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戒
修竹青松,翠影重重。道家楼阁白云中,水浸寒空。此景与谁同?洞口仙翁,笑傲烟霞无一事,明月清风。——宋.无名
望月之上,不归道观。人寂清幽,翠色满溢。如用此诗形容,再合适不过。那一片天地闲适,隐隐富有仙气缭绕的意境。使人望生敬畏的同时,不经好奇丛生。想上山问命,或是追求长生大道。
“清晏大师!你说的可是真的?”
眼前的男子,魁梧挺拔,清秀俊美,怀里抱着一个还未睁眼的孩子。他身旁有女子挽着他的手臂,似是依偎,亲密无间。男人正是陆云通,女子是他妻子云芷柔。不同以往,夫妻二人脱下了绫罗绸缎,着上了一身素衣。其为的,就是来赴那三个月的约定。
“陆员外是赫赫有名的抗樱英雄,贫道断然没有理由来欺瞒你。”
说话此人,正是三个月前写信给陆北芜的道长,清晏真人。
“大师,吾儿的问题可有办法破解?多少钱都可以。”
“唉!陆员外。贫道帮你不为钱财,不取分文。”
“抱歉,是陆某唐突了。”
陆云通弯下腰,向清晏赔礼。清晏老道示意他不必多礼。
“陆员外,你家公子的问题乃是天命如此,这只有顺应,没有办法更改。”
此话一出,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云芷柔立马跪拜请求。
“道长!请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诶!夫人快快请起。”
清晏赶忙上前搀扶起云芷柔。
“云姑娘,这小公子是天生的五弊三缺命。那是注定与家不和,灾祸不断。”
闻此,云芷柔有些哽咽。因为她又想到了,自己那连面都没见的可怜女儿。
“那该怎么办?道长?”
陆云通问到。
“待这孩子,成年以后。将他送上我观吧。祖师爷兴许会庇佑这个孩子。”
“你们以后可以每隔半月来见他一次,我想着他长大了后,一个人在外你们能放心些。”
清晏道长连道。
“好的,道长。想我刚成年时,就在和小樱子真刀真枪地干了。我陆云通的儿子,绝对不是孬种!”
清晏听后大笑。
“哈哈哈!陆员外当真豪杰。”
说着,清晏一挥袖。从夹袋里摸出了一对戒指。
“虽说小公子十八年后才入我山门,但这十八年里他仍有大难。贫道这有一对灵戒,想必适合小公子。至少十八年内可保他性命无忧。”
清晏将灵戒交给了陆云通,陆云通接过,细细端倪着这枚戒指。只见上边经文遍布,有一些字体小得,连肉眼都已无法观测。陆云通很吃惊,这究竟是何等的工艺,能造就如此微观的字体?他好奇,但他也知道规矩。仙人的事情不能多问。
“多谢真人!”
“好了,如果没事的话。那就下山去吧!”
清晏挥动拂尘,下了送客令。
“真人,我儿出生三月。还未取名,望真人能不吝赐教。”
“好,既是我徒,自当如此。”
“这,自古祸事从口出。君子之贵为定言。不求他日后怜牙悧齿,只求言语时能思虑再三,不要轻易许诺,做好选择。便叫他陆泽言。”
“多谢清晏真人!孩子就唤陆泽言。”
拜别了清晏真人,夫妻俩抱着孩子下了望月山。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清晏摇首叹息。手持拂尘站在画壁前,静静地望着画上的三清。感慨道。
“这世间痴儿皆薄命,他要是能跨过那道坎。又何惧那什么五弊三缺?”
自此,时间就像按下了快进。泽言爷爷曾说,他犯过一个很大的错。他不该不听长辈的叮嘱,以至于推迟了两年才上山。他说他如果没有和她私奔,她也许就能好好活着。那天,泽言罕见地有了哭泣。而那个她,在泽言爷爷的故事里,也就止于了一个名字“江梦楠”
触碰过斑驳的山门,踏过半缺的门栏。思绪又来到了这个夜晚。我会想到陆家的故事,完全是想起了以往,泽言爷爷总会和我坐在山门,促膝长谈。每次都是聊到很晚很晚,看那月都快划下了群山。
我问过泽言爷爷,既然我们有钱维修道馆,可为何不去修缮门面,他总说。怕迷路的人不认识家。以前我不懂,可现在似乎明白了些。回看故事,总是能品出很多不同的意味。泽言爷爷今晚的拥抱,使我找到了些许家的感觉。可能他的怀里很少有人待过。今晚是我,也许上一个人,还是那个名叫江梦楠的姑娘吧?
