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是虞清
躲在花丛后的刘初和宋昭微看到这一幕都惊讶地瞪大眼。
刘初突然福至心灵：“她不会就是你说的同类人吧。你头痛吗？”
宋昭微听她这么一说，闭眼感受，似乎头又不痛了，遂摇摇头。
“我们现在要不要出现？”刘初压低声音询问。
借着月光，她看到宋昭微纤长的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切勿打草惊蛇”后，又摇了摇头。
刘初有些犹豫，下巴往河那边一抬：“就这么走了吗？我们不和她交换下信息？说不定她身上会有和你相关的东西？”
“先走吧，我们可以先做些准备，明晚这个时候再来试探，以防出现意外。”宋昭微考虑得很稳妥，刘初同意。
她们不知刚才的那些对话一字不落地都被河中美人听见了。只见那女子勾唇一笑，在月光下恍若噬魂的妖精，烈焰般的红唇轻启：“二位遇上便是缘分，为何不站出来与我交谈一番？”
声音不大，但很空灵，不偏不倚地传入那两个正要离开之人的耳边，就好像情人在耳边低声呢喃。
宋昭微长袖一摆，右手放于腹前，恢复往常淡漠的神态，从正开得热烈的花丛中走来，停在河边，月光洒落，更添一份霁月清风。
刘初紧随其后。
河中美人看到这人后表情有片刻呆愣，线条优美的尾部从河面上一划，带起一阵水花，她畅快地在河里游了一阵。
刘初和宋昭微就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
对方是敌是友现在还不明确，就暂时先划为敌方。于是，两人默契地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等对方先开口。
但看那条鱼，哦不，是美人鱼在水里自在游泳的样子，她们觉得：这是一场持久战。
刘初河宋昭微两人干脆在河边的青石板上席地而坐，就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水里的鱼。
那美人自顾自地游了一阵后，突然抬眸看了坐在河边的两人一眼，嘴角一撇，觉得这样僵持下去特没意思。
她右手往上一勾，整个人浮在河面上，岸边那身红衣瞬间妥帖地穿到她身上，一时间只能听见水哗啦落下的声音。
刘初就在那一瞬间瞄了一眼那女子，有一说一，这身材和她那张脸一样，都是顶级的。她又突然这小姐姐也不像坏人，心里又忍不住腹诽：承认吧，刘初你就是个lsp啊！
宋昭微倒是没刘初想的那么多，她注意到女子手上的那个提包，感受到那种气息：不对，真正让我不舒服的东西在那包里！
女子踩着黑色高跟鞋，化水为路，一步又一步优雅地朝她们走过来，所过之处，水面绽开一朵又一朵莲花。
宋昭微感觉头又不舒服了。随着女子的靠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右手捂头，左手动作间，女子的包直接到她手里。
女子太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上次碰到还是在几百年前，她干脆停在离她们四五步远的水面上，双手抱胸，含笑看着宋昭微在当着包的主人的面搜查包，仿佛一件什么好玩的新事物。
“你是鲛人，怎么会来到人类世界？还有这种东西？”宋昭微强压下头痛，左手提包，右手捏着刚刚从包里翻出的印章。
这枚印章宋昭微再熟悉不过——这是她的官印！
“前一个问题似乎没有告诉你们的必要。”女子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过嘛，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名字，我叫虞清，至于这官印的来源，你猜啊！”虞清笑得花枝乱颤。
宋昭微只冷冷一笑：“阁下想来也是一介知书达礼之人，又何必这般含糊其词？”宋昭微拿包的左手隐于袖中。
虞清见这人一幅正人君子做派，说起话来一板一眼，但看见袖中微微颤抖的左手。还是个虚张声势的小妹妹啊，虞清心道，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
宋昭微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她死死攥那手提包，努力控制因头痛而颤抖的左手。
虞清一步步靠近宋昭微，距离拉近到一步之间，她伸出手，要取那手提包。
宋昭微以为她要进攻，强撑着往后退一步，顿时身形不稳，将要倒下。刘初连忙去扶，虞清已经瞬移到宋昭微后面半搂着她。
