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战斗之后
萨兰又用“强劲气流”展示了一下原地起飞，跨过湍急的水流，一屁股坐在那颗一动不动的大蛇脑袋上。
“这条蛇咋处理呀。”萨兰用后脚跟敲了敲它的鼻子。
大师对这项以外收获颇为满意，前后走动打量了好久。
“一身顶级素材放着不用是很糟心的，休息一下吧，剖尸还得花上两三天呢。”
这边在商量战利品的处理，那边又有别的事发生。
“回去再修吧艾琳，这次赚的素材费都够你做两架新笛子了。”
瑞伊把艾琳娜叶特从石柱后面捡回来，她藏得不是很好，隔老远都能听见微微的抽泣声。
“我不管！我总要有点事情做！”
“剖尸就很适......”
“脏死了！你知道我最讨厌血的嘛！”
瑞伊偷偷告诉萨兰艾琳娜叶特出名的地方还在于她有洁癖，可惜亚尔维斯是不会放过劳动力，这次狭城里只找得到残兵败将，不适合她的任务都把她拖来了。
何况她这次几乎什么事也没做。
“其实，我们没必要现在就收集素材吧？”
“还有什么办法！”艾琳娜叶特看到萨兰像是看到救星。
“既然有水流，我们把它推下去，坐在它身上顺水漂走就好。”
为什么萨兰知道能顺流而下，已经可以简单解释为“萨兰看过很多书”。
图书馆里没有介绍过地上世界的船，萨兰也不确定大蛇是否能漂在水上，推下去却玩笑般地沉底后，萨兰就要背全锅了。
只是经历这几次事件后，亚尔维斯和瑞伊都相当相信他的智慧，不等萨兰提出那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这条大蛇就被两人合力推下了。好在大蛇不负众望，艾琳娜叶特兴奋地跳上蛇背踩了几脚。
“扒紧点，别掉进河里了，我们都不会游泳，不负责捞人的。”
这种状况倒是没有发生，四人合抱粗的闪鳞龙相当宽厚，背上甚至能并排坐下两人，若是给大家分副浆，再把艾琳娜叶特的战笛换成大鼓，那就是名副其实的龙舟了。
几名漕工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回到狭城底部，剩下的事就是把闪鳞龙扛上岸肢解。成色不错，地底世界没有讨厌的苍蝇，所以闪鳞龙还在保质期内，只是受限于时间和工具不能取血，这是一大损失。
闪鳞龙血是闪鳞龙体内极有用的炼金素材，每隔两三年战士团就会组织一次进入迷渊猎杀闪鳞龙的活动，补充艾尔莎的库存。
亚尔维斯组织工人仔细拔下闪鳞龙的鳞片，质量过关的可以留下来做甲片，破损的也能磨成鳞粉拿去做炼金道具，蕴含气水两种元素亲和的鳞粉制作出的炼金道具，自然也具备一些闪鳞龙的特质。
比如闪光和雷球爆炸，前者用白光铁也能做出类似的效果，而后者就是闪鳞龙专属的稀有特质了，随手就能扔出的麻痹弹颇为实用。破碎鳞片磨出的鳞粉就能制作出三百余枚，若是把无损的鳞片也拿去制作还能得到更多。亚尔维斯打算用去一半，补充下灰烬城的战略库存。
“要舍得在战备和道具上下功夫。”也许是靠着后勤部长亚尔维斯这句话，灰烬城许多年没有减员。
鳞片中还有一些顶极的存在，是藏在闪鳞龙后颈的那一丛，姑且叫它闪鳞龙的逆鳞吧，无论坚硬度还是元素亲和度都是最优的。
“萨兰帮上了很多忙，这些就分给萨兰。”大师拍板。
但能拿来做什么呢？十一发毁天灭地的雷球？
闪鳞龙的皮也很不错，是能承载较多炼金矩阵和附魔的素材，但蛇皮和大部分的鳞片一样，都加入素材库中，用索克补差价的形式分给众人。