“爷爷,这么晚了,把我叫回来干嘛呢?”
我一边和他向道馆里走,一边好奇询问。
“过几日,我和你伯伯们要去一趟嵩山。而那天正好是你生日,也是放假的时间,提前回来看着道馆,顺便放松放松,也好。”
“喔~合着您老把我当壮丁了。”
“哈哈哈!你个鬼机灵,谁能把你当壮丁啊!”
而后三人一笑。
“其实,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我有一老友在名鸢附近亲眼见到过你父亲。”
“喔?他还没死?”
我的语言平静,脸上不是没有表情,是淡淡的责怪交杂着生气。
“小卿啊!我知道你这两年在外,是在寻找你父母。你终究还是在意他们的。”
“你找不到他们,也许是现在有什么原因在躲着你。没有父母不爱孩子的,可能他们有什么苦衷吧!”
泽言连道。
“我不理解,他们如果爱我,苦衷算什么?”
“我生日的时候他们在哪?我需要父母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十七年没见过,我怎么去理解他们?”
泽言爷爷长吁一声,他似乎听出了当初许多人的遭遇。陆北芜、夭折的妹妹陆云曦。
“别说了,孩子,吃饭吧。”
三伯泽云关上了观门,此时夜已更深。其余的师兄弟们都已入睡,唯有厨房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饺子、冬瓜汤、腊肠、清蒸鲤鱼、酱排骨。
虽然朴素,但都是我爱吃的。
我招呼着三伯和爷爷赶紧上桌。爷爷先动了筷,我就可以动筷了。干脆直接上手要来得方便些。俩老头还没动几夹筷子,我已差不多将酱排骨啃得干净。活像饿死鬼投胎。爷爷见我吃得满嘴流油,脸边粘着饭粒。他扯了张纸细细给我擦擦。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我抬头示意,看向了也狼吞虎咽的三伯。
“喏,那不是有人和我一样吗?”
见泽云狂放不羁的吃相,泽言爷爷笑着叫我们多嚼嚼,别噎着。他说他有些倦意,便回去睡了。
望月之上,不归道观。人寂清幽,翠色满溢。如用此诗形容,再合适不过。那一片天地闲适,隐隐富有仙气缭绕的意境。使人望生敬畏的同时,不经好奇丛生。想上山问命,或是追求长生大道。
“清晏大师!你说的可是真的?”
眼前的男子,魁梧挺拔,清秀俊美,怀里抱着一个还未睁眼的孩子。他身旁有女子挽着他的手臂,似是依偎,亲密无间。男人正是陆云通,女子是他妻子云芷柔。不同以往,夫妻二人脱下了绫罗绸缎,着上了一身素衣。其为的,就是来赴那三个月的约定。
“陆员外是赫赫有名的抗樱英雄,贫道断然没有理由来欺瞒你。”
说话此人,正是三个月前写信给陆北芜的道长,清晏真人。
“大师,吾儿的问题可有办法破解?多少钱都可以。”
“唉!陆员外。贫道帮你不为钱财,不取分文。”
“抱歉,是陆某唐突了。”
陆云通弯下腰,向清晏赔礼。清晏老道示意他不必多礼。
“陆员外,你家公子的问题乃是天命如此,这只有顺应,没有办法更改。”
此话一出,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云芷柔立马跪拜请求。
“道长!请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诶!夫人快快请起。”
清晏赶忙上前搀扶起云芷柔。
“云姑娘,这小公子是天生的五弊三缺命。那是注定与家不和,灾祸不断。”
闻此,云芷柔有些哽咽。因为她又想到了,自己那连面都没见的可怜女儿。
“那该怎么办?道长?”
陆云通问到。
“待这孩子,成年以后。将他送上我观吧。祖师爷兴许会庇佑这个孩子。”
“你们以后可以每隔半月来见他一次,我想着他长大了后,一个人在外你们能放心些。”
清晏道长连道。
“好的,道长。想我刚成年时,就在和小樱子真刀真枪地干了。我陆云通的儿子,绝对不是孬种!”