“这小妹妹身子有些虚啊……”虞清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刘初听到她这句话，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昭微变成这样和你脱不了关系。但一想到这人好歹还扶着昭微，也就不出口怼人了。
在晕倒前，宋昭微感觉有一大段纷纷扰扰的记忆钻进她脑子里——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一时之间接收不了，脑子当机立断作出反应，让人直接晕了。
宋昭微直到晕倒，右手那枚官印也一直被稳当地握在手里，而那官印刹那间浮现出一抹白光钻进她头里后，转瞬就恢复古朴的褐色。
虞清双手一捞，直接一个公主抱就很轻松的抱着宋昭微往酒店方向走去，刘初来不及反应，对方一句“你难不成还想留这看月亮”让她连忙小跑跟上。
她们又回到了酒店，前台小姐姐右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她头往桌上一栽，眼睛睁开一点，只看见几个匆匆忙忙的身影走过，然后又重复小鸡啄米的动作。
“把她放在这床上吧。”刘初进房间后，开灯直奔卧室，掀开靠门那铺床上的被子。
虞清小心翼翼地放好宋昭微，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后，和刘初走出卧室，关上房门。
刘初给她倒一杯茶，此时茶水已冷，墙上的时钟已经很靠近数字“2”了。虞清接过茶一抿，问：“这是你们什么时候泡的？”
“下午。”刘初不多说一个字。
虞清没再往下问，放下茶杯，往沙发上一靠，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修长白皙的腿在红裙下更显优美。
“小妹妹，要不要这么警惕啊？”虞清右手扶脸，双目微闭，语气松散，“我要休息一下……”声音越来越低。
刘初就看着这个人真的在两秒不到的时间内秒睡，她墙都不服就服这人！
“唉……”刘初叹一口气，走过去费力地将虞清移正，给她找床棉被盖上，就去睡觉了。刘初醒来后趿拉着昨天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布鞋，当时她和宋昭微走得急，就直接穿布鞋出去了，毕竟这鞋没声还轻便，最适合跟踪，啊不，是行走。
她昨晚也特别累，外套就直接丢床边，给虞清翻被子的时候又打开柜子一阵翻腾，所以此刻她的房间有些凌乱。
刘初顶着有些炸毛的头发，打着哈欠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卷成一个毛毛虫，只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可能腿太长了吧。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快步走到沙发边，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后就被人一扯，她看到沙发上那人悠悠睁开眼睛，脸上还挂着那欠揍的笑（在刘初眼里是这样的）。
其实虞清笑起来是很明艳的，如果忽略她说出的话：“想偷袭我啊，小妹妹你得再修炼那么几百年。”
刘初也没想着要怎样虞清，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表情切换成毫无破绽得有点假的笑。
虞清起来坐在沙发上，抓着盖在身上那的条被子，表情若有所思，看向刘初：“这你给我盖的？”
“这位女士，如果您不打算告诉我们那官印的来源，那我想我们大概无话可聊。”刘初一幅我和你没话说的表情。
“啧啧啧……”虞清边摇头边站起来绕着刘初走，一边用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你是大学生？在哪个学校读书？”
刘初沉默。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虞清想着：也不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还正好无聊。这片刻，她手指间一片鳞片化为透明隐在刘初身上。
这是人鱼特有的一种追踪方式，把鳞片放置需要追踪者身上，就可以实时获得对方的消息，法力高强者甚至可以像实时直播那样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巧，虞清正位列“法力高强者”之列，只不过她对窥探别人隐私不感兴趣，只是好奇她们究竟来自哪里？
毕竟当时交给她官印那人可是拜托过她要照顾好这官印的主人。从当时那小妹妹见到官印后那么大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认识这官印，并且还很有可能是官印之主。