大师安排下工作，手下弟子们动作也是麻溜的，很快就把收成的索克分成四份，分给参与任务的四个人。
这是一笔巨款，加上临时征召的十索克工资，这次任务让萨兰的资产增加了八百二十五索克！
大师还顺手帮萨兰解决了来自伪岩蛛后的战利品，那萨兰的资产可就来到了惊人的九百六十索克呢，战士团内似乎还没有过未参加见习就掌握如此巨款的小孩吧。
“那把沙廖卡有些年头，材质和工艺都比较古老，有了索克就可以跟其他人交换材料，打造自己喜欢的装备。”
由于比较满意萨兰的表现，亚尔维斯话里话外还暗示可以帮他打造一件，不过萨兰想了想还是等到以后吧。
稍微不好意思地说，萨兰的身体素质和防御能力在现阶段完全可以靠芙兰朵的加护撑起，再轻薄的护具对他而言也只是限制行动的紧身衣。唯一值得考虑加上的可能也只有瑞伊那种臂铠了，在加护附赠的力量加持下，臂铠的挥击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大师还很负责地在分赃大会后追加了赛后复盘，压力还是给到了艾琳娜叶特身上，开场时的“敌者退散”不符合战术设计，遭遇战时最重要的是沉着冷静和各司其职。
然后是萨兰，较为困难的战斗被萨兰用知识解决了，说到这里，剩下的复盘时间就留下来满足大家的求知欲。
为什么闪鳞龙会去追逐那枚火球？
“闪鳞龙的本质还是条蛇，为什么它们只在迷渊和其他炎热地区附近活动？就是因为蛇并不能依靠自身产热增加体温，而迷渊的环境变迁让那条蛇进入不可控的过热状态。这就跟我们洗了长时间的热水澡一样，只是它的状态还要差些，所以我们炸开洞口时它想也不想的就跑进来了。”
“而仇恨战术在这种时候其实是没用的，至于它的目标为什么集中在大师身上，这就要涉及到蛇的另一个特点了，它们依赖热源追踪目标。”
众人愣住，这是他们的知识盲区，是地底世界没有研究出来的那部分。
“失去理智的状态下，动脑区分猎物和火魔法也变得困难起来，这个小伎俩可以用在类似的蛇类生物上。”
萨兰在心里为鼓掌，但是众人脸上还是写满困惑的若有所思，好像懂了又没完全懂。还是把思绪留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吧。
心里有点飘飘的，芙兰朵一记肘击把他砸醒了。
“开会呢！”
说是开会，更像是战后庆功宴式的茶话会，不很拘束还配有狭城特产甜点，只是甜得发齁，不能吃多。
“走吧，莎琅等我们挺多天了。”
两人走进升降梯，踩了踩结实的轿厢，这是他们修好的。
“所以你们从地下的通道走呀走，一直走进迷雾海的深处？”
“嗯，终点是迷渊，迷雾海的雾气就来自那里。”瑞伊说话从不绘声绘色，萨兰描述半小时的冒险故事就这样被她浇冷水降了热度。
“到达旅途尽头，只看见黑暗深处有一丝裹挟着热气的光，我就明白我们到了大家赖以生存的水源地！本以为尽头是一片水草丰茂、溪流潺潺的景象，可随着尽头‘砰’地一声炸开，是闪鳞龙！”萨兰拿起水杯润了润嗓子。
莎琅和她的小伙伴们咽了咽口水，当然听得绘声绘色的也不止小朋友，还有大人们。
“不是.....那个洞口是我们炸......”
萨兰不由分说瞪了瑞伊一眼，示意她闭嘴。
“后来？”
“后来风雷渐起，炫目白光充斥整个空洞，一时间睁不开眼，但我们可是灰烬城的战士啊！亚尔维斯大师带领大家和闪鳞龙战作一团......”
