音琢磨不透又回去盯那几个婢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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