不过，我也好久没在人间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人了，看来这次应该能让我找点乐子。
虞清这样想着，就地活动下头部，伸个懒腰，然后……然后她无比自然地越过刘初走到门边开门。
“小初，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不是说好要早起去东栅玩吗？”陈梦溪声音在门边响起，等看到门口站着虞清后，她神色诧异，“虞老师？”
“你认识我？”虞清好奇地看着门外这咋咋呼呼的小孩。
陈梦溪猛地被这么一看，有些不好意思：“您不就是我们学校音乐系的老师吗？我上回还在校学生会联谊时看见过您！”
“哦，这样啊……”虞清深思起来，看样子真是巧了，还是同个学校的。
她想要不从这小孩嘴里套套话：“那你和这位同学是什么系的？到乌镇来干什么呀？”
陈梦溪有些疑惑。
“哦，是这样的，我昨晚外出买夜宵正好没钱，你同学经过那看到后给我垫付了，还顺便邀请我到这来一起吃。”
虞清扯起鬼话来面不改色，说到这她脸上还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右手扶着脑袋，显得很抱歉：“然后我喝了点酒不小心醉了，就在这一觉睡到早上了……”说着还朝刘初一望。
刘初听到这些眼皮突的一跳，心里已经打了好几个转，最后还是点头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不然实在没法和小伙伴们交代昨晚的事。
看到刘初点头后，陈梦溪规规矩矩地答：“我们是文学系的，趁着假期到这来旅旅游游，放松放松心情。”
“不错不错，是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虞清赞赏，“刚听说你们说要去东栅玩，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再见！”摸了下陈梦溪的头，接着转身朝刘初很熟捻地挥手道别。
唉，作戏要做全套。刘初这样对自己说，也回她一个“再见”的手势。
陈梦溪见虞清走后才关上门，一脸八卦看着刘初：“没想到你半夜出个门都能有‘艳遇’！”手还激动地抓着刘初的衣袖。
“什么艳遇，就是凑巧罢了。”刘初打掉那只手，然后表现得很好奇，“你说那人是我们学校音乐系的老师？我怎么从来没在学校见过？”
说到这一块，陈梦溪一扫刚才的调侃，换上一幅靠谱的样子，眼神发亮：“这可多亏我加入的机构多，才认识的这老师，当初谁还嘲笑我‘加那么多机构凑人数’？”陈梦溪可算逮着机会呛刘初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初连忙反思：“是我说错了，加多点好啊，认识人多，集赞快啊。”刘初想起自己每次转发的什么新店集赞优惠说说下寥寥无几的点赞，再对比陈梦溪一条说说大几百的点赞，深深有感而发。
“不止集赞，还有可以获得很多一手消息。”陈梦溪头头是道地分析，“看起来我加了很多机构，但其实并不是有那么多事要做，我选的都是一些相对来说比较闲的机构。
“可能有些真的是如你所说的凑人数，但也不尽然是，你可以在凑人数中认识很多人，他们来自不同系别，一些还加了其他机构，或多或少都会提前知道些什么，平常工作中有事没事聊几嘴，那些什么消息不就很快就知道了……”一讲到自己熟悉的方面，陈梦溪就停不下来。
刘初在听的过程中配合地点头，但这些东西她完全没听进去，只是等陈梦溪说的差不多后再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哦，你说音乐系的虞老师啊。”陈梦溪挠头，“听我那同事说她在音乐系和学生挺玩得来的，所以很受学生欢迎，校会主席是音乐系的，团建时也叫上了虞老师，所以这才认识的。”
刘初听完后，觉得这世界如此之小，咸鱼一般往沙发上一倒：这世界好魔幻啊！学校的音乐老师竟然是条美人鱼，房间里躺的那位似乎是古人，怎么最近觉得自己的经历不一般啊。
在她伤春悲秋的时候，宋昭微已经穿着一件中衣走出来，刘初看到她唇色发白，眼里的情绪有一瞬很复杂，转瞬又恢复正常。
她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就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嗯……沧桑？刘初脑子里蹦出这个词。
陈梦溪上前说了刚刚的事，并关切地告诉宋昭微没药可以找她，然后碎碎叨叨地拉着她们出去逛东栅，听着耳边熟悉的话语，宋昭微有恍若隔世之感。