瑞伊翻了个白眼，百无聊赖地就着闷酒听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萨兰找准时机，吟唱气魔法的咒文，又呼唤他深藏阴影的同伴！他握紧手中沙廖卡直指闪鳞龙的伤口，施展出绝技‘风影穿心凿’！”
“你哪有什么深藏阴影的同伴呐......”瑞伊喝得微醺也不忘吐槽。
说漏嘴了，但你这么想就是正确的。
芙兰朵抱了抱他的脖子聊表谢意，不能被人看见其实挺难过的。
“萨兰将沙廖卡刺入伤口，轻巧脱身，刹那间血如泉涌！闪鳞龙在暗河中无助而痛苦地抖动，重伤倒地，再起不能。”
说得轻巧，萨兰那时可是被甩飞卡进了石墙里。
“好！”
是掌声！掌声如潮经久不息，又让萨兰回到谢平时代的同学起哄事件，那应该是他来到梅兰米海尔的导火索。不过那个世界丢的人跟梅兰米海尔有什么关系？萨兰也丝毫不介意地在鞋底里扣出三室一厅。
莎琅年纪不大还看不懂瑞伊鄙夷的表情，只从心底觉得萨兰是无敌的存在。
“艾琳，你居然能听得下去。”
艾琳娜叶特是之后旅途的同伴，扒上瑞伊的后腿要一起坐车，所以也出现在这里。
“故事可比现实好玩多啦！我选择开心。”
她掏出乐器给大家的舞蹈配乐，那支短笛属于个人业余爱好，不是武器。
“看着他臭屁我就不开心，瑞伊在他的故事里算什么呢？探路的小刺客而已！”
难道不是吗？
“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嘛......”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也把他当孩子，但现在他什么都懂......真可靠啊，萨兰是要做大事的人。”
自由活动的时间有三天，大家都有内伤要养，不便上路，所以要借着内伤的机会享受享受和平生活。
艾琳娜叶特跟瑞伊喝起了早酒，昨天晚上瑞伊冷静地灌了自己小半桶，她的酒量是令人意外地好，至于艾琳娜叶特就不敢恭维了。
但毕竟是好朋友嘛，早餐多喝几杯还是不成问题的。
“艾琳你不去修你的笛子吗？”萨兰好心提醒。
“没事的啦！现在才八点！”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艾琳，瑞伊再喝两桶都不成问题，可你就得回去睡觉了。
莎琅还没起床，趁这个机会萨兰能自己出去一趟做点别的事情。
比如吹响阿鲶给的那个笛子。
萨兰随便找了个深入岩壁的巷子尾，尽管大家都看不见阿鲶本相，但从他的视角来看还是怪怪的。
那个黏糊糊的石头哨子可能真的粘过鼻涕，距离拿到哨子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去除粘液后可以看到哨子精致的花纹和细腻的材质，把玩许久的萨兰临到吹响哨子的时候又开始膈应了。
刚拿到时真的很恶心。
“芙兰朵要不你帮我吹吧？”
“噫，不可能。”
悠悠吹响石头哨子，缝隙中飘出那种黏糊糊的鼻涕，开始时萨兰只以为自己没擦干净。
魔幻的元素出现了，那种些微浑浊的灰色胶体源源不断地从缝隙中飘出，且不止是哨子里有，小巷里的砖瓦墙缝里也开始冒出这种东西。
灰色胶体不再增加，两人只得静候。
“这些东西是什么来历？”
“不清楚，里面有不同于元素的力量，谁知道千年来发生了什么。”芙兰朵能翻找到最近的记忆到千年前为止。
飘在半空中的灰色胶体逐渐凝实，缓缓汇聚成一团球，软乎乎地飘在半空，看着很有手感。
萨兰刚要手贱去戳，那团球忽然扩散化作一轮圆形的门。
门后连结的不是巷尾，是阿鲶所在的一片漆黑，那条鲶鱼抬脚跨出门外，湿哒哒的灰胶滴在地上。
阿鲶抬手一扫，巷子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小朋友又参与了狩猎，想要找我交换？但十一片上等的闪鳞龙鳞片也换不了换形珠。”
“我当然知道闪鳞龙的逆鳞不是啥值钱玩意啦，我只是想托你做点事而已。”
“我猜猜......小朋友发现了地底知识的缺失，决定通过我了解世界？”
还能换知识？是技能还是新力量？或者只是地上世界的儿童读本？这倒是提点萨兰了。
不过吹响哨子之前想的不是这事。
“你说，你认识什么地上互助会的导力师老爷？”
“有权有势的大客户。”阿鲶点头。
