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连接迷渊的暗河
第二天，狭城议事厅。
亚尔维斯大师对琼恩和瑞伊的工作成果还算满意，这时压力就来到艾琳娜叶特身上了。在亚尔维斯的记忆中，这个姑娘唯一的进步就是把所有东西都备齐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她只准备了四份，虽然萨兰不介意跟姐姐们挤一挤睡袋，但探索工作还是因此延期了半天。
“为什么连数都数不齐！”
狭城的拥挤有目共睹，位于暖风峡谷岩壁上的产业开始渐渐转移，东西越来越不好买。由萨兰和瑞伊开发出的交通方式已成下行的主流，还好至今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也许多修几条楼梯要提上日程了，或者干脆把重心转移到迷雾海。”
但大师也只是说说，地下暗河流淌时狭城的繁华依旧，需要勇气的改变就留给下一任狭城驻守吧。
地下暗河的入口设置在一层的一条小巷内，尽头厚重的铁门贴满饱经风霜的铁锈，估计上次打开也是很多年前了。
“大家不喜欢走这里，因为每次下去都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这次还是我们这几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大师嘟嘟囔囔地掏出钥匙，拧了好久才找准位置扭开。
没什么战斗力？原来他不是要让萨兰历练，是解决了伪岩蛛后的萨兰让他高看了一眼吗？萨兰如此怀疑，又不免心中腹诽。
咔嗒一响，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生怕年久失修的旧锁把那把好不到哪去的钥匙吞掉。
好在门锁开了，随着铁门一点点被推开，门轴也发出一声声不堪重负的刺耳惨叫，提醒众人铁门和之后的道路都有些年代了。
一阵不同于暖风峡谷的幽寒冷风让周围的空气骤降几度，这氛围很像谢平记忆中关于盗墓题材游戏的那部分。
衣服还应该再厚点的，下面简直就是天然冰箱啊！冷风让萨兰打了个激灵。
“灯光。”
众人打开月石灯，接下来时长几天到半月不等的冒险就要依赖它们了。
“走吧，小心地滑。”亚尔维斯提着灯照亮脚底，第一个走进暗河入口。
凝集的水珠从洞顶不断滑落，让萨兰找到了记忆中的雨水，湿湿冷冷的想冬天的雨，滑进衣领很不好受。应该带几把伞进来的，可惜地底世界没有也不需要伞。
“啊啾！”
打喷嚏的也不止是萨兰，视力较好的他还看见瑞伊脸上已经挂了一条清水鼻涕，忍着没笑出来。
数小时后，众人顺着数千米长的楼梯来到狭城下方的空旷河道，昔日的河床裸露，几条来不及游走的盲鱼趴在尚未干涸的水坑里打蹦。
瑞伊蹑步上前，飞快抄起滑腻的鱼尾，朝着河床上的巨石拍打记下，清除内脏擦干粘液，把盲鱼挂在腰间。
“这几天还有鱼吃，再往前走可就要吃干粮了。”
瑞伊笑眯眯地拍了拍腰上的肥鱼。
“后面！”
瑞伊身后的水洼里有团黑影搅动，萨兰话音未落就扫向瑞伊的小腿。
若是在往时这条巨盲鱼还能使出与它身形相符的力量，但狭小水坑中等死的它已经奄奄一息了。
轻轻跳起躲开扫来的巨尾，回手把短匕打进巨盲鱼的脑内，跟呼吸一样轻松。盲鱼也有心跳，这条巨盲鱼的心跳声在鱼堆里太明显了。
“这条更肥，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生吞的盲鱼，真恶心。”
瑞伊腰间那条盲鱼跟其他盲鱼一样苍白晶莹，灯光贴着皮肤就能看见它体内渐渐干涸的血管。从结构上看巨盲鱼与小的无异，只是皮肤的颜色要更黝黑深邃。
“同一种盲鱼，但肚子里的心跳都是真实的吧？”萨兰走近，凝神分辨出鱼腹内嘈杂的心跳声。