清晏听后大笑。
“哈哈哈!陆员外当真豪杰。”
说着,清晏一挥袖。从夹袋里摸出了一对戒指。
“虽说小公子十八年后才入我山门,但这十八年里他仍有大难。贫道这有一对灵戒,想必适合小公子。至少十八年内可保他性命无忧。”
清晏将灵戒交给了陆云通,陆云通接过,细细端倪着这枚戒指。只见上边经文遍布,有一些字体小得,连肉眼都已无法观测。陆云通很吃惊,这究竟是何等的工艺,能造就如此微观的字体?他好奇,但他也知道规矩。仙人的事情不能多问。
“多谢真人!”
“好了,如果没事的话。那就下山去吧!”
清晏挥动拂尘,下了送客令。
“真人,我儿出生三月。还未取名,望真人能不吝赐教。”
“好,既是我徒,自当如此。”
“这,自古祸事从口出。君子之贵为定言。不求他日后怜牙悧齿,只求言语时能思虑再三,不要轻易许诺,做好选择。便叫他陆泽言。”
“多谢清晏真人!孩子就唤陆泽言。”
拜别了清晏真人,夫妻俩抱着孩子下了望月山。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清晏摇首叹息。手持拂尘站在画壁前,静静地望着画上的三清。感慨道。
“这世间痴儿皆薄命,他要是能跨过那道坎。又何惧那什么五弊三缺?”
自此,时间就像按下了快进。泽言爷爷曾说,他犯过一个很大的错。他不该不听长辈的叮嘱,以至于推迟了两年才上山。他说他如果没有和她私奔,她也许就能好好活着。那天,泽言罕见地有了哭泣。而那个她,在泽言爷爷的故事里,也就止于了一个名字“江梦楠”
触碰过斑驳的山门,踏过半缺的门栏。思绪又来到了这个夜晚。我会想到陆家的故事,完全是想起了以往,泽言爷爷总会和我坐在山门,促膝长谈。每次都是聊到很晚很晚,看那月都快划下了群山。
我问过泽言爷爷,既然我们有钱维修道馆,可为何不去修缮门面,他总说。怕迷路的人不认识家。以前我不懂,可现在似乎明白了些。回看故事,总是能品出很多不同的意味。泽言爷爷今晚的拥抱,使我找到了些许家的感觉。可能他的怀里很少有人待过。今晚是我,也许上一个人,还是那个名叫江梦楠的姑娘吧?
“爷爷,这么晚了,把我叫回来干嘛呢?”
我一边和他向道馆里走,一边好奇询问。
“过几日,我和你伯伯们要去一趟嵩山。而那天正好是你生日,也是放假的时间,提前回来看着道馆,顺便放松放松,也好。”
“喔~合着您老把我当壮丁了。”
“哈哈哈!你个鬼机灵,谁能把你当壮丁啊!”
而后三人一笑。
“其实,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我有一老友在名鸢附近亲眼见到过你父亲。”
“喔?他还没死?”
我的语言平静,脸上不是没有表情,是淡淡的责怪交杂着生气。
“小卿啊!我知道你这两年在外,是在寻找你父母。你终究还是在意他们的。”
“你找不到他们,也许是现在有什么原因在躲着你。没有父母不爱孩子的,可能他们有什么苦衷吧!”
泽言连道。
“我不理解,他们如果爱我,苦衷算什么?”
“我生日的时候他们在哪?我需要父母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十七年没见过,我怎么去理解他们?”
泽言爷爷长吁一声,他似乎听出了当初许多人的遭遇。陆北芜、夭折的妹妹陆云曦。
“别说了,孩子,吃饭吧。”
三伯泽云关上了观门,此时夜已更深。其余的师兄弟们都已入睡,唯有厨房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饺子、冬瓜汤、腊肠、清蒸鲤鱼、酱排骨。
虽然朴素,但都是我爱吃的。
我招呼着三伯和爷爷赶紧上桌。爷爷先动了筷,我就可以动筷了。干脆直接上手要来得方便些。俩老头还没动几夹筷子,我已差不多将酱排骨啃得干净。活像饿死鬼投胎。爷爷见我吃得满嘴流油,脸边粘着饭粒。他扯了张纸细细给我擦擦。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我抬头示意,看向了也狼吞虎咽的三伯。
“喏,那不是有人和我一样吗?”
见泽云狂放不羁的吃相,泽言爷爷笑着叫我们多嚼嚼,别噎着。他说他有些倦意,便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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