“你也知道我有十一片闪鳞龙的逆鳞，只是做成普通的雷光弹未免太浪费了，如果互助会的导力师能给我满意的成果，可以从素材中抽取一些作为回报，你也有不少的机会从中捞到好处。”
“小朋友很聪明，但免费赠送两条讯息：我是有名的无偿中介。还有闪鳞龙的鳞片比你想象得要值钱，这种海神的血亲在地上已经绝迹了。”
“海神？”
“通过气与水制造风雷是海神的权能啊，那位海洋与天气主宰，地底世界也该有所耳闻才对。”
神而已，既然精灵和元素都是真实存在的了，书本中的神迹也都符合这个世界的法则，那么神明在世又有什么奇怪的？
比起神，萨兰更关心另一件事。
“你说，你还能给我带来地上的知识对吧？”
“从教会学校的儿童读物到最新导力研究，我都可以和你交换。”
“导力，那是什么？”
阿鲶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
“地底世界还是一片净土，就不要被地上的污秽染指了吧，这些东西你可以在千年的变迁中得知。”
阿鲶像是急着走，连珠炮似地说完最后一串话，打个响指，粘乎乎的胶质拖拽他飞进墙缝，无影无踪。
他是不是还不想解释导力是什么东西？
“你说，那种鼻涕是不是他口中的‘导力’？”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不过那确实不是法术，在我看来更像‘魔法’。”
“蛤？魔法？你跟我说！我一直在用的不是魔法吗？”萨兰有些纳闷。
“若用谢平的见识来看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魔法吧？但站在梅兰米海尔的角度来看，法术也并非人力所不能及。可刚才的的那种传送魔法，就不在我已知的任何一种法术体系内哦，法术归根结底还是基于六大元素运行的，但刚才也没看到一丝一毫的元素波动呐。”
萨兰点点头。
“更让我在意的是‘地底世界还是一片净土，就不要被地上的污秽染指了吧。’听着怪吓人的，很让人在意一千年间的变化呐。”
能让拥有千年阅历的芙兰朵都在意的东西，肯定是不简单的，若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灰烬城就是千年前被赶下车厢的那包行李。
“这条蛇咋处理呀。”萨兰用后脚跟敲了敲它的鼻子。
大师对这项以外收获颇为满意，前后走动打量了好久。
“一身顶级素材放着不用是很糟心的，休息一下吧，剖尸还得花上两三天呢。”
这边在商量战利品的处理，那边又有别的事发生。
“回去再修吧艾琳，这次赚的素材费都够你做两架新笛子了。”
瑞伊把艾琳娜叶特从石柱后面捡回来，她藏得不是很好，隔老远都能听见微微的抽泣声。
“我不管！我总要有点事情做！”
“剖尸就很适......”
“脏死了！你知道我最讨厌血的嘛！”
瑞伊偷偷告诉萨兰艾琳娜叶特出名的地方还在于她有洁癖，可惜亚尔维斯是不会放过劳动力，这次狭城里只找得到残兵败将，不适合她的任务都把她拖来了。
何况她这次几乎什么事也没做。
“其实，我们没必要现在就收集素材吧？”
“还有什么办法！”艾琳娜叶特看到萨兰像是看到救星。
“既然有水流，我们把它推下去，坐在它身上顺水漂走就好。”
为什么萨兰知道能顺流而下，已经可以简单解释为“萨兰看过很多书”。
图书馆里没有介绍过地上世界的船，萨兰也不确定大蛇是否能漂在水上，推下去却玩笑般地沉底后，萨兰就要背全锅了。
只是经历这几次事件后，亚尔维斯和瑞伊都相当相信他的智慧，不等萨兰提出那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这条大蛇就被两人合力推下了。好在大蛇不负众望，艾琳娜叶特兴奋地跳上蛇背踩了几脚。
“扒紧点，别掉进河里了，我们都不会游泳，不负责捞人的。”
这种状况倒是没有发生，四人合抱粗的闪鳞龙相当宽厚，背上甚至能并排坐下两人，若是给大家分副浆，再把艾琳娜叶特的战笛换成大鼓，那就是名副其实的龙舟了。
几名漕工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回到狭城底部，剩下的事就是把闪鳞龙扛上岸肢解。成色不错，地底世界没有讨厌的苍蝇，所以闪鳞龙还在保质期内，只是受限于时间和工具不能取血，这是一大损失。