刘初突然福至心灵：“她不会就是你说的同类人吧。你头痛吗？”
宋昭微听她这么一说，闭眼感受，似乎头又不痛了，遂摇摇头。
“我们现在要不要出现？”刘初压低声音询问。
借着月光，她看到宋昭微纤长的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切勿打草惊蛇”后，又摇了摇头。
刘初有些犹豫，下巴往河那边一抬：“就这么走了吗？我们不和她交换下信息？说不定她身上会有和你相关的东西？”
“先走吧，我们可以先做些准备，明晚这个时候再来试探，以防出现意外。”宋昭微考虑得很稳妥，刘初同意。
她们不知刚才的那些对话一字不落地都被河中美人听见了。只见那女子勾唇一笑，在月光下恍若噬魂的妖精，烈焰般的红唇轻启：“二位遇上便是缘分，为何不站出来与我交谈一番？”
声音不大，但很空灵，不偏不倚地传入那两个正要离开之人的耳边，就好像情人在耳边低声呢喃。
宋昭微长袖一摆，右手放于腹前，恢复往常淡漠的神态，从正开得热烈的花丛中走来，停在河边，月光洒落，更添一份霁月清风。
刘初紧随其后。
河中美人看到这人后表情有片刻呆愣，线条优美的尾部从河面上一划，带起一阵水花，她畅快地在河里游了一阵。
刘初和宋昭微就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
对方是敌是友现在还不明确，就暂时先划为敌方。于是，两人默契地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等对方先开口。
但看那条鱼，哦不，是美人鱼在水里自在游泳的样子，她们觉得：这是一场持久战。
刘初河宋昭微两人干脆在河边的青石板上席地而坐，就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水里的鱼。
那美人自顾自地游了一阵后，突然抬眸看了坐在河边的两人一眼，嘴角一撇，觉得这样僵持下去特没意思。
她右手往上一勾，整个人浮在河面上，岸边那身红衣瞬间妥帖地穿到她身上，一时间只能听见水哗啦落下的声音。
刘初就在那一瞬间瞄了一眼那女子，有一说一，这身材和她那张脸一样，都是顶级的。她又突然这小姐姐也不像坏人，心里又忍不住腹诽：承认吧，刘初你就是个lsp啊！
宋昭微倒是没刘初想的那么多，她注意到女子手上的那个提包，感受到那种气息：不对，真正让我不舒服的东西在那包里！
女子踩着黑色高跟鞋，化水为路，一步又一步优雅地朝她们走过来，所过之处，水面绽开一朵又一朵莲花。
宋昭微感觉头又不舒服了。随着女子的靠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右手捂头，左手动作间，女子的包直接到她手里。
女子太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上次碰到还是在几百年前，她干脆停在离她们四五步远的水面上，双手抱胸，含笑看着宋昭微在当着包的主人的面搜查包，仿佛一件什么好玩的新事物。
“你是鲛人，怎么会来到人类世界？还有这种东西？”宋昭微强压下头痛，左手提包，右手捏着刚刚从包里翻出的印章。
这枚印章宋昭微再熟悉不过——这是她的官印！
“前一个问题似乎没有告诉你们的必要。”女子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过嘛，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名字，我叫虞清，至于这官印的来源，你猜啊！”虞清笑得花枝乱颤。
宋昭微只冷冷一笑：“阁下想来也是一介知书达礼之人，又何必这般含糊其词？”宋昭微拿包的左手隐于袖中。
虞清见这人一幅正人君子做派，说起话来一板一眼，但看见袖中微微颤抖的左手。还是个虚张声势的小妹妹啊，虞清心道，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
宋昭微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她死死攥那手提包，努力控制因头痛而颤抖的左手。
虞清一步步靠近宋昭微，距离拉近到一步之间，她伸出手，要取那手提包。
宋昭微以为她要进攻，强撑着往后退一步，顿时身形不稳，将要倒下。刘初连忙去扶，虞清已经瞬移到宋昭微后面半搂着她。
“这小妹妹身子有些虚啊……”虞清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刘初听到她这句话，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昭微变成这样和你脱不了关系。但一想到这人好歹还扶着昭微，也就不出口怼人了。