瑞伊划开大鱼的腹部，晶莹剔透的幼生体哗哗流出来，在水塘里四处打蹦。
“肉质较柴，应该是母体在生命末期以自身为载体抚育后代，狭城地下的暗河就是他们的繁育场。”萨兰摸了一把大鱼后若有所思。
“那这跟狭城暗河的枯水期有关吗？”亚尔维斯问道。
“可能有，但繁育不是枯水期的诱因，可能是减缓的水流吸引它们来繁衍，也有可能是地震驱使他们来到这里。这也能很好解释为什么大鱼都留在小水洼里而不是离开了吧？他们没想到水干得那么快。或者独立的水坑能帮助小鱼躲过天敌。”
每个水洼里都有游动的黑影，应该是同一种鱼。
“走吧，我们不是来吃鱼的。往上游走，十二小时休息一次。”大师命令道。
斥候都是脱离队伍独自行动。若是可以继续探索就在岩壁上留下荧光标记，遇上危险或走进死路时就直接掉头节省团队时间。所以瑞伊走在大家前面。
枯水期的生态不能说没有之前复杂，只能说死气沉沉，唯一的声响只有脚步和水滴砸下的声音。
瑞伊在岩壁上留下了一个可以通过的箭头，看亮度应该是两小时前的标记了。
“继续吧，应该快到上游了。”
“上面大概是迷雾海的哪儿呢？”
“迷雾海的中部吧。”
亚尔维斯的这句话给萨兰泼了瓢冷水，萨兰的叹息中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不许叹气！这是很影响士气的！”大师喝道！
“好的。”
沿着不算笔直的河道走了七天，灯光尽头一成不变的黑暗在让人麻木的同时，也让人感受到时间在无限地延长。其实从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给养就能看出问题了吧？萨兰早该有心里准备的。
探索也是这样，其实单调，毫无趣味可言。他们还要感谢旅途的单调，出现意外往往是致命的。
七天行军唯一的娱乐就是挥舞那把刚到手的直锏，每次尝试搭配“强劲气流”时，萨兰都会先往前跑个几百米找块合适的石头，瞄准目标，在飞行途中送上一记凿击。
石块不出意外地被打碎了，萨兰很想找个松软的目标试试用锁链抽出直锏的手感，只是一路上除了石头和涓涓细流外，什么也没有。
第二种攻击方式是在挥舞中利用上锁链尾部的刺锥，瑞伊告诉他影巢有许多使用锁链武器的好手，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摸索。
七天的练习萨兰并没有找到什么门道，对他来说在攻击中用上那条锁链的锥刺，还不如挥锏给对手的脑门一下来的痛快。不过想归这么想，萨兰也不愿做个依靠血统蛮力的憨憨，掌握一把奇门兵器的门道要更有趣些。
至少现在他能用锥刺打中目标，而不是打中自己了，不过离融会贯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次萨兰拉开了半个小时的脚程，见识过萨兰的悟性和知识储备后这种行为被默许了，抽出来的时间可以记他的笔记本或是练习战斗技巧。
只是这次拐过大弯后，前方终于传来了水流和脚步以外的声音。
是风声！风声意味着出口！估计暗河里漫长的旅程就要结束了。
前面有个人影，靠着夜视分辨出那是瑞伊。
“到了？”
“到了。”
听到外界风声的同时，萨兰还感受到附近的气温要比之前高上一些，看来出口是在迷雾海深处。
不只是气温，水温也升高了不少。
“出口连接的是迷渊底部，大概是在迷雾海靠北的边缘吧。”
指南针也显示他们一路上确实是在往偏北的方向走，估计暗河的水源就来自迷渊北部的千湖眼。
趁着后方部队还没赶到，萨兰掏出本子记上“狭城暗河的尽头是迷渊，水源来自迷渊北部千湖眼”这条信息。
前人怎么能因为暗河生态变化复杂就不想着记下水来自何方呢？且不说能否从变化的生态中找到规律，水源至少是不会变的吧？萨兰又坚定了做好笔记的决心。
萨兰做笔记的同时，瑞伊又顺着出水的洞口走去，确认了微弱的亮光来自迷渊底部溢出的熔岩。