闪鳞龙血是闪鳞龙体内极有用的炼金素材，每隔两三年战士团就会组织一次进入迷渊猎杀闪鳞龙的活动，补充艾尔莎的库存。
亚尔维斯组织工人仔细拔下闪鳞龙的鳞片，质量过关的可以留下来做甲片，破损的也能磨成鳞粉拿去做炼金道具，蕴含气水两种元素亲和的鳞粉制作出的炼金道具，自然也具备一些闪鳞龙的特质。
比如闪光和雷球爆炸，前者用白光铁也能做出类似的效果，而后者就是闪鳞龙专属的稀有特质了，随手就能扔出的麻痹弹颇为实用。破碎鳞片磨出的鳞粉就能制作出三百余枚，若是把无损的鳞片也拿去制作还能得到更多。亚尔维斯打算用去一半，补充下灰烬城的战略库存。
“要舍得在战备和道具上下功夫。”也许是靠着后勤部长亚尔维斯这句话，灰烬城许多年没有减员。
鳞片中还有一些顶极的存在，是藏在闪鳞龙后颈的那一丛，姑且叫它闪鳞龙的逆鳞吧，无论坚硬度还是元素亲和度都是最优的。
“萨兰帮上了很多忙，这些就分给萨兰。”大师拍板。
但能拿来做什么呢？十一发毁天灭地的雷球？
闪鳞龙的皮也很不错，是能承载较多炼金矩阵和附魔的素材，但蛇皮和大部分的鳞片一样，都加入素材库中，用索克补差价的形式分给众人。
大师安排下工作，手下弟子们动作也是麻溜的，很快就把收成的索克分成四份，分给参与任务的四个人。
这是一笔巨款，加上临时征召的十索克工资，这次任务让萨兰的资产增加了八百二十五索克！
大师还顺手帮萨兰解决了来自伪岩蛛后的战利品，那萨兰的资产可就来到了惊人的九百六十索克呢，战士团内似乎还没有过未参加见习就掌握如此巨款的小孩吧。
“那把沙廖卡有些年头，材质和工艺都比较古老，有了索克就可以跟其他人交换材料，打造自己喜欢的装备。”
由于比较满意萨兰的表现，亚尔维斯话里话外还暗示可以帮他打造一件，不过萨兰想了想还是等到以后吧。
稍微不好意思地说，萨兰的身体素质和防御能力在现阶段完全可以靠芙兰朵的加护撑起，再轻薄的护具对他而言也只是限制行动的紧身衣。唯一值得考虑加上的可能也只有瑞伊那种臂铠了，在加护附赠的力量加持下，臂铠的挥击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大师还很负责地在分赃大会后追加了赛后复盘，压力还是给到了艾琳娜叶特身上，开场时的“敌者退散”不符合战术设计，遭遇战时最重要的是沉着冷静和各司其职。
然后是萨兰，较为困难的战斗被萨兰用知识解决了，说到这里，剩下的复盘时间就留下来满足大家的求知欲。
为什么闪鳞龙会去追逐那枚火球？
“闪鳞龙的本质还是条蛇，为什么它们只在迷渊和其他炎热地区附近活动？就是因为蛇并不能依靠自身产热增加体温，而迷渊的环境变迁让那条蛇进入不可控的过热状态。这就跟我们洗了长时间的热水澡一样，只是它的状态还要差些，所以我们炸开洞口时它想也不想的就跑进来了。”
“而仇恨战术在这种时候其实是没用的，至于它的目标为什么集中在大师身上，这就要涉及到蛇的另一个特点了，它们依赖热源追踪目标。”
众人愣住，这是他们的知识盲区，是地底世界没有研究出来的那部分。
“失去理智的状态下，动脑区分猎物和火魔法也变得困难起来，这个小伎俩可以用在类似的蛇类生物上。”
萨兰在心里为鼓掌，但是众人脸上还是写满困惑的若有所思，好像懂了又没完全懂。还是把思绪留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吧。
心里有点飘飘的，芙兰朵一记肘击把他砸醒了。
“开会呢！”
说是开会，更像是战后庆功宴式的茶话会，不很拘束还配有狭城特产甜点，只是甜得发齁，不能吃多。
“走吧，莎琅等我们挺多天了。”
两人走进升降梯，踩了踩结实的轿厢，这是他们修好的。
“所以你们从地下的通道走呀走，一直走进迷雾海的深处？”
“嗯，终点是迷渊，迷雾海的雾气就来自那里。”瑞伊说话从不绘声绘色，萨兰描述半小时的冒险故事就这样被她浇冷水降了热度。
“到达旅途尽头，只看见黑暗深处有一丝裹挟着热气的光，我就明白我们到了大家赖以生存的水源地！本以为尽头是一片水草丰茂、溪流潺潺的景象，可随着尽头‘砰’地一声炸开，是闪鳞龙！”萨兰拿起水杯润了润嗓子。
莎琅和她的小伙伴们咽了咽口水，当然听得绘声绘色的也不止小朋友，还有大人们。
“不是.....那个洞口是我们炸......”