在晕倒前，宋昭微感觉有一大段纷纷扰扰的记忆钻进她脑子里——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一时之间接收不了，脑子当机立断作出反应，让人直接晕了。
宋昭微直到晕倒，右手那枚官印也一直被稳当地握在手里，而那官印刹那间浮现出一抹白光钻进她头里后，转瞬就恢复古朴的褐色。
虞清双手一捞，直接一个公主抱就很轻松的抱着宋昭微往酒店方向走去，刘初来不及反应，对方一句“你难不成还想留这看月亮”让她连忙小跑跟上。
她们又回到了酒店，前台小姐姐右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她头往桌上一栽，眼睛睁开一点，只看见几个匆匆忙忙的身影走过，然后又重复小鸡啄米的动作。
“把她放在这床上吧。”刘初进房间后，开灯直奔卧室，掀开靠门那铺床上的被子。
虞清小心翼翼地放好宋昭微，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后，和刘初走出卧室，关上房门。
刘初给她倒一杯茶，此时茶水已冷，墙上的时钟已经很靠近数字“2”了。虞清接过茶一抿，问：“这是你们什么时候泡的？”
“下午。”刘初不多说一个字。
虞清没再往下问，放下茶杯，往沙发上一靠，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修长白皙的腿在红裙下更显优美。
“小妹妹，要不要这么警惕啊？”虞清右手扶脸，双目微闭，语气松散，“我要休息一下……”声音越来越低。
刘初就看着这个人真的在两秒不到的时间内秒睡，她墙都不服就服这人！
“唉……”刘初叹一口气，走过去费力地将虞清移正，给她找床棉被盖上，就去睡觉了。刘初醒来后趿拉着昨天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布鞋，当时她和宋昭微走得急，就直接穿布鞋出去了，毕竟这鞋没声还轻便，最适合跟踪，啊不，是行走。
她昨晚也特别累，外套就直接丢床边，给虞清翻被子的时候又打开柜子一阵翻腾，所以此刻她的房间有些凌乱。
刘初顶着有些炸毛的头发，打着哈欠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卷成一个毛毛虫，只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可能腿太长了吧。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快步走到沙发边，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后就被人一扯，她看到沙发上那人悠悠睁开眼睛，脸上还挂着那欠揍的笑（在刘初眼里是这样的）。
其实虞清笑起来是很明艳的，如果忽略她说出的话：“想偷袭我啊，小妹妹你得再修炼那么几百年。”
刘初也没想着要怎样虞清，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表情切换成毫无破绽得有点假的笑。
虞清起来坐在沙发上，抓着盖在身上那的条被子，表情若有所思，看向刘初：“这你给我盖的？”
“这位女士，如果您不打算告诉我们那官印的来源，那我想我们大概无话可聊。”刘初一幅我和你没话说的表情。
“啧啧啧……”虞清边摇头边站起来绕着刘初走，一边用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你是大学生？在哪个学校读书？”
刘初沉默。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虞清想着：也不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还正好无聊。这片刻，她手指间一片鳞片化为透明隐在刘初身上。
这是人鱼特有的一种追踪方式，把鳞片放置需要追踪者身上，就可以实时获得对方的消息，法力高强者甚至可以像实时直播那样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巧，虞清正位列“法力高强者”之列，只不过她对窥探别人隐私不感兴趣，只是好奇她们究竟来自哪里？
毕竟当时交给她官印那人可是拜托过她要照顾好这官印的主人。从当时那小妹妹见到官印后那么大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认识这官印，并且还很有可能是官印之主。
不过，我也好久没在人间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人了，看来这次应该能让我找点乐子。