迷渊底部还是一片泽国，但处处裂开的地缝暗示着迷渊这条大地的伤口又被狠狠撕了一道。
空气中弥漫着焦香，是安狄克。这种长者短耳象鼻的小鹿是地底世界中少有的温顺哺乳动物，脚上密布的隔热细鳞让他们能在这片与世无争的温泉中繁衍生息。
隔几年总会有一群群安狄克冲进迷雾海到处乱跑，现在萨兰知道它们来自千湖眼前，也知道它们为什么要跑进迷雾海成为猎物了。每隔几年的地质运动都会把它们繁衍生息的家园变成炎灾与水祸缠斗的战场。
洞口被凝固的熔岩堵上了大半，来自千湖眼的淡水不能顺利流进这条暗河。
半小时后众人在终点相遇，反复确认周围环境后，亚尔维斯示意琼恩拿出炸药。
那是五六条填满紫色粉末的玻璃管，威力不俗但引爆条件苛刻，是比较安全的炸药，矿工用了都说好。
大叔握住十字镐，在凝固的熔岩上敲出几个气泡，把粉末一点点倒进去。大师的火魔法可以隔空加热，大家找好一处可靠的掩体躲了进去。
“只要把这里炸开就行了吧？其实只要派一个人来就好......”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顺利的，但团队满配的意义在于我们更有机会应对突发状况。”
满配？凑不出一把象征灰烬城最高战力的刀剑.....
真是慎重可靠的大师啊，虽然一路没做什么事，但谢谢你送的锏。
亚尔维斯默念咒文，念罢右拳一握，巨石后传来悦耳的碎裂声，迷渊的热水从出口灌入暗河。
虽然只炸了一半，但带来的炸药也才用了两管，应该不用再跑第二趟了。想想回去以后就不用再爬楼梯了，赞美科技。
“等等，别过去！”
安坐在掩体后的瑞伊猛地跳起，拉住正要去放第二次炸药的琼恩。
“怎么了？”
“我们......好像把什么东西吵醒了。”
萨兰凝神，他也听到了潜藏在迷渊深处的心跳，原先平缓得只像周围地动，随着那声人为的闷雷炸起，他和瑞伊都感受到了来自野兽心里的那丝渴望。
亚尔维斯大师对琼恩和瑞伊的工作成果还算满意，这时压力就来到艾琳娜叶特身上了。在亚尔维斯的记忆中，这个姑娘唯一的进步就是把所有东西都备齐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她只准备了四份，虽然萨兰不介意跟姐姐们挤一挤睡袋，但探索工作还是因此延期了半天。
“为什么连数都数不齐！”
狭城的拥挤有目共睹，位于暖风峡谷岩壁上的产业开始渐渐转移，东西越来越不好买。由萨兰和瑞伊开发出的交通方式已成下行的主流，还好至今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也许多修几条楼梯要提上日程了，或者干脆把重心转移到迷雾海。”
但大师也只是说说，地下暗河流淌时狭城的繁华依旧，需要勇气的改变就留给下一任狭城驻守吧。
地下暗河的入口设置在一层的一条小巷内，尽头厚重的铁门贴满饱经风霜的铁锈，估计上次打开也是很多年前了。
“大家不喜欢走这里，因为每次下去都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这次还是我们这几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大师嘟嘟囔囔地掏出钥匙，拧了好久才找准位置扭开。
没什么战斗力？原来他不是要让萨兰历练，是解决了伪岩蛛后的萨兰让他高看了一眼吗？萨兰如此怀疑，又不免心中腹诽。
咔嗒一响，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生怕年久失修的旧锁把那把好不到哪去的钥匙吞掉。
好在门锁开了，随着铁门一点点被推开，门轴也发出一声声不堪重负的刺耳惨叫，提醒众人铁门和之后的道路都有些年代了。
一阵不同于暖风峡谷的幽寒冷风让周围的空气骤降几度，这氛围很像谢平记忆中关于盗墓题材游戏的那部分。