萨兰不由分说瞪了瑞伊一眼，示意她闭嘴。
“后来？”
“后来风雷渐起，炫目白光充斥整个空洞，一时间睁不开眼，但我们可是灰烬城的战士啊！亚尔维斯大师带领大家和闪鳞龙战作一团......”
瑞伊翻了个白眼，百无聊赖地就着闷酒听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萨兰找准时机，吟唱气魔法的咒文，又呼唤他深藏阴影的同伴！他握紧手中沙廖卡直指闪鳞龙的伤口，施展出绝技‘风影穿心凿’！”
“你哪有什么深藏阴影的同伴呐......”瑞伊喝得微醺也不忘吐槽。
说漏嘴了，但你这么想就是正确的。
芙兰朵抱了抱他的脖子聊表谢意，不能被人看见其实挺难过的。
“萨兰将沙廖卡刺入伤口，轻巧脱身，刹那间血如泉涌！闪鳞龙在暗河中无助而痛苦地抖动，重伤倒地，再起不能。”
说得轻巧，萨兰那时可是被甩飞卡进了石墙里。
“好！”
是掌声！掌声如潮经久不息，又让萨兰回到谢平时代的同学起哄事件，那应该是他来到梅兰米海尔的导火索。不过那个世界丢的人跟梅兰米海尔有什么关系？萨兰也丝毫不介意地在鞋底里扣出三室一厅。
莎琅年纪不大还看不懂瑞伊鄙夷的表情，只从心底觉得萨兰是无敌的存在。
“艾琳，你居然能听得下去。”
艾琳娜叶特是之后旅途的同伴，扒上瑞伊的后腿要一起坐车，所以也出现在这里。
“故事可比现实好玩多啦！我选择开心。”
她掏出乐器给大家的舞蹈配乐，那支短笛属于个人业余爱好，不是武器。
“看着他臭屁我就不开心，瑞伊在他的故事里算什么呢？探路的小刺客而已！”
难道不是吗？
“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嘛......”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也把他当孩子，但现在他什么都懂......真可靠啊，萨兰是要做大事的人。”
自由活动的时间有三天，大家都有内伤要养，不便上路，所以要借着内伤的机会享受享受和平生活。
艾琳娜叶特跟瑞伊喝起了早酒，昨天晚上瑞伊冷静地灌了自己小半桶，她的酒量是令人意外地好，至于艾琳娜叶特就不敢恭维了。
但毕竟是好朋友嘛，早餐多喝几杯还是不成问题的。
“艾琳你不去修你的笛子吗？”萨兰好心提醒。
“没事的啦！现在才八点！”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艾琳，瑞伊再喝两桶都不成问题，可你就得回去睡觉了。
莎琅还没起床，趁这个机会萨兰能自己出去一趟做点别的事情。
比如吹响阿鲶给的那个笛子。
萨兰随便找了个深入岩壁的巷子尾，尽管大家都看不见阿鲶本相，但从他的视角来看还是怪怪的。
那个黏糊糊的石头哨子可能真的粘过鼻涕，距离拿到哨子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去除粘液后可以看到哨子精致的花纹和细腻的材质，把玩许久的萨兰临到吹响哨子的时候又开始膈应了。
刚拿到时真的很恶心。
“芙兰朵要不你帮我吹吧？”
“噫，不可能。”
悠悠吹响石头哨子，缝隙中飘出那种黏糊糊的鼻涕，开始时萨兰只以为自己没擦干净。
魔幻的元素出现了，那种些微浑浊的灰色胶体源源不断地从缝隙中飘出，且不止是哨子里有，小巷里的砖瓦墙缝里也开始冒出这种东西。
灰色胶体不再增加，两人只得静候。
“这些东西是什么来历？”
“不清楚，里面有不同于元素的力量，谁知道千年来发生了什么。”芙兰朵能翻找到最近的记忆到千年前为止。
