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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一步之遥

    剑士查看着四郎的伤势,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是可以补救,他用自己随身带的应急医疗品处理着,顺便也给趴在地上的窝瓜检查了一番包扎了一下。

    羽泽泠被剑士“一通操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继续行动。

    “你不是要上去救你朋友吗?快去啊。”

    泠呆呆地愣了几秒后,换了一副眼神,紧紧握住系在腰间的剑柄,从大厅旁边的楼梯上去,刚没走两个阶梯,她回过身来又看了一眼剑士,剑士还在俯身处理着手头的事。

    “谢……谢谢。”

    一声特别微小的感谢从泠的嘴里传出,就像是嘘了一口气一般。

    “嗯?”

    剑士并没有听清,还以为楼道口传来了什么声音,刚回过头来,只见泠已经把身子扭过去继续上楼了。

    来到三楼,半掩的防火门后面,是一条拐弯的长长的走廊,灯光并不是太亮,昏昏沉沉,还因为灯管长时间没更换有点泛绿黄。

    保卫部的打手们坐在不知道哪里搬来的塑料椅子上玩着手机,手机的灯光还把脸照的甚是吓人,三四个人站着,看着另外两个坐在椅子上,他们联机打着手游,不时小声吆喝着,生怕打破走廊里的寂静。

    许久的专注,一阵诡异的微风吹在众人身上。

    “叔叔们看什么呢?”

    打手们把头抬起来,进入眼睛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就像是恐怖阁楼里的闹鬼录像一般,本来光线就不充足的走廊,泠的脸背着光,挂在脸上的愤怒和无情以及她经常带在脸上的邪魅微笑让恐怖感陡增,而那双眼睛泛的光更像是鬼火在燃烧,刚刚打了两场战斗,头发也很乱,糟糟的发型更是像是“去后”没人打理。

    几个大老爷们像被吓着的猫一样,大叫一声,摔倒的摔倒,往后跳的往后跳,坐在椅子上的站着的几个被扒拉着直接仰了过去摔倒,人仰马翻就是形容这种场面的,没有几个想着反抗,可能这个场面确实激起了人内心深处的恐惧。

    泠对这几个人像是看见鬼一样的反应气愤无比,解开“寒宝宝”的系带,一个跳起,带着剑鞘狠狠戳在仰倒在地上的那个,泠骑在他身上,还不停的扭着剑身,那个人蜷缩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待几个大老爷们见人被打,缓过神来确认不是妖魔鬼怪,才定住了身子摆开了架子,从衣服里抽出了甩棍和匕首,棍子和匕首打磨地极佳,就算是这走廊的微弱灯光也锃锃发亮。站在后面的几位拨通了电话联系更多的保卫部的人过来支援。

    “怕……怕什么怕,就一个小姑娘!上!”

    泠也毫不示弱,胳膊不再疼痛,整个人都恢复了气势,慢慢从倒地的人身上站起来,转了左肩膀,确定不再有影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细微的电弧,“寒宝宝”已然出鞘,漆黑泛蓝的剑身,银白的剑刃,灵魂的契合让剑与人融为一体,剑身的蓝色反光似乎都是活着的光芒。

    泠慢慢把剑举平架势,只是看看那几个人的架势就知道只是街边的溜子,顶多受过一点体能训练。

    一对五六,优势在我。

    “叔叔们放轻松,只是疼点,不会要命的。”

    叮叮当当,噼噼啪啪,由远及近,司马如含玩着手机,越来越觉得门外的声音奇怪,她把屋里的灯关掉,窗外的霓虹灯广告牌灯光闪烁,照的屋内依然明亮,扒拉了半天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保卫部部长留给她的小弩枪,确认钢钉弹上膛,打开保险,旁边的阿芝见状甚是害怕,但嘴巴被胶布封住也只能支支吾吾。

    如含把阿芝一把拉到屋子中间的桌子边,啪一声把阿芝的脸狠狠按在桌板上,根本就不像是对待一个同学或是说对待一个人,即使刚刚还在给阿芝看搞笑视频,这会如含就像是残忍的摔打着一个自己突然不喜欢的玩具。

    “别出声!”