衣服还应该再厚点的，下面简直就是天然冰箱啊！冷风让萨兰打了个激灵。
“灯光。”
众人打开月石灯，接下来时长几天到半月不等的冒险就要依赖它们了。
“走吧，小心地滑。”亚尔维斯提着灯照亮脚底，第一个走进暗河入口。
凝集的水珠从洞顶不断滑落，让萨兰找到了记忆中的雨水，湿湿冷冷的想冬天的雨，滑进衣领很不好受。应该带几把伞进来的，可惜地底世界没有也不需要伞。
“啊啾！”
打喷嚏的也不止是萨兰，视力较好的他还看见瑞伊脸上已经挂了一条清水鼻涕，忍着没笑出来。
数小时后，众人顺着数千米长的楼梯来到狭城下方的空旷河道，昔日的河床裸露，几条来不及游走的盲鱼趴在尚未干涸的水坑里打蹦。
瑞伊蹑步上前，飞快抄起滑腻的鱼尾，朝着河床上的巨石拍打记下，清除内脏擦干粘液，把盲鱼挂在腰间。
“这几天还有鱼吃，再往前走可就要吃干粮了。”
瑞伊笑眯眯地拍了拍腰上的肥鱼。
“后面！”
瑞伊身后的水洼里有团黑影搅动，萨兰话音未落就扫向瑞伊的小腿。
若是在往时这条巨盲鱼还能使出与它身形相符的力量，但狭小水坑中等死的它已经奄奄一息了。
轻轻跳起躲开扫来的巨尾，回手把短匕打进巨盲鱼的脑内，跟呼吸一样轻松。盲鱼也有心跳，这条巨盲鱼的心跳声在鱼堆里太明显了。
“这条更肥，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生吞的盲鱼，真恶心。”
瑞伊腰间那条盲鱼跟其他盲鱼一样苍白晶莹，灯光贴着皮肤就能看见它体内渐渐干涸的血管。从结构上看巨盲鱼与小的无异，只是皮肤的颜色要更黝黑深邃。
“同一种盲鱼，但肚子里的心跳都是真实的吧？”萨兰走近，凝神分辨出鱼腹内嘈杂的心跳声。
瑞伊划开大鱼的腹部，晶莹剔透的幼生体哗哗流出来，在水塘里四处打蹦。
“肉质较柴，应该是母体在生命末期以自身为载体抚育后代，狭城地下的暗河就是他们的繁育场。”萨兰摸了一把大鱼后若有所思。
“那这跟狭城暗河的枯水期有关吗？”亚尔维斯问道。
“可能有，但繁育不是枯水期的诱因，可能是减缓的水流吸引它们来繁衍，也有可能是地震驱使他们来到这里。这也能很好解释为什么大鱼都留在小水洼里而不是离开了吧？他们没想到水干得那么快。或者独立的水坑能帮助小鱼躲过天敌。”
每个水洼里都有游动的黑影，应该是同一种鱼。
“走吧，我们不是来吃鱼的。往上游走，十二小时休息一次。”大师命令道。
斥候都是脱离队伍独自行动。若是可以继续探索就在岩壁上留下荧光标记，遇上危险或走进死路时就直接掉头节省团队时间。所以瑞伊走在大家前面。
枯水期的生态不能说没有之前复杂，只能说死气沉沉，唯一的声响只有脚步和水滴砸下的声音。
瑞伊在岩壁上留下了一个可以通过的箭头，看亮度应该是两小时前的标记了。
“继续吧，应该快到上游了。”
“上面大概是迷雾海的哪儿呢？”
“迷雾海的中部吧。”
亚尔维斯的这句话给萨兰泼了瓢冷水，萨兰的叹息中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不许叹气！这是很影响士气的！”大师喝道！
“好的。”
沿着不算笔直的河道走了七天，灯光尽头一成不变的黑暗在让人麻木的同时，也让人感受到时间在无限地延长。其实从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给养就能看出问题了吧？萨兰早该有心里准备的。
探索也是这样，其实单调，毫无趣味可言。他们还要感谢旅途的单调，出现意外往往是致命的。
七天行军唯一的娱乐就是挥舞那把刚到手的直锏，每次尝试搭配“强劲气流”时，萨兰都会先往前跑个几百米找块合适的石头，瞄准目标，在飞行途中送上一记凿击。
石块不出意外地被打碎了，萨兰很想找个松软的目标试试用锁链抽出直锏的手感，只是一路上除了石头和涓涓细流外，什么也没有。