虞清这样想着，就地活动下头部，伸个懒腰，然后……然后她无比自然地越过刘初走到门边开门。
“小初，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不是说好要早起去东栅玩吗？”陈梦溪声音在门边响起，等看到门口站着虞清后，她神色诧异，“虞老师？”
“你认识我？”虞清好奇地看着门外这咋咋呼呼的小孩。
陈梦溪猛地被这么一看，有些不好意思：“您不就是我们学校音乐系的老师吗？我上回还在校学生会联谊时看见过您！”
“哦，这样啊……”虞清深思起来，看样子真是巧了，还是同个学校的。
她想要不从这小孩嘴里套套话：“那你和这位同学是什么系的？到乌镇来干什么呀？”
陈梦溪有些疑惑。
“哦，是这样的，我昨晚外出买夜宵正好没钱，你同学经过那看到后给我垫付了，还顺便邀请我到这来一起吃。”
虞清扯起鬼话来面不改色，说到这她脸上还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右手扶着脑袋，显得很抱歉：“然后我喝了点酒不小心醉了，就在这一觉睡到早上了……”说着还朝刘初一望。
刘初听到这些眼皮突的一跳，心里已经打了好几个转，最后还是点头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不然实在没法和小伙伴们交代昨晚的事。
看到刘初点头后，陈梦溪规规矩矩地答：“我们是文学系的，趁着假期到这来旅旅游游，放松放松心情。”
“不错不错，是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虞清赞赏，“刚听说你们说要去东栅玩，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再见！”摸了下陈梦溪的头，接着转身朝刘初很熟捻地挥手道别。
唉，作戏要做全套。刘初这样对自己说，也回她一个“再见”的手势。
陈梦溪见虞清走后才关上门，一脸八卦看着刘初：“没想到你半夜出个门都能有‘艳遇’！”手还激动地抓着刘初的衣袖。
“什么艳遇，就是凑巧罢了。”刘初打掉那只手，然后表现得很好奇，“你说那人是我们学校音乐系的老师？我怎么从来没在学校见过？”
说到这一块，陈梦溪一扫刚才的调侃，换上一幅靠谱的样子，眼神发亮：“这可多亏我加入的机构多，才认识的这老师，当初谁还嘲笑我‘加那么多机构凑人数’？”陈梦溪可算逮着机会呛刘初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初连忙反思：“是我说错了，加多点好啊，认识人多，集赞快啊。”刘初想起自己每次转发的什么新店集赞优惠说说下寥寥无几的点赞，再对比陈梦溪一条说说大几百的点赞，深深有感而发。
“不止集赞，还有可以获得很多一手消息。”陈梦溪头头是道地分析，“看起来我加了很多机构，但其实并不是有那么多事要做，我选的都是一些相对来说比较闲的机构。
“可能有些真的是如你所说的凑人数，但也不尽然是，你可以在凑人数中认识很多人，他们来自不同系别，一些还加了其他机构，或多或少都会提前知道些什么，平常工作中有事没事聊几嘴，那些什么消息不就很快就知道了……”一讲到自己熟悉的方面，陈梦溪就停不下来。
刘初在听的过程中配合地点头，但这些东西她完全没听进去，只是等陈梦溪说的差不多后再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哦，你说音乐系的虞老师啊。”陈梦溪挠头，“听我那同事说她在音乐系和学生挺玩得来的，所以很受学生欢迎，校会主席是音乐系的，团建时也叫上了虞老师，所以这才认识的。”
刘初听完后，觉得这世界如此之小，咸鱼一般往沙发上一倒：这世界好魔幻啊！学校的音乐老师竟然是条美人鱼，房间里躺的那位似乎是古人，怎么最近觉得自己的经历不一般啊。
在她伤春悲秋的时候，宋昭微已经穿着一件中衣走出来，刘初看到她唇色发白，眼里的情绪有一瞬很复杂，转瞬又恢复正常。
她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就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嗯……沧桑？刘初脑子里蹦出这个词。
陈梦溪上前说了刚刚的事，并关切地告诉宋昭微没药可以找她，然后碎碎叨叨地拉着她们出去逛东栅，听着耳边熟悉的话语，宋昭微有恍若隔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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