飘在半空中的灰色胶体逐渐凝实，缓缓汇聚成一团球，软乎乎地飘在半空，看着很有手感。
萨兰刚要手贱去戳，那团球忽然扩散化作一轮圆形的门。
门后连结的不是巷尾，是阿鲶所在的一片漆黑，那条鲶鱼抬脚跨出门外，湿哒哒的灰胶滴在地上。
阿鲶抬手一扫，巷子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小朋友又参与了狩猎，想要找我交换？但十一片上等的闪鳞龙鳞片也换不了换形珠。”
“我当然知道闪鳞龙的逆鳞不是啥值钱玩意啦，我只是想托你做点事而已。”
“我猜猜......小朋友发现了地底知识的缺失，决定通过我了解世界？”
还能换知识？是技能还是新力量？或者只是地上世界的儿童读本？这倒是提点萨兰了。
不过吹响哨子之前想的不是这事。
“你说，你认识什么地上互助会的导力师老爷？”
“有权有势的大客户。”阿鲶点头。
“你也知道我有十一片闪鳞龙的逆鳞，只是做成普通的雷光弹未免太浪费了，如果互助会的导力师能给我满意的成果，可以从素材中抽取一些作为回报，你也有不少的机会从中捞到好处。”
“小朋友很聪明，但免费赠送两条讯息：我是有名的无偿中介。还有闪鳞龙的鳞片比你想象得要值钱，这种海神的血亲在地上已经绝迹了。”
“海神？”
“通过气与水制造风雷是海神的权能啊，那位海洋与天气主宰，地底世界也该有所耳闻才对。”
神而已，既然精灵和元素都是真实存在的了，书本中的神迹也都符合这个世界的法则，那么神明在世又有什么奇怪的？
比起神，萨兰更关心另一件事。
“你说，你还能给我带来地上的知识对吧？”
“从教会学校的儿童读物到最新导力研究，我都可以和你交换。”
“导力，那是什么？”
阿鲶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
“地底世界还是一片净土，就不要被地上的污秽染指了吧，这些东西你可以在千年的变迁中得知。”
阿鲶像是急着走，连珠炮似地说完最后一串话，打个响指，粘乎乎的胶质拖拽他飞进墙缝，无影无踪。
他是不是还不想解释导力是什么东西？
“你说，那种鼻涕是不是他口中的‘导力’？”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不过那确实不是法术，在我看来更像‘魔法’。”
“蛤？魔法？你跟我说！我一直在用的不是魔法吗？”萨兰有些纳闷。
“若用谢平的见识来看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魔法吧？但站在梅兰米海尔的角度来看，法术也并非人力所不能及。可刚才的的那种传送魔法，就不在我已知的任何一种法术体系内哦，法术归根结底还是基于六大元素运行的，但刚才也没看到一丝一毫的元素波动呐。”
萨兰点点头。
“更让我在意的是‘地底世界还是一片净土，就不要被地上的污秽染指了吧。’听着怪吓人的，很让人在意一千年间的变化呐。”
能让拥有千年阅历的芙兰朵都在意的东西，肯定是不简单的，若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灰烬城就是千年前被赶下车厢的那包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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