第二种攻击方式是在挥舞中利用上锁链尾部的刺锥，瑞伊告诉他影巢有许多使用锁链武器的好手，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摸索。
七天的练习萨兰并没有找到什么门道，对他来说在攻击中用上那条锁链的锥刺，还不如挥锏给对手的脑门一下来的痛快。不过想归这么想，萨兰也不愿做个依靠血统蛮力的憨憨，掌握一把奇门兵器的门道要更有趣些。
至少现在他能用锥刺打中目标，而不是打中自己了，不过离融会贯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次萨兰拉开了半个小时的脚程，见识过萨兰的悟性和知识储备后这种行为被默许了，抽出来的时间可以记他的笔记本或是练习战斗技巧。
只是这次拐过大弯后，前方终于传来了水流和脚步以外的声音。
是风声！风声意味着出口！估计暗河里漫长的旅程就要结束了。
前面有个人影，靠着夜视分辨出那是瑞伊。
“到了？”
“到了。”
听到外界风声的同时，萨兰还感受到附近的气温要比之前高上一些，看来出口是在迷雾海深处。
不只是气温，水温也升高了不少。
“出口连接的是迷渊底部，大概是在迷雾海靠北的边缘吧。”
指南针也显示他们一路上确实是在往偏北的方向走，估计暗河的水源就来自迷渊北部的千湖眼。
趁着后方部队还没赶到，萨兰掏出本子记上“狭城暗河的尽头是迷渊，水源来自迷渊北部千湖眼”这条信息。
前人怎么能因为暗河生态变化复杂就不想着记下水来自何方呢？且不说能否从变化的生态中找到规律，水源至少是不会变的吧？萨兰又坚定了做好笔记的决心。
萨兰做笔记的同时，瑞伊又顺着出水的洞口走去，确认了微弱的亮光来自迷渊底部溢出的熔岩。
迷渊底部还是一片泽国，但处处裂开的地缝暗示着迷渊这条大地的伤口又被狠狠撕了一道。
空气中弥漫着焦香，是安狄克。这种长者短耳象鼻的小鹿是地底世界中少有的温顺哺乳动物，脚上密布的隔热细鳞让他们能在这片与世无争的温泉中繁衍生息。
隔几年总会有一群群安狄克冲进迷雾海到处乱跑，现在萨兰知道它们来自千湖眼前，也知道它们为什么要跑进迷雾海成为猎物了。每隔几年的地质运动都会把它们繁衍生息的家园变成炎灾与水祸缠斗的战场。
洞口被凝固的熔岩堵上了大半，来自千湖眼的淡水不能顺利流进这条暗河。
半小时后众人在终点相遇，反复确认周围环境后，亚尔维斯示意琼恩拿出炸药。
那是五六条填满紫色粉末的玻璃管，威力不俗但引爆条件苛刻，是比较安全的炸药，矿工用了都说好。
大叔握住十字镐，在凝固的熔岩上敲出几个气泡，把粉末一点点倒进去。大师的火魔法可以隔空加热，大家找好一处可靠的掩体躲了进去。
“只要把这里炸开就行了吧？其实只要派一个人来就好......”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顺利的，但团队满配的意义在于我们更有机会应对突发状况。”
满配？凑不出一把象征灰烬城最高战力的刀剑.....
真是慎重可靠的大师啊，虽然一路没做什么事，但谢谢你送的锏。
亚尔维斯默念咒文，念罢右拳一握，巨石后传来悦耳的碎裂声，迷渊的热水从出口灌入暗河。
虽然只炸了一半，但带来的炸药也才用了两管，应该不用再跑第二趟了。想想回去以后就不用再爬楼梯了，赞美科技。
“等等，别过去！”
安坐在掩体后的瑞伊猛地跳起，拉住正要去放第二次炸药的琼恩。
“怎么了？”
“我们......好像把什么东西吵醒了。”
萨兰凝神，他也听到了潜藏在迷渊深处的心跳，原先平缓得只像周围地动，随着那声人为的闷雷炸起，他和瑞伊都感受到了来自野兽心里的那丝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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