    阿芝看着如含把小弩枪顶在头上,枪管狠狠压着,让头皮甚是发麻。

    寰阳国对于热武器的管控相当严格,除了军事组织和正规民兵武装,基本见不着任何热武器的踪影,这时冷兵器就大放异彩了,不管是文化传统还是对管制刀剑等冷兵器的放宽政策,都让弩类这种介于两者之间的玩意一直徘徊在灰色地带。

    而就在窗外霓虹灯广告版后面,隔着大街,在对面的大楼,“观察员”趴在楼顶,扶了扶架了许久的军用级弩枪,把那支许久没有发射的专门用于刺杀的可融冰针箭换下,从旁边的弹药袋里重新拿出一支装填上,然后按下了头戴式麦克风按钮。

    “01,情况有变,目标受到威胁,请指示。”

    “接应者”的汽车行驶到美食街附近,看见羽泽泠一行的汽车就堵在小巷子路口,于是掉头离开,刚开到美食街路口,又遇见了驶来的两三辆警车,他们同样按下了麦克风按钮。

    “01,接应受阻,阻碍者未知,警方有出动,请指示。”

    过了一会,麦克风那头传来了指示。

    “执行快速应急方案,‘突进小队’出发,保证目标安全,赶在警方到达之前完成接应。”

    “‘突进小队’收到。”

    又过了一小会,麦克风那头传来了新信息。

    “这里是01,‘观察者’注意,如果有人企图劫持目标,可以抹除。”

    “‘观察者’收到。”

    如含听着门外的叮当声,愈发紧张起来,拿小弩枪的手不住颤抖,因为这和之前羽泽泠敲自己头那声音太像了,还比之前更加清脆,铁器与铁器的碰撞发出致命的乐章,愈发逼近了。

    阿芝也抖了起来,生怕如含那发抖的手不小心扣动了扳机让小弩枪走火。

    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直接撞在了不远的墙上,把屋子里的俩人吓得都抖抽了一下。

    在门外,最后一位有意识的打手靠坐在墙边,刚刚就是他被泠一击击中,摔靠在墙上,站也站不稳慢慢坐了下去。

    其余的人横七竖八躺在走廊里,靠坐在墙边耷拉着头,衣服被“寒宝宝”无情的撕碎,都破破烂烂的,渗着暗红。

    泠慢慢走近这最后一个被打的衣服破破烂烂挂着血印的爷们跟前,一剑插在他那耷拉下去的手腕上,手再也握不紧那把匕首,滑到一边。

    “啊!!!”

    那个人嘶吼着,但身上的伤口多处都是筋骨处,身子一点力也使不上,只能任由疼痛侵蚀着仅剩的意识。

    泠把剑从手腕里拔出,架在了那人脖子处。

    “你们把阿芝藏哪了?不说你就等归西吧!”

    “姑……姑娘饶命!就……就在门后!啊!”

    泠顺着那人的眼神,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木门,慢慢站起身来,不再理会,结果那个人竟然疼得哭了起来,抽泣的声音甚是令人恶心发麻。

    泠看都不看那个可怜虫,左手拿着剑鞘狠狠向后一甩打中了那人的脑袋,当一声侧身倒下,不再发出声音。

    如含听得见外面的动静,浑身都在发抖,抖出一身鸡皮旮瘩,而阿芝听见泠的声音,甚是激动,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眼睛瞪的老大。

    泠刚把脚抬起来,准备一脚把这个脆弱的木门踹开,却定住了身子。

    “如果这么贸然闯进去,阿芝被威胁着,把坏蛋惹恼了怎么办,那阿芝岂不是要受伤?”

    她慢慢把脚放下,深吸一口气,把那满腔的怒气还有凶猛压下去,勾起食指。

